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夥伴不可思議地問。
「你還威脅我了。」
「誰是你妹妹！少在這裏攀親戚，你這樣出身低賤的女人配當我姐姐嗎。」
民警們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覷，等了幾分鐘，江醒醒抱著嬰兒跑出來，沖沈初言大喊：「這不是俺的娃！你們弄錯了，你們再去找啊！」
「沒有啊。」江醒醒坐起身，對他豎了個大拇指：「你表現得超級好，一點沒失態。」
沈初言有再甩她一巴掌的衝動，不過現在人多了起來，鬧開了臉面實在不好看，於是轉身對給自己的助理打了個電話。
商戒睨她一眼，滿臉都寫著「無聊」兩個字。
「你要是這樣衝動的話，我以後有什麼都不告訴你了。」
江醒醒執拗地說：「可是在《黃土的謊言》里，卻沒有一個人相信鄒蓉。」
江醒醒也沒有否認，只是甜甜地笑了一下。
江醒醒嚇了一跳：「啊，沒什麼啊。」
「我打賭你還記得。」
「那時候那麼小，肯定嚇壞了。」江醒醒像名偵探福爾摩斯一樣，捏著小巧的下巴，自顧自地點頭分析：「所以她的脾氣有些古怪，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不需要和她計較。」
「你們倆小時候，都被綁架過啊？一起啊？」江醒醒好奇地問。
她的抗議就這樣被某人優秀的吻技，盡數消解。
他看著她這女兒家的情態，目光變得柔和了許多。
「什麼狸貓換公主啊？」
女孩臉上妝容很精緻，皮膚白皙水潤，是非常天然的細滑，看樣子保養得非常好，像個瓷娃娃似的。
見商戒沉著臉不言語，江醒醒光著腳丫子跑到他身邊，從後面攬著他的脖子，一再地跟他講明利害關係，告訴他千萬不要插手，這件事她自己能搞定。
江醒醒疑惑地問：「我說的是那個女兒，後來有錢人家發現了嗎？」
「這是江醒醒，我的朋友。」沈初言對沈念念介紹道：「你應該比她小，快叫姐姐。」
「噓。」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擱在那鋒薄的唇間，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沈念念冒犯的目光上上下下把江醒醒掃視了一番，她現在還穿著鄒蓉的衣服呢，所以看上去有些灰頭土臉。
沈初言那雙榛色的眸子落定在她的身上，提醒道：「觀眾本就知道，電影都是假的。」
江醒醒：……
「哥！」她扔開他的手，撅起了嘴，佯裝生氣：「你不喜歡念念過來看你嗎，還是怕念念打擾了你的好事呢？」
「他叫你什麼？」
商戒的眼梢上揚，嘴角也淺淺地勾了起來。
「呃，那還真挺像。」江醒醒追問：「後來呢？」
江醒醒問道：「她就是那個小時候遭遇過人販子拐賣的妹妹？」
「你竟然為了這個野雞，打我？！」
沈初言疑惑地問：「她說的胎記是真的嗎？」
鄒蓉丈夫對沈初言道：「警察同志，這婆娘丟了娃腦子已經不好使了，瘋了，你別聽她胡說八道，這就是狗蛋，沒錯！」
「不能走！」江醒醒一把攥住了沈初言的袖子，神情急切：「你答應過要幫俺找娃，一定把俺的狗蛋帶回來，你是警察，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這樣的商戒，如山脈般堅毅沉穩，總能給人一種無與倫比的信任感。
江醒醒目光緩緩下移，望向他的西褲。
黃沙里，男人站在坡頭，眼神中劃過一絲冷冽的笑m.hｅtubooｋ.cｏm.coｍ。
江醒醒詫異問：「有原型？難道這個故事是真實的嗎，有鄒蓉這個人？」
「你這瘋婆娘！你搞丟了娃老子還沒跟你算賬的，你給老子進屋獃著去！」
「嗯，那次事件之後，她性格也變了，以前的小妹……」沈初言眸子里泛起幾縷柔情：「以前的小妹很乖很聽話，就像你一樣。」
「我告訴你多少遍了，她不是。」
沈初言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股子執拗的勁兒，在這一瞬間，他跟她彷彿產生了某種心有靈犀的感應。
江醒醒像個挨罵受訓的小學生似的，站在老師跟前，連連點頭：「嗯！」
「你胡說八道什麼！」沈初言動怒了：「出國念書這麼多年，教養都念沒了嗎！以前爸媽怎麼教你的？」
「說的也是。」沈初言無奈說道：「現在網上看劇看電影，都要講個實時互動交流。」
「這個聽來的故事在趙編劇心裏藏了好多年，終於動筆寫了出來，有了咱們這部電影的劇本雛形。」
他很快便結束了視頻會談，修長的手指扯了扯脖間領帶，大步流星朝她走來。
「你確定？」
她那一張粉|嫩的小臉立刻憋得通紅。
和成熟的男人談戀愛，好處就在這兒，他懂分寸、知進退，永遠不會讓你置於為難的境地。
江醒醒輕輕走到床邊坐下來，繼續看雜誌，儘可能不發出聲音影響他。
「對哦！」江醒醒連忙拿起藥膏，扭開給自己擦臉上：「要是被他看見了，肯定追問，到時候很難解釋的。」
呼嘯離開，揚起滿天塵土飛揚。
「大老闆，勞倫斯醫生的預約。」
江醒醒見著尷尬，連忙起身說道：「沒關係，我特效妝還沒卸呢，看上去是挺滄桑的，難怪妹妹會認錯。」
她真想自己給自己一嘴巴。
商戒抬頭問：「什麼事。」
江醒醒深呼一口氣，追問：「這世上沒血緣關係的人，再像，能有多像啊？」
沈初言離開的時候，對鄒蓉丈夫說：「幾月的嬰孩都長一個樣，雖然人販子招供是你們家的孩子，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帶他去做個親子鑒定。」
「好。」
商戒時不時也會從電腦屏幕前抽回目光，望向她，眼底暗流涌動。
「但是他們能看得出來。」江醒醒沖他笑了笑，低聲說：「觀眾是很聰明的，你去看視頻網站的彈幕，只要有漏餡兒的地方，一準讓他們捉出來。」
不過江醒醒挺喜歡欣賞他工作的樣子，無論遇到什麼情況，他總是能處變不驚，就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難題，可以難得倒他。
以前沈初言對她都是言聽計從，沈念念可從來沒見過這位謙遜溫和哥哥動過怒，今天當著這麼多人，他竟然吼了她！
「就不承認吧。」
「不用了，我們還有別的工作，就先走了。」
「哎，說歸說，別動手呀，你是知識分子，得講道理呀！」
「對了，那個沈念念……」
商戒抬起頭望向她，那雙原本柔和的眸子泛出冰冷的寒意，看著挺讓人害怕。
商戒扭過頭：「誰打你了？」
他翻了一頁紙，「嗯」了聲。
「前輩。」江醒醒連忙讓助理給他遞來椅子。
江醒醒臉上顯出某種驚懼之色。
「你在家裡把房子拆了都沒人管你，但是現在是在公眾場合，你這樣刁蠻不htｔps://wｗw.hetｕboｏk.ｃｏm.ｃｏm講道理，別人不會把你當成公主，只會當你是沒有教養的潑婦。」
果然，老大沒失態，老二很失態！
恰逢這時候，臨川走到門邊，聽到這話，腳底一滑險些摔了。
「no,of course not.」（當然沒有）
沈初言也很無奈：「鄒蓉同志，這就是你家的孩子李狗蛋。」
「louis,i'm sure you're ughing,what is going on?」（我確定你在笑，發生了什麼事？）
「那是因為在落後的鄉村，他們沒有能力，也沒有意識去做dna檢測。」
「劇本故事肯定是經過編劇創作加工，但是他告訴我，很多年前，聽一個工地上的包工頭講過一個狸貓換公主的故事。」
江醒醒坐到商戒的椅子邊緣：「聽咱媽說，你們倆小時候玩得可好了，你總帶著她在別墅里躲貓貓呢。」
他氣定神閑地說：「我之前告訴過你，不要和沈初言接觸。」
商戒經常要在晚上開視頻會議，主要是配合國外的合作夥伴的時間。
所以，不是男女之情，只是單純的很像親近她，就像哥哥對妹妹那樣的。
商戒臉色低沉，看上去是真的發怒了。
一則商戒要是為她抱不平，他們倆的關係鐵定抖落出去，二則她和沈初言後面還要拍戲呢，江醒醒可不想跟他的關係變得尷尬，影響工作。
尖銳的女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江醒醒不好直接叫他的名字，畢竟他年長她好多歲，又是極有經驗的前輩，所以也只好乖乖叫他一聲「初言哥」。
「對呀！」這才是江醒醒在意的事情，她說道：「如果咱們演不好，就沒有辦法說服觀眾相信這個故事的真實性。」
江醒醒和臨川對視了一眼。
「不說這個了。」沈初言說道：「快擦藥吧，省得回去家裡人擔心。」
商戒抬起頭來，伸手捏了捏她細滑的臉蛋：「所以你心裏還是憋了一股氣，這是在找理由說服自己不生氣，對嗎。」
江醒醒捂著嘴在床上笑得滾來滾去。
「沒、沒誰！劇情需要，就假打，沒落實處。」
「不過現在的人販子，真的該死。」沈初言咬牙切齒地說：「我妹妹小時候經歷過這樣的事，回來就像變了一個人，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江醒醒臉上火辣辣地疼，助理給她拿來了冰毛巾敷臉，飾演鄒蓉丈夫的男演員也走過來，跟她禮貌性地道了歉。
「真的沒什麼，髒話，說不了第二遍，你別管了，沈初言已經教訓過她了。」
「還疼嗎？」
江醒醒手裡拿著雜誌，眼睛卻總是忍不住看向他。
「小時候的事情，有什麼好計較的。」
晚上，江醒醒靠在床邊敷面膜，瓮聲瓮氣地對商戒講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沈初言起身，望向攝影棚大門，詫異問道：「念念，你怎麼來了？」
商戒用那富有磁性的嗓音，說著一口流利英文，一秒切換到了不苟言笑的正經模式。
「別胡說！」
很奇怪，一開始沈初言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喜歡她，可是現在聽到她談及自己男朋友，笑得那樣甜美，他竟然也沒有覺得不開心。
商戒這次連掩飾都不用了，笑說道：「it's my cat,ro和*圖*書lling on the bed.」（是我的貓，在床上撒歡呢。）
「那就是男朋友了。」
「我知道了。」她乖巧點頭。
「包工頭也是聽工地里一個喝醉酒的工人說的，真實性其實不可考證，就說很久以前一戶有錢人家的女兒被人販子劫去了，因為人販子發現這有錢人家的女兒和自己的女兒長得極像，於是心生歹念，把這位小公主的臉毀容，然後用自家的女兒去頂替有錢人家的女兒，來了這一出『狸貓換公主』。」
沈念念整個人都愣住了，沒想到一直縱容疼愛自己的哥哥會對自己動手，她眼睛里含滿了委屈的眼淚，擰著眉頭看著沈初言。
其實在拍戲過程中，有不少打戲都是借位假打，但也有很多是動真格。畢竟假的和真的，還是存在很大的差異，譬如演員的神情，還有鏡頭的取景切換……
江醒醒轉過身來，開始做蹬腿運動：「不過當哥哥的性格那麼好，看著溫文爾雅，為什麼妹妹性格差那麼多，上來就是野雞賤人的，真是沒禮貌。」
沈初言眼梢微微上揚，帶了一抹攝人心魄的微笑，神秘兮兮告訴她：「其實那天我和編劇聊天的時候，聽他說過《黃土的謊言》這個故事，其實是有真實原型的。」
江醒醒點了點頭，不再與沈初言爭辯。
商戒鼻息間輕哼一聲：「怎麼可能。」
江醒醒心說，想學壞其實不分國內國外，她演戲這麼多年，知道家庭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很大，但一個人絕大部分的性格，在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
商戒坐在他的書桌邊，隨手翻著一本書，白皙頎長的指尖捏著書頁，長而密的睫毛向上掀開，露出他那雙漂亮的深咖色眼眸。
「為什麼不能接觸啦。」江醒醒趴在床角，抱著大的ipad，滑動著時尚雜誌的電子頁面，隨口問道：「商總吃醋啊？」
很快，助理趕了過來，連哄帶騙地把沈念念給哄走了。
一管清涼化瘀藥膏遞到了她的化妝台邊，江醒醒抬頭，迎上沈初言溫煦的笑容。
「講道理。」他眼角挑了挑：「剛剛害我差點丟人丟大發，這道理怎麼講？」
當然，這場戲也特別給力，一次就過，她沒有遭罪。
「嗯，我會小心的，謝謝初言哥。」
「我不是告訴你別過來了嗎，這邊人多，待會兒忙起來我會顧不上你。」
沈初言皺著眉頭，突然覺得有些心疼，但是作為一名專業演員，他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連忙拉住了鄒蓉丈夫：「好好說，不準動手！」
於是江醒醒玩心大起，故意使壞，將自己睡裙的裙角往上撩了撩，露出那光潔白皙的大長腿。
「有一點。」
他對她比了個無聲的嘴型：「我不是他青梅竹馬。」
「unbelievable!you have pets?!」（你居然養寵物？！）
他話還沒說完，江醒醒立刻提醒道：「就是你青梅竹馬。」
沈初言故意說道：「那可要小心咯，你現在人氣很高，別被那些八卦的娛樂記者拍到照片，傳出緋聞可就不好了。」
「唔。」江醒醒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現在還處於隱婚狀態呢：「就關係比較好的……」
沈初言皺眉：「可是你的丈夫明明就說……」
這個時候的鄒蓉，已經出現了一些精神問題，她怔怔地看www.hetubｏｏｋ.ｃｏm.cｏｍ了他一眼，隨後突然猛地撲過來，從沈初言手裡奪過嬰孩，又飛奔回了自己的家裡。
導演拍戲之前已經徵詢過演員的意見，江醒醒同意真打，因為這樣排出來的畫面更加真實且有質感。
沈初言搖搖頭：「都說了是流言，說不定包工頭編故事呢，哪能當真，再說了，古時候沒有高超的醫療技術才會發生『狸貓換太子』的低級錯誤，現在隨便驗個dna都能確定是不是親生的，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江醒醒被他捏得生疼，索性兩隻手捏住了商戒的臉：「你不是一樣古怪嗎，還變臉呢，還雙重人格呢！我有時候都快被氣炸了，嫌棄過你嗎！」
商戒單手攥住她的后衣領，將她拎了回來，直接扔床上，低醇的嗓音喃了聲：「小東西。」
穿著黑色制服的民警沈初言一雙大長腿邁出來，他的懷中抱著一個嬰兒，沖門邊的江醒醒道：「來，認認，這是不是你的孩子。」
商戒臉色緩了緩，將她拉到自己身邊：「能別總讓我操心，成嗎。」
「哥！」
「其實也不小了，跟你一樣，今年都24歲了。」
她的眼睛很大，也有些過於銳利，眼底是藏不住的鋒芒。
門邊走來的女孩，穿著一件淺色的小冬裙，上身披著毛茸茸的兔毛披風，板栗色的長發垂在肩頭，發尾微微捲曲。
說這話的時候，她非常不禮貌地瞥了江醒醒一眼。
「是你自己，不乖。」
「你自己看看清楚，怎麼會不是你的孩子呢？」沈初言說：「人販子都已經認了，說這就是從你家拐來的孩子。」
可是兩個人的心性卻完全不同，一個像是還沒長大的傲慢小公主，另一個已經在追逐自己的理想的道路上努力了。
江醒醒挑眉：「是，你的青梅竹馬，從始至終只有臨川一個人。」
沈念念不敢沖沈初言發作，於是火力全開對準了江醒醒：「你們這些女明星，個個都不是好貨，你想要勾引我哥吧！揀高枝兒嫁入豪門，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我哥才看不上你呢，賤人……」
和家世出身一樣，性格也不由人選擇。
「今晚……別了吧，饒了我吧，我明天還有戲呢我！」
為了拍攝效果，是真打。
「前輩千萬別這麼說。」
著別人談正經事的時候，他渾身上下都流露出不可侵犯的清冷禁慾氣質。
鄒蓉丈夫衝上來，對著江醒醒的嘴巴就是一大耳刮子，「啪」的一聲，她的半邊臉立刻紅腫了起來。
「之前我就說過，不用叫我前輩，你要不好意思叫我初言哥，直呼名字也是可以的。」
商戒一眼橫過來，臨川立刻轉身溜之大吉，老闆和夫人神仙打架他能別總是躺槍么。
他清咳一聲，立刻收斂了笑容，遞給江醒醒一個警告的眼神。
「夠了！」
「所以我們就要用最真實的演技，說服他們相信那是真的。」
他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深咖色的眸子時而望著屏幕，時而看看手中的文件。微曲的手指尖隨意地把玩著一隻銀色鋼筆。深灰色領帶緊束著脖頸，工整結實，西裝得體，氣質矜貴斯文。
沈初言見江醒醒有興趣，於是就像哄自家妹妹睡覺的大哥哥一樣，坐下來給她講故事。
只聽得一聲重擊，商戒手裡的書被重重闔上：「她叫你什麼？」
江醒醒連忙坐起身來，嚴肅地說道：「我大爺你hｔｔps://wｗw.hetｕｂoｏk•ｃｏｍ•ｃoｍ可別插手啊。」
不過一見到沈初言，她立刻小鳥依人般拉住了他的手，嗲嗲地說：「哥，我來探班啊。」
沈初言敏感地捕捉到了這個字眼，笑問道：「男朋友？」
「他？」
「你贏了。」沈初言淡淡一笑：「我應該向你學習。」
沈初言笑著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看章子怡和童瑤，像不？」
沈初言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動作雖然有點親昵，但是江醒醒並沒有感覺哪裡不適。
「louis,are you ughing?」（你在笑嗎？）
「上點葯，很快就會好的。」沈初言壓抑著這股莫名其妙的心疼感，柔聲說：「你也真是太拼了，真打和假打，觀眾其實不會在意。」
沈念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位大姐看上去年紀不小了吧，哥，怎麼這種老鳥你都吃呢。」
沈初言對這個妹妹真是無可奈何，一來她是家裡的幺女，是被全家人捧在掌心疼愛的，所以縱使她刁蠻又無禮，但是家裡人都包容了她。
商戒依舊是那副處變不驚的清遠神情，淡淡道：「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鄒蓉丈夫連連擺手：「哪有什麼胎記，這瓜婆娘腦子出問題了，警察同志，俺百分之百確定這娃就是我們家狗蛋，不信你問問村裡人，大家都說像呢！」
江醒醒暗道不妙，抱著自己的枕頭就要往門外跑：「啊，好睏，今晚我去客房睡，晚安！」
這時候，鄒蓉的丈夫的飾演者也走了過來，對沈初言道：「沒錯，警察同志，這就是俺們家狗蛋，辛苦警察同志了，你們進屋喝杯茶，歇歇腳。」
她話音未落，商戒已經附身吻住了她的唇，舌尖一勾，某人立刻聽話地不動了。
沈初言反手一巴掌直接落沈念念嘴唇上，當然沒有用力，就是輕輕一碰，也沒敢打臉，只當是教訓。
她抬起下頜，掃了江醒醒一眼，驕傲的神情里，透著一種從骨子裡帶出來的高貴感。
「um.」
黃土泥灰滿天飛揚，灰塵中，一輛警車駛入了破敗的山坳小路，停在鄒蓉家院子門前。
片場，導演一聲令下，第二十三幕開拍。
以前沈念念在家裡一直被奉為掌上明珠，但父母還是悉心地教導她，要懂禮貌，要淑女。不過沈念念的脾氣很大，父母的話從來都是耳旁風。
但她沒有說出口，只是對沈初言搖了搖頭：「沒關係的，她還年輕嘛。」
「我就威脅你。」江醒醒扯了扯他的耳朵：「你讓我自己解決，我是成年人了，再說罵兩句又怎麼了，我今天還被人掛了一巴掌我說什麼了嗎？」
「我答應你，沒在我眼皮子底下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你自己解決。但是有一點，保護好你自己，別讓人欺負了。」
「這不是！不是！」她神神叨叨大喊道：「狗蛋腿上有胎記，像個紅月亮，他沒有！他不是狗蛋！不是！」
「幸好沒事。」江醒醒說：「或許是被嚇壞了，小孩子嘛，總會留下心理陰影，不記得也好。」
她這樣突兀地鬧了這一場，沈初言覺得很是頭疼，他愧疚地望向江醒醒：「對不起，她……她是我妹妹，剛從美國留學回來，在國外學壞了，教養也丟了，實在是……太抱歉了。」
「告訴他這周六。」
她坐在商戒的書桌上和他互掐了一會兒，知道有生意合作夥伴給他來視頻會議了，他才放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