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刺刀1937
第705章 千鈞一髮(二)

但他們所做的一切,又何嘗不是為了大帥?
其實鄭永心裏非常清楚,蔣介石不是不想懲治那些軍官,而是一旦真正懲治了,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蔣介石心裏非常清楚。
鄭永願意拿自己的前途來保這些軍官,校長,請相信我一次。只要這次不追究他們責任,他們心裏只會對校長感恩戴德,戰場之上一定會為校長全力賣命的!
……
處罰了他們只會動搖軍心,尤其是在現在這樣急需用人的情況下,而且,還會給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大做文章的機會。
這樣只會引來新的並且更大規模的內戰,陳誠、李宗仁,還有許多許多,你們認為誰會服我?誰會心甘情願地看著我掌管國家?」
「你來這裏之前,心裏就已經有了分寸,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你非但是抗戰英雄,而且,是您親手制止了一次政變。
「大帥,我知道自己錯了,起碼不是現在這個時候,我會為自己的錯誤承擔起一切責任。」方雨晰的臉上居然露出一些笑容,他毫無畏懼地看著鄭永:
我要是治了你的罪,那十萬團員豈不是要一起造反?你方雨晰本事大得很,你方雨晰才是中國第一人!」
「很好,很講義氣,到了這個時候,還把所有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招攬。」蔣介石端起杯子,看了一會又放了下來:
「報告校長,方雨晰企圖發動政變,推翻校長和政府,請校長治罪!」
「給我閉嘴,這些人要死的話都是你害的!m.hetubook.com.com」鄭永面色一沉,厲聲斥責:「消滅?你認為可以消滅多少人?
方雨晰眼睛亮了一下,似乎從鄭永的嘴裏隱隱猜測到了什麼。
「告訴校長,鄭永求見!」
「這麼晚了,還來我這裏做什麼?」
大帥的話重新在耳邊響起,他們會度過這次危機嗎?周水軒不知道,也許大帥心裏已經知道會發生什麼了吧……
鄭永深深呼吸了一下,說道:
「你呢?你說我該怎麼處罰你?」蔣介石沉默了下,問道。
好久,蔣介石終於抬起了頭,看了兩人一眼,用濃重的浙江口音說道:
蔣介石終於冷笑了兩聲,接著神色看起來居然也有一些暗淡:「去吧,去吧,軍事法庭會給你一個公正的審判,但以後不要再叫我校長了!」
至於其他的人,我已經幫你們都安排好了,會有人在外面接應你們離開,你們必須忘記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是,我會去校長那自首的。」方雨晰臉上帶著微笑,慢慢說道。
「誰要反對,就堅決消滅之!」方雨晰顯然還不太服氣,大聲說道。
「是,校長!」
「到了現在你還為他們說話?黨國最忠誠的軍官?」蔣介石冷笑了幾聲,但聲音已經沒有之前那麼高了:
當周水軒出去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鄭永和方雨晰,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神色有些暗淡。
當鄭永和方雨晰一起出現在辦公室外的時候,侍從副官的神色有和*圖*書些複雜:
鄭永沉默了一會,眼光投到了方雨晰身上:「他們可以離開了,但必須有人承擔這份責任,去校長那自首吧,校長不會殺你的。
一旦還要繼續追究下去,只會在軍隊里引起軒然大|波,畢竟那些參与政變的人,才剛剛從抗戰戰場上下來。
你們讓我很失望,非常失望,我曾經對你們充滿了無限期望,但你們做的……算了,算了,我不想再說這些了。
「鄭永那,鄭恆淵那,你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啊,儘管你沒有參与到這件事情之中,但那些人都是你的部下,都是你帶出來的好兵那!
方雨晰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鄭永,也許,這是自己最後一次見到大帥了……
一會是急風暴雨?還是自己所不知道的更加可怕的事情?
「不要叫我校長,我沒有你這樣的學生。」
鄭永依舊筆直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心裏沒有答案,我一直都在非常矛盾猶豫。」能夠聽到蔣介石嘆息了一聲,冷冷地看著鄭永說道:
「我治不了你的罪,我治不了你的罪!」蔣介石還是一動不動,接連說了兩聲:
「好了,我想我該說的就這些了,其實校長早就知道了一切,你們這次政變不可能成功,在你們這些人中間,一樣有校長的人。」
「我沒有辦法制裁你,怎麼定你的罪,是軍事法庭的事情,自己到那報道去吧!」
我要真的動你,全國民眾不會答應,軍隊也不會答應,他們只會和_圖_書認為,狡兔死而走狗烹,你鄭永鄭恆淵心裏真是打的一把好算盤啊……」
「你方雨晰是什麼人?抗戰英雄,青年軍官衛士團的總指揮,十萬團員,十萬團員,好大的排場。
現在總裁的聲望,因為抗戰勝利已經到達巔峰,難道你真的以為那麼輕易就可以奪取政權?除了荒唐以外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錯,就和自己安插了周水軒在他們中間一樣,鄭永堅信校長也一樣有人安排在了他們中間,正是這個內賊把所有情報第一時間傳遞到了校長那裡。
牽連到的人和事實在太多了,即將蔣介石心裏不原諒那些軍官,但要動他們也不是在現在,現在不是最佳時機。
「仔細想想,仔細想想我說的每一句話吧,即便你們真的能僥倖成功了,難道真的以為我就可以安然坐在那張椅子上了嗎?」
「報告校長,我們自首來了。」
這隻是一次預謀好的政變,而在政變沒有發生之前,鄭永已經親手結束了它,並且主謀也已經投案自首。
「鄭永謝謝校長,至於如何處置我相信校長心裏已經有了答案。」鄭永面色從容,平靜說道。
「請進,總裁已經等你很久了。」
「我以前曾經說過,現在我再說一次,假設我真的坐上了你們性讓我坐上的那張位置,你們想一下那些人會允許我這麼坐著嗎?
「但是這些兄弟應該怎麼辦?我不希望他們也被牽連進去!」
我也不想懲治那些軍官了,有方雨www.hetubook.com.com晰一個人就夠了,希望方雨晰的事情能夠給他們一個警醒,我也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但是這個人是誰?起碼現在自己還不知道。
這是一次不成功的政變,即便沒有鄭永的出現,他們也一定不會成功的,這點周水軒確信。
大帥,大帥?好一個鄭大帥!好一個青年軍官衛士團!那都是你鄭永弄出來的事情!你以為交出一個方雨晰就可以保住自己了啊?還有其他人呢?」
「不會反對?不會反對?」蔣介石忽然站了起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那隻杯子晃動了一下,蔣介石的聲音驟然提高:
鄭永的話讓屋子裡死一般的沉寂著。
鄭永輕輕嘆息一聲,說道:
禍亂國家的就是你這樣的人,想讓我身敗名裂,置我于死地的也是你這樣的人,你這根本就不是在那幫我!
「你這個混帳東西,帶出來的什麼部下!發動軍事政變?把你鄭永鄭大帥推到位置上去?你們做的那些事情,不要以為我一點都不知道!
方雨晰挺直了身子,大聲說道:
蔣介石看了一眼鄭永和方雨晰,沒有說話,而是依舊專註于自己面前的那些文件,鄭永和方雨晰同樣在那默默等待著。
蔣介石看了一眼鄭永,指了指外面說道:「現在你就可以出去拿把槍,然後進來,一槍打死我蔣某人,不用再弄政變那麼複雜!」
「自首?自的什麼首啊?」蔣介石面色一動不動,淡淡問道。
「你呢,你來這裏做什麼?幫部下說情m.hetubook.com.com,還是你也準備推翻我啊?」
「校長,鄭永從來都沒有過這個想法!」鄭永身子紋絲不動,大聲說道:「鄭永的一切都是校長給予的,鄭永這一輩子不會反對校長!」
鄭永擺了擺手,那些軍官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來,而是按著鄭永的意思離開了這個地方。
無論大帥說了什麼,但軍官們知道大帥心裏是向著他們的,大帥所說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保護他們。
「必須有兩個人去犧牲,一個是方雨晰,還有一個人,是我。」
「校長,鄭永犯下的錯,從來都不會推卸責任,鄭永只要說幾句話就會接受自己應得的懲罰!
我們的那些抗戰英雄那,勝利了,光宗耀祖了,再推舉你來領導這個國家,一個個都是開國功臣了啊,了不起啊。
想想,用你的腦袋仔細想想,現在抗戰剛剛勝利,老百姓最需要的是什麼?一個穩定的國家,而不是你們想弄的那些政變!
鄭永的目光冰冷,從部下身上一一掃過。
「校長,方雨晰知道錯了,方雨晰死不足惜,但這一切都是方雨晰一個人做的,和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更加和鄭總指揮一定關係沒有!」
如果校長一定要法辦他們,鄭永立刻會把他們全部召集到校長面前,聽候校長發落,他們都是黨國最忠誠的軍官!」
校長,的確還有其他人參與進去,但那些軍官都只是受到了蒙蔽,他們的本質不壞,如果說我們犯下了什麼罪行,也只是受到了方雨晰的挑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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