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王安下跪

王安奮力一揮手臂,就將一捏在手裡的成窯杯摔在了地磚上,當場摔了個粉碎,瓷花飛濺。
而王安在知道朱由校出現后卻先朝魏忠賢跪了下來:「老祖宗,饒我一命吧?」
王安的心腹閹宦王格回到了王安的外宅,對王安說起此事來。
魏忠賢忙看了王安一眼,意思是讓王安先回話。
王安聽后突然站了起來。
而王安則往宮裡走了來。
說著,王安就又問道:「我告病的事,皇爺怎麼說?」
王安則掙脫開了王格的手:「咱家得進宮去,去司禮監為皇爺做事,再養病就要被那幫兔崽子賣完了!咱家終究也只是皇爺的奴婢而已,哪能配跟皇爺使性子!」
王格忙回道:「已經准了!」
總的來說。
姚宗中因此冷冷一笑就離開了這裏。
王安也微微一笑。
圍住他們的東廠番役就像是變疏了的網,根本攔不住這些文官。
王安聽后欣悅地笑了笑:「甚好!這些文官,尤其是這幫把持言路的東林黨官員可不是好惹的,當年神廟皇帝和_圖_書都被他們弄得沒辦法,何況如今才剛剛登基的皇爺,有這些人幫著,汪文言就沒事,汪文言沒事,咱家就沒事!」
這時候,姚宗中對他面前挨了巴掌的這東廠番役再次大喝了一聲。
於是,兩人互相看了一眼。
接著,王安就得意地笑問道:「是不是不准我養病,說司禮監不能沒有咱家,咱家要是病了,司禮監就沒法子運轉了,甚至還要讓我掌司禮監?」
王格說道:「奴婢也只打聽到是內直房管經書的劉時敏把您的奏疏連夜送到了皇爺跟前,然後皇爺誇他辦事勤勉,還給他賜了名,讓他進了司禮監擔任秉筆太監,然後就讓他批了紅。」
與此同時。
朱由校看見這一幕懵了。
隨即,王安急火攻心之下就吐出一口血來。
「什麼?准了!」
這已經是他最強硬的一次了。
「輸了!」
所以,許顯純還是對自己一部下吩咐道:「陸百戶!你帶人跟過去,不要讓汪文言跑了!」
王安沒有接,只驚駭地問道:「和*圖*書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細細說來!」
接著,王安就讓王格扶他起來。
許顯純也沒敢發作,捏緊著拳頭,看著這些文官們揚長而去。
畢竟大明武官升遷是由兵部武選司掌控著。
……
……
說著,姚宗中就對許顯純喊了起來:「許顯純,你別以為你是東廠掌刑千戶,我們就怕了你,你難道不怕我們上奏疏參劾你嗎,你別忘了,你的職升控制在我們手裡,兵部武選司的主事劉國縉乃是本官好友,你最好現在下馬跪著向我們致歉,否則,別怪本官對你不客氣!」
魏忠賢自己也懵了。
而且,許顯純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仕途的確也控制在文官手裡。
魏忠賢還不知道王安已經在暗地裡讓汪文言發動文官對付他。
而王安卻說道:「該打著別的心思了,不然內廷二十四衙門的掌印太監,就沒你的位置了。」
所以,魏忠賢還是對王安客氣地笑了笑,打了聲招呼:「老祖宗!」
而姚宗中則因為剛扇了一東廠番役一巴掌而漲了些和_圖_書氣焰,也就頗有底氣地道:「諸公勿慌!這許顯純不過一武弁而已,他有什麼資格攔住我等去路!」
「老祖宗,我們跟在汪文言身邊的人回來說,汪文言被東林黨那幫文官護住了,許顯純帶東廠的人過去沒有抓住他!」
「你走開!現在咱家已是不祥之人,你跟著我會倒霉的,你現在去找魏忠賢,去找劉時敏,去給他們送銀子,去吧!」
要擱在廠公沒換的時候,他已經下跪了,而不是還騎在馬上。
因為魏忠賢剛剛從許顯純派來的人嘴裏得知,原來抓捕汪文言的行動出了意外,一群不要命的文官竟然使得汪文言沒有被抓捕成功。
這東廠番役因見自己上司許顯純沒有說話,也有些不敢惹眼前的姚宗中就真的閃到了一邊。
而在魏忠賢趕到乾清宮時,王安也恰來到乾清宮準備向朱由校謝恩。
而許顯純也不想讓魏忠賢覺得自己無能。
明朝末年文貴武賤,武臣見到文官下跪,也不是說說那麼簡單,是真的因為武官很多方面的利和圖書益被文官控制著。
王格忙跪了下來:「兒子不敢隱瞞,是真的准了!兒子真要稟報給乾爹呢。」
王格開始還有些扭扭捏捏,但在王安再三催促后還是離開了王安這裏。
王格見此忙擔憂地問:「老祖宗,您這是怎麼了,要不要請大夫?」
王格見此忙問:「老祖宗何不先休息?」
「讓開!」
接著,王安又咬牙切齒起來:「這些忘恩負義的兔崽子們,沒一個有良心的!虧咱家對他們那麼好,就說那魏忠賢,要不是咱家提拔,他能成為二十四衙門之一的惜薪司太監?結果背著咱家走客氏的門路,還有劉時敏,竟也會踩在咱家的頭上進司禮監,人心難測呀!敢情這皇爺一換,就都暗藏著換門庭攀高枝的心思呢!」
因為科道言官皆是文官。
王安聽后愣了兩秒。
但即便如此,許顯純內心還是氣憤的,他何曾不懷念曾經廠衛與文官分庭抗禮的時代。
這時候,朱由校因為剛從文華殿見完孫承宗和徐光啟回來,也就正巧看見了兩人,便道:「和_圖_書你們倆怎麼都來了?」
王格因此忙要攙扶著王安:「那兒子扶您進宮。」
鏗!
說著,王格就把批紅的奏疏從袖裡取了出來,然後雙手捧到頭上。
而且武官沒有參劾文官的權力,而文官卻可以參劾武官。
王安則問著王格:「你是不是也打著別的心思?」
王安說著就推了王格一把。
為此,魏忠賢不得不來請皇帝朱由校的示下。
王格忙跪了下來:「兒子不敢!」
許顯純還真有些畏懼起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因為許顯純不知道天子對這些文官是什麼態度,畢竟無論是才駕崩的泰昌還是萬曆,以及以前的隆慶皇帝都不會對文官們太狠。
王安說著就仰天一躺:「到底是不能跟皇爺耍心思啊,蚍蜉焉能撼樹!皇爺現在一手詔便可殺我也!」
其他文官也皆因此得意地笑了笑,然後離開了這裏。
緊接著。
魏忠賢也疾步往乾清宮趕來。
王安聲音發顫地說了一句。
東廠的番役因此忙把惠世揚、姚宗中、繆昌期這些東林官員圍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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