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刺刀1937
第356章 大合作

有通敵者,投靠倭寇者,為外敵通風報信者……限三日內與倭寇脫離干係,洗心革面,超過時限,格殺勿論!」
「陳代表客氣了,不過是黎某人的分內之事而已!」黎叔淡淡地說道。
進了這間隱秘的木屋,一支隊隊員楊鳳山面色鐵青:「邪門了,我們在哪吳正榮好像都能知道,一上午就被密探隊包圍了,我們打死他們十多個,自己被打死一個,抓住兩個。只有我和顧正沖了出來!」
幾個人眼前亮了下,但黎叔隨即又搖了搖頭:
「鐵血鋤奸團」威名遠鎮,神出鬼沒擊殺倭寇漢奸,一時使敵占區百姓振奮,日偽膽寒。此時三十七條限定一出,敵占區為之震動。
「這情報我們也得到過,可有一樣,據說吳正榮去那的時候,整個二樓都不許任何人上去,他又隨身帶著槍,一旦發生交火,附近的警察兩分鐘內就能趕到支援。除非我們能在兩分鐘內結束戰鬥……」
凡違犯軍紀者,嚴懲不貸!
「是的,就在上午的時候遭到了吳正榮密探隊的圍捕,就衝出來兩個。」黎叔嘆息了一聲:「狗日的吳正榮實在太猖獗了,我們正在商議著,怎麼除去這條老狗!」
馬開謹介面說道:
大合作!
「這裏到處都是我們的人,保他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崔跛子,周文美,餘四寶!」
「是的,不光你們遭到了損失,我們『北靳游擊支隊』在這的幾個交通站也都遭到破壞,幾位地下交通員全部被捕,並且被殘忍殺害。為此,當聽m.hetubook•com•com說一支隊準備剷除這個鐵杆漢奸的消息后,我部十分重視,特別親自派我來和黎隊長聯繫鋤奸事宜。」
「到!」他手下的三名幹將一起上來應道。
可是在這小小的北柵縣城之中,國軍、八路軍、新四軍,加上綠林豪傑的代表鄧本殷,卻第一次站在了一起。
「政務長,聽說這一支隊的支隊長黎叔,當年在滿洲也是個赫赫有名的人物,尤其是來到咱們這兒后,殺了好些個人,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啊。」
……
吳正榮看著他們滿意地點了點頭:「從現在開始全城搜捕,給我把貼傳單的抓起來。抓獲一個一支隊的,賞大洋一千!再通告全城的那些老百姓,有通風報信的,賞大洋一百塊!」
「早聽說黎叔在東北的時候,就是忠義堂大當家的,手下弟子無數,想不到來到了江南,依舊威風八面,兄弟我心裏素來對黎叔仰慕得很,這次願聽調遣,水裡水裡去,火里火里去,有事您就言語一聲!」
「支隊長,副支隊長,今天又折進去三個兄弟!」
他本來是個打家劫舍的綠林好漢,日軍進犯之後,乾脆帶著弟兄們拉起了「鄧本殷游擊隊」的旗號,自任為司令,倒也襲擊過幾次倭寇的運輸隊,據說還打死過一個鬼子,繳獲了一條三八大蓋。
「狗日的吳正榮,現在正在街上拉著咱們被抓住的兄弟遊街呢,還有那個被打死的兄弟,頭被割了下來,現在正懸挂在城門口示眾,狗日的吳正榮還拿著三www•hetubook•com.com枝盒子炮叫嚷著什麼多謝鐵血鋤奸團為他送來武器!」
聽說鄧本殷目前正準備接受國軍改編,連番號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任命了。加上雙方出生都在綠林,黎叔對他也親熱的許多,兩人互相客套了幾句。
進來的是黎叔在東北時候就認識的老相識徐炎,在他邊上的卻是幾個陌生人。
北柵縣。
「這位是八路軍上海辦事處派駐此地的『華東人民武裝抗日會』的陳達,這位是新四軍『江南抗日義勇軍』二路司令吳錕司令員所直接領導的『北靳游擊支隊』的政委馬開謹。這位是『鄧本殷游擊隊』的司令鄧本殷……」
那陳達開起來臉上始終掛著笑容,一坐定就說道:
防備得實在太嚴密了,整個二樓都被封鎖,除非硬闖進去,但硬闖的話似乎也不太現實,能不能成功還不好說,即便能湊巧成功了,一旦被包圍的話,為了一個吳正榮,賠上那麼抗日好漢的性命值得嗎?
「也不成,他那二老婆潑辣兇悍得很,還能使雙槍,又喜歡吃醋,聽說有次為了個女人,還差點把她老公給甭了,吳正榮之所以不敢在『一風春』過夜,大半也是因為這個潑辣娘們的原因,要是我們在他家門口侯著,我看保准被這娘們給壞了大事……」
「新四軍『江抗』二路司令吳錕司令員讓我轉告黎隊長,為了與日寇戰鬥到底,我北靳游擊支隊願意權力協助一支隊展開工作!」馬開謹有些嚴謹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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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叔一一抱拳見過,心中卻是一陣感嘆。
他雖然是此地的主人,但徐炎終究是正經的國軍中校營長。
黎叔趕緊說道:「我們目前正在想辦法……」
「此賊不除,北柵永無寧日!」陳達重重地說道:「我們在吳正榮身邊安有內線,據他傳出來的情報看,吳正榮此人戒備心極強,出入總有幾個隨從帶槍陪伴,而且長期呆在警署不出,要想除掉此漢奸難度還是很大的……」
一次為了抗日大業而在無意中發生的全方面的合作,規模雖然不大,但黎叔堅信在北柵縣城的這次見面必定會永遠地載入史冊……
黎叔抱拳謝了,又聽鄧本殷游擊隊的「司令」鄧本殷豎了豎大拇指說道:
「聽說你又丟了幾個人?」徐炎面色冷峻地問道。
吳正榮早已鐵了心的要為他的「皇軍」效命到底,鐵了心的要把北柵縣裡一切抗日武裝全部抓捕歸案……
「吳正榮在北柵縣呆得時間太長了,到處都是他的門生弟子,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就能知道。何況咱們大多數都不是縣城裡的人,面孔生得很,一出去就能被他們盯上。」
國共合作,國共合作,但真正能在戰場上並肩作戰的,卻沒有多少次。
吳正榮手下的密探長瘸子崔炳生小心翼翼地說道。
這是一份張貼在被敵占區大街小巷「鐵血鋤奸團」的告父老鄉親三十七條。
「小小的鐵血鋤奸團,不過一群烏合之眾,想要取了我的性命,除非是乘了飛機過來!」
正說著,門外響起了和-圖-書幾聲約定的暗號。
「營座。」黎叔站起來招呼了一聲。
「不管有多大的困難,此賊必須除掉!」徐炎拍了一下檯子,讓黎叔嚇了一大跳。
「堅決抗日,英勇殺敵;不準依仗鐵血鋤奸團之名聲欺壓百姓;不準調戲婦女,不準以鐵血鋤奸團之名聲敲詐勒索……
「大哥!」這時候出去探風,才剛剛十九歲的夏國良走了進來,一臉怒氣地叫了起來:
「我草他媽的!」脾氣急躁的楊鳳山吼了起來:「大哥,給我幾個人,我這就去把老狗日的做了,他現在正在得意的時候,一定不會防範咱們的,大哥!」
像這樣以前是土匪,但現在正經拉著隊伍和鬼子作戰的隊伍,也正是第三戰區所竭力爭取的抗日力量。
楊鳳山快步向前,隔著門縫向外看了一眼,朝黎叔點了點頭,打開了門。
「幾位遠道而來,日偽勢力猖狂,沒有什麼可以招待的,請座。」黎叔動了動手,請徐炎坐到了上首的位置。
這些地方人來人往的,不太好下手,可我們兄弟傳來的消息,最近他在安崇寺的『一風春』看中了個姐兒,經常會去那光顧,上去的時候只帶兩個隨從,外面把風的有七八個。一般在裏面呆上幾個小時,我看,這或許是我們的機會也說不定。」
在得到了倭寇的全力援助之後,吳正榮氣焰愈發囂張,在三十七條出來之後,吳正榮一邊下令全城展開搜捕,一邊召集部下,當著一眾大小漢奸的面說道:
黎叔捧著個鼻煙壺用力吸了一下,眯著雙眼一句話也沒有說,一邊新上任和圖書的副支隊長尤國楨皺著眉頭說道:
這位營座還當這裡是軍營嗎?這是在敵占區,在日偽的眼皮子底下,稍有不慎的話,鼻子異常靈敏的密探隊很快就會到來,到那時一個也別想跑掉。
「急什麼?」黎叔終於睜開了眼睛,慢悠悠地說道:「吳正榮如果真的那麼好殺的話,腦袋早被咱們摘掉十幾回了。咱們就這麼去了,我保證在那早有幾十條槍等著咱們了。對了,咱們派出去聯絡徐營座的人怎麼還沒有回來?」
這是最早被倭寇佔領的縣城,日偽勢力相當猖獗,漢奸橫行,尤其是在經驗豐富的老警察「沙殼子阿大」吳正榮投敵成為漢奸,當上偽縣政府政務警長之後,抗日力量在北柵縣的幾次活動均遭到其破壞而不得不暫時退出縣城。
室內一下沉悶了下來。
「要麼乾脆去他家門口侯著他。」鄧本殷憤憤地說道,接著面色沮喪的搖著頭說道:
「這是不是滿洲,這裡是北柵縣!」吳正榮吸了兩口大煙,提足了精神說道:
許久未見的徐炎顯得有些清瘦,他朝黎叔點了點頭,又指著身邊的人說道:
「黎隊長威名赫赫,率領一支隊神出鬼沒,嚴懲日偽,百姓拍手稱快,日偽聞風喪膽,我代表八路軍,新四軍向黎隊長問好!」
「我倒有點眉目。」鄧本殷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和吳正榮那個老狗都是『六合堂』的兄弟,論輩分我得管他叫師叔,他之前也一直在竭力拉攏我,我有兩個徒弟也在他那做事。這老狗平時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安崇寺一帶的鴉片館、書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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