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別客氣拿著吃。」
「棟哥，俺們最近幾天都在跑這事差不多都問清楚了，俺負責梅街，衛東負責是路口，衛朝是負責俺們里山公社。」韓衛國說道。「具體東西，俺們都記下來了。」
「你看，孩子上學你說說到時候有啥問題，回來問你啥都不懂，你說說，這可咋整，要是娃子在學校沒學好糊弄你，你也搞不清楚。」
「那更要學了，衛國你說說，你家娃子這以後上不上學。」
「有一多半的人對於搞副業沒有啥想法，還有一小部分人一聽副業，轉頭就跑，按著棟哥你說，這些人有心理陰影。」韓衛國說著翻開本子。「只有不到三成的人對副業有些想法，多數是打算在自己家自留地上多種些蔬菜，還有一些打算有時間進山挖筍子，扎陷阱捉野兔，野雞賣錢。」
「是這個道理，那學俺上。」
「嗯。」
半大孩子到六七十歲老人，這些李棟認為可以從事一次性筷子加工的勞動力。
「這話就言重了。」
「你說的是一次性筷子吧？」
這混蛋不是關起來，這麼快放了，竟然跑來找自己，這倒是稀罕了。
說話掏出一黑色筆記本，這是李棟給幾人的，一人一本用來記著這次調查的一些結果，只是這幾個傢伙沒上過幾天學，雖然李棟強調學習知識，甚至去年開始就給幾人開過小灶。
李棟按著一分五一雙收購，這個價格是李棟和韓國富他們討論之後，又打電話跟著梁天確定之後定下來，雖說外商給的是一點五美分，可中wwｗ.hｅｔｕboｏｋ•coｍ•cｏｍ間一些成本還是要算上的。
「坐。」
李棟把點心塞到二丫手裡，小丫頭有些躲閃。「拿著吧。」姚遠畢竟見過世面，經歷過生死的，這幾天想了不少，這不聽說李棟搞一次筷子多多少少明白李棟意思。
甚至還有一些慢，除卻這些學生還有韓家莊一眾人，幾乎全都來了，訂單的事李棟現在說明白了，這一次訂單分散開，誰都可以做，只要做的筷子達到標準。
「不錯。」
好在里山公社社員對於搞副業看法更加開明一下，這多少和李棟搞的竹編廠，竹筍廠有關係，尤其是上次中秋節福利，還有這一次的年終獎影響挺大的。
「主要是是棟哥你說勞動力。」
訂單的事確定了，李棟又聊了一會，說道南邊那場戰鬥，眼前瘸腿的漢子手裡竟然有幾十條人命。「冒昧問一句，按理說國家應該會給予一些補助。」
韓小浩立馬耷拉了，這小子學習真是拉著不走，趕著倒退，好在打幾鞭子，踹幾腳還能跑一段。
「衛國，讓嬸子幫我們炒幾個菜。」
李棟一聽快步迎了出來。「快進屋坐，怎麼還帶東西。」
「一月十萬雙？」
李棟直接敲定了。「這樣吧，明天開始晚上有時間七點過來，先一天上一個小時，星期天看情況增加一小時，別的不說，總要把字給人全了，寫全了。」
李棟笑說道。「這次找你過來，是想你手裡不是有不少人，我最近幫著外貿公司搞了一單子，人手不足，希望你們有和-圖-書時間幫幫忙。」
姚遠心說，這哪裡是找自己幫忙，這是照顧自己。「哪能不知道，我先代大家謝謝你。」
「衛朝你主要負責咱們韓庄和周邊幾個生產隊。」
「不上課可不行，以後好些事情不識字可辦不成。」
「路口呢？」
「哦。」
幾人雖然不懂，不過李棟交代的工作還是會用心完成。
「哦。」
「大家看到了，製作一次性筷子很簡單，大家有空閑都可以做，親戚朋友都行，只要合格的，全都收。」
「俺按著棟哥，你說的問了上百個人。」
好在這些錢足夠李棟用了，下午李棟召集了他的那些英語學生們。
說完姚遠，李棟問起自己讓幾人搞的類似後世市場調查的情況，其實都是些很簡單一些問題。
棟哥對這樣姚遠挺高看的，幾人都看出來，姚遠推辭幾次，一頓酒喝下了，李棟越加佩服姚遠，這樣漢子就不該受窮。臨走的時候，李棟裝了一些肉和點心，還有兩瓶酒。
李棟還以為路口公社會好一些，誰知道和梅街差不多了，除卻梅小芳搞的竹編廠周邊幾個生產大隊好一些，其他離著遠一些基本和梅街差不多，大家對於搞副業還心存顧慮，或者說很多就沒有這方面想法。
李棟擺擺手，問著韓衛國。「上，俺家大娃肯定要上學，學文化，最好能和棟哥你一樣考上大學，去城裡。」
姚遠帶了一小姑娘，猛地見著還當小娟呢，這丫頭跟著李棟第一次見著小娟的樣子太像了，枯黃頭髮，瘦瘦弱弱，只是個頭https://www.hetubook.com.com要高一些。
「棟子，這樣搞不會出問題吧？」
「棟哥，這些調查有啥用？」
韓衛朝和韓衛東兩個齊齊點頭，雖說跟著素素學寫字有些抹不開面子，可為了自己娃子能當個文化人，學了。
「棟哥，姚遠來了。」
「還是說說吧。」這傢伙，誰能看懂，李棟頭皮看的都發麻了，還沒弄明白啥意思。
姚遠聽到這話頓了一下，見著李棟看著二丫微微低頭拉著二丫到身邊。「給了……」
「棟哥，俺們都老大不小了。」
李棟大概心裡有數了，一次性筷子訂單的主要還是要放在里山公社，其他兩家公社分攤要少一些，不過李棟相信只要有帶頭的，之後一些事情就好辦了。
不過教的不是英語，這一次教授是製作一次性筷子，工具十分簡單，除卻尺子，柴刀之外只有打磨用的石塊，材料只有竹片，筷子製作速度並不快。
「比想象要更差。」
「我喊你姚哥吧。」
交代清楚，李棟讓學生們回到教室，李棟又給大家上了一趟英語課，又發了一些英語資料。「這樣，磁帶和錄音機放到熊寶寶家裡，大家要是有時間可以去熊寶寶家聽，甚至可以邊做筷子邊聽。」
幾人其實一直都挺疑惑的，李棟沒當時沒解釋太多。「有大用，一時半會不好跟你們解釋。」
「真的？」
「你知道，那太好了。」
「好嘞。」
「行啊，小浩，可以說出師了。」
韓小浩一聽樂的沒邊的了。「娘你聽到了，棟叔說俺做的好。」
「怎麼了？httｐs://ｍ•ｈｅtuｂｏoｋ•cｏｍ.ｃoｍ」
倒茶，拿了些點心出來遞給小姑娘吃。「叫啥名？」
「學習的事，回頭我跟素素說，衛國你先說說，梅街那邊什麼情況？」李棟起身給三人倒了茶，坐下來。
「國富叔，別擔心，這事縣裡是同意的。」
韓國富還是有些不明白，甚至很多人都搞不清楚李棟這麼干為啥。
梅街和路口公社，甚至里山公社這邊還有將近三分之一的社員吃不飽肚子，山區本來地就不多，人均耕地更少了，倒掛現象普遍存在。
李棟微微皺眉，這比自己想象的要差很多。
大家還是緊著工分，最多有空閑的時候在自己家自留地上多種些蔬菜，多養一頭豬啥的，這已經算是有遠見的了，還有一些一心掙工分，沒啥其他想法，只為了吃飽肚子。
「啊。」
熊寶寶竟然學的最快，最好，李棟用尺子量了一下完全合格，筷子打磨十分光滑沒有一點毛刺，這點不比李棟差。熊寶寶製作筷子成了樣品，大家挺意外。
英語還是學的，多學點還是有用的，李棟交代一番學生，回去之後不用瞞著筷子的事，誰問告訴誰。
一開始大家還想訂一分一雙，最終李棟爭取到一分五厘一雙，本來李棟也不是為了賺這點錢才搞一次性筷子的。
韓衛國一聽可不是嘛，自己啥都不懂還指望娃子學好，得學。
「棟哥。」
「一分五一雙，好好做。」
這種訂單，韓國富第一次見，深怕鬧出問題。
除了熊寶寶個頭手竟然這麼巧，還有一個李棟意外的人。「棟叔，你看俺做的？」
現在里和_圖_書山公社年輕男女一個個都想要進入竹編廠，或是竹筍廠，成為一名正式工。
「自己家種的一點花生。」
李棟說道。「衛國，衛東，衛朝，還有衛家你們負責收筷子，按著先前劃分，衛國負責梅街，衛東負責路口，衛朝和衛家負責里山……」
李棟後悔問了，這些補助八成是給那些犧牲戰友的家屬了。「不說這個了，我弄點吃的，咱們喝點。」
「沒正經起名字，平時喊著二丫。」
回到家李棟靠在椅子躺了一會，喝的有點多，韓衛國說有人來找他，李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誰。」
屯田正一真是商人第一筆只答應給一萬美元，這傢伙要等到交貨才會打第二筆貨款。
李棟本來沒明白，不過見著姚遠十分堅持，多少明白一些。
「那就好。」
「啊，棟哥，俺都有兒子，還要上課啊。」韓衛國一哆嗦，一想著兒子喊著爸爸上課，那傢伙場面不敢想象，太丟人了。
可幾人寫的東西，李棟看著還是有些困難，拼音加各種通假字就不說了，還有類似簡筆畫東西。
「你們啊，這樣吧，有時間我讓素素晚上給你們上上課。」
姚遠說啥不要，最終收了些點心，肉和酒說啥都沒要。
「不過做的再好，考試不行，我也不收。」
「那個王八蛋還敢來找我？」
李棟笑說道。「你既然答應幫忙，那我就不客氣了，一月十萬雙筷子成嗎？」
姚遠給嚇了一跳，這倒不是假的，太多了，平均下來一天三千雙，姚遠合計一下自己搞的小作坊，有些多不過姚遠還是點頭答應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