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還有個助理，是他高中同學，叫周小虹，也是個大美女。不過翟老闆帥是帥，嚴肅起來可嚇人了。你是沒看到剛剛他訓周助理的樣子。」甘憶嘖嘖嘆了兩聲。
「陳國峰……楊正……左闖……」回答她的是一溜兒的答到聲。
看著翟明漸漸走遠，喬暖吐了吐舌頭，「好可怕。」
何決拔了一口飯，半晌才回答，「再說吧。」
吃完飯正好何決的同學打電話過來，喬暖就自己去洗碗。洗到一半的時候，覺得有些異樣，不自覺地回頭，見何決正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
「會。」
她趁著何決出來之前趕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一樣，跑去做飯。
「您不妨找個酒店住下，到時候翟老闆會給您報銷。」
要穿的衣服、冬令營主辦方要求帶上的證件和東西、日用品……喬暖減了又減，最後還是收拾出了滿滿一箱。
喬暖將草莓放在桌上，見何決睡的客房門依然關著，忍不住跑去敲門。已經是上午十點，何決還沒起床，這非常不符合他一貫的風格。
「錢老師，對不起，票買不到了，現在只有一個解決方法，就是您留下來聯繫翟老師，我和甘憶先帶著學生上火車，還有鄭老師他們照看，不會出什麼問題。」
何決慢悠悠地咬了一口包子，不理她。
「昨天。」
「嗯，雖然工資不算多，不過可以順便去B市玩，也挺划得來的。你今年過年m.hetubook.com.com是去B市還是留在這裏？」
喬暖連忙去找甘憶，把情況和她講了一下，問周小虹在哪裡。
喬暖正要再說，何決他們學校的輔導老師走了過來，「小喬啊，你幫我看看，這票是不是拿錯了？」
甘憶指的那個男人看起來很年輕，目測絕對不超過二十七歲。他穿著一件灰色的羽絨服，拿著一款喬暖在雜誌上見過的諾基亞手機，正在打電話。喬暖以為他只是在等車的遊客，沒想到居然就是這次主辦方的老大。
「我是顧客，你倒來問我怎麼辦？」
過了很久何決才過來開門，神情局促，臉色也有些泛紅。喬暖怔了怔，伸手去探他的額頭，「發燒了？」
喬暖瞪了他一眼，「早幹嘛去了，還有，跟我說一聲會死嗎？」
甘憶嘿嘿一笑，「沒想到吧，我也沒想到，居然是個帥哥。我問過了，他說他今年二十六歲。名字你應該知道吧，叫翟明。」
幾場雨下過之後天氣開始降溫，W市的冬天如期而至。謝清晏的生日之後就是聖誕，緊接著就是元旦、何決的生日和期末考試，然後寒假就正式開始了。
喬暖勉強壓抑住自己的訝異，將人點完，又按學校分了隊伍，然後帶著人到訂好的餐館吃早飯。一行六十人將餐館坐得滿滿當當，喬暖和甘憶又點了一遍人數，這才有了空閑時間。喬暖端著稀飯坐到何決身邊，脫下羽絨hetｕｂooｋ•ｃｏm•coｍ服外套，問：「你什麼時候報的名？」
喬暖拚命壓制住自己心裏不斷躥騰的焦急和怒火，「那錢老師您覺得怎麼辦比較合適？你看現在還有十五分鐘就要發車了。」
手都是濕的有個鬼的靜電……喬暖覺得何決今天好像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然而聯繫到剛剛的事，又不好意思多問。她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那你洗，我去收拾東西。」
喬暖狐疑地往室內看了一眼，然而沒發現什麼反常的，「哦」了一聲，「那你快點。」
喬暖就一邊吃著西紅柿一邊看著電視，過了很久才見何決從房間出來，徑直往洗手間走去，而他手裡似乎攥著什麼東西。
甘憶點頭，「嗯你快去。」
「小喬，怎麼樣了啊？」錢老師拎著行李過來。
出發那天要先去車站和主辦方的負責人會和，然後等學生到齊，吃了早飯，再上火車往B市去。
翟明罵了一句，「他媽的我倒是想跟過去，周小虹凈給老子扯後腿。」說著又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邊走邊說：「校長，我已經罵過周助理了，您老別生氣……」
喬暖見此也不再問。何決如今已經長到一米五六了，躥個躥得非常不可思議。相應的人大了心思也多了，喬暖有時候已經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怎，怎麼了？」喬暖不知道何決站了多久，只是被他看得渾身都不自在。
「說得輕巧，這讓我和圖書臨時到哪裡去找酒店？」
因為早上出門很早，喬暖頭天晚上就跟家裡打了招呼，早上五點半就提著箱子去了火車站。這次冬令營整個寒假一共有四批，一批有兩個車，喬暖報的是第一批的輔導員。
喬暖深深呼吸幾次，按住甘憶的肩，「這樣，我先去退票，然後排隊看能不能買到新的，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你等他們吃完然後帶他們去候車大廳，我們在候車大廳見。」
「靜電。」何決低下頭，撈起一隻碗。
「沒事兒反正他不跟我們去，周助理還是沒這麼凶的，咱們辦好咱們的事兒就行。」
何決連忙退後一步躲開，搖頭，「不是……你先出去吧，我馬上出來。」
「錢老師，現在這個不是重點，」喬暖看了一眼手錶，告誡自己千萬別慌，「現在問題是我留在這裏反而會讓問題變得更麻煩，甘憶那邊需要人幫忙，我必須先走了。」說著鞠了個躬，就要往候車大廳跑去，誰知道錢正風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問題不解決你別打算走！」
等了約一個小時，冬令營的成員陸陸續續來齊。喬暖和甘憶讓大家從矮到高站成四隊，然後一個一個開始點名。
「……好年輕，我以為是個四五十歲的老頭子。」
「你……」喬暖氣結，「反正你在我這個組，這一周你都得聽我的。」
「……湯文德……何，何決……」喬暖驚訝地抬頭，只見伍後面慢慢地舉起來一隻手，手的和-圖-書主人懶洋洋地答了一聲「到」。
何決目光閃躲了一下，立即別開，邊挽袖子邊說：「我來洗吧。」
喬暖順著她指的望過去，「啊，他就是老闆？」
正是返鄉的高峰期，售票大廳人滿為患。喬暖找到隊尾，一邊踮腳往前看一邊焦急地看手錶。長長的隊伍半晌才往前挪動一點，而時間正飛快地往前走。
在車站見到和她同一批的學生輔導員，是個非常開朗的高個子女生，叫做甘憶。兩個人互相認識之後，喬暖偷偷問甘憶：「咱們老闆呢？」
還剩下二十分鐘的時候，喬暖知道已經退票無望了。她也不做無用功，拿著票跑出去，正好碰到甘憶推著她的行李箱，帶著人往候車大廳去，她又氣喘吁吁地跑過去。
喬暖將放在椅子上的外套拿起來，朝售票大廳狂奔而去。
雖說初中和高中的生物課一直都上得遮遮掩掩，但基本常識她還是知道的。她慶幸剛剛自己幸好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不然真的要尷尬死了。
喬暖思索半晌，然後突然瞪大眼睛，臉噌地一下漲得通紅。
席間和何決說起寒假的安排：「我找了個兼職，去給一個學生冬令營旅遊團當輔導員。」
「錢老師，您可以就近找一家酒店住下來，不管多貴都不要緊，然後請您聯繫一下翟老闆，他會給您報銷並且解決車票的問題，現在車就要開了，二車的學生不能沒有輔導員，您現在讓我也留在這裏，對事情也並沒有任何hetubook.com.com幫助，您說是嗎？」
「就是你前幾天拿回來的那個招聘傳單？」
甘憶接過名單，問：「翟老闆你不和我們一起去？」
「哎我說你這個學生，你這個態度很有問題啊，你們是不是都沒有經過業務培訓啊？」
「錢老師！」喬暖怒極，正要發作，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飛快地跑過來。
「周助理先被翟老闆訓了一頓就去辦事了，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啊。」
之前脾氣一直還很溫和的錢正風在聽到喬暖這麼說之後臉色陡然沉下來，「我說你們這旅遊團是怎麼辦事的？居然能出現這種票拿錯的失誤，我又不是本地人，你讓我今天住哪裡，啊？」
何決堅持要洗，去拿絲瓜瓤的時候，手碰到了喬暖的手臂，像是觸電立即一樣縮回去。喬暖被他的動作搞得莫名其妙，忙問：「怎，怎麼了？」
兩個人又閑聊了一會兒，翟明打完電話，從包里掏出兩張名單，「這是這次參加冬令營的學生和輔導老師的名單，你們等會給我把人查齊，有不懂的問周小虹，別給我出什麼差錯。」
「好的，錢老師，我給您看看。」喬暖放下湯勺，接過票，只見上面的發車時間寫的是兩天後的九點五十。喬暖一驚，暗道糟糕，這肯定是把第二批的票拿過來了。她連忙站起來，攥著票，說：「錢老師，您先吃飯，我現在就去幫您解決。」
「不用……都要洗完了。」
甘憶指了指不遠處，「喏，那不就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