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總是被動。」聞璽說，「先看看效果。」
很快就有兩個中年男人走到這塊地區，阮棠緊張了一下，這就是剛才開車猛撞他們的人。
兩個看著樣貌很普通的司機把車停在路邊，人已經進了林子，先去查看倒在地上破爛的車子，發現沒有人後兩人開始在附近尋找。從血跡和腳印一路跟著過來，奇怪的是，這兩個司機做著勘查和追蹤的工作，全程沒有交流過一句。
阮棠站在樹林中，打量周圍環境，這裏已經是很偏僻的郊外，樹木叢生，日光從茂密的枝葉間穿透進來，落在地上形成斑駁雜亂的影子，此時地上還躺著兩個身份不明的人，透著一股莫名的恐怖感。
這句話基本上已經坦白了長生人的身份，其實剛才查看傷口時兩人已經心知肚明，但是直接說破還是第一回 ，阮棠在開口的那一剎那，心裏沒有惶恐，反而是有點輕鬆。
聞璽搖了一下頭，「沒那麼容易，動手的人和圖書就在附近。」
「聞總，我們去哪裡？」阮棠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問。如果是逃命，兩人未免走得太慢。
阮棠扔開雜念跑著跟上去。
剛才兩人在車內被撞擊到跳車那麼壯烈的過程，身上沒有一點傷，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阮棠是知道的，結合之前每次得到的信息，能總結出這個答案不難。
聞璽沒說什麼，放下她的手，「走，他們就要追上來了。」
兩人緊盯著地上，一腳踩到符咒時，地上瞬間燃起許多火花，不是平常見到的火光顏色，是純白的，火花跳到兩人身上。司機慘聲大叫，火花點燃的地方全集中到背後，這兩人手拚命朝自己的背部抓去，但因為夠不著，只能持續被火花灼燒。
阮棠看著他，猶豫了很長時間，說：「……你不用管我，反正可以很快恢復的。」
聞璽很簡單地解釋一句，「那個人很快就要來了，這裡是向陽背陰的地方，對陰屬性有天然
hetubook.com.com克製作用，不過就是很微弱。」
聞璽說：「剛才我畫的範圍看到了？等會兒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跑出這個範圍。」
聞璽說：「沒人告訴過你，就算是長生不老的體質也不能無休止消耗生命本源，每一次受傷都是消耗。耗盡了一樣會死。」
他指著自己的頭說：「從他腦子裡看到你的時候，我還真以為是老天開的玩笑。時隔五百多年，一醒來就能找到你，真是天意。」
阮棠也很快看了四周，除了樹木更茂密一些，她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
聞璽站起身，招手，「阮棠，過來。」
「阮棠。」聞璽喊了一聲。
聞璽擰了一下眉，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拉到身後，「有什麼事回頭再說。」
聞璽已經半蹲下，在四個方位都畫了符咒。
「被控制的。」他踢在其中一人身上，那人身體翻面，露出背部被燃燒出的洞口，衣服破爛不說，裏面的皮膚和_圖_書也已經爛了一塊。
阮棠倒吸一口涼氣，竟然是他。
可現在的問題，不是討論長生不死的體質。阮棠嘴唇微動，臉上神情微微有些複雜，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不禁朝聞璽身邊靠攏幾步，「我們是不是要等人來救？」她看到他剛才發了簡訊。
兩人這次沒有走遠，而是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藏起來。等著身後追蹤的人過來。
就剛才那段飛車的經歷，在她平生冒險中就能排列前三。前後兩次撞擊的車輛不同，如果這隻是一種隨機控制別人的咒術，阮棠覺得幕後這人實在太恐怖了。這人的實力可能不在鬼胎之下。
聞璽和阮棠開始還有傷口沒有恢復，走了一段后，身體全都恢復正常，走得就更快了。聞璽在半路蹲下身體，手指在地上畫了一個符咒。
「走。」聞璽沒管地上的人，徑直朝著樹林深處走去。
阮棠剛放鬆的神經立刻又繃緊了。
阮棠感覺周圍連風向都有微微的改變。
和*圖*書無論什麼秘密，沉默太久都會感覺到沉重。
阮棠喉嚨發乾，想說什麼掩飾一下，但到了最後都沒能發聲。
大概過了十秒左右，兩人眼睛翻白暈倒。
「就是這。」聞璽很快停下來，環視周圍一圈。
聞璽在樹林里穿梭，有時候抬頭看一下太陽，似乎在辨別方向。
「那個人？」阮棠聽他口氣倒像是認識幕後動手的人似的，「聞總，你認識那個人？」
腦震蕩的後遺症讓她腦子暈眩而遲鈍，直到聞璽抬起她的手臂，才反應過來。手背到衣袖裡面都是血跡，聞璽用指腹在她手腕上輕輕擦了一下，皮膚平整光滑沒有任何傷口。
這人一直來到兩人面前，露出一張並不陌生的臉——費小東。
「聞總，這兩個是什麼人？」
阮棠也感覺到不對，一片陰影從樹林邊沿慢慢侵襲過來，如果不注意，會以為是太陽下山，但她感覺敏銳，看到的是，有一個人慢慢朝著這個方向走過來，他走得不快，姿態悠閑，所和圖書到之處自然而然產生陰影，隨著他的走近，樹林彷彿提前進入傍晚。
之前鬼胎那個夜晚，其實兩人的秘密已經暴露過一次，不過聞璽的記憶不全，阮棠才保住自己的秘密，現在二次暴露，她不免有些尷尬。
聞璽從這人衣服里摸出手機，用地上人的手指解鎖，然後發了條消息，立刻刪除記錄。
費小東臉上帶著笑，但就像一層皮作出的表情，皮笑肉不笑的，眼睛全是冷意。
阮棠走過去。
聞璽朝兩人走過去，阮棠緊隨其後。
「聞總？」阮棠問。
阮棠回頭朝剛才車砸落的方向看去，已經隔得太遠，什麼都已經看不見，驚心動魄的一場追逐戰似乎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結束了。
阮棠低頭，外衣在地上滾動時沾滿了污髒的泥印，反倒是血漬不太顯眼，剛才跳車落地等行動發生的速度很快，根本沒時間檢查身體，不過阮棠心裡有數，之前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是自己的。只是在聞璽背著她那段時間里已經逐漸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