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去你妹的真相!

王佳雨搖頭,「我一直覺得他們看中的是我的演技。」
再明白不過,從試禮服,到放錯請柬,到她這個看起來明顯不對的髮型,都是一個圈套,而張檸……
「是你做的嗎?」王佳雨緊緊抓住張檸手臂,急切地逼問。
「這件就是米蘭時裝展上展出那件吧?」
王佳雨無奈,只好任由小哥折騰。
在三樓電梯斜對面放禮服的房間門口,小石停了下來,王佳雨氣喘吁吁地跑過去:「石頭哥,你到底——小檸?」
小石臉色頓時一變,「這個才是你的包?」
王佳雨趕到明愷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酒會邀請函不見了,她連忙去找小石。
「當然,」張檸大笑,「所以說你蠢,這麼明顯的事你居然還不懷疑我……」
聽小石這麼一說,王佳雨立即將禮服小心翼翼地取下來,進了試衣間。
一瞬間,王佳雨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把尖刀剜了一個口子,隨後咸苦的海水嘩啦啦往裡灌,從來沒有這種乾脆淋漓的痛苦和難以置信,讓她覺得氣都喘不過來。
張檸冷冷笑著,然而睜大的眼眶中也同樣滿是淚水,「你想明白了?我不想答應,我不想通過這種方法……可是我沒有你這麼幸運,我嫉妒你!我嫉妒你啊王佳雨!」
「我沒……」
張檸忍不住伸手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彈,「你這句話比誇你自己美還要自戀。」
「先化妝吧免得衣服弄髒了。」
「……石頭哥你連我的包都不認識太不敬業了!」和-圖-書
張檸撲哧一笑,「你都演過大熱的電影電視劇了,難道對自己還沒有一點信心么。」
她還能怎麼相信。
一瞬間線索在王佳雨腦海里串了起來,為什麼張檸沒能在《頭號證人》里演她的那個角色,為什麼王建國投資了從來不涉入的電視劇領域,而張檸又當了女二號……
饒是王佳雨一貫粗神經,此刻也露出有些羞澀的神情,「不科學,這一點都不像我。」
王佳雨走到鏡子前面,只見禮服將她的身體完美地包裹住,每一處的曲線都如此完美,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看起來如此優雅。
「知道啦——石頭哥你現在怎麼越來越啰嗦了。」
小石扶額,「我把張檸的包當成是你的了。」
王佳雨又轉了幾圈,才依依不捨地回到試衣間將衣服換下來。
頭髮剛剛弄分明,化妝間的門突然被打開,門口站著神色匆匆的小石,「佳雨,你過來一下。」
王佳雨聽過無數譏諷她的話,卻從來沒有一刻覺得那些字眼像是帶著倒刺一般,每一根都深深地扎進她的心臟。
「難道我應該去懷疑我唯一的好朋友嗎?!」王佳雨大喊出聲,因為痛苦和憤怒而積蓄已久的淚水也滾落下來,「我這麼相信你……」
一種恐懼的預感席捲了王佳雨,她急忙跑進房間。
她飛快地跑到門口——張檸依然站著和小石靜靜對峙,不知道什麼,黎舒河也趕了過來。
人贓並m.hetubook.com.com獲……她怎麼相信。
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因為痛苦和憤怒而變得無比扭曲,「……為什麼?」這三個字是硬生生從牙縫間擠出來的。
張檸發出一聲嗤笑,「我說不是你會相信我嗎?」
最後一句話字字沉重帶血,狠狠砸在心口之上。王佳雨退後一步,將全身地力量都靠在冰冷的牆上。。
張檸將她的頭髮撩起來,和她一起看著鏡中的景象,「再配合髮型,你的首次紅毯秀一定會非常驚艷。」
她以為這個世界上還有同性對她抱有善意的話,那就是張檸了。
片刻之後,她拉開試衣間的門,緊張地走了出來,她看見張檸臉上流露出的讚歎,忙問:「好看嗎?」
這是SAMSARA贊助的當季高定禮服,象牙色的保險顏色,不對稱的裁剪使這款小禮服有一中別樣活潑而又恰如其分的質感。
從大一她被蘇優她們堵在洗手間潑水,之後張檸向她遞過來一張紙巾開始,她就以為,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同性對她抱有善意的話,那就是張檸了。
「以為我真的喜歡你?」張檸冷笑,「就是因為你粗蠢,一身肥肉,我才會願意讓你跟在我旁邊,懂嗎?我只是沒想到,你會攀上黎舒河這棵大樹……」
妝面和髮型是黎舒河一早就指定好的,看著自己鏡中的髮型,王佳雨有些不解地問給她做造型的小哥:「這個……這個髮型是不是和禮服不太搭?」
「可是禮服……」
www.hetubook.com.com王佳雨依然不斷掙扎,如同被逼入絕境卻殊死搏命的困獸。
乳白色的罩子被揭開,露出被其包裹的禮服。
一瞬間好像有一隻手將她的口鼻緊緊掩住,讓她無法呼吸。
她聽到的這些是真的嗎?那個在她被欺負之後會過來安慰她的張檸,在她受傷的時候發簡訊關心她的張檸,她獲得進步會為她感到高興的張檸,陪伴了三年的張檸……

「哦。」王佳雨順從地往化妝間走去。
「林光佑的歌……是你嗎?」王佳雨費力地擠出這句話。
王佳雨忍不住捂住嘴「哇」了一聲,張檸也不禁露出讚歎的目光。
「明天上午才能穿,不過現在你可以先試試。」
「呵呵,你不懂嗎蠢貨,我一直在嫉妒你啊。」張檸將她的手臂一把甩開,「憑什麼你這個死胖子可以平步青雲一步登天,而我現在還在受著那些賤人的氣!」
「你明知道王建國是什麼樣的人,卻還是把我推給他了!」
王佳雨輕輕撫摸著禮服精細的針腳,忍不住嘆道:「真漂亮。」
「黎總怎麼可能弄錯——頭不要動啦。」
雖然正式開獎是在晚上八點,但是要一大早就開始準備,趕到會場準備接受媒體採訪。
雖然黎舒河的品味絕對無可懷疑,但是……
小石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飛快地往樓下走去,王佳雨在後面一直追問,他也絲毫不給任何回應,王佳雨無奈,只好一路小跑著跟上去。
「所以說你蠢啊!誰要知道和_圖_書你接了什麼戲,誰要你幫我爭取角色,誰要聽你在我面前炫耀!」
「合適的話就先脫下來吧,別弄髒了。」
王佳雨不明就裡,但是看小石神色如此嚴肅,還是依言跟了過去。
「當然,」張檸笑著點頭,「真的好適合里。」
「死胖子」這個稱呼像是一把重鎚砸下來,砸得王佳雨腦袋有些發矇,「我以為……」
小石神色複雜地看著張檸,沒有看王佳雨,「你自己進去看吧。」
小石毫不留情地拍了她一巴掌。
「憑什麼你可以這麼輕易獲得別人努力多次都得不到的東西,憑什麼你比我蠢比我丑卻比我成功,憑什麼你不需要去伺候那些該死的……」她停下來,像是覺得噁心一般,狠狠地皺起眉頭。
「真的沒可能弄錯?」以她不太靠譜的審美,也知道之前那件禮服,搭配蓬鬆的盤發會更加適宜,而不是現在自己這樣光溜溜的髮髻。
王佳雨疑惑地看著張檸瞬間變得慘白的臉,「石頭哥,究竟怎麼了。」
「試試吧。」小石在一旁說。
難得從周寨回帝都,王佳雨打算和張檸出去吃點東西。
而這邊,王佳雨蹲下身,哭得幾乎氣竭。
明明昨天晚上她們還在愉快地討論今天的金鶴獎……
小石面色凝重,「沒想到你真的會往這個圈套里跳。」
王佳雨嘿嘿一笑。
黎舒河死死攬住她的腰,將她往電梯裡帶去。
她的耳朵在嗡嗡作響,自己的哭喊和咒罵,聽起來都是那麼支離破碎,好像這一刻她完全坍塌的內和圖書心——不見天日的廢墟,遍布著帶血的瓦礫和飛揚的塵土。
禮服的罩子被粗暴地扯了下來,胸口、腰上、背後、袖上,都是刺目的紅色指甲油,還沒有乾涸,像是昭示著無從宣洩的惡意。
「黎總就是這麼吩咐的呀,還有概念圖呢——頭往這邊偏一點。」
小石到達的一瞬間,張檸正好推開門走了出來,手裡攥著一瓶大紅色的指甲油,正在往包里放。她顯然沒有料到此刻會有人,一時怔在當場。
「……什,什麼意思?」
王佳雨死命掙扎,「你們為什麼要我看到!我不想知道這些!」
「現在可以試嗎?」王佳雨忙問。
從來沒有一刻,她如此憎恨著這個世界,同時憎恨著自己。
小石將她們放在一旁的包拎過來,囑咐道:「低調一點,不然小心又被黎總罵了。」
「昨天你試禮服的時候,我放在你包里了啊。」
張檸踉蹌往前走了一步,失魂落魄一般地笑了一下,而後又踉蹌一步,扶著牆壁慢慢地往外走去。
小石和黎舒河都沒有阻止,看著她趔趄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從氣窗中透進來的晨光好像將她整個吞噬了一般。
「誰讓你們的包長得那麼像——行了你快去化妝,我去給張檸打電話。」小石將她往外推。
王佳雨搖頭,「我不知道,沒關心過那些,不過真的好漂亮。」她的目光在禮服的每一個細節上流連。
「可是沒有啊,」王佳雨將自己的包翻給她看。
黎舒河走過去將她拉起來,「你還有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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