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望嵩拍了拍身邊營長丁立田的後背，重重的點了點頭，就帶著弟兄又返回戰壕了。
順便把自己戴的防毒面具和鬼子的防毒面具一起清洗了。
清洗自己身體。
可是皇軍有毒氣彈，有空中火力掩護，有大量的炮火支援。
有長久訓練造就的士兵素質，有遠超中國軍隊的戰術組織和基層軍官。
川軍地形確實佔優。
在界河以北牽制住北線日軍，讓他們沒有機會南下和板垣征四郎帶領的幾個師團匯合。
怎麼會打成這樣。
李德友這個團長，是一個非常善於動腦子的角色。
譚望嵩立刻組織參戰士兵，手機鬼子屍體上的防毒面具，去山後的小溪。
把玉碎勇士的頭顱，割下來建立紀念碑吧？
「司令官閣下，松井師團長發來電報，第二軍該撤了，他們已經拖拽回了玉碎勇士遺體，等候你下命令！」
看著鬼子再次退走。
消息傳到66軍軍部，馮天魁和劉湘徹底送了一口氣。
「我怕鬼子惱羞成怒，炮擊他們自己士兵的和*圖*書屍體，帶不走也給我們破壞了！」
眼看著鬼子分成兩批次進攻。
坑道內外，都傳出一陣歡呼的聲音。
眼看著日軍撤了。
鋸斷的鐵軌加上河沙水泥構築的暗堡，上面還堆積了一些碎石做偽裝。
團里每一個弟兄都知道自己的作戰任務。
趙青還想說，李德友擺手，他很欣賞譚望嵩的說法，自己一個團守這裏，本來兵力就不多，要想堅守更長的時間，必須要珍惜每一個弟兄的生命，不產生必要的消耗。
這該死的川軍，他們不會跟大汶口打第10師團時候一樣。
來吧，有這幾個暗堡吸引鬼子飛機，大炮，戰壕兄弟打一個中隊的鬼子，正好合適。
這仗打起來，揪心加上緊張。
松井師團居然考慮到了玉碎士兵的遺體。
不管是引誘火力的一個中隊，還是擔任主攻的兩個中隊。
沒有制空權的戰鬥很難打，這年代的飛機飛的慢，地空性能好。
168師傷亡五百多，66師傷亡600多，鬼和圖書子在168師的防禦戰場上，丟掉下了至少一千五百具屍體，而羅家烈指揮的66師，雖然遺體被日軍帶走了，據督戰隊和參戰團長目測，鬼子至少帶走了七八百具屍體。
鬼子馬上進攻了。
自己什麼都沒做。
戰壕里的川軍兄弟，還是因為瞄準暗堡的十幾枚炸彈和炮彈打偏，落在戰壕附近，傷亡比較大。
或許是日軍根本沒有注意到川軍嚴重缺乏防毒面具的這個小細節。
都被勇猛的川軍，帶著防毒面具打退。
灰頭土臉的回去。
儲備的物資搬進戰壕，加上軍部的通知，動員。
「我不是怕鬼子這波衝鋒，跑來把屍體帶走了！」
譚望嵩套著防毒面具，一身的泥土灰塵，也在戰壕里仰天大笑。
比起三個師團勇士不陷入危險處境，玉碎士兵的遺體，是微不足道的。
儘管山頭上空的大風，給飛機瞄準的精確度，造成了很大影響。
兩人都傻了。
不知不覺都下午四點半了。
這仗仗，川軍準備之充分，不是和*圖*書日軍能夠想象的。
完敗。
戰爭是一種消耗，弟兄們中槍犧牲的固然讓人心疼，更心疼的是部分防毒面具的損壞。
讓他最惦記的是，鬼子屍體上的防毒面具。
西尾壽造今天是全程目睹了大日本帝國皇軍三次進攻。
山坡上，坑道內都在歡呼。
他們只寄希望于川軍，不要太放肆，要講武德，不要侮辱皇軍將士遺體，來打擊皇軍士氣。
如果在山西紮營，就等著接受我66軍怒火吧。
又或者把中國人的屍體吊在村口。
飛機最多堅持一個小時，就要降落，這裏回到上午出發的營地，至少一個半小時。
這樣的暗堡才暴露三個。
當初警衛營的排長，走到今天主力團的團長。
現在起風了，倒是看不出來這個影響。
這就意味著是很長時間的堅守。
幾萬人氣勢洶洶的撲來。
「別擔心，鬼子用這種穩紮穩打的策略，就造成了我們兩個團跟鬼子交手，晚上軍座肯定會加強一部分防毒面君到團里來，待會我們盡量不要讓
和_圖_書鬼子把屍體帶走就好了！」
甚至把中國人的投顧割下來掛在城頭。
西尾壽造的軍令，下達的如此艱難。
「撤！給陸軍航空兵發報，讓他們無論如何，堅持到保護我皇軍先頭部隊，返回臨時駐地。」
三次打退鬼子進攻，傷亡了半個營。
岡村寧次和西尾壽造，不約而同的舉起來手錶。
現在輪到你們做選擇題了，看你們是在山下紮營，還是退回上午出發的地方。
該死的小鬼子。
「譚參謀，這次還是你帶著弟兄們出去，不要讓鬼子把屍體帶走了，拜託了！」
老子給你找了塊風水寶地容易嗎？
在完全沒有組織對空火力，壓制對手炮兵的情況下。
「譚參謀，我們能不能換一個位置，待會日軍第二波上來，我帶兵反衝鋒一次，目標是鬼子屍體上的防毒面具？」
至於鬼子屍體。
「八嘎，川軍怎麼會這麼強，這種戰術素養，根本不應該是中國一支地方部隊該有的，幾十萬川軍要是都有這種實力，劉湘怕早就取代蔣介石，成
和_圖_書為中國的首領！」
西尾壽造又嘆了一口氣，想起皇軍屠村滅戶的時候。
一下子鬧明白了日軍的用意。
命令下達以後。
這樣的傷亡比例，創造一個奇迹。
飛機，火炮也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幾個暗堡。
時間過的飛快。
周小山有些鬱悶，狗日的小鬼子，山下駐紮有什麼不好，跑那麼遠幹嘛。
「不合適，我反對這樣做。鬼子大量屍體堆砌在山下，我們貿然衝下山，很容易被鬼子炮擊，鬼子布置的戰防炮，擲彈筒也可以打到那個位置，哪裡有沒戰壕，沒有躲避的地方，弟兄們暴露在炮火下不知道多大的傷亡。再說攻擊部隊也要戴防毒面具，搞不好繳獲的還不如損失的多！」
說話的是副團長趙青，他居然跟團長想到一起了。
失去飛機掩護以後，皇軍第2軍所屬部隊，會不會被中國軍隊攻擊。
而且完敗的不僅是第2師團，第4師團同樣完敗。
這都是一線防禦陣地上的。
他已經不敢想象今天在毒氣戰中產生了傷亡的川軍，會有怎麼樣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