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此時阮棠正從低上爬起來,衝進客廳,從冷水壺裡倒一杯水,咕嚕咕嚕喝光,還覺得不夠,就這樣猛灌了四杯水,直到冷水壺見了底,喉嚨那股火燒火燎的感覺才被壓下去。口渴解決了,肚子餓的難受,她趕緊刷牙洗臉,然後泡了一碗泡麵吃了個底朝天,雖然隱隱還是有餓的感覺,還在能忍的範圍。
女人不多說,馬上轉身回自己位子。
眾人都感覺到這一聲后蘊含的怒火。
說著一隻手就往阮棠的手上摸過來。
阮棠就職的公司是做進出口貿易的,發展前景良好,同期實習生有十多個,最後留下僅僅兩人。她目前對工作還算滿意,暫時還沒有換工作的打算。去公司的路上,她就在琢磨該怎麼說。
沒等想到一個合適理由,公司門口到了。
阮棠站起來,在眾多意義不明的目光里離開辦公室。
經理扔了紙巾,對她笑著說,「怎麼站那麼遠,過來坐啊。」
經理瞪大眼,一臉氣急敗壞:「你、你不要工作了?」
經理反手包住她的手。
「你們年輕小姑娘,想和*圖*書法就是多。」經理說著,走近兩步,「你這三天曠工的事有點難辦啊。」
水杯瞬間翻在經理的手上,打濕了袖口。他「哎呦」一聲。
經理又看一眼阮棠,語氣溫和,「你是今年應屆畢業生轉正留下的?」
趕緊唾棄自己一口,繼續看消息,除了同事一直催問,還有父母和朋友的。
阮棠看見紙巾旁邊還擺著相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溫婉的女人和健康可愛的孩子,全家福照片一家的笑容都很燦爛。
「業務部的阮棠是吧?無故礦工三天是怎麼回事?」
該來的總會來。
阮棠沒想到事情突然就來了轉機,所以說努力還是有回報的,實習期吃苦耐勞也總算沒白費。她轉頭看見經理關上門,然後到飲水機旁倒了一杯水遞過來。
到了辦公室,打開電腦泡上茶,好幾個都裝作不經意地視線打探過來。阮棠的座機響,人事通知她馬上去一趟。
肌膚在被觸碰的那一剎那,阮棠腦子裡彷彿有一根筋崩斷了。她甩手狠狠拍開經理的手hetubook.com.com,順便抄起文件柜上的水培植物,連綠葉和水全潑到經理身上。
經理嘶吼,「給她辦離職,馬上!」
女人把情況簡單介紹。
發燒在家躺了三天,突然自愈了——這大實話聽起來怎麼那麼假。
她不是睡了一晚,而是三個白天和晚上。
阮棠險些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
經理的辦公室門從內打開,人事經理朝外掃一圈,注意到下屬和阮棠,問一句:「什麼事情?」
「沒事經理,我這兩天躺的多了,就喜歡站著。」
阮棠瞬間感覺慎得慌,她一個人住在這,真要身體出了什麼狀況,可能無聲無息的……呸呸呸!
經理根本沒察覺到她的冷意,目光在她臉上流連,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阮棠挑了一下眉,唇角彎起,「怎麼難辦?」
半小時后,阮棠就抱著一個小盒子,站在了公司大門外。
阮棠目光一凝,手猛然後縮。
來電和消息大部分都來自公司,問她在哪裡?怎麼不接電話?上面的日期顯示,已經過了三天。
阮棠鄙視地掃一眼擦https://m.hetubook.com•com手的男人。
打開手機,五十多個未接來電,三百多條未讀消息的提醒讓阮棠一怔。手機又響起電量提醒,她明明記得睡前插上電源,手機怎麼沒電了。
「才剛轉正不到一個月,你不會是覺得過了實習期就萬事無憂了吧,按照制度,礦工三天直接就開除……」
阮棠皮膚白,天生嘴角微微上翹,不笑也像笑,打小時候起,看到她的人都要誇一句甜。
現在一腦門都是糊塗官司的阮棠已經冷靜下來,先給手機插上電源,接著查看來電和消息,她驀然瞪大眼睛,滑動屏幕的手指慢慢僵住。
經理就有點被甜到了,他笑地更深,透出猥瑣而不自知。
「不就是潛規則,你叨逼叨逼那麼多幹什麼?電視看多了,非要走套關心員工的流程是吧,別特馬的噁心我了,現在知道我身體好沒好了吧,剛才我還覺得努力工作有回報,轉眼就給你毀了,你不但拉低公司平均顏值,還拉低平均道德值,你還是個人嗎?」
「上次聽你們業務部老邱提過,平時工作表現挺和-圖-書不錯的,」經理說著,轉頭對女人說,「這事我來處理。」
「小阮,你就是初入社會,太過單純。」
人事經理的門猛然打開,辦公室的人視線全挪過來,就見阮棠一陣風似的走出來。
大清早,一聲尖叫響徹居民小區樓內,不少人被驚醒后還迷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慘案,等了沒一會兒沒有動靜,就繼續去睡回籠覺了。
說起這個阮棠更氣,恨不得連瓶子一塊砸他臉上,「要個鎚子,在這工作,每天只要看到你這張禿頭死魚眼的臉就反胃,賺的還不夠看病的。拜託你照鏡子看下尊容,就憑這張臉你能娶到老婆都是祖上燒高香了,還想外面發展,你配嗎?」
阮棠一臉誠懇,「這幾天我是發燒,起不了床,所以才沒來上班,不是故意礦工的。」
阮棠逐一回著消息,看看時間差不多也該準備上班,她趕緊換衣服,畫個淡妝出門。睡足三天美容覺還是有點好處的,化妝的時候照鏡子,皮膚嫩白沒有一點毛孔,看起來容光煥發,狀態好的驚人。
阮棠接過。
經理示意阮棠到辦公室。
女人嗤和*圖*書笑一聲,「真有意思,但凡礦工,理由都是這麼沒新意,生病起不來床,現在是什麼時代,手機總有的吧,發條消息總可以吧。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因為發燒病糊塗了,忘了發消息?」
阮棠往門口挪,「經理,我出去給你拿紙。」
阮棠記得自己是難受地直接昏了過去,她摸摸手腳,晃動脖子,身體沒有半點不舒服,就好像她之前難受的幾乎要死掉的感覺全是幻覺。她把被子從地上撿起,找到了掉在床頭櫃角落的手機。
阮棠:……
「不用不用,」經理說,「我這裡有。」
喊她過來的人事是個中年女人,戴著眼睛,冷淡的目光從鏡片后透過來。
說著,他抽了辦公桌上的紙巾,擦了擦手,臉上還保持著微笑,彷彿剛才的事不算什麼。
經理見她沒反應,越發來勁,「公司規章制度那都是明文規定的,不能更改,曠工,性質惡劣,我們公司那麼多年,敢這樣曠工的還真沒幾個……但是你也別怕,規定是死的,但是管的人是活的呀,你剛才說生病了是吧,哎呀,身體好點沒?我看看……」
阮棠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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