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我將成為救世主，擁有你的一切……」它狀若癲狂，大吼著，「而你將變成一隻畜生，體會到我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
聽到這裏，張書安笑了，但是沒有反駁。
半透明人形，轟然回到了白色小貓體內。
「咔！噗！」
「你？好人？」白色小貓看著眼前這人，腦海里閃過對方的記憶，諷刺的搖了搖頭，「你在我面前，可不會當什麼好人。」
一片片看不見的透明空間碎片，消散於空中。
但它一直都有百分百的信心，做的比對方更好！
再沒有先前的猖獗，她不斷在心中祈禱著，像是一個可憐的小女生。
只要系統沒有打算放棄他，他便不可能被奪舍！
「你知道你最大失誤是什麼嗎？」白色小貓眼底閃過幾分慍怒，「如此輕易地讓我窺探到你的記憶，同樣也讓我知曉了你的一切手段。」
這樣的人，會是一無是處的普通人嗎？
這傢伙明明是整個世界最獨特的存在！
這便是天才。
沒有急躁、沒有恐慌。
「真的嗎？」白色小貓瞪大了雙眼。
「別白費功夫了，你動不了。」白色小貓一邊在陣法內忙活著，一邊淡淡道，「如今看到了你的記憶之後，我對你能力一清二楚，在這種狀態下，你依然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
萬里挑一，幾十萬里挑一，甚至是幾百萬里挑一的那種。
她的半個身形，已經從小貓體內出來。
完完全全的愣在了那裡，遲遲沒能回過神來。
反倒是陣法內部，變得格外明亮。
一個半透明的人形，從其頭顱上，一點點離體。
直到這一刻，它才意識到，眼前這個普通人，分明是系統從幾十億人里挑出來的。
「不對不對，我看過你的記憶……」它癲狂的不斷搖頭，自問自答，「你沒有這種手段，你根本沒有這種手段！」
儼然一副徹底擺爛的模樣，默默等死。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窺探記和-圖-書憶，本就是為了知曉對方的手段與底牌。
「系統第一次選中我的時候，我選擇了拒絕，因為我可不想當什麼救世主，又累又沒有好處。」他十分誠懇地說道，「更何況，就像你之前說的，我只是個一無是處的普通人，哪裡擔得起這樣的重任，自然是心裏一萬個不願意啊。」
「那可未必。」張書安溫和的笑道，「我是個好人，你現在放棄的話，我覺得還有商量的餘地。」
大大咧咧的躺在沙發上，他靜靜等待著。
這一刻，半透明人形心底的不安升到了極致。
白色小貓輕輕一躍，落在平躺在地上的張書安胸口，俯視著對方。
因為張書安是不可替代的。
這是它的傲氣、底氣、自信的來源。
不僅僅只是學習，縱使是成為了時空盜賊之後，它依然能夠大放異彩。
被這樣戲耍，白色小貓眼底閃過幾分克制不住的怒意。
他想嘗試一下，卻發現身體像是被鎖在了原地一般，壓根無法動彈。
白色小貓反覆數次深呼吸，待心底徹底平靜下來、頭腦徹底冷靜下來之後，它才正式開始流程。
說到這裏，白色小貓一臉獰笑的消失在了原地。
在任何地方、以任何身份，都能發光發亮。
同樣，也沒有施展任何手段。
「雖然你能獨自背負這一切，確實有你的過人之處。」它微微昂起腦袋，眼底滿是自信，「但是，換作是我的話，未必不能比你做得更好！」
「還記得系統找上我的第一天嗎？」張書安不疾不徐地問道。
「可哪怕我選擇了拒絕，系統依然選擇了我。」他反問道，「這個世界幾十億人，為什麼偏偏選中我？」
張書安陡然間睜開雙眼，眨了眨眼，看著星空，臉上露出些許的疑惑。
「假的啦。」張書安模仿彎彎的腔調，調皮道，「這你都信，你真的很機車誒！」
「並且……」他連接問道，「為什麼系統被我拒絕之hetubook.com.com後，依然還是鎖定了我？」
「不要！不要！」半透明人形看到這一幕，雙目圓睜，目眥欲裂，在心底發出聲嘶力竭的吼叫，「不要啊！」
白色小貓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似乎連自身的處境與呼吸都忘記了。
「好了好了，跟你說正經的。」張書安十分寵溺地說道。
當看到了張書安記憶之後，它打心底里看不起這傢伙，廢物一個，跟其他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但是到了這一步，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它眼神十分坦然，「在我看到了你的記憶的那一刻，就註定不可能再全身而退。」
化作青色霧氣，迅速消散於空中。
所以，在這一刻，他雖然明面上沒有任何底牌。
它從小便是公認的天才。
臉上流露出極為人性化的激動、期待。
「這個救世主……」它抬著下巴，語調鏗鏘道，「我也能當！」
只見那雙目上翻的張書安，眼珠子在眼眶裡滴溜溜轉了一圈，又恢復正常，臉上露出幾分調皮的笑容。
對方所說的最為關鍵的訊息，到底什麼？
這一刻，它完全拋棄了之前穩重的形象，徹底釋放自我，看上去極為的瘋狂、歇斯底里。
「說到底，在獲得系統支持之前，你不過是一個一無是處的普通人。」白色小貓看著對方，沒有了虛偽的客氣，眼底夾雜著沒有半點遮掩的鄙夷，「學習成績不行、好吃懶做、寫的像是小學生作文、自閉又自卑……」
「那你是怎麼做到的？」白色小貓不甘的急切追問道。
「之所以讓你從幻境里出來，是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開始接下來的流程。」它冷冷道，「不然的話，你應該在那片夢境中，失去一切。」
看到這一幕，白色小貓眼底的興奮，完全克制不住了，大聲道：「你知道嗎？這個陣法的名字叫做『移魂』，一旦成功，你我的靈魂將進行互換。」
白色小貓瞳孔驟然收縮到了針和*圖*書孔大小。
一隻白色小貓立在一旁，用一雙寶石般的眼珠子，看著這一幕。
白色小貓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男人：「你如此輕易地讓我看到你的記憶，就是想讓我知難而退？」
眼底幽光一閃，在張書安身上，傳來一陣玻璃破裂的聲音。
「棋子只需要起到應有的作用。」它扯起嘴角笑道，「在原本的位置上，換上一顆更漂亮、更好的，也沒什麼所謂！」
可接下來看到的場景，卻讓她怔住了。
「這一點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張書安撇撇嘴。
像是徹底被陣法吸收掉一般。
如此荒誕怪異的場景，在狡黠月光的映照下，更顯詭異。
只差臨門一腳。
滲透出來的血液，沒能在地上劃出半點痕迹。
虛著眼睛，白色小貓沉默良久。
那是一種作用於靈魂的力量。
身下的陣法，開始泛起了光。
白色小貓眼神閃爍，顯然已經開始回憶了起來。
似乎是在宣洩心底壓抑許久的情緒，又或者是想藉此給惴惴不安的內心，打上一劑強心針，強行壓制心底那說不出來的恐慌。
「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代替我。」他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所以系統只能選我！」
「一旦讓你從幻境中逃出去，我必死無疑！」它極為篤定。
「我開掛了。」張書安一本正經道，「其實我還有一個金手指，我用來修改了你看到的記憶，所以你壓根沒有看到我真正的底牌。」
地面上，紅色線條繪畫著一個巨大的神秘陣法。
青色能量覆蓋住一人一貓之後，在雙方之間，形成了一個青色的漩渦。
幾十億里挑一，那是什麼概念？
月光像是全都被吸收了一般，四周徹底暗淡了下去。
說到這裏，所有的準備工作已經就緒。
「這怎麼可能？」它睜開雙眼，不甘的大喊道，「這怎麼可能？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
張書安聳聳肩，不置可否。
這種恐怖的吸力https://m.hetubook.com.com，卻沒辦法對現實的物體產生半點的影響。
荒野空地。
這意味著它接下來的行為，可以說是關乎整個世界的存亡。
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縱使是死，它也無法閉眼。
如果不是被系統選中，這樣的垃圾，它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這便是它自信的來源。
「哪怕你一直故作鎮定，但是……」它死死盯著對方，像是要洞悉其內心的恐懼一般，「你真的沒有底牌！」
陣法中央，張書安緊閉著眼睛，靜靜躺在那裡。
「有時候，你認為的東西，往往跟最後的結局，會有著很大的出入。」張書安不咸不淡道。
雙方之間的青色漩渦不斷旋轉，產生出了極為恐怖的吸力。
那半透明的人形，臉上露出無比興奮期待的表情。
「快是快，但是嘛……」他微笑道，「總是容易忽略掉最關鍵的訊息！」
這樣的罪名與罪行，哪怕是它，也無法背負。
霎時間，天地間狂風大作。
「你的身份，說是救世主，實在是有些抬舉你了。」白色小貓聽出了其中諷刺的意味，冷笑一聲，心底做好了決斷的它，再沒有任何忌諱，直言道，「你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
她死死盯著張書安，內心幾乎是在祈禱、央求上天。
張書安微微側頭。
與此同時，陣法徹底暗淡下去，周圍的一切歸於平靜。
「你能想到的一切，我都能想到！」它聲音逐漸變得鏗鏘有力，「你能做到的一切，我都能做到！」
而眼前這個男人，沒有半點變化。
它從沒想過，自己將要奪舍的人，會是一個這樣特殊的存在。
「你的記憶確實有一點嚇到我了。」它的眼底漸漸多了幾分堅定，輕輕搖頭，「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我確實不想背負你所背負的一切，我沒有那個勇氣。」
如今確認對方真的沒有底牌之後，它完全堅定了想法，心底已然有了決斷。
……
只要對方的靈魂，有半點出體ｈtｔps://ｗｗｗ.hｅtuｂooｋ•ｃｏｍ•ｃｏｍ的跡象，那就意味著她還有希望。
「你的那些秘密，根本不可能允許第二個活著的人知道。」它笑了笑，「縱使我現在想退，你也一定會不擇一切手段追殺我，不死不休。」
假如說最後這個世界真的需要眼前這個男人來拯救，那它的所作所為，無異於親自毀滅了整個世界！
只要對方的靈魂被吸出來，她便能夠鳩佔鵲巢，獲得對方所擁有的一切，展開全新的人生。
「我確實沒有這種手段。」張書安十分乾脆的認同了對方。
白色小貓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不斷閃爍，一時間思緒極度紊亂。
張書安不著急，沒有催促，任由對方慢慢思索其中利害關係。
張書安的雙目，同樣漸漸上翻。
「現在你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失敗了嗎？」他輕輕反問道，「小貓咪。」
青色漩渦，陡然裂開。
在這種時候，功虧一簣，它幾近崩潰。
「而且……」它那發自內心的自信，徹底爆發出來，一字一頓道，「會比你更好！」
「正如你先前所說，我可能只是一顆棋子。」張書安篤定道，「但我一定是一顆，不可替代的棋子！」
只見這白色小貓，漸漸翻起了白眼。
驀然間，青色漩渦上出現一絲裂紋。
他正色道，「你瀏覽我的記憶，就跟很多的讀者一樣，都是用的量子速讀。」
「咔！」
天才的名頭，從小便一直掛在它的頭上。
「唯一讓你自豪的遊戲操作，也遠遠稱不上頂尖。」它不屑的冷笑著，「這樣的你，哪怕有金手指的加持，能做到現在這一步，也佔有很大部分的運氣成分。」
它只是不願、畏懼背負那一切。
一人一貓的身形，被陣法里溢出的能量一點點沾染。
這些動物剛剛死去，身體上沒有半點傷痕，卻不斷有血液從皮膚滲透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法陣中央，以一種奇妙的規律，擺放著各種不同類型的動物。
但實際上，系統的存在，便是他最大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