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巴…巴不得天天粘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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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稚等不及,連忙查了下新聞。新聞上說匹茲堡最低氣溫已經跌破-20℃,風速高達每小時50英里,積雪厚度達到20英寸,還說已經造成人員傷亡,匹茲堡大部分地區都處於電力中斷狀態。
孟約低頭關門:「嗯。」
雪勢本來已經小了下來,到賓州境內居然又瘋狂起來,安全降落時,飛機滑行到停機坪陷入雪堆中。未知的恐懼,讓整個機艙的人都焦慮不安。
哪有人這樣的?
樂音一走,Joss就跑過去,他沒敢說許稚來了,怕孟約針都不縫了直接去機場,只好委婉地說:「你是不是沒和許稚說你受傷了?」
孟約倒吸了口涼氣,又在叫她名字:「許稚。」
許稚腦子一片空白,身下一片柔軟,才知道自己被扔到了床上。她看著他,抓住他正在解皮帶的手:「你同意了嗎?」
小姑娘又貼了過來,雪白的小臉冰涼涼地貼著他的手,本就好看的眼睛,像一塊美玉:「可是我擔心你。」不要命,還在撒嬌。
所以供暖也沒了。
「你怎麼總想這些事?」
男人的腳步停頓了一下。
他悶哼一聲:「暴雪停飛,你真不要命了。許稚,我真的很生氣。」他聲音很啞。其實爆炸發生前,他已經三天沒合眼,停電前的十分鐘,他才處理完數據。剛和她連上視頻,就停電了。停電的那瞬間,爆炸發生,連帶著他手機都報銷了,然後就一片混亂。
許稚臉燒得通紅:「那你說的懲罰是什麼?」說完又想到什麼,「你受傷了,不能劇烈運動。」
孟約的脖頸線和喉結長得真的很性感,她曾經存了一張他喝水的側面圖,甚至還做了很久的屏保。
「許稚。」他聲音太啞了。
電梯到七樓,進和-圖-書門前的那一秒,許稚忽然拉住孟約的衣角。
「孟約真的沒事嗎?」
「你為什麼總叫我全名,人家都叫寶寶、寶貝的?」她對這個稱呼不滿很久了。
那聲巨響太像爆炸,理智告訴她,孟約應該不會有事,但手上動作沒停還是訂了去匹茲堡的飛機。
「……」
當時把Joss嚇死了,以為孟約課題進行不下去,趁機自殺……
許稚後知後覺地發現,孟約真的生氣了。
氣氛仍是安靜。
「沒辦法,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不去親她……」
許稚「嗯」了一聲,她心一直懸著,剛剛樂音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她驚到。
「你去和孟約說。」樂音拉了下Joss。
新聞里在報道又有幾人傷亡,請市民待在家不要外出,也不要掃雪。醫院的急診室很忙,多的是被暴雪襲擊的無辜市民。他傷得不算重,等了很久才輪到他。醫院的電視里,在說有一架客機在降落時陷入雪堆,動彈不得。他一開始沒注意,現在回想,那不就是許稚所坐的航班嗎?
「學校一個實驗室在停電的瞬間炸了,孟約的實驗室剛好離得近,不過沒什麼事。」樂音聽到飛機的廣播聲,「我的天,你不會已經到匹茲堡了吧?」
「這還沒什麼?」
曹女士見她慌慌張張的,剛到家又打包行李要走,難得沒多問,只讓她自己注意安全。
大雪漫天,飛機經過兩個小時的清理,終於恢復正常。許稚從通道里出來,就看見樂音。樂音裹著一件長款羽絨服,從頭到腳都包了起來。看見許稚,她一笑:「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來接你的。」
車門關上,許稚跟在孟約身後,他們倆誰都沒關心樂音一戳就破www.hetubook.com.com的借口。
沒有暖氣的屋子,衣服被脫掉時,皮膚被凍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萬分為難,什麼都不會,被他抱在懷裡,兩人毫無阻隔地貼著。被子里都帶著冷氣,沒一會兒卻被他們弄得熱乎乎的。
在聖誕節來臨前的十六個小時。
孟約頭疼,脖子也疼,不知道是不是腦震蕩的後遺症,眼前天旋地轉起來。
暴風雪、混亂的交通、混亂的人群,他混亂中被送來醫院。
「你說話呀!」
屋子裡沒光,他差點兒忘了,這一片是停電區域,電力公司說要一周才能恢復所有區域的供電。
「什麼沒事?你一條信息不給我發,也不回我電話。脖子上那麼大一條傷口,像蜈蚣一樣,還說沒事。」更可恨的是,她還不知道是什麼性質的爆炸,萬一有什麼有害氣體泄漏,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啊?
樂音那邊好像有什麼事,沒說兩句就掛了,這邊飛機還陷在雪堆里沒出來。
「不然想什麼?」他親著她後頸反問。
許稚的心撲通撲通地跳,他看起來實在太生氣了,現在說這些是不是不太好?可是……到底要怎麼辦?親他都不理人。
車上那對白痴情侶,還貼心地將後座讓給他們。
孟約寸步難行,他都在佩服自己,腦子居然還能運行:「寶寶,那我們要合法下嗎?」
許稚有些急:「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你傷得嚴重嗎?我好擔心,聽說是你辦公室隔壁的實驗室爆炸了,是化學實驗室嗎?還是什麼?有沒有有害物質啊?樂音說你還有輕微腦震蕩,你現在頭暈不暈?」
似乎注意到了小姑娘的情緒,孟約嘆了口氣,指尖終於碰到她。
樂音看好戲地垂著頭:「別說,真和圖書養眼,像演偶像劇一樣。」
天真的太冷了,風呼嘯而過的聲音都可怕,孟約撈起許稚外套的帽子,給她戴上,抿著唇一言不發地上了車。
「什麼?」
現在他的脖子居然受傷了,還縫了十幾針,厚厚的紗布纏著,不知為何多了幾分病嬌美。
Joss奇怪:「你導師嗎?什麼論文?」被樂音猛地一掐,他聲音都變了,「對對對,討論論文,暴雪天最有學術氛圍了。」
許稚有些不好意思,還在擔心孟約,問了幾句。這時Joss的電話打來,樂音這才想起來,他們就開了一輛車。
許稚低低地應了一聲。
「我是個粗俗的男人,所以沒辦法……」
Joss也不敢:「你去。」
「乘飛機呀,從海城飛到芝加哥,然後再到匹茲堡。」
「許稚來了。」樂音看向綁著繃帶的Joss,「孟約就被玻璃颳了下,她不是回國了嗎?有必要飛來嗎?」
許稚沒忍住,唇貼在上面,親了一口。
孟約沒說話。
樂音拿著車鑰匙:「那算了,我去接許稚吧。一會兒直接公寓見。」
在芝加哥轉機時等了四個小時,才有一班飛機不怕死地飛往匹茲堡。
樂音帶著許稚,又去醫院接Joss和孟約。
給孟約縫針的醫生是個混血小姑娘,近距離看著他臉就紅了,拿著針的手顫顫巍巍。
孟約皺眉:「告訴她幹嗎?」
孟約可以想象,許稚是怎麼一個人跑去機場,一個人坐了十幾小時的飛機,在惡劣到極致的天氣里前行。不是沒有人在這場暴風雪裡受傷甚至失去生命,飛機也不是一定安全,陷進雪堆那瞬間多絕望,他甚至都可以感受。
呵。他在心底冷笑,她怕是還不知道什麼叫真的壞吧。
他動作不變:「m.hetubook.com.com嗯,所以都交給你。」
啊?
Joss想,壞了。
終於……沈嘉魚接了電話。
樂音突然開口:「呃……我突然想起來導師找我們過去討論論文,你們先回去吧。」
「你還在生氣嗎?」她聲音很軟,可能是因為長期飛行又加上被暴雪困得幾乎二十四小時沒睡了,還帶了幾分疲憊。
他們倆邊說邊走,看見孟約正在急診區縫針,他座位在窗邊,發生爆炸時,玻璃被震裂,正好劃到了他脖子,看上有些嚇人,其實傷得不深。
屋子裡真的超級冷,呼出的氣都能看見白霧,耳邊都是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許稚被他抱著,腦袋貼近他受傷的脖子。
許稚急得團團轉,給Joss和樂音打電話都聯繫不上。
「啊?我不知道啊,我本來打算在紐約玩幾天再去布拉格的,但是現在暴雪,機場關閉。會不會匹茲堡停電了啊,一停電網路通信什麼的也都受影響,你再等等。」
降雪還在持續,許稚看著機艙外的天,慢慢煩躁起來……
「沒事。」
突然,許稚被抱了起來。身上是厚重的棉衣,她怕他受傷,想掙扎又怕這樣會傷到他。
難道發生什麼大事了?怎麼可能一個人都聯繫不上?
「呃……」樂音停頓了下,「就破了點口子,然後有點輕微的腦震蕩,沒什麼。」
車廂狹小,雪花被暖氣吹化。許稚偷偷捏住孟約的手,卻被他躲開。她一下子愣住,眼圈開始紅起來。
許稚的手機突然響了,是樂音打來電話。
許稚湊了上來,在他唇上親了又親,然後抱怨:「你都好久好久沒親我了。就知道生氣,都不知道親我。你好壞,好壞。」
晚上視頻,許稚見孟約還在學校的實驗室里,眼睛紅得嚇人。她心疼https://m.hetubook.com.com地剛想說一些話,就聽見一個很響的聲音,再看過去,視頻通話已經被中斷。許稚心一急,連忙打過去,卻一直無法打通。
可能怕碰到傷口,孟約格子襯衫的扣子沒扣,外面裹了件羽絨服。雪太大,從醫院門口到停車的地方就幾步路,都落得到處是雪。許稚著急下車去看孟約,兩人的距離只有幾步的時候,孟約似乎不敢相信一樣,腳步頓住,眉頭狠狠地皺起。他本就發白的臉,更加蒼白。Joss努力降低存在感從他們身邊走過,爬上了車。
許稚感覺呼吸艱難,被他騙得又趴在他身上,終於找回了些理智。
許稚全身都紅了,沒有手捂住他的嘴,只能用自己的嘴巴將其堵住。
就在這個瞬間,許稚貼上了他的喉結,牙齒細細地咬了一下……
他微笑著抓住她的手,帶到皮帶上,讓她來解。
暴風雪天氣還在繼續,沈嘉魚在電話那邊抱怨說已經取消了3000個航班。
「對了,我和我爸媽提起你了,他們問我,你什麼時候回去見他們?」許稚小心地觀察著孟約的臉色,「他們還說,既然全世界都知道我和你的關係了,那什麼時候可以合法一下?」
她逼近孟約,甜美的氣息也在侵佔他。
「Yul生氣的樣子太可怕了。」Joss瑟瑟發抖。
她腦子不清楚:「嗯?所以不能合法了嗎?」
他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喉結動了下。
孟約終於低頭看她,瓷娃娃一樣的小姑娘,眼圈紅得嚇人,滿臉都是心疼和不滿。他忽然伸手,不客氣地掐了下她的臉:「你怎麼來的?」
許稚拉著他的手,靠得更近。
小姑娘想不了那麼多,全身心都在孟約身上。他卻不說話,抿著嘴角,就是不肯消氣。
「我生氣的後果很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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