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天啟怒斥,知道朕為你們消了多大的災嗎?

黃宗羲激動地說了一句。
「文字本就只是一種工具,讓人知你意我意他意的工具,自然是越易懂為好,如今陛下是與百姓共天下,而非只是與士大夫共天下,故文字就應當更加親民才行!」
「這誰能料到,不過,死傷者多是我們這方希望限制君權和還民自由的士子。左光先、高丹桂、王無咎這些被官軍所殺!有個叫許都的殺了我們十多個同窗,竟然沒事!如今想想都讓人覺得委屈!」
匡蘭兆壯著膽子回道。
朱由校怒其不爭地叱喝起來。
「我們又不是綠林幫派!難道還要報個仇?」
「回答朕!」
咚!
朱由校見此立即拔出御用手銃朝天開了一槍,然後喝道:「給朕肅靜!」
「好!」
「不準求情!」
「仔細想想朕的話吧,中華的未來還靠你們呢。」
接著,朱由校就揮了揮手。
匡蘭兆等幾個士子大驚。
「學生,學生,學生只是,只是認為溫閣老這樣的人,人人當誅!」
……
溫體仁說道。
說著,朱由校就指著匡蘭兆:「你們這幾個,是沒有專權者的命,卻得了一顆專權者的心,所以,朕不能留你們幾個,留你們幾個,輕則會害你們自己一族,重則會害朕的權力!」
「到時候就知道了,或許是令我們意想不到的事。」
「沒錯!人不能太自私,當心存華夏,方有漢家尊嚴!白話文當推行,開啟民智!」
黃宗羲先站了出來:「學生等不及陛下有胸襟!」
朱由校回了一句,然後怒道:「朕忍他們這些不知敬畏的傢伙很久了!」
朱由校這裏和大臣們因為江南士子們的大混戰,而想到了接下來推廣白話文和搞簡體字的事。
砰!
但沒等黃宗羲回答,朱由校就轉身離開道:「朕累了,都散了吧。」
這一天,在大明公立的應天大學堂的講堂里,來了許多士子,來聽溫體仁的講演。
說著,黃宗羲就問著陸符:「你覺得哪個最重要?」
「這沒辦法,有的人讀書,只記住了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些話,忘記了治國平天下之志,忘記了橫渠四言,好在,和*圖*書現今天下已沒有胡虜外賊,他們翻不起浪來。」
「他亂言!說些不當之言!」
「砸死你!」
「陛下,陛下饒命!」
「朕夠容忍你們的任性了!但別得寸進尺!」
「好什麼好!難怪陛下不肯變法,敢情根子出在奸臣身上!是朝中有奸臣蠱惑聖上!」
朱由校回了一句,又看著匡蘭兆道:「你們口口聲聲說自由,既然要自由,為何還不讓人說話?還不讓堂堂輔臣說話,你以為你是誰?!」
朱由校很快就下了樓,也不等韓贊周給他撩帘子,自己直接撩開走過來,看著匡蘭兆等士子,喝道:「是不是覺得被槍斃的士子太少了,非要如此不顧王法?!」
……
然後,顧炎武又道:「當推廣白話文,以使萬民同智!」
匡蘭兆情緒激動地直接指著溫體仁大吼了一聲,且抄起身後的小盆栽就朝溫體仁砸了過去,且喊道:「我砸死你!」
「那樣的話,還想建言獻策,想讓皇帝放權?想得美!」
「二位先生怎麼也覺得這樣對?!」
匡蘭兆激動地問了一句,然後說道:「這根本就不行!文化本就是高貴清雅之物,如幽蘭,如金桂,豈能為百姓而輕賤之,黔首之輩又怎配看文知道,由士者由之即可!」
黃宗羲和陸符此時到把朱由校這句話聽了進去,且不禁面露愧色。
「可顧亭林他們不這麼想,他們對富者唯一的仁慈,就是不希望富者返貧!」
「我倒是沒想到,一場金陵大會,竟釀成如此大的激變!」
「奸臣!你休得妄言!」
龔廷祥也附和起來。
說到這裏,朱由校就在最後說道:「如果不想那樣活著,就都收斂點!漢家江山要想不淪落於異族之手,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要想著奴役自己的同胞!」
「朕也就是考慮到民族性,考慮到要踐行民族利益至上的原則,想著大家都是炎黃子孫,不能與外夷一樣對待!得給其機會,不能不教而誅!不能對不起中華的未來,不能斷中華士大夫之脊樑,所以給你們留了顏面,說要建言獻策,好,朕聽了,甚至說什麼為天下萬民求限君權,朕也就當m•hetubook.com•com是為華夏基業而忍了!」
咚!
「朕也就不是異族皇帝,朕若是異族皇帝,只把這裏當成殖民區,把你們當成可以隨意奴役的奴隸,不管什麼民族未來,你們一個也活不了!」
朱由校指著匡蘭兆問道。
匡蘭兆等皆被槍決。
「我著實沒想到會發生這一幕,竟釀出如此慘案來。」
黃宗羲和陸符也有些想不到,不由得求情道:「陛下息怒,念在他們年幼無知的份上。」
「文章首先要求的是通俗易懂,其次才是富有美感,寫文既然是要讓天下人知其意,自然要讓天下人更容易明白知其意,故朝廷要推行白話文,即以市井白話為一切官樣文告之形式,以後所有考試也是如此要求,另外,崇文寺以後選錄書籍也將只選白話之文,而天下作文者也當積極寫白話文章……」
要知道,他家就是開報社的,而他就靠著利用許多文章晦澀難懂,而誤導輿論以到達自己的目的呢,所以,他也就直接反對起來。
呵斥后,朱由校就看向其他幾個剛才起鬨的自由派士子,道:「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我等捍衛你說話的權利;你們這些人什麼時候才能有這樣的覺悟!如果這點都做不到,你們又談什麼權利?!」
「是!」
「沒錯,這樣的話,將來旦有發人深省的好文章,就能使所有百姓明白許多大道理,而知喊口號者之其深意,比如有人常說是要自由,而看了這易懂的文章就知道,要自由者,其實是想更方便的兼并!」
朱由校因此點首,含笑著回了一句。
然後,他就在房間里踱起步來,今日在御前的辯論,還是讓他耿耿於懷,他本以為自己可以藉此簡在帝心的,可以上演君臣契合的佳話的,但他沒想到自己卻沒有成功實現這一幕。
許都咬牙對顧炎武等人說道。
一干不贊成推廣白話文的激進士子因此響應起來。
「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捍衛你說話的權利。」
「你們不是寫了關於限君的書嗎,為何不寫寫如何限民?這天下的一頭是君,一頭是民,兩頭都得不能松弦!」
對於顧炎武和黃宗羲而和_圖_書言,這場江南士子間的鬥毆也讓他們陷入了沉思。
此時,朱由校不禁腹誹道:「知道朕為你們避免了多大的噩運嗎?那可是長達兩百多年,萬馬齊喑,寫個詩都可能被滿門抄斬,做學問只能去古籍里討論是不是錯別字的噩運啊!哪有你們現在這樣自由,可以討論權力之分配,可以批駁所有思想。」
「好!」
「沒錯,如今天下識字率大增,這作文之事就不能再只是少部分人的事,朝廷也的確當如此,畢竟聖諭也非只針對士大夫,理當推廣白話文,從民意,順民心,方是以民為本之體現!」
正因熱血上頭而要衝上講台的匡蘭兆也站在了原地。
溫體仁此時立即躲在了講台後面,喊道:「仆先躲起來!贊成我的人,趕快攔住他們!」
「也就是,本朝還是我們漢人自己的王朝,所以陛下沒有要毀滅誰的意思;真要是亡天下那種局面,如異族入侵,這些偽君子一旦勾結胡虜外賊,打擊異己的話,真不知道是怎樣的屍山血海。」
溫體仁將以講課的方式,在講堂第一層的階梯教室內,倡議在場士子推廣白話文,而使白話文文體的內容,不再只是出現在市井文學之中,而在上層,也應該用白話文體傳播信息。
顧炎武回了一句后就淡淡地笑了起來。
「荒謬!朝廷怎麼能這樣做,市井白話怎能上大雅之堂,這是要讓文章詩詞皆成下三爛嗎?!」
「他們還是那麼狂傲和虛偽,且不擇手段!我實在是沒想到,左光先會勾結地痞流氓來殺我,好在我也不是好對付的,殺了他們不少人,最後要不是官軍來了,我能手刃了那姓左的!」
「砸死他!讓他自甘下賤!」
溫體仁回道。
聽到槍聲和朱由校喊聲的士子們皆安靜了下來。
匡兆蘭回道。
溫體仁開始說要推廣白話文後,已經有士子開始露出懊惱之色,等到他說到這裏,更有一名叫石維昆的士子一時忍不住直接喊道:
「那種情況下,但凡說句不令皇帝滿意的話,別說自己活不了,沒準就因為一句話不對,被滅族都有可能!到時候要想活著,就只能都跪著,跪著討口飯吃和-圖-書,明白嗎?」
他比較清醒,知道所有官樣文章都用白話文的話,那他們還怎麼忽悠百姓?
「自然是權利!」
黃宗羲瞪了陸符一眼,接著就道:「抽空,我們再去一下這些因此次金陵大會而傷亡的同窗家裡看看,如果有能幫忙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幫幫。」
這時候,講台後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但朱由校一旦決定的事,是從不會改變的。
砰!
「黃某贊成推廣白話文,這其實本就是天下大勢!市井上,白話之詞話故事需求量越來越高,就足以證明,識字看書的百姓越來越多,我們得讓百姓知道我們這些讀書人在想什麼。」
匡蘭兆等士子因此求饒起來。
「如今想想還是覺得不快,本以為這次金陵大會,能讓陛下願意變法,可沒想到,光是我江南士林就不能達成一致!
黃宗羲倒是也很想附和著說自己也覺得陛下說的對,而推廣白話文的確利民利華夏,但他還沒開口,朱由校倒先向他和陸符等人說了起來:
「陛下,你錯了!提出推廣白話文這樣混賬話的人不配有說話的資格,他們這話只會壞尊卑之序!」
朱由校說畢就指了匡蘭兆等幾個剛才揚言砸死溫體仁的士子:「這幾個,直接拖出去,槍斃!」
「學生知錯!」
徐汧則在此時提起另外的事來。
「陛下饒命!」
朱由校則坐在講堂第二層樓上看著這一切,默默觀察著,待會溫體仁提出要推廣白話文後,士子們會有怎樣的反應。
顧炎武這時候則因此忍不住說了一句。
「這如何是讓文章詩詞成下三爛?朝廷要這樣做的目的是要使文能達于天下所有百姓,無論是聰慧者還是愚笨者,只要能識字,就能更容易知道作文者之意!」
「胡元時期,你們也不是不知道,連漢人當個官都不能當主官!再有學問,也得在蒙古貴族面前,去跪著求一個一官半職!」
士子匡蘭兆則在這時候反駁了一句,且怒視著溫體仁。
龔廷祥也回應起來。
顧炎武這時候倒是因為朱由校的話而頗受震動,且忍不住說了一句。
咚!
溫體仁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黃宗羲這時hetubook•com.com候倒是表示了贊同。
朱由校怒極反笑起來:「很好!你竟然跟朕談起資格了!不過,說話要講資格,你說的倒也對!但這個資格是誰來定,是你來定,還是朕來定?真要論誰拳頭硬誰才有資格說話的話,朕完全可以不給你們所有人說話的資格,讓你們只能給畜生一樣!」
「不要再提了!」
龔廷祥這時候說道。
歸庄倒是忍不住回了一聲,又道:「這個真的好!晦澀刁鑽的文句,我看著都煩,就是應該用白話作文!如此,文字就不是一部分人的事,而是天下人人的事!」
……
「陛下說的對,我們不能想著奴役自己的同胞!統治歸統治,但不能自己滅自己的種,亡自己的漢家天下!」
匡蘭兆回道。
黃宗羲在弔唁一些被擊斃的士子時,對陸符等支持者說道。
黃宗羲則露出苦惱之色:「是有分歧!分歧的根本就在於他們還是更注重經濟分配的公正,我們還是更在意權利分配的公正!」
「陛下已下旨,著溫閣老在應天大學堂開講,宣示朝廷接下來將要在文化之領域所做的大事,讓各地士子代表去參加,你們說朝廷會做什麼大事?」
其他士子都非常驚訝。
黃宗羲聽后也頗受震撼,且也因為最近所看見的士子鬥毆互砍而很有感觸。
在場的士子們皆倒吸一口涼氣,沉默不已。
自由派中,算是在乎民權而不是因為私心才崇尚自由主義的陸符,也跟著說了起來。
甚至,現在的他還有些迷惘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所認同的理念到底哪裡出了問題,竟說服不了顧炎武等人。
陸符想也沒想就回了一句,道:「天下總不能朝廷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經濟分配怎麼能做到公正,愚笨懶散者,就應該在財富上不及勤勉善事者!再說,富貴者,因為幾代人的努力才有可觀的財富,憑什麼貧賤者,以一代人的努力就要與之同富貴?!硬要這樣的話,就勢必存在著絕對的不公正!」
「荒唐!」
陸符也道:「是他們的錯,多謝陛下教誨!」
陸符回道。
陸符說道。
砰!
所以,槍聲還是很快就響了起來。
「拉出去!」
「你說說,你為何當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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