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姜子恆淡然一笑,人類形態惟妙惟肖,很類似,卻沒有人的情感流露,甚至他的笑容更讓人膽寒,他道:「這有什麼好奇怪,我雖然是天道化身,但經歷一萬劫運往生體悟,最缺乏的不是如何逐漸變成人,而是很多奇奇怪怪論調,虛界眾生無數,在各個領域成就巨大的人不在少數,他們凝結無數心血之作堪稱絕佳,這裡是我最好的學習之所。」
姜君集忍著心中驚懼飛到姜子恆身邊,兩千里距離並不遙遠,他只是心中沉重,所以飛的也格外遲緩,心下遲遲拿不定注意,突然遭遇姜子恆他的確措手不及。
姜子恆不理會姜君集莫名其妙,繼續呢喃道:「嗯,如果說有個人能和我比比的話,除了他也沒有別人。」
「場」的力量無限奇妙,姜君集恍若置身於怪誕荒謬的「場」中,這「場」奇詭之極,說不清道不明卻壓力奇異,置身其中的人感受萬般,無法用言語準確形容,也難以說清楚這壓力何來,但卻能讓人清晰感受到危機。
姜君集笑了笑,他盡量維持和顏悅色,一副我絕對沒有威脅的友善樣子,和聲道:「子恆真不愧是天道,貴為一切生命之至尊,這份智慧真了不起,佩服!」這是典型馬屁精了,現在姜君集是回不過神來,如果他明白自己說什麼,估計也得驚飛下巴,如此語調絕對不是他性格。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姜和-圖-書君集心下有些好奇,這話說得不清不楚,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
良久姜君集強忍著心中的詭秘恐懼感,艱難以心念推動大千神宇旋轉起來,好給自身提供充沛法力使用。四肢百骸稍稍順暢,沒有剛進來時那麼僵硬。
此刻姜子恆冷靜淡定,絕對沒有任何情感波動,打量姜君集的瞬間,他內心世界恍若空白,白的無有參照可形容。
姜子恆忽然間流露出一絲人的味道,也許是遺憾,也許是慨然,也許是別的什麼,總之天魔這個詞彙出現的剎那,他也彷彿陷入了某種奇妙心思之中。
「是天魔……呃……」話頭剛流露出來姜君集就警醒了,心下恨不得給自己個嘴巴,自己怎麼了,是不是有些語無倫次啊,怎麼不該提起什麼就提起什麼呢,要知道這個時候該避免提起他們之間的事,怎麼想著想著又提起了呢。
「子恆……你怎麼會在這裏呢?」悄然落下身形后姜君集想起個話頭,笑嘻嘻一派祥和的問了出來。
姜君集頓覺受寵若驚,禁不住樂觀起來,他笑道:「我隱約又感受到我們兄弟當年掙扎求生的場景,哎,那真是一段讓人回味的日子。」他死命提起那段歷史,就是希望姜子恆能有念舊的概念,可別因為自己是天魔弟子就消滅了,他知道根本不是姜子恆對手。
姜君集讚歎道:「子恆的智慧果然前無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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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關注,和第二層神藏差不多,這裏飄動的多是典籍,神器基本沒有,可見傳言不虛,他好奇道:「子恆這話深奧,你既然是天道化身什麼不懂啊,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學習呢?」姜子恆毫無情感的微笑其實使人畏懼,姜君集就有如此感受,所以,他並不想把話題引到古老恩怨上去,最好能多談談哥倆以前如何融洽,多談談那段在凡間乞討生活之艱辛,那最好不過。
姜君集仿似置身於奇妙的「場」中央,這一瞬間承受無窮壓力,這壓力貌似平平,卻險些將他神心崩潰。
姜子恆卻感受不到,他淡聲道:「這有什麼,秘境神藏怎麼創造的我都知道,而且,這第三層神藏之所以能發展起來,還是我策動的呢,當然了,這也是為我今日合體成功設計的,否則搞這個做什麼呢。」
姜子恆呢聲道:「我是一件巨型大宇宙神器創造的,自打那時,我逐漸有了意識和意志,大混沌以來,還沒有人的修為比我更快的。」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其不爭淡定形成獨特風格,此刻的姜子恆即是如此,他沒有傾向,沒有情感,淡的彷彿他不是一個生命,不具有生命特徵。只是,他的威懾力卻空前強大,以姜君集如今修為也依然感受到毀滅級的恐怖氣息,可見他修為已經日趨完美。
姜子恆瀟洒轉身,漆黑深邃的眸子正式姜君集,宛如打量www.hetubook.com.com一顆微觀塵埃,也許他從不認識姜君集,也許他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此刻,他冷靜沉著且毫無情感。
「無象創宙!?」姜君集自語著,又道:「這是什麼意思?」
「子恆,你一定有故事說給我聽……」姜君集盡量舒緩緊張壓抑情緒,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他搓搓手,笑道:「我很好奇,天道運行無影無蹤無跡可尋,你是如何變成一個帶有獨立主尊個性的生命的?能給我說說嗎?」
姜子恆語聲幽靜,淡淡若沒有聲律起伏,他道:「你看起來不是很好,是我的原因嗎。」
姜君集心驚膽顫,他已經注意到姜子恆身體內淡淡釋放出一股亮光,就是這股亮光抑制自己,他私下估摸著這玩意就是「宇宙律」,否則不會如此。他心下感嘆,看看人家的「宇宙律」,比起自身強大何止萬倍,估計是不成正比的。
「也是……」姜子恆又道:「你還算好的了,畢竟有這份修為,比之一界至尊你足以自豪。」
姜君集心頭一跳,暗自叫糟,貌似拍馬腿上了不成。
這也不怪姜君集膽小,對姜子恆這類生命懂得越多越畏懼,一無所知還好。可姜君集不同於一般人,他懂得很多,也因為此,對姜子恆他也格外忌憚。
姜子恆又笑了,不過,他的微笑是微笑,只是沒有姜君集能理解的友情而已。
姜子恆稍微一頓,又道:「我的進境極為驚人,如果我沒m.hetubook.com.com說錯,自打無象創宙開天闢地以來,我的修為進境應該第一。」
姜君集撓撓眉毛,心中急速評估著局勢,希望能爭取有利時機脫身,他稍顯心不在焉的道:「在這裡有如此多的典籍可以參閱,子恆的道行想必突飛猛進一日千里吧?」
姜子恆笑了出來,俊逸臉譜一抹笑意。
姜子恆招手道:「過來坐。」
或許,那句道家最著名的名言可以解釋姜子恆此刻的意態。
「一日千里才多少……」姜子恆否認了姜君集的溢美之辭,似乎他沒聽懂,也許是他感覺這種一日千里的進境過於緩慢。
「子……子恆……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你……」姜君集心下苦笑不已,最不樂意碰見什麼來什麼,怎麼都沒想到居然在秘境神藏遭遇姜子恆,這可真是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如此遭遇相當於夢遊遇見鬼呀,真讓人難以置信。
姜子恆一身洒脫亮白色長袍倜儻不羈,他風度超群氣息奇異,淡淡背手打量著光柱里琳琅滿目的各種典籍,過了一會,他柔聲道:「是啊,沒想到你會來。」
姜君集不由得一個冷戰,姜子恆很明顯的笑了,可他卻看出任何笑意,這一絲微笑和諸神相去甚遠,或者說,這是一抹缺乏情感的微笑。
對,就是這個詞,這個詞可以解釋姜子恆此刻的意態與心境,他無所謂愛恨情仇,無所謂古老恩怨,眼中沒有所謂的價值觀,更沒有諸神皆有的道德與仁厚,他毫無m.hetubook.com.com神的仁慈與博愛,沒有佛家古覺者的慈悲與善良,更沒有大道皆具有的超群風度,當然也沒有凡人的諸般情緒。
「我洗耳恭聽。」姜君集極力鎮定,唯恐一個忍不住暴跳起來逃逸,那時後悔就晚了。他現在明白,在姜子恆面前,任何不配合的後果都極為嚴重,以他此刻修為不一定真能逃掉,這一點他很清楚。
「如子恆般一眼可穿透萬般事物的人也無法預見到我會來嗎?」姜君集暗自咬牙強行鎮定,體內充盈飽滿的紫神力也給他無窮自信,雖然這自信在姜子恆面前蒼白很多,可畢竟有神通的感覺能讓他找到些許信心,他逐漸恢復了對話的勇氣。
姜君集苦笑不已,搖頭道:「畏懼是必然的,在天道面前,我們太脆弱了。」
姜君集慨然嘆息,這也許就是天道的本來面目,人不生他,他不生人,沒有人的慾望和情感,更沒有諸神的道德價值觀與對事物的觀點,他淡定冷靜,明明和他站在對面,卻彷彿他根本不存在,卻又無處不在,這感覺也許就是天道的本來面目。
「這說起來話就長了……」
不知為什麼,姜子恆眉宇間居然流露出一絲得色。
姜子恆指了指身後光柱,淡聲道:「這裡有很多典籍,我是過來學習的。」
這是非同一般的壓力,外人無法理解是處於壓力之外,可姜君集的功力和境界超高,一般情況無謂誰施壓,可沒想到在秘境神藏中卻遭遇有史以來的空前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