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接過名片，隨手塞進口袋。
在李銘看來，L市那邊的環境比較惡劣，陳牧雖說在賣苗這方面能掙到一點錢，可是一開頭屬於倒貼，連承包土地的錢都要出，算下來頂多也就是個持平，可能還要虧利息，這樣的生意絕對不算是什麼好生意。
大家都是做生意，心裏都會算。
半天的時間終於過去，井裡一直沒有斷流，這讓瀚海林業的人都多了一點期待。
李銘很好奇。
時間浪費了，錢也花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多安插幾個人進牧雅林業更好。
這等待的時間過得特別慢，也特別熬人。
袁成一路陪著，不過卻一直沒再說話。
這有什麼好高興的……
陳牧打完這個電話以後，只能親自往巴河鎮跑一趟，解決這個事情。
李銘一聽就氣笑了：「你小子太無恥了吧？我們和你是公司對公司，先收苗，收了款再付錢，這是規矩。你讓我們送貨的那家就是個農戶，公司對個人，那肯定得把牢一點關子的，不然到時候我們收不到款，誰付給你們育苗林場錢？嘖，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信不信我把你列入黑名單。」
李銘和圖書一邊忙著，一邊回答：「還行，兩百來萬棵吧……嗯，這一段天冷，訂單不多，不過等過了年應該就要多起來了，你可要準備好。」
光有梭梭可不行，陳牧弄出來的新種法是梭梭和肉蓯蓉同時下土，到時候會一起長起來，大大縮短肉蓯蓉的成長周期，產生經濟效益的時間也會縮短。
花了三個小時跑到巴河，陳牧直接找上李銘，一來就熟門熟路的抱怨：「李哥，你們公司也太不講情面了吧，你們到林場拿我的苗，只憑一張合同就白拿了，我那邊賣你們的苗，就得先付款，合著你們這是兩頭吃啊。」
楚凡收拾好東西，給陳牧遞過來一張名片：「以後要是還有什麼新聞，你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哦，微信也行，你已經加了我微信的，如果你提供的消息有價值的話，我可以向報社申請付給你一筆費用的。」
他算是看清楚陳牧的「真面目」了，決定以後不再提什麼「合作」，反正不管用哪一種手段，只要把牧雅林業手上的技術拿到手就行。
陳牧嘻嘻一笑：「我就是試試這種模式能不能行，如果能行的話https://www.hetubook.com.com，到時候在那邊擴展開來，以後我們的苗就不愁賣了。」
李銘沒說的，把陳牧的銀行卡要過去，在電腦上操作了幾下后，就直接出單子了。
郭長庚雖然做事做人更通透一些，不過陳牧覺得如果楚凡真的能夠幫他搞一篇宣傳本地旅遊的報道，那還是楚凡比較「實在」，如果真有什麼新聞的話兒，他更願意找楚凡。
「可是你這樣能賺錢嗎？」
相比起之前一出水就歡呼的場面，現在林場這裏的人已經有點麻木，因為他們這幾天經歷過太多太多相似的的場景，誰也不知道半天後這地下出來的水又會斷流。
陳牧也就放放嘴炮，他知道規矩，所以把手裡的煙和酒直接亮出來：「行了行了，我這不是來給你送錢了嘛，趕緊讓人送貨，那裡趕著用肉蓯蓉的種子呢。」
陳牧在瀚海林業的林場慢悠悠的又轉了一圈，才終於心滿意足的離開。
所以陳牧立即把電話打到了李銘那兒去，李銘接了電話后解釋，總公司那邊覺得他們定的肉蓯蓉種子的量不小，十萬株梭梭苗已經沒收款子了，肉蓯蓉hｔｔps://wwｗ•ｈeｔuｂoｏk•cｏｍ.cｏｍ種子這邊必須先付款，再出貨。
楚凡連忙拿出裝備來查看了一下，看完後點頭笑著說：「可以了，沒問題。」
這幾天打了那麼多口井，每一口都兩千五，已經掙了好幾萬了，這麼大的僱主發話要加錢讓他留下來，他不可能不聽。
水井沒斷流，那是因為某人在回到加油站后，就接到了一個來自L市的電話，然後他立即匆匆的趕往巴河鎮去了。
陳牧現在正在拚命擴大育苗地，先滿足X市本地的市場，然後多餘的才是外面的。
都去了兩次了，要是這樣還錄不好，該一頭撞死了。
陳牧站在旁邊看著，嘴裏試探著問：「最近你們接到的我們的訂單多不多？」
陳牧拉著他：「別急別急，你之前答應我的事情怎麼辦？」
電話是出差中的庫爾班江打過來的，說他們在巴河鎮林業公司訂的十萬株梭梭苗已經全部送過去了，可是肉蓯蓉的種子卻沒到。
陳牧看重的是生機值，這不能明說，所以只笑了笑，說了一句套話：「有時候，社會效益比經濟效益更重要……嗯，李哥，你別操心了，反正我就試試，看看能不hetｕｂoｏｋ.cｏm•ｃｏm能成。」
袁成這幾天被折騰狠了，心裏面雖然放鬆了許多，不過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你們先別走了，在這裏留三天吧，等確定了我們的水井不會斷，再走，嗯，我給你們加錢。」
回到加油站，陳牧轉頭問楚凡：「怎麼樣，錄好了嗎？」
陳牧看了這貨一眼，那表情不像是敷衍或者撒謊，本來嘴裏有一句「你要是敢不履行承諾，小心我打電話到你們報社投訴你」也就不說了，點頭：「那行，我等著。」
然後一直等，等到了傍晚，水井還是出水的，冷靜的工頭找上袁成：「袁總，我覺得這一次應該沒問題了，這都已經差不多一天了，水井還是有水的，說明這一次我們找對地兒了。」
李銘看了陳牧一眼，若有所思。
所以，這又被過了一手，賺頭變得更少。
楚凡達到目的，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不過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只能想辦法把井打出來，否則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笑話。
「社會效益？」
說白了，還是產能不足，這需要時間。
陳牧看著這貨，挺無語的。
如果說很快就知道結果，心裏一下子就會有底，繼續再想和_圖_書辦法找別的位置打井好了，可偏偏每次都要大半天後才有結果，這簡直有點像是鈍刀子割肉，讓人感覺非常折磨。
瀚海林場那一邊，陳牧剛走沒多久，就出水了。
楚凡很快離開了，陳牧看了看對面的打井機器，轉身回到營業室。
……
袁成轉眼看了看加油站那邊，心想苦惱了那麼多天，今天終於看到一點曙光了。
水井打好后，機器停下，所有人都在等著最終結果。
李銘真不知道這個一向不吃虧的小子，怎麼會做這麼一個虧本的生意。
袁成看著這井，同樣沒了激動，臉色變得更陰沉了一些，他突然覺得花這麼大的力氣弄這麼一個林場，真是有點不值。
楚凡點頭：「放心，我一定會履行承諾的，到時候等我朋友的專欄文章出來，我就寄給你。」
他在心裏暗暗比較了一下郭長庚和楚凡。
李銘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在L市搞的這個農戶是什麼個意思？我可是聽說那裡難搞得很，你這不是投錢打水漂嗎？」
而且，根據之前陳牧和巴河鎮林業公司的合同，陳牧的苗要賣到L市去，必須經過林業公司。
冷靜的工頭一聽這話兒，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