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已經過了二十六年。」
班長冷冷一笑,「我穿過的破鞋,你也要嗎?」
班長在地上躺了不過兩秒又立即跳起來襲向傅寧硯,傅寧硯幾個轉體屈肘,抓腕壓臂,已將班長雙臂反鎖在身後,另一隻手則緊緊掐住他的喉嚨,「還要再來?」
「自己聽聽你說的話,我在不在場都無關緊要的生日聚會?」傅寧硯忍不住冷笑一聲。
蘇嘉言看著三人離開了,也立即起身跟了過去。
班長目眥欲裂,臉部漲得通紅,狠狠地瞪著傅寧硯。
傅寧硯目光頓時一冷,語氣也不再那麼友善,「是你問我,還是他們問我?」
接下來半程,傅寧硯就一邊懶洋洋地看著一邊將班長的球技批評得一文不值,傅寧硯說話刻薄蘇嘉言是有所了解的,但比較下來才知道他們獨處時的傅寧硯已經算是和顏悅色嘴上積德了。
傅寧墨放下書,扶了扶眼鏡,目光淡淡地看著傅寧硯,態度平和,「我例行過來看看需不需要幫你收屍。」
聶君君搖頭,「嘉言姐,我想回去睡一會兒。」
聶君君和蘇嘉言都累得有幾分體力不支,洗過澡之後就沉沉睡去。再醒來時竟已日光西斜,漫天絢爛的晚霞,美得讓人屏息。蘇嘉言偏過頭,只見聶君君正靜靜地看著窗外,目光里依然盈滿憂傷,但憂傷之外又有幾分堅定。
聶君君重重點頭,「嗯。」
「崇城私立中學陸星宇,隨時等你來賜教,和_圖_書
」傅寧硯從地上拾起自己的眼鏡,「君君,我們走。」
傅寧硯勾起嘴角,又恢復他平日里不著調的模樣,「難得寶貝你主動一次,不過我還有點事要處理,」說完也不管聶君君在場,湊上前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過兩天來找你。」
班長話音剛落,傅寧硯就鬆開聶君君的手,一個箭步上去一手扣住班長的肩一拳捶擊向他的腹部。
傅寧硯穿著氣度異於常人,又說出了這樣一番威脅,班長已有幾分恐懼,但仍然強撐著:「你算哪根蔥?」
聶君君本來正傷心著,聽到傅寧硯這番點評忍不住破涕為笑。
「寧硯,你不要鑽牛角尖,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蘇嘉言拍了拍她的肩,從床上起來,「我去做飯了。」
班長正坐在椅子上喝水,看到牽著傅寧硯走過來的聶君君眉頭狠狠蹙起,冷聲問道,「你來幹什麼。」
「那我寧願去百貨公司和賣文胸的售貨小姐吵架,」傅寧硯輕嗤一聲,「唯獨這一天,能不能就放過我。」
「她和澤雅長得很像。」
「我從來不過生日,你是知道的。」
「她不喜歡太張揚,所以我換了。」
傅寧硯開車將他們送到樓下,下車后蘇嘉言看著傅寧硯已經無法掩飾的濃重的黑眼圈,心裏生出幾分由衷的感激,「三少,今天的事謝謝你了,要不……你也上去休息一下吧。」
——
蘇嘉言點頭,「好,我和_圖_書
陪你回去。」
聶君君表情頓時一滯,傅寧硯手上微微用力,示意她不用在意,而後看向班長,沉聲說,「有點事要跟你解決一下,」又看了看旁邊正在收拾東西的球員,強調一句,「單獨。」多年在商場浸淫,使得傅寧硯氣場極盛,不怒自威。
蘇嘉言心中有些心疼,伸手握住聶君君的手,「君君,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會有人議論,你不能堵住那些的嘴,但是你有其他辦法在其他領域讓他們無可議論。我不是反對你談戀愛,但我覺得你理應更優秀。你才十六歲,不過過完了人生的五分之一,真正愛你的人並不會在意的你的缺陷……」
話音落下,聶君君衝上來一巴掌狠狠抽到班長臉上,「無恥!」
「說吧,什麼事?」
傅寧硯嘖嘖一嘆,「看你栽在小了自己八歲的小女生手裡,倒也稀奇。」
傅寧墨見傅寧硯偃旗息鼓了,金邊眼鏡後面的眸中立即閃過一絲笑意。
「那可是你自願的。」班長冷笑。
傅寧墨沉吟片刻,「你要蘇小姐一起過?」
傅寧墨看了傅寧硯片刻,糾正道:「我想問問你,生日打算怎麼過。」
傅寧硯扯開領帶,一邊走向卧室換衣服一邊說:「樓下那輛寒酸的本田車是你的?」
蘇嘉言一直等在羽毛球場出口,見他們過來了立即迎上去攬住聶君君的肩,從包里掏出紙巾遞過去,「三少,陸星宇是誰?」
班長也不自和_圖_書覺有幾分受到震懾,猶疑了片刻,不耐煩地嘁了一聲,將水瓶蓋子合上,起身朝著旁邊無人的羽毛球場走去。
說完這句話她不禁一驚——她居然在用傅寧硯的話開導聶君君。
傅寧硯忍不住發出一聲鼻嗤,「一些多餘的動作,讓他錯過了投籃的最佳時機,我想他一定沒少在女生面前表演他這一套——看似華麗實則多餘。」
聶君君深吸一口氣,點頭:「我知道了嘉言姐,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傅寧硯目光頓時掃過來,冷冷地盯住傅家長子,「我從不過問你的私生活,也請你同樣尊重我。」
略帶沉悶的「砰」的一聲,聶君君旁觀都覺吃痛,立即捂嘴退後一步。
鄰班班長每周六都會在家附近的體育館打籃球,他們趕到的時候戰局正酣。聶君君自進了體育館看到班長那一瞬間開始,就又紅了眼眶。正在此時,站在三分線外的班長接過隊友傳來的球,幾個令人炫目的假動作之後,將球朝著籃筐投去。他彈跳起來的動作沉著有力,籃球飛出去的曲線亦是流暢優美……但是球沒進。
他微微躬身,優雅地做了一個邀舞的動作,聶君君撲哧一笑,將手遞到傅寧硯手中。
襲擊猝不及防,班長痛得大罵一聲,「我草你媽!」立即掙開傅寧硯的鉗制撲過去反擊。
「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傅寧硯問聶君君。
「父親和阿姨想問問你,生日打算怎麼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
聶君君臉上的表情一時僵住,靜了片刻,然後眼淚刷地落了下來,她狠狠捂住嘴,蹲下身痛哭失聲。
「今年只有家族的人。」
而後他看著新聞,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已是日暮西沉,肚腑開始唱空城計。他坐起身正打算給蘇嘉言打電話通知她要過去吃晚餐,陡然想起幾小時前傅寧墨說的「她和澤雅很像」,心裏無端冒出一股邪火,抬手將手機摔到一邊。
過了片刻,他面無表情地將手機重新拿起來,飛速地翻看著電話本。最後他手指停在「趙姍姍」這個名字上,猶豫了一秒鐘,點了撥號。
傅寧硯聳了聳肩,將領帶鬆開幾分,「瞎編的,這重要嗎?」
打鬥中傅寧硯的眼鏡已經掉落在地上,此時狹長的眼中眸光冰冷如淬冰雪,「這是你欠聶君君的。」
傅寧硯當即抓住班長右腕往上一抬,上右腳右後轉身,進肩、拉臂,而後拱身將班長背起懸空,重重一摔。
門合上的瞬間,傅寧硯身體往後一靠,將身體全部力量都放在沙發背上,仰頭閉眼極輕地嘆了口氣。
蘇嘉言起身,拍了拍聶君君的肩,輕聲說:「君君,堅強一點。」
「如果你是指那些端著香檳進行的商業洽談會的話,的確可以這麼說。」傅寧硯看著電視里的新聞,聲音冷淡。
的確不重要,畢竟「崇城私立中學」這幾個字就已經代表一種勢力:在其中上學的幾乎都崇城權貴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物的孩子。
「關嘉言什麼事。」
傅寧硯別過頭,緊緊抿著嘴角不再看他也不再說話,全然的送客姿態。傅寧墨無奈,從沙發上撈起自己的外套,掛在臂間,朝著門口走去。
「我並不是要干涉你,我只是……」傅寧墨攤了攤手,「算了,生日聚會我會準備,來不來是你的自由。」
「君君,看球要剔除一個球員華而不實的東西,從結果評價他真正的水平,看人也是這樣,」他從座位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我想該輪到我們上場了。」
傅寧硯一打開門,就看見傅家大少正坐在沙發上看書,「給你備用鑰匙可不是讓你用來闖我家空門的。」
「我很期待聽到你喊她嫂子的那一刻。」傅寧墨語氣平和,但說出口的反擊差點讓傅寧硯噎了一口氣。
傅寧硯鬆開班長,理了理衣服走到聶君君身上將她拉起來按進自己懷裡,看著班長,冷聲說:「一個人被狗咬了一口,自然會疼會哭,狗可以在自己同伴中炫耀自己的英雄事迹——他也貧瘠得只有這點事迹可以炫耀了——不代表人也得因為這樣一場意外而放棄生活。如果你認為可以藉此毀掉聶君君的人生,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在你毀掉她之前,我可以用一百種方式讓你消失得一乾二淨。」
球賽結束,班長在快到尾聲的時候終於進了一個球。
傅寧硯換完衣服出來,撈起遙控器將電視打開,「說吧,找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