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雨面露難色，「有，有場戲卡住了，導演讓我……」
王佳雨看著孫宇稚嫩的娃娃臉，湊到小石身邊，悄聲說：「石頭哥，如果財政緊張我可以不要助理，但是……招用童工不好吧？」
王佳雨愣了一秒，不敢怠慢，立即從孫宇手裡接過包，跟上黎舒河的腳步。
王佳雨被這局勢搞得沒有反應過來，愣了幾秒才高聲喊道：「搶……」
王佳雨好不容易恢復過來了，被他一問臉又可疑地紅了起來，「還，還好。」
摩托車上下來幾個頭髮染成各種顏色的年輕男人，他們看了看瑟縮的白素，突然發出一陣鬨笑，「怎麼了妹妹，怎麼站著不進去啊？」
小石和孫宇當場笑出聲，王佳雨尷尬地覷著黎舒河的表情。
「您別取笑我……」
「……石頭哥你別學BOSS說話！」
「什麼戲？」
「可是……」王佳雨回頭看了孫宇一眼，「我覺得我已經挺不靠譜的了，這位看起來比我還不靠譜啊。」
床戲並不暴露，但是一些動作的鏡頭還是要求逼真。在看劇本的時候，她就知道估計和葉烽的床戲和後面的一場輪|奸戲會成為她表現的障礙，但是沒想到面對鏡頭她會僵硬得完全在狀況之外。
嘗試了幾次，如副導演所說，王佳雨表現得就像如同被倒入油鍋中的蝦，動雖然是在動，但是完全亂無章法。
他喵的……為什麼每次她遇到什麼好事都要和蘇優ｍ.heｔubook.com•ｃom扯上關係！
王佳雨看著黎舒河，硬著頭皮小聲地說了一句。
……導演你這樣真的好嗎？哪有光天化日之下慫恿演員去看情|色片的道理啊喂！
半晌之後，黎舒河才開口，然而並不是接剛剛的茬，而是跟小石交代事情。
面前是一家破破爛爛的網吧，王佳雨飾演的白素捏著牛仔褲口袋裡僅剩的二十五塊錢，看著網吧門口髒兮兮的「未成年人禁止入內」的招牌，躊躇良久。
王佳雨想了一會兒，「我想我可以理解，我只是……」
王佳雨鬆了口氣，正打算離開，黎舒河的目光卻掃過來，「過來。」
而王佳雨一直以來的良好狀態，在要拍床戲時，遇到了挫折。
「就是這個……」王佳雨指著奪她包的男人，哦不男生。
王佳雨點了點頭，再次讓自己進入戲里。
小石白了她一眼，「挺有自知之明。這是我表弟，剛從部隊回來，絕對比你靠譜多了。」
庄婭站起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不如去問問你喜歡的人？」
吃完之後，小石要送王佳雨回片場。
王佳雨忍不住咧嘴一笑，去看坐在一旁的庄婭。庄婭沒說話，只是笑著朝她點了點頭。
「來嘛，害什麼羞。」
王佳雨領著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收拾了一下東西離開了片場。
「剛剛這裏，表情再誇張一點，來，再拍一條，不要緊張。」導演和圖書看著監視屏，耐心地說。
「你不能自己黑就不準別人比你白，好了別廢話了，去吃中飯。」
經過兩個多月的宣傳，這部帶有庄婭自傳性質的電影已經獲得了各界的矚目。出於對庄婭的尊敬，很多演員都請求零片酬參演，因此到開機之時，這部文藝片居然已經有了商業大片的演員配置。
王佳雨忙回過頭，見小石朝她走過來。
那幾個男人並沒有追，只是一邊說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話，一邊罵罵咧咧地進了網吧。
黎舒河瞥了她一眼，將水杯遞給她。
男生伸手握住王佳雨指著她的手，「我叫孫宇，從此以後就是佳雨你的助理了！」
「CUT！」導演滿意喊道，「狀態不錯！」
黎舒河皺了皺眉，「什麼毛病……」
「他二十一歲，比你還大。」
「你可以試試。」黎舒河面色冷淡。
黎舒河應了一聲，拉開椅子在她旁邊坐下。
拿她包的人伸手一把捂住她的嘴，「別喊，別喊，我是你的助理！」
「放不開？」庄婭笑著看向她，「是有喜歡的人了？」
不是其他文喆不是齊浩宇也不是王佳雨認識的其他任何一個男演員，而是葉烽。她已經可以想象蘇優的粉絲團們將會如何不遺餘力地將她塑造成意圖插足葉蘇感情的小三狐狸精白蓮花了……
王佳雨按捺不住自己的疑惑，「BOSS，這是要去哪裡？」
又一次沒通過，王佳雨沮喪地和圖書退下來，擰開一瓶水喝了一口。
這兩場戲一拖再拖，因為要換外景地的緣故，到最後已經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
「床……床戲……」
此後的兩個月里，王佳雨除了上課，就是看書以及去庄婭家裡喝茶。進入初夏之時，她腿上的繃帶終於可以拆除了，而電影《白露》也正式開拍。
「可以不說嗎？」王佳雨眼巴巴地看著黎舒河，她實在說不出口。
問，問黎舒河怎麼拍床戲？！除非她是瘋了要不讓她繞著護城河裸奔三十圈都來得比較實際。
除了這些質疑和庄婭帶來的壓力之外，最讓王佳雨覺得緊張的是……男主角是葉烽。
……估計是對她胡思亂想的報應。
黎舒河吃了一會兒菜，突然問她，「戲拍得怎麼樣了？」
王佳雨臉噌地一下變得通紅。
黎舒河沒有笑也沒有說話，這讓王佳雨覺得更加如坐針氈。
第一次擔綱主演，對於王佳雨而言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然後下一個瞬間，王佳雨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之前庄婭跟她的說的話，一口湯沒喝好，立即嗆得咳嗽起來。
王佳雨放下書，「BOSS……」她放下書，轉過頭正要詢問，然而在看到黎舒河的目光時，要說的話一瞬間全部堵在了嗓子口。
王佳雨將信將疑，「這麼白哪裡像當兵的。」
王佳雨咳了半天才緩過來，臉整個漲得通紅。
對於黎舒河這個德性，王佳雨已經見怪不怪了。她https://m.hetubook.com.com也不打算和黎舒河這個冰塊鬥智斗勇，當下從背包里拿出一本書，認真地看起來。
王佳雨愣了一下，連忙打招呼。
當她回過神來時，發現車已經停了下來。
一時海角論壇上又迎來了新一波的討論浪潮。而資歷最淺卻又演女主角的王佳雨，自然遭到了最多的質疑。雖然她在MV和《七國傳》中的表演令人驚艷，但這畢竟是大銀幕的女主角，起用這樣一個新人，到底還是太冒險了。
小石和孫宇都好奇地看著她，等著她說出口。
「石頭哥，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男人上前將她脖子一攬，「跟我們進去吧，哥哥帶你玩。」
王佳雨有半個多月沒見到黎舒河了，陡然一見，覺得他好像比上一次憔悴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我給你找了個助理。」
「沒聽見。」黎舒河不耐煩地說。
庄婭轉過目光看向遠處，「那個時候，白素是逼不得已的，她還沒成年，她身上只有幾塊錢。這個男人是她唯一的希望，唯一可以利用，又必須臣服的人。」
在開機發布會上，關於選角的問題也被多次提及，對王佳雨的質疑都被庄婭擋了下來。由是，王佳雨反而覺得更有壓力。
突然幾輛摩托車疾馳而來，停在網吧門口。
剛一走出去，突然一道瘦長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超她奔過來，然後伸手搶過了她的背包。
黎舒河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王佳雨掰hetubook.com.com開他的手，伸手去奪自己的包，「騙人能有點技術含量么，我根本就沒有助理！」
白素掙扎，「不，不用……」
「我，我下午不拍戲。」
黎舒河聞言立即看向她，「為什麼不拍？」
庄婭笑意更深，「年輕真好，還可以體會這麼單純的情緒。」
又拍了幾條，始終沒通過。最終導演大手一揮，對王佳雨說：「給你放半天假，回去找點歐洲情|色片學習一下……」
「沒，沒有……」
於是王佳雨就跟著小石和孫宇去了一家餐館吃飯。剛吃到一半，黎舒河推開包間門進來了。
天色漸晚，外面風很大，捲起地上白色的塑料袋子，呼啦啦地飛向遠處。白素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男式襯衫，袖口和衣領都已經被汗水漬得烏黑。
白素捏著錢，低頭往旁邊退了一步。
「從今天起你就有了。」說話的是小石。
「真的不用……」白素將他的手掰開，然後一個轉身飛快地跑離了網吧。
這一頓飯吃得王佳雨覺得特別煎熬，她估計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能正常地面對黎舒河了。
庄婭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笑問：「談過戀愛嗎？」
黎舒河開著車，一路朝她家反方向駛去。
對劇本和庄婭的小說吃得很透，因此大部分的戲份，在導演的點撥之下並沒有出現太大的紕漏。
停在空曠的地下車庫，窗外是白色的人造光源。
王佳雨忙搖頭，「沒，沒有。」
「沒有毛病！一切都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