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突然想到了什麼。
所以他的《五百猛士下南洋》和《香料島的故事》就越來越豐富。
李寬看到程靜雯和武媚娘的反應，知道肯定又是自己想當然了。
大中午的，李寬這麼一頓折騰，很快的周圍就聚集了不少人。
兕子正處於貪吃的年紀，李治雖然年紀變大了，但是有的時候也還跟小孩子一樣。
晴兒壓根沒有提雞蛋的事情，因為楚王府本身就是長安城最大的雞蛋生產商。
東海漁業在長安城是有自己的落腳地的，這段時間，周二福和楊七娃這些船隊的核心人員，都是住在這裏。
不管是為了在姑娘們面前展現自己不畏艱難的英雄氣概，還是為了吸引周圍人好奇的眼神。
李寬本身不是一個愛吃甜食的人，不過做冰淇淋，要是沒有足夠的糖，那口感是無論如何都好不起來的。
「這……這是什麼東西？本王不是說加點糖進去一起攪拌嗎？」
所以，挖一批東海漁業的船員，就是非常好的一個選擇。
這就給了很多有心人機會。
李寬想到這裏，就讓一旁的綠竹抱著小玉米，自己開始安排人去準備冰淇淋的材料。
冰塊？
剛才明明墊子周圍已經有丫鬟清掃過，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連樹上掉下來的落葉都不放過。
沒過多久，一應材料就已經準備妥當。
九條杏香在一旁負責按照李寬的指導製作冰淇淋，手腳倒是很麻利。
……
一個現代人，要是連製冰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搞不懂，那就太失敗了。
「府上應該有糖吧？」
這個年代，下南洋還是需要勇氣的。
「對啊，王爺，這糖可是金貴物資，一兩就要賣兩個銀幣，可不比香料便宜呢。」
不少船員都繪聲繪色的介紹著自己的南洋之旅。
就在九條杏香準備放糖的時候，李寬開頭叫停了。
「雉奴，兕子，你們想不想吃冰淇淋？」
這其實就是說的儲藏冰塊的事情。
「王爺，這糖已經是長安城裡最好的了。是從西市的一個天竺商人的鋪子里採辦的。長安城的勛貴吃的
和*圖*書糖，大部分都是那裡買的。」
而伴隨著東海漁業將要繼續出發下南洋的消息傳開，長安城的勛貴世家們都蠢蠢欲動了起來。
這麼熱的天，要是來一根冰淇淋，似乎很不錯啊。
真要是在南洋亂轉就能找到香料島，那太陽就是從西邊出來了。
怎麼大家好像還很當寶貝似的？
楊七娃一臉擔憂的來到周二福面前。
雖然不知道珍品閣這段時間賣香料到底掙了多少錢，但是數量絕對驚人。
兩個小傢伙經常從李寬嘴裏聽到一些新名詞，已經有點習慣了。
程靜雯有的時候也有點困惑。
「船長，這幾天好多人在明裡暗裡的跟我打聽香料島的位置，詢問下南洋的可行性，我們是不是請王爺下令，把海員們全部集中送回登州去呢？」
兕子：「對啊，要是有冰塊加到茶里一起喝就好了。」
「你這麼一說，似乎也可行，我回去跟阿耶說一說，過幾天再給你回話。」
一個不注意，她就不知道爬到哪個角落裡去了。
但是，要找到香料島，除了朱二福、尉遲環、房遺愛和楊七娃等一部分舵手和瞭望手，其他的船員根本就不可能找到。
「七娃，你放心，我早就注意到這一點了。不過王爺讓我們不用擔心，有人願意走的，就讓他們走吧。」
蕭鍇自然也是眼紅下南洋的暴利，只是為人沒有那麼大的魄力，有點瞻前顧後。
所以，很快的他就編寫了《五百猛士下南洋》和《香料島的故事》兩個新的說書主題。
不過，似乎自己平時很少吃到糖，所以就多問了一句。
郭德志是個善於學習的說書人。雖然他已經是長安城首屈一指的說書人，每天都有人專門為了聽他說書而來到五合居吃飯。
「各位客官，今天郭某人要跟大家說一個不一樣的故事。想必這段時間，大家都聽說了東海漁業的船隊從南洋歸來的故事……」
就連出去買硝石的人也回來了第一撥，帶回來十來斤硝石。
已經會爬了的小玉米，對這個和-圖-書世界充滿了好奇，動不動就撿個什麼東西放在嘴裏。
特別是在登州府參与了捕鯨業的家族，紛紛開始著手安排人馬下南洋。
晴兒聽到李寬的這個吩咐，愣了一下。
兕子伸出手捏捏了那肉嘟嘟的小臉。
李治看李寬抱著小玉米，覺得自己身上都熱了幾分。
雖然風險似乎很大，但是跟可能的收益比起來，這點風險算的了什麼呢？
而下面的客人，有些在認真傾聽，有些邊吃邊聊邊聽。
「晴兒，你去叫人各處藥鋪，把所有的硝石都買回來。」
周二福雖然不是非常理解李寬的指示，不過，執行起來倒是很到位。
「盧兄，我蕭家雖然有江南道最大的造船作坊。但是說來慚愧，這東海漁業的那種海船，卻是一直造不出來。作坊里也不是沒有仿製過，但是不了解詳細的結構，做出來的船隻在海上行走並不平穩。」
冰淇淋的名字里既然有「雪」這個字，必定是吃起來很涼快的吧？
程靜雯幫忙解釋了一句。
「全部都買回來嗎？」
自家王爺明明很聰明的一個人，但是有的時候偏偏不懂一些非常普通的現象，搞得自己都有點懷疑，是不是大家說的是同一個東西了。
不過，終究還是同意了盧宣的提議。
這讓經營木材生意的鄧峰和郭陽，眼睛都要笑開花了。
狂風過後，留下一地雞毛。
李治和兕子在一旁看著李寬各種吩咐，居然忍不住開始吞起了口水。
「把這些雞蛋都打到盆裏面，加點糖進去一起攪拌。」
在有些人看來，拼著生命危險出海，不就是為了能夠過上好日子嘛。
雖然不用自己親自去冒險，但是船隻貨物要是損失了，這也一樣很難接受啊。
《詩經·豳風》上有這麼一句話，「二之曰？鑿冰沖沖，三之曰納之凌陰。」
李寬也懶得跟晴兒解釋為什麼，反正一會大家都能看到。
當然，李寬也沒有打它們的主意。
「好的，我現在就去安排。王爺，還有其他什麼要買的嗎？」
李寬從杏香手中拿過了罐子看和圖書
了看。
「王爺，這個就是糖啊。」
上酒樓，吃的香；去青樓，睡的香。
楚王府的下人們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
不過，這倒是給了他一個新的靈感。
往年，長安城的夏天雖然也比較熱，但是只要不到太陽底下，也還能忍受。
現有的造船作坊都在擴大規模，一些新的造船作坊也紛紛的在登州、杭州、明州、泉州等地興建了起來。
靠窗的一個雅座上，兩名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在那裡攀談著。
瓷器和造船是蕭家最大的產業，而作為五姓七望的盧家，門下的產業卻是囊括麻布、脂粉等各行各業。
而五合居的顧客，最主要的就是勛貴子弟和富商，普通百姓是吃不起的。
「蕭兄，我的建議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五和居中，郭德志聲情並茂的開始了新的一天。
這個年紀的小孩，雖然還不會走路，爬卻是爬的飛快。
不過，李世民提倡節儉，大明宮中的冰室，儲存的冰塊都非常少，根本就不夠使用。
李寬突然有點懷念起後世的空調了。
紅糖不像紅糖，就更不用說跟自己理解的那種白糖了。
對於一些世家勛貴來說，雖然有心去南洋撈金，但是其中的風險，他們也是知道的。
楊七娃的眼光不可能看到推動下南洋的熱潮對大唐的意義有多大，他只知道其他人也跟風下南洋了，東海漁業的利益就會受損。
「那也買點糖回來吧。」
這也讓大家對南洋有了第一次深刻的認識。
就連造船的木頭，價格也跟著上漲了兩成。
但是他並沒有驕傲。
就連在午睡的程靜雯和武媚娘等人也過來了。
在盧宣看來，只要兩家聯合組建船隊下南洋，貨物基本上都是現成的，只要招募一幫水手，隨時可以出發。
「耶耶，抱抱！」
可是，貞觀十二年的夏天，卻是比往年要熱很多。
李寬讓人搬了一張躺椅，待在荷塘邊上的桃樹下面，看著蜻蜓煽動著薄薄的翅膀在荷花叢中飛翔，水黽在水面上游來游去，知了在發出陣陣鳴叫。
這硝石在藥鋪里是和_圖_書作為一種藥材販賣的，莫非王爺生病了？
「二哥，冰淇淋是什麼呀？」
「對，全部都買回來。多安排幾個人去，買到了就先送一些回來。」
而伴隨著這股熱潮，大唐的造船業進入了一個新的發展高峰。
硝石製冰，這是初三化學的時候老師就教過的東西，也算是李寬為數不多的還記得的化學知識了。
這就是大唐的糖？
要是房間里有空調，就不用大夏天的來到院子里乘涼了。
這兩人正是蕭鍇和盧宣。
「阿——」
天氣慢慢的開始熱了起來。
「二哥，小玉米好笨哦，樹葉也放嘴裏吃。」
這段時間，他敏銳的感受到香料價格風波給長安城勛貴富商帶來的影響。
而郭德志為人豪爽，捨得花錢，主動結交了幾名來五合居吃飯的船員，在觥籌交錯之下，拿到的素材就更多了。
至於重中之重的海盜遭遇戰、神秘海域、無名燕窩島、香料島，這些都是大家最喜歡說的段子。
一來二去，長安城就有了很多傳說。
對於東海漁業來說，現階段的南洋，最有價值的就是香料島了。
小玉米看李寬過來玩，連忙爬到了李寬身上。
小丫頭有樣學樣的，李寬連忙伸出手從她嘴裏拿出了一片樹葉。
「不怕，東海漁業在登州的造船作坊，裏面的船隻據說也是對外售賣的，雖然不是最新式的海船，但是我們買一艏先用著，同時再仿製，船隻的問題肯定是可以解決的。」
要說沒有人眼紅，這是不可能的。
在沒有製冰技術的年代，皇家往往會在冬天準備一些冰塊放在冰室裏面，留著夏天使用。
以前只是沒有往這方面想，現在既然準備動手了，那還不容易。
看著九條杏香從一個罐子里舀出一勺黑乎乎的東西，李寬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很多船員基本上都沒有住在集中安排的地方，或者說一天到晚，大部分的時間都不在落腳地。
這明顯是不合格產品吧。
武媚娘也在一旁插了句話。
「用王爺的話說，南洋那麼大，哪是我們東海漁業一家可以獨佔和*圖*書的？與其讓阿拉伯人、波斯人和天竺人佔便宜，不如讓大唐的其他人佔便宜。」
「這個就是糖？怎麼黑乎乎的？」
但是，此時此刻，要怎麼才能製作冰塊呢？
「王爺，廚房裡應該是有些糖的，但是估計不多。奶粉的話，西北貿易每個月都會送一批過來，倒是有的。」
「阿——」
「二哥，快看，小玉米撿了一片葉子塞進嘴裏了。」
再加上蕭家在造船上的優勢，所以盧家才考慮和它聯手的。
作為蕭家和盧家當代的嫡子，他們都是長安城首屈一指的勛貴子弟。
雖然不知道冰淇淋到底是什麼樣的，但是聽起來似乎就很好吃的樣子。
這個年齡的小孩，還真是靠嘴巴來認知世界啊，什麼東西都喜歡往嘴裏塞。
不過，像是一些普通的船員，雖然王玄策也給他們安排了住處，但是腰包里有了錢財的船員，又怎麼能夠憋得住？
東海漁業那麼多船員回到長安城，這些船員們拿到那麼多的賞賜，自然有些人就開始流連忘返于青樓酒肆之中。
……
在後世，哪怕炎炎夏日，有冰箱在手，冰塊也不是什麼稀奇玩意。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倒是嚇了李寬一跳。
李治：「沒錯，再加點飴糖，那就更好吃了。」
「等一會！」
「嘿嘿，一會你們就知道了。」
長安城的許多勛貴世家都在這一場香料風波之中損失了不少錢財。
看來，跟著楚王府的步伐走，果然可以掙大錢啊。
盧家的影響力主要在北方，江南地區是遠遠不如蕭家的勢力龐大。
李寬趕緊一個翻身，從躺椅上起來了，雙手抓著小玉米的胳膊，示意她張開嘴。
李寬想了想製作冰淇淋需要使用的材料，糖、奶粉、雞蛋、麵粉，這些都應該是常見的。
「可是，這樣一來，那些人不就是在我們身後佔便宜嗎？」
長安城的勛貴們在香料里基本上都虧了錢，而楚王府卻是大掙特掙。
「二哥，今年的夏天好熱啊。」
兕子在一旁的墊子上跟小玉米在那裡玩耍，李治則是拿著一本算學書在那裡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