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篇 南海風雲
第一百四十一章 基業昌隆

老唐和趙昊都是徽州人,所以巧巧除了金陵菜,還搭配了幾道徽州菜。
何況梅南已經為他們爭取到了極好的條件,好的讓各部頭人和巫女們唯恐江南集團反悔。會後便紛紛在馬天祝女的見證下,與江南集團台灣特別行政區基隆市政廳簽訂協議。
當然,這也跟江南集團一貫的優厚條件有關係。哪怕只是臨時工,每月薪資千文、食宿免費、發給衣服被褥,生病給看病,幹得好還有獎金……這種待遇也超乎閩粵百姓的想象了,更別說從蘇鐵地獄中來的琉球人,和南洋擄來的土著了。
……
他明白公子有三層意思。一是拉平埔族打高山族。二是將不肯合作的平埔族攆到山裡去。三是這些事最好交給願意合作的平埔族去干。實在不行,就用李朝輔警或者再從琉球招人來干,總之盡量不要讓大明的人幹這種事……
誰知才剛集合起各路人馬來,被抓去的人卻自己回來了,還帶來了馬天祝女率天兵駕臨,已經消滅了所有倭寇,並邀請各部前去見面的消息。
當這些巫女和頭人們親眼看到,梅南乘坐熱氣球,從天上徐徐而降在巫女之島八斗子時,全都陷入了狂熱的崇拜中,哭喊著頂禮膜拜,畢恭畢敬迎接這位從天宮降下的神仆。
著陸回到船上,巧巧已經做好了飯。
……
『唉,不想剃就滾。』唐保祿暗暗咬牙。
「那當然了。」趙昊笑著點點頭,發財夢可是鐫刻在我們民族基和圖書因里的。
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聊著對原住民的政策,聽完趙公子關於合作社的構想后,唐友德有些吃不準道:「是不是對那些原住民太好了?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啊。」
所以老唐的成功絕非僥倖,那是有必然性的。
「好處還是要給的,千金買馬骨嘛,何況幾匹布、幾石米,幾斤鹽巴。」趙昊一邊用細細的銀匙吃著海膽燉蛋,一邊慢條斯理道:「再說一共才多少原住民?整個台灣加起來,有沒有二十萬都不好說。這些人成事不足,但敗事有餘。如果不處理好與他們的關係,我們往後幹什麼都不安生。」
「二十萬原住民全都贖買?」唐友德問道。
兩天後,各村社的凱達格蘭人果然紛沓而至,女巫和頭人們競相前來拜見馬天祝女。甚至連隔著連綿大山的噶馬蘭人也來了不少。
明朝人的頭髮向來是自己隨便剃,但被別人強迫的話,『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就蹦出來……
「當然不是了,只贖買住在平原的原住民,也就是所謂的平埔族。」趙昊幽幽道:「而且僅限於平埔族中可以溝通,願意合作,言而有信的那部分。」
「沒問題,他們現在還沒走出被倭寇奴役的狀態,讓幹啥就幹啥,乖得很。」唐保祿點點頭,心說除了剃頭之外。那些琉球、南洋人還好說,大明人估計是不願意的。
「唐老闆給我和湘蘭姐準備了那麼厚的禮物,給您做頓飯才哪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哪?」巧巧笑吟吟的將一盤篤鮮鱖魚端上桌。
「所以基隆這邊,就以工礦產業為核心,輔以港口經濟,很快就會興旺發達的。」說著他指了指台北盆地道:「至於農業嘛,我考慮還是以淡水那邊為主,沿著淡水河一直深入台北盆地,那裡土地肥沃、水量豐沛,最適合種植稻米,而且一年三熟。把整個盆地開發起來,足夠養活幾百萬人的。」
……
「不打緊,日久見人心嘛,我就不信在咱們這兒待一段時間,還有人捨得離開!」趙公子笑道:「趁修養身體這段時間,給他們徹底消消毒——剃光頭髮、脫|光衣服,攆到洗消池裡好好泡一泡。台灣島還到處是原始森林,保持好個人衛生,才能少死人。」
「明白了。」唐友德點點頭,趙昊把話說到這個程度,他就便完全領悟了,不用公子再把後面不好聽的話說出來了。
那瑞芳山就在八斗子七八裡外,金瓜石又在瑞芳山七八裡外,而且這三個礦區統統瀕海,都有優良的天然海港,開採運輸極其便利。這簡直就是作弊好嗎?
「我也不知道拿沒拿下來,」趙昊臭屁笑道:「不過沒差了,整個台灣早晚都是我們的。」
「對於那些不願意溝通、不願意合作,言而無信,堅持出草不動搖的,我們也不能一味的讓步。」趙昊說著壓低聲音道:「記住,人性至賤,畏威方能懷德。但是我們要加一和圖書層名為仁義的外套,牢牢佔據道義高地,來避免當地人的惡感,好讓統治更順滑。」
「這不廢話嘛,這可是海波險惡的台灣島,誰送他們回家去啊?」趙昊一邊吃粥,一邊看著唐友德帶來的集團最新報告,眼皮都沒抬。
「此外,那些被擄的人口,居然大都想要留下來。」唐保祿一臉大驚小怪道。
趙昊請唐友德吃飯,唐保祿也跟著沾光了。
「合作社?」
本著謹慎的原則,各村社先派了幾個去琉球參加過祭奠的巫女去一探究竟,待得知來雞籠的千真萬確就是君手摩神在人間的化身——馬天祝女,而且倭寇也確實被消滅了以後,他們再也按捺不住,一股腦湧來拜見。
唐友德趕緊在小本上記下公子的要求,又聽他接著道:
「嗯嗯。」唐友德使勁點頭,震撼道:「原來公子連淡水都拿下來了,真是太厲害了!」
「哎,還是當年快樂啊。」沒想到趙昊也有同感,兩人眼神交錯,一股暖流湧上心田。「那時候吃頓好的,高興的不得了。吃飽了一躺,什麼心事兒也沒有。」
「嗯嗯。」唐友德一邊頻頻點頭,一邊飛快記錄,還不時提出自己的問題和看法。和趙公子一直聊到天黑,又吃了晚飯才和兒子告辭回去睡覺了。
「哈哈,論起馬屁,還是你老唐拍得最響。」趙公子與他勾肩搭背,指著手裡的台灣島地圖道:「我準備在台灣設基隆、淡水、宜蘭、桃園、台中、嘉義、大員、鳳和_圖_書山、台東九個市。第一批先設基隆、淡水和宜蘭三市……宜蘭所在的宜蘭平原,是噶馬蘭人的居住區,他們也信仰琉球神道,聞得大君已經答應幫忙,一併說服他們加入我們的合作社了。」
「哈哈那倒是,現在集團幾十萬人,這麼大的地盤,公子要操心的事兒太多了。」唐友德自然是順著他說的。但老唐心裏卻覺得,還是現在這日子有意思。
「吃一口鱖魚,夢回家鄉啊。」唐胖子誇張的雙手高舉,引得趙昊和巧巧都笑彎了腰,彷彿回到在蔡家巷的日子,那其實是她最快樂的一段光景。
「那太好了!」唐友德興奮道:「只要我們把基隆有金礦的消息一散播出去,國內的人保准蜂擁而至!」
雙方還按照凱達格蘭人和噶馬蘭人的習俗,殺了烏雞、白羊、黃牛向女神起誓永不背盟!
「公子想的肯定沒問題。」唐友德忙點頭如搗蒜。
他最大的好處就是馬屁正事兒兩不誤。從來不會因為拍馬屁影響了正事兒,更不會因為正事兒耽誤了拍馬屁。不然怎麼能成為趙公子胯|下……哦不,麾下頭馬呢?
「可不是嘛,他們可以說因禍得福了。」唐保祿笑道:「不過對咱們許諾的條件,他們大都將信將疑。只是怕不加入咱們攆人怎麼辦?那可就坐蠟了。」
宗教的力量是無窮的。當神跡發生時,已經沒有任何道理可言了,跪下聽話就完事兒了。
「啊?真的嗎?!」唐友德驚得半天合不攏嘴。難以置信hetubook.com.com,真是難以置信!
「哎呀,終於又吃到巧巧姑娘做的燉雞孚、煮乾絲了。」唐胖子感動的眼淚都要下來了。「真是吃一口夢回金陵啊……」
「我還會吹牛不成?」趙公子淡淡一笑道:「我已經讓江南礦業和江南煤鐵派尋礦技|師來了,你就等著好消息吧!」
「嗯,這是我設想的與原住民合作的機構。」趙昊從懷裡掏出個銀酒瓶,灌一口白蘭地暖暖身子,遞給唐胖子道:「準備等過兩天凱達格蘭各社代表來了,就正式跟他們提出來,等回船上,咱們參詳參詳?」
翌日一早,唐保祿稟報趙昊,那些凱達格蘭人都回去各自村社報信了。
「那必須的!」唐友德大吹法螺道:「公子神威無敵,全無敵!」
「贖買后的土地,參照佐渡島……就是狀元島人民市的模式,由市政廳統一持有,以農場為單位統一招墾……」趙昊便接著將自己在江南、耽羅、佐渡島等地,不斷實踐總結的土地政策,講給唐友德道:「但台灣跟狀元島不一樣,那裡土地有限,這裏未開墾的土地近乎無限……至少在一兩百年內是這樣的。我們可以稍微把條件放寬一點,提高移民墾荒的積極性嘛……」
一問才知道,原來凱達格蘭人以唇亡齒寒為說辭,向噶馬蘭人求援,終於說動了對方。後者十幾個村社聯合起來,派出一千多勇士,在巫女和頭人們的率領下,跨過群山前來增援凱達格蘭人,準備合兵一處,與盤踞他們聖山的倭寇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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