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上次遇到這種蝴蝶是喬溶月的手段，在告知聞璽，他說以後不會再有這種攻擊，後來就沒有遇到過，為什麼現在又突然出現了呢？

牆上簌簌掉下牆粉，阮棠感覺眼花了一下，牆上竟然出現了扭曲的景象。

阮棠把地址共享過去，然後盯著躺在地上的那個人看。

阮棠思來想去也找不到原因。已經差不多走到小路的中間，前面已經可以看到路口的燈光。她拿著手機又想再看一眼。

這種感覺突如其來，她一下停住腳，警惕地前後張望。

阮棠看到蝴蝶的一瞬寒毛直豎，上一次被這種蝴蝶叮咬的心理陰影還在，她差點就想拔腿跑了。

「呵，居然還沒死。」男人醒來第一句說。

「阮棠？什麼事？」

一輛疾馳而來的轎車猛然在路口剎車，聞璽下車大步走進小路。在看到地上躺著的人和守在一旁的阮棠時，他皺了一下眉頭，口氣不是很好，「不是讓你躲遠點。」

那個和圖書男人本來就削瘦，距離皮包骨頭也不遠了，他躺在地上，幾乎看不到胸口呼吸的起伏，阮棠觀察了一會兒，擔心他是否還有氣。猶豫了片刻，乾脆走過去確認。

對方忽然陰沉的目光朝阮棠看過來，順著他的嘴角，流淌出一絲不明的黑色液體。

那隻手看著蒼白無力，但手指張開猛然一抓，撞上的蝴蝶全部化為了黑煙，更多的蝴蝶前仆後繼地衝上去，裂縫中空間扭曲著，一個極其削瘦的身影從裏面鑽出來。

一隻骨瘦如材的手從裂縫中伸出。

阮棠愣住，看他在地上一動不動，馬上拿出手機，打聞璽的電話。

聞璽那頭沉默了一秒，馬上說：「地址發給我，注意看周圍還有沒有蝴蝶，你離遠點。」

阮棠覺得也就是現在膽子大了，要換以前，在夜裡看到他形同喪屍的尊容，只怕早就要尖叫著逃跑了。

剛才在小路里，就是他提醒她不要看蝴蝶，阮棠能感覺到他的提https://m.hetubook.com.com醒是好意的。也不知道隨後蝴蝶的攻擊和他說話有沒有關係。

忽然有個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別看。」

阮棠心跳地更快了。

蝴蝶全撲上去后，男人的身體上不斷地冒出黑色煙氣。他大口喘氣，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當只剩下最後一隻蝴蝶，忽然後鎖，震動翅膀要飛走時。他長臂一抓。

說完這句，他眼睛翻白，撲通一下摔倒在地。

阮棠心裏念叨「敵不動我不動」，裝作一無所知地繼續往前走，腳步只稍稍比剛才快了一點。

阮棠一驚，心跳都漏了一拍，小路寂靜無人，只有她一個人，聲音從哪裡來的？這個聲音十分特別，她感到莫名有一絲熟悉感，想了想，馬上反應過來，是在茶吧和聞璽碰面的奇怪男人。

黑色蝴蝶已經變成一群，盯著灰撲撲牆面的一個位置猛然撞擊。蝴蝶不會死亡，反而會裂開，壯大隊伍。眼看著滾雪球和*圖*書一樣壯大，數量已經極為驚人，當它們全聚集到一起時，幾乎遮蔽了光源。

聽到它們一起飛動的聲音，阮棠頭皮都跟著發麻，立刻站起身就跑。

一隻黑色蝴蝶振翅飛來，從街面路燈位置，無聲無息地隨風竄進小路，就在距離阮棠兩米遠的位置，上下飛動，卻沒有靠近，黑色的翅膀有瑩瑩一圈綠色，在黑夜中猶如一雙凝視的眼睛。

這隻蝴蝶沒有化為煙霧，而是拚命掙扎，男人捏著蝴蝶，做出一個讓阮棠大驚失色的動作。他把蝴蝶塞進嘴裏，嚼了兩下吞了下去。

阮棠看到兩道細細的金光刺進男人的身體。他抖了一下，然後緩緩睜開眼。

聞璽俯下身體，翻開男人的眼皮，神色有一瞬的沉凝。然後在他的兩肩各拍了一下。

在男人的鼻端探了一下，沒觸到呼吸。阮棠聽說，呼吸是很容易判斷錯的，她深呼吸兩下，壯著膽子去摸男人的手腕，探到了微弱的脈搏——是活的。

跑到路和_圖_書口，沒有遇到危險，阮棠回頭望去。

身後的蝴蝶原本靜悄悄的，忽然間一陣撲翅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幾道黑影射出，阮棠條件反射地蹲下，抱住頭，但蝴蝶攻擊的目標不是她，而是直接撞向斑駁的牆面。和上次沒有什麼區別，蝴蝶可以一分為二，再各自分裂變成四隻，八隻……

「你朋友，茶吧遇到的那個，被蝴蝶攻擊現在暈過去了。」

蝴蝶如同找到目標，全部叮咬過去。

「沒死就趕緊起來。」聞璽冷聲說。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蝴蝶本來就是衝著他來的。只是被他用一種巧妙的方法給避過。阮棠覺得自己運氣真夠背的，只是走個近路，居然能碰上這種怪事。

蝴蝶只是在小路口上下飛舞，沒有其他動作，

小路微微彎曲，兩側是街麵店鋪的後門。現在都關著門，天色昏暗，只有街面上的路燈透過來，牆壁上脫落了很大一塊，照著像一個巨大的疤痕，路邊有一小灘的積水，一陣冷風吹過，和_圖_書積水上泛起輕輕的漣漪。

阮棠解釋：「已經沒有蝴蝶，我擔心他是不是死了。」

聽他的口氣，居然還有些遺憾似的，阮棠暗暗稱奇。

男人從牆裡鑽出，然後滅了所有蝴蝶，前後也就一分鐘的時間，阮棠還站在路口沒有離開。

男人從地上爬起來，依然是半死不活的樣子。

「你……認識岳城吧，」他的聲音更啞了，像是被誰扣住喉嚨，「叫他過來，快。」

聞璽冷靜地說：「先離開這裏。」他側過臉看著阮棠，目光深沉，「剛才被蝴蝶看到臉了嗎？」

「他們追上來了。」男人說。

阮棠這一刻才看清，牆上的痕迹和裂縫都是真實的，但這人身體藏的地方，卻有一定程度的遮蔽，讓附近一小片空間都灰濛濛的，這像是一個障眼法

阮棠正驚疑不定的時候，背後彷彿感覺到被什麼注視著。自從她加入久城，對莫名其妙的感覺從不敢忽視，很快從包里拿出手機，打開前置攝像頭以一個自|拍的姿勢往身後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