陳言警官對他說明了事情的經過，詢問他是否知道姜雨的下落。

這時，霍商霖打了個長長疲倦的呵欠，感覺自己都要睡著了，於是走到甲板上去抽煙醒腦。

段博急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完了完了！我答應過厲哥好好照顧她，怎麼會被綁架，是什麼人啊！」

「今晚？」

霍商霖讓手下收走了裘歷的手機，並且檢查了他身上的每一個角落，確定了沒有其他通訊設備，這才放心。

裘厲攥緊了拳頭，上前揚手就要揍她，被周圍幾個手下桎住，死命掙扎著，動彈不得。

霍商霖攤開手，對他說道：「不是不信任你，不過我這人做生意，向來小心謹慎。上次你證明了你的能力，這一次，我需要你證明自己是否值得我信賴。」

「這種時候，我不習慣喝水。」

裘厲平靜地說：「我對錢忠心。」

心電圖正常。

霍商霖重新坐回沙發上，打開了筆記本電腦，然後將電腦推到了裘厲面前。

桌上放著一台測謊儀器。

裘厲知道，霍商霖仍舊沒有完全信任他。

「我必須跟船。」宋裕和堅定地說：「他是我的學生。」

姜雨知道裘厲的性格，如果他不願意說，總會有一百種方法打消她的疑慮。

這一次，是在海邊游輪的船艙里，房間不大，一張桌子，幾個保鏢。

「問題一，你是否對我忠心。」

裘厲掃了眼電腦屏幕，一顆心霎時間繃緊了！

「也是，少喝點水，省得待會兒誤事。」

陳言警官見段博這裏毫無線索，不再耽誤時間，只能去交管部門調取天網系統視頻，查看姜雨從學校回到酒店一路的行蹤。

屏幕里的女孩，穿著他寬鬆的黑色風衣，雙手被緊緊捆綁在椅子上，嘴上也被繃帶縫得和-圖-書嚴嚴實實，只是一雙漆黑的眸子，驚慌失措地盯著他。

霍商霖指尖摩挲著屏幕里女孩子的臉蛋的輪廓：「如果發生任何意外，你死之前，我一定讓她先死在你面前。」

霍商霖只讓裘厲看了一眼，便離開了底艙，來到了二樓的休息室。

「不是。」

一回頭，看到宋裕和匆匆忙忙趕過來了，對他說道：「線人傳回來的頻率已經初步計算出了經緯度位置，如果沒有錯的話，那就是今晚交易的位置。」

霍商霖和裘厲對視了一眼，他對他揚了揚唇。

霍商霖知道這男人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而這樣的洞察，令他感到冒犯，同時更加令他極度的不安。

「我們懷疑她被人綁架了。」

裘厲呼吸急促，看著屏幕里的女孩，心一下子亂了。

「你敢動她！」

「繼續跟蹤觀察，謹防位置有變。」

凌晨時分，霍商霖帶著裘厲，還有好幾個手下，一起登上了一搜名叫「海鯊」的捕魚船。

但是姜雨不願意再像傻子一樣被他耍得團團轉，她決定自己弄清楚真相。

桌上有翻開做了一半的英語閱讀題，而指甲蓋大小的微型gps定位器，就在英語閱讀書上，有節奏地閃爍著紅綠的微光。

「你再好好想想，她回來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身後是否跟了什麼車，記得車牌號嗎？」

他知道這艘船已經開啟了無線電波的干擾波段，任何定位系統，無論多麼微型，都會立刻被檢測出來。

裘厲坐在沙發上，霍商霖給他遞來一杯水：「你是第一次做這些事，緊張難免，順手就好了，如果合作愉快，以後哥們少不了帶你發財。」

裘厲從容地坐在了椅子上，任由霍商霖的收下給自己戴上了www.hetubook.com.com測謊儀器線路。

段博看到警官走進來，嚇得直哆嗦。

裘厲頓了頓，說道：「我賺錢，就是為了女人。」

有時候，姜雨也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現在的小年輕，都這麼會玩嗎。

裘厲：「不是。」

負責這起案子的警官姓陳，名叫陳言，他和手下們換好了裝備，隨時準備出發。

裘厲平靜地打量著霍商霖。

裘厲將電腦端到自己面前，柔聲安撫道：「姐姐，不會有事，你信我，不會有事。」

「那現在……姐姐，想象自己躺在溫暖的被窩裡，蠶絲被單宛如羽毛般輕撫皮膚，你閉上了眼睛，身體很沉很沉，不住地下墜，困意，慢慢涌了上來，充斥大腦。」

「沒有啊！我什麼都沒看到。」

一個拿到了錢就去給女人買昂貴護膚品的傢伙，說選錢，霍商霖是不會信的。

「放心，只是以防萬一，如果你今晚好好表現，咱們交易順利，我立刻讓人放了她。」

數量不少，小件的物品裝在滿是米糧的袋子里，稻米將其掩蓋著，避免沿途的磕碰，大件的物品則由帆布遮掩著，裝了滿滿一艙。

「後來呢？」

不管他催眠術有多強，只要說謊了，就不可能逃得過測謊儀的監控。

很快，姜雨的位置被確定了下來，在城郊某個偏僻的小賓館里。

「時間定在今天晚上1:23，準時出發。」

說完，他帶著裘厲進了娛樂室。

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而事實上，每當裘厲離開之後，姜雨和段博就會坐在電腦前，打開在某東買的防出軌gps定位系統。

霍商霖抽回了視線，看著裘厲，獰笑了起來：「有意思，第二個問題，你是不是警察的卧底。」

「我可以保證和圖書。」

定位系統被姜雨裝在他的外套內夾層包里，一般來說不會被發現。

霍商霖帶他去底艙見過了偷運出鏡的那批青銅文物。

……

「怎麼，臨時通知不習慣？」

宋裕和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晚上9:43。

警察兵分兩路，一路由宋裕和帶人直接出海追擊走私文物的贓船，另一路由陳言帶隊，來到了裘歷的心理諮詢室。

難道他真的沒有做壞事，但如果這麼正常的話，為什麼多年以後，他會被處以死刑呢？

裘厲放下了杯子，舌尖抵在後牙槽，按下了鑲嵌在牙齒上的感測器。

裘厲望了他一眼。

「那你就要習慣，難不成我還提前把時間告訴你，讓你做好準備？」

這傢伙時而坐在沙發上玩牌，時而起身去甲板抽煙，雖然故作老練世故，但是裘厲看得出來，他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緊張得不行了。

霍商霖坐在他對面，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女孩眼眶緋紅，用力點頭。

今晚風浪很大，少有船隻出航，在茫茫黑夜裡，「海鯊」宛如一扇孤葉，逆浪前行。

「行動應該是今天晚上，具體時間不明，海警那邊已經布局好了，今天晚上就給他們來個瓮中捉鱉。」

最後這個問題，跟測謊沒關係，如果裘厲選了前者，霍商霖會立刻讓人弄死他，然後趁著夜色丟進海里。

他問陳言：「我之前給你說過的……裘厲女朋友來海城的事，你那邊派人過去了嗎？」

裘厲再一次見到了霍商霖。

段博趕緊打開了電腦，搜索之前的定位器。

不過這個定位系統顯示，裘厲的行蹤都很正常，一般就是學校圖書館和諮詢室兩點一線的軌跡。

霍商霖盯著電腦屏幕上咔噠咔噠的頻率曲線，視線有些抽不回https://www.hetubook.com.com來，恍然問道：「不忠心，那還玩個屁啊？」

陳言警官咧咧嘴。

「所以？」

裘厲道：「有點。」

「已經派了，兩個警隊的好手，這兩天全程24小時保護，今天她在學校圖書館待了一天，剛回酒店呢，安全沒問題。」

幸而宋裕和早有準備，在裘厲后牙槽安裝了一個感測器，本身不發送波段，但是可以通過牙齒咬合震動，傳遞遠距離的有限信息，而且這些信息絕對安全，不會被波段頻道檢測出來。

因為他在說謊，並且他的謊言連測謊儀都測不出來，這樣的人，他怎麼能用。

而就在這時，段博一拍腦門，恍然道：「啊！她當時拿著厲哥的衣服啊！」

裘厲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用溫柔的嗓音，柔聲道：「今晚之後，我再也不離開你了，好嗎。」

而定位器的旁邊，他畫了一個可愛又帶了點挑釁意味的卡通狗頭。

姜雨嘴巴被封著說不出話來，只能搖著頭，不住地給他遞眼色，讓他看自己的衣服。

他可以不對自己忠心，但是只要對錢忠心，事情就好辦了。

女孩聽話地閉上了眼睛，同時睜開一隻眼，眨巴著看他。

。

「就在這裏等著吧，無聊的話，可以過來打撞球。」

霍商霖心裏總算是舒服了很多，他就不喜歡看到這男人笑，他一笑，霍商霖就心底發麻。

「厲哥的衣服裏面，有一個防出軌的微型gps定位器！」

「我們偽裝成漁船，進入公海之後，會有船隻交接換船，完成交易。我會全程跟船，最好不要出問題，但如果遇到了海警……」

而另一邊，宋裕和接到了隊友的電話，說裘歷的感測器啟動了，本來他正在陪夫人吃飯，掛上電話之後迅速緩換了制服來到警局。

段博指著https://m.hetubook.com.com電腦地圖，無奈說道：「你看，我都說過了，還有倆月就考試了，我們厲哥每天都奔圖書館，忙著備考呢，連客都不接了，哪有時間做那些有的沒的。」

這台測謊儀，顯然比昨天晚上段博姜雨小打小鬧的那台儀器，要精確得多。

心電圖頻率保持正常。

霍商霖望向裘厲：「你知道該怎麼做，我要保證這批貨萬無一失。」

……

「啊！」

這樣的風浪天，是霍商霖早就算好了，最適合出航交易的日子。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此刻霍商霖已經被他碎屍萬段了。

她身上穿的是他早先留在圖書館的黑色風衣。

裘厲繼續道：「你聽到了別人的呼吸，但不用管它，保持自己的呼吸，慢慢進入那個水晶球一樣的夢境世界。」

事實證明，姜雨的懷疑沒有錯。

她眼神驚慌失措，害怕極了。

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霍商霖讓人摘下了測謊儀器。

當她按照gps定位系統的軌跡來到圖書館，在自習室的老位置，只看到一件披掛在椅子上的黑色風衣外套。

接下來，霍商霖把自己的計劃布局，都告訴了裘厲——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準備後手。

「第三個問題，錢和女人，你選一個。」

「我記得她當時把厲哥的書收回來之後，直接就回酒店了啊，當時她還很生氣，說又被他耍了。」

宋裕和還是不放心：「再派個人，去諮詢室那邊看看情況。」

「宋警官，你負責後期刑訊，不必參与行動。」

那兩天，姜雨也不再銬著裘厲，他愛上哪兒上哪兒，她也不跟了，每天就在諮詢室里和段博倆人玩遊戲。

「後來她就回酒店了，還把厲哥的衣服也帶回去了。」段博擔憂地問：「警察叔叔，她不會出什麼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