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她的恨,自此奔赴地獄

第二天起床,傅寒聲已不在山水居,他給蕭瀟留了一張字條,放在枕畔:晚上回來,陪你一起吃晚餐。
第一次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掛斷了。
「脫——」
待傅寒聲走出去,周毅關上房門,和傅寒聲一前一後的離開了盛世公館。
十幾分鐘后,傅寒聲終於結束英文對話,躺在蕭瀟身邊時,順手把燈給關了。
「我不要結束,我……」唐婉激動的坐起身,卻在說起心事時,瞬間情怯,後面一句話被她壓的很低:「我是愛你的。」
周六晚上,山水居大廳里一派燈火通明,蕭瀟端著一杯茶走到窗前,花園到了夜間依然花開正好,曾瑜和幾名傭人站在門口,和蕭瀟一樣,目送傅寒聲坐車離開。
一道厲斥出口,有淚意忽然竄進了唐婉的眼眸,她忍著幾欲奪眶而出的眼淚,咬了咬牙,立在床邊,也在他的視線里,脫掉了薄如蟬翼的睡衣,就那麼毫無遮攔的立身在了他的面前。
傅寒聲進了屋,他來這裏,就像是在自己家裡走動一樣,他準確無誤的走進卧室,然後立在床榻前,低頭點燃了一支煙,吸了兩口,這才開口說話。
那句未完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用另外兩個字收尾替代。
那年,唐婉剛回國不久,因和父親一起出席酒會,就那麼順其自然的認識了傅寒聲。
唐婉冷笑道:「我為了他,早就丟盡了顏面,他對我不仁,也別怪我對他不義。」
「不用。」蕭瀟說著,又畫蛇添足的補充了一句:「我也挺忙的。」
她迷戀他。
「今天晚上我父親沒來。」唐婉凄涼的笑了笑。
身後沒有動靜,傅寒聲終於叼著煙,極其緩慢的轉身,他逼視著唐婉,眼神像鷹一樣,深沉的眼眸里光芒四射。
「先生,您的電話。」曾瑜在客廳接完電話,走了過來。
傅寒聲不知道,也許他是知道的,此時,唐婉正站在陽台上,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他和周毅乘車離開,最後變成了一個模糊的白點。
「不過分。」周毅嘴角還帶著笑,眉頭卻微不可見的皺了皺:「我會把唐總這句話,轉達給傅先生的。」
傅寒聲失笑,不,他不會碰她的,從此以後任何女人他都不會碰,他要對他小妻子負責,他要嘗試做個好丈夫……他可以的。
客廳電話機前,蕭瀟查找來電顯示,她在曾瑜走進客廳之前平靜上樓,來電顯示竟是一片空白,很明顯,傅寒聲把來電記錄全都刪了。
傅寒聲佇立在門前,他從山水居而來,衣著不再是商務正裝,而是再家常不過的常服:V字領白色薄衫,薄衫寬鬆,隱約露出他的鎖骨,那條灰色家居長褲,清晰的凸顯出他修長的雙腿線條。
傅寒聲說:「回來后一直在忙,下星期我把時間挪出來好好陪你。」
傅寒聲只有兩個字。
她又拿了一套清洗過的全新四件套,這才匆匆忙忙的趕往盛世公館,傅寒聲不喜約會時,他人遲到。
鈴聲這麼一響,蕭瀟不說話了,傅寒聲也不說話了,原本還算融洽的用餐氣氛詭異的沉默著。傅寒聲冷著一張臉坐著,手裡還拿著和-圖-書一雙筷子,但卻沒有夾菜,更不曾繼續進餐,很顯然這一晚頻頻不斷的電話壞了他所有的好興緻。
她像往常一樣躺在床上,後半夜的時候,「他」終於上了床,在黑暗裡和她緊緊的糾纏在一起,正在緊要關頭——
晚餐幾通電話不管是涉及公事還是私事,蕭瀟都不宜過問,她只靜靜吃飯,身旁傅寒聲夾菜給她,並同她說話,問起蕭瀟論文進度,這邊蕭瀟還沒開口,客廳電話竟突兀的響了起來。
「砰——」卧室門被人一腳踹開。
傅寒聲接電話去了,蕭瀟吃了半碗粥,就見傅寒聲走了過來,他握著蕭瀟的肩,彎腰湊到她耳邊說:「我出去一趟,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早點睡,不必等我。」
蕭瀟並不知道,周六來電全都系出一人,這人名字叫唐婉,按照唐家輩分來講,她應該喚唐婉一聲:婉姨。
「還?」唐婉心思大慟,因為激憤,聲音拔尖:「好,你不是要還我嗎?你今夜要了我,你我之間就此恩怨盡消,從此以後我唐婉再也不會纏著你。」
周毅輕拍唐婉的肩,那姿態堪勝最佳男閨蜜,他安慰道:「還是有用的,好比這次,若是換做旁人,傅先生哪還會讓我出面勸你,他有什麼手段,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說到底,他對你畢竟還是念著幾分舊情。」
「回床上再睡。」他抱著她離開書房,娓娓說話時,聲音不似白日清冽,到了夜間猶顯低沉暗啞灠。
2007年9月,這天是周六晚,傅寒聲選擇盛世公館,只因最危險的地方,也是對他最有利的地方,他這人生性多疑,從不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命運,設計讓唐婉顏面盡失,他可恨嗎?唐婉可憐嗎?
但傅寒聲的眼睛里沒有情慾,只有冰冷,他指了指床:「躺上去。」
這話說完,她沉默了,後面這話她本不該說,但她說了,聽起來更像是解釋。
他沒叫醒她,彎腰抱她起身,動作很小心,可還是驚醒了她,他垂眸看她,氣息間有著淡淡的煙草味,嗜煙之人,一整天怕是沒少吸煙。
不知道自己已然成為長輩的傅寒聲,他在周五這天晚上回到山水居,正值深夜十一點,他料定蕭瀟已經睡了,這樣的猜測是沒有錯的,但蕭瀟不是宿在了卧室,而是書房,她穿著睡衣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周毅正坐在沙發上看美國電影大片,旁邊還放著一杯濃茶,見傅寒聲出來,周毅平靜起身,關了電視之後,拿起一旁擱置的外套披在傅寒聲肩上,然後打開了門。
這一晚,蕭瀟直到入睡,也沒弄明白傅寒聲究竟想對她說些什麼。
「你說在盛世公館見面,我以為……」

傅寒聲「啪嗒」一聲放下筷子,他動作原本不大,但因為餐廳太過寂靜,所以筷子發出這麼響的聲音時,就連他本人也是愣了一下。
還好,她看到了月亮。
再看蕭瀟,她坐在椅子上,一手支著腦袋,一手拿著勺子攪動著碗里的濃粥,接連不斷的電話並未影響她的用餐情緒。
唐婉說著,竟是悲從中來m.hetubook.com.com,聲音里已有哭意。
傅寒聲瞭然,揚起漂亮的唇角,也不言語,把蕭瀟放在床上,又撈起薄被蓋在了她的身上,蕭瀟看著他,甚至能夠看到他眼眸中的淺淺光彩。
鋪完床,她抬腕看了看手錶時間,「啊」了一聲,就連這聲音也是歡喜的。時間不早了,她連忙拿著睡衣去了浴室。這晚唐婉洗了澡,又對著鏡子化了淡妝,噴了香水,她重複著之前每次見他都要經歷的必經步驟,心裏既緊張又期待,在商場上咄咄逼人的她,面對傅寒聲似乎只剩下束手無措。
唐婉被傅寒聲迷得神魂顛倒那會兒,她有想過獻身給他,那天也是在盛世公館,她從浴室出來,他正站在窗前抽煙,她走到他身後圈著他的腰,暗示他該上床了。
傅寒聲看唐婉,眼神挑剔,審視,隱隱冷漠。

第三次手機響起,他直接關機。
周毅點頭,目光真誠到了極點,「後來,我們傅先生不是相信你了嗎?他說你是一個好女人,以前是誤會你了。」
唐婉渾身發抖:「如果我非打不可呢?」
第二次手機響起,他不看來電顯示,直接掛斷了。
沒有人知道,周六晚,傅寒聲用最殘忍的方式踐踏了一個女人全部的自信和自尊,唐婉心裏的恨,自此奔赴地獄。
唐婉攀著「他」的肩膀,震驚的望著門口,只見父親帶著幾名記者就那麼沖了進來,卻在看到床上的男人時,當場愣在了原地。
話是周毅說的,但釘子戶事件過去之後,周毅那邊完全沒了音,唐婉一直在等周毅或是傅寒聲的電話,但一直沒有等到。
唐婉止了話,只因她的聲音被傅寒聲給打斷了:「你以為你父親不在,我今夜約你在這裏見面,是為了和你上床?」
唐婉喜歡傅寒聲的時候,他早已是C市首富。
山水居客廳電話,她一直都是知道的,但她不敢打,因為他不喜。
那個「他」不是傅寒聲,從他第一次踏進盛世公館,他就知道卧室里被人偷偷裝了監控,暗處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他,只等他和唐婉高潮迭起,那雙眼睛便會衝進來,大打名利算盤。
傅寒聲從美國回來的第一個周末,他工作很忙,蕭瀟也忙。她周五回山水居,這才得知傅寒聲數日前已經抵家。
但唐婉還是說話了,她看著周毅:「你捎句話給傅寒聲,我唐婉不管怎麼說,好歹真心待過他,若他真的顧念舊情,這幾天不管怎麼說,也應見我一面。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洗完澡出來,他接了一通國外長途,蕭瀟側躺著,窗帘沒拉,月光皎潔,躺在床上正好可以看到滿天星光。
蕭瀟拉開床頭抽屜,把字條放了進去,掀被起床。
那目光,是震驚,是難以置信。
「脫吧!」
劉坡住院那日,周毅找到唐婉,對她說:「唐總,還請你適可而止,傅先生也希望你好自為之。」
那句「舊情」在唐婉聽來,更像是諷刺,傅寒聲讓周毅出面找她,分明是警告,此刻她想冷笑了,傅寒聲的這位男特助,實在是個人精,在為傅寒聲善後方面無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能及。
周毅這麼一勸解,一時間逼出了唐婉委屈的壞情緒,她紅著眼睛道:「他太狠了,他那麼陷害我,讓我在人前丟盡了臉,事後相信我又有什麼用?」
簡潔的話,看似是詢問,語氣卻不容置疑。
父親為了事業和名利,一直希望她能夠成為傅寒聲的妻子,也千方百計的給她製造私下見面的機會,唐婉雖說自信,但在傅寒聲面前,卻變成了一個自卑的女子,有時候也會覺得,他那樣的人,又怎會看上她呢?但常年見面累積,他默許了她的靠近,甚至她偶爾對他做出親昵之舉,比如挽手臂和親面告別,他雖說沒接受,但至少也沒拒絕過。
唐婉看傅寒聲,眼神痴迷,傾慕,隱隱歡喜。
似是一種習慣,若是傅寒聲沒有入睡,蕭瀟便無法安心入睡,她知道這份焦躁來自於初夜記憶。這事,她不說,但傅寒聲心裏是知道的。
「你睡,我去洗澡。」
蕭瀟並未往深處想,比如好端端的,傅寒聲為什麼會讓她走路慢一些。類似這樣的叮囑,是常有的事,蕭瀟腦子裡只浮現出一個念頭來:到底是比她大了十歲,言談間像長輩桀。
當著他的面,唐婉躺在了床上,潔白的身體在燈光下發出瑩瑩白光,玲瓏的身體曲線,不管是誰看了,只怕都會氣血翻湧。
傅寒聲扯唇笑了,那笑是嘲諷的笑,嘲笑誰?不用說了。他轉身就走,唐婉心有不甘,她緊緊的抓住他的手,這次是真的哭了,她屈辱道:「你別走,我上去。」
門鈴響起,唐婉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淡淡的妝容,一頭濃密的捲髮,不用刻意打理,看起來慵懶隨性。對了,她還穿著她最為鍾情的睡裙,柔軟的衣料,帶著奪人眼目的妖嬈。
唐家父女因此丟盡了顏面,不知跟記者花了多少封口費,但這世上本沒有所謂的秘密,後來也不知道哪個記者說漏了嘴,上流圈裡,唐婉的名聲自此一落千丈,若非如此,唐二爺也不會讓唐婉下嫁給徐譽。
他親吻蕭瀟的發,聲音流淌在蕭瀟耳邊,一不小心就融進了夜色里。
她忽然意識到他又要做什麼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渾身顫抖起來,反抗道:「不,我不上去。」
雙休日不去C大,蕭瀟作息很規律,按時起床洗漱跑步,回來洗澡吃早餐,然後便是看書、備課,寫論文。
唐婉帶著最美艷的微笑,就那麼歡喜的打開了門。
「躺下。」他笑意融融的看著她,示意她躺下,眼神溫潤,就連出口聲音更是輕柔的很:「我坐在這裏陪你一晚,這一晚是我欠你的,今夜還了你,你我再不相欠。」
她把時間計算的很好,他來得也正是時候,深夜九點,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男女身高懸殊,傅寒聲把她擁在懷裡時,顯得她異常嬌小,他開口了,他說:「如果有一天你在C大……」他忽然不說了,如果卧室此刻還有第三人在場,那個人會發現傅寒聲和蕭瀟全都望著窗外無聲出神,蕭瀟在等他繼續說下去,傅寒聲卻冷了眉眼線條。
他回國后,夜間和她發過www•hetubook.com.com簡訊,也曾打過一通電話,卻沒有提及他已回來。
如果不是因為糾纏不休的唐婉,今夜他該陪在蕭瀟身邊的,這麼一想,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但跟唐婉說話,卻是再認真不過了。
傅寒聲走近,低頭看了一眼桌面,除了一些金融課本,還有一份正在書寫中的論文。嗯,看出來了,她比他還要忙。
那路,蕭瀟原本該自己走的,但她知他脾氣,正確的說,是她意識到他的強大,表面溫和,但這人太過精於算計,所以越是笑容無害,就越是攻擊力驚人。
永遠的離開了盛世公館。
周毅眼眸深了:「你和傅先生是老交情,又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唐總如今跟博達作對,使出這種不光明的手段來,若是傳揚出去,別說是傅先生了,就是唐總你,怕也是臉面無光。」
他摘掉腕上手錶,隨手擱放在床頭柜上,起身前,他抬手摸了摸蕭瀟的臉,本是冷漠的人,但看著蕭瀟時,眼神暖人。
傅寒聲從她身上移開視線,看著室內某一角,輕聲嘆道:「怎麼開始,就怎麼結束吧!」
眼前這個女子,太過美艷,簡單裝扮,就已然帶著幾分情|色意味。
唐婉哭了大半夜,後來睡著了,傅寒聲走出卧室,客廳里當時還有一人,他是周毅。
那夜,也跟這天晚上一樣,他讓她脫衣服躺在床上,但他卻在沙發上坐了一夜。
這個男人,即使是這樣的穿著,也會讓人一下子就想到「性感」兩字。
「不是嗎?」她是這麼問的,但她知道,不是。
唐婉臉色發白,似是被周毅戳中了痛處,她死死的咬著唇,良久才開口道:「我知道他懷疑我和我父親聯手算計他,所以他才會一直……」應是說到了隱晦處,唐婉猝然看著周毅,她咬牙重申道:「我發誓,我父親算計他,這事真的與我無關。」
他說:「不要再給我打電話,山水居座機更不許你打。」
這晚,唐婉打了,原以為他不會接聽,不曾想……
唐婉氣得直哭,她拉起一旁薄被蓋在身上,再然後矇著頭,在裏面哭得天昏地暗。傅寒聲坐在那裡抽煙,聽著她的哭聲,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盛世公館是唐婉名下私人房產,坐落在頂層,當初買這處寓所,也是因為傅寒聲,那個人非高不居。老實說,盛世公館,唐婉已經有很久沒有回去過了,只讓人定期過去打掃,她對那裡有陰影,但傅寒聲點名要來盛世公館,她再不喜也要來。
他抬眼看她,眼裡光芒一閃:「換手機號,換座機號,無非是麻煩一些,不過都不是問題。」他說著,好脾氣的笑:「婉婉,別再挑戰我,若是惹惱我,對你沒什麼好處。」
「傅姑姑身體還好嗎?」蕭瀟問。
視線一片漆黑,蕭瀟不喜歡沒有燈的黑夜,幾乎是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蕭家一年四季,但凡蕭瀟在家,到了晚上必定徹夜燈明。
唐婉順著他們的目光望過去,她先是杏眸圓睜,緊接著「啊」的一聲尖叫出聲。
傅寒聲的臉籠在煙霧裡,淡淡的問:「你希望他來?」
不過沒有人會在乎,因為一座城,到了凌晨,它是死寂無聲的hetubook.com.com
「好自為之?」唐婉無聲的笑了笑,笑得生疏:「不管怎麼說,好歹我也是唐家千金,傅寒聲作賤我那麼年,若說對他沒有恨,那是不可能的。」
周毅皺了眉,站著看了唐婉一會兒,後來索性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唐婉面前,溫聲規勸道:「唐總心裏很清楚,唐總不是對你不仁,關鍵是你父親……」
周六晚上,她在音樂轟鳴的酒吧里喝醉了,於是電話一遍一遍的撥了過去,每一次電話撥過去,都是一次希望的開始,但每一次被他掛斷,都是一次絕望的淪陷。
她不解,後來幾次也是這樣,她一直以為是她的身體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直到那天晚上——
喝了酒,她找了代駕,為了晚上約會,她先回了一趟這幾年居住的香閨,從衣櫃里取出好幾件性感絲質睡衣,一件一件的擺放在床上,她站在衣鏡前來回比了好一會兒,這才選了一條比較滿意的。
其實唐婉在盛世公館的家很乾凈,但傅寒聲有潔癖,她來到這裏之後,先鋪床,又把兩隻枕頭並排擺放整齊。
「晚安。」
女人在他看來都是一樣的,無非是有人妖嬈,有人清純,躺在床上,關了燈,其實都是一樣的。對於傅寒聲的情事,說法眾多,有人說他閱女無數,有人說他身處花叢之中,卻甚少親近女人,甚至不許女人碰他;有關於他的私生活,其實一直都是一個謎,跟他有過關係的女人,多是傳聞,具體真假,若非他當面澄清,實難分辨。
她倔強的盯著他,她是唐婉,隨便往人群里走一走,哪個男人不往她身上瞄?都是成年人,她穿著衣服,男人尚且眼露情慾的看著她,更何況是身無寸縷的現在。
「盛世公館,晚上九點?」
愛情來的時候,她甚至覺得傅寒聲淡淡一笑,便會花開滿城。
唐婉心弦一緊,全身發涼,愣在那裡不動了。
傅寒聲打開了卧室音樂,他坐在卧室一角的沙發上,雙腿交疊,沉默吸煙的同時,眸光望著床上的唐婉,那樣的目光不帶男女情|色,而是坦蕩蕩的,就像是……就像是,他只是在欣賞一幅畫。
時間過得很快,周六這晚,傅寒聲如晨間字條所言,果真趕回山水居陪蕭瀟一起用餐,只可惜餐桌上手機響個不停。
蕭瀟問這話客套成分居多,但她能站在傅太太的角度上說出這句話,已經是很好了。對此,傅寒聲不過多強求了。
不,要知道,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
「啪——」卧室燈光乍亮。
一雙手臂圈住了她的腰身,蕭瀟呼吸凝滯了,說到底她還是沒辦法習慣他的親密,但傅寒聲不介意,他喜歡她這樣,她越是在床上生澀緊張,他的一顆心就愈發柔軟。
傅寒聲慢慢點頭,聲音里多了一抹笑意:「正在慢慢恢復。」
御景台項目,有一個叫劉坡的釘子戶,他之所以敢跟博達對著干,是因為唐婉私下授意,那麼唐婉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蕭瀟心內泛疑,卻沒有多問。
電話里,他叮囑她:「走路慢一些,不著急。」
唐婉握緊手機,她心跳加速,還未鎮定下來,還未回復一個「好」字,電話已被他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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