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鐵血中華
第262章 日本的投降(二)

……
山縣有朋畢竟是軍方的元老重臣,說話很有分量,大田平藏不敢和他頂嘴,只是恨恨地看了他幾眼。
大正天皇橫躺在床上,面色慘白毫無人色,躺在那不斷地喘著粗氣,奇怪的是,那些個侍女都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只有個財政大臣大田平藏侍侯在一旁。
此時的大田平藏已經沒有了害怕的表情,得意洋洋地說道:「奉陛下命,爾等攛掇陛下發起戰爭,致使數十萬日本將士無辜犧牲,而後又陰謀囚禁陛下,著財政大臣大田平藏、皇宮親衛隊長近藤光夫一體拿下,待戰後治罪!」
近藤家的忠誠歷來是他們這個姓的驕傲,當近藤光夫聽到從天皇的口中說出這樣的話,知道什麼事情都已無法挽回,他不能玷污了「近藤」這兩個字。
接著張作霖又有點埋怨元首和總指揮部,那麼多炮彈直接打進皇宮,再堅固的地方也變成了廢墟,還要費那麼大勁做什麼。
「外面的戰況怎麼樣了?」在大田平藏的幫助下,大正勉力從床上爬了起來,喝了口水后問道。
天皇連著咳嗽了幾聲,看起來非常虛弱地說道:「親王閣下,不要怪她們,是我讓她們離開的,這裏的空氣實在不好,她們只是些女孩子而已,我受了點驚嚇,沒有什麼大礙,大家請坐吧,你們實在是辛苦了。」
「近藤光夫,你竟敢做這樣的事!」伏見宮貞愛親王如果不是被刺刀架著,怕是會衝到近藤光夫面前正反抽上十幾個耳光。
他們都是帝國的柱石,是日本的希望所在啊,陛下想做什麼啊。
大正象替他解圍似的說道:「大家不要動怒,大田大臣也是為了朕的安危著想,我想最後問你們一次,可不可以和中國方面議和,賠款或者割地,只要換取他們的退兵就行,朕不想再讓帝國的民眾生靈塗炭了。」
伏見宮貞愛親王和近藤家族世代交好,尤其是近藤光夫簡直是他和*圖*書看著長大的,這時的親王有了種被親人出賣的感覺。
「日本,就要滅亡了……」這是山縣有朋在被拖出去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張作霖點了點頭:「到了天亮再不行,只能強攻了,命令118旅、119旅向皇宮西南角移動,命令戰鬥工兵2營準備充足的炸藥,命令炮兵將所有炮彈集中起來,教給丁偉統一使用。」
「這樣傷亡會大大增加啊,」吳佩孚在羅瑋畫出的地圖上仔細觀看著:「要命的是我們還要保證皇宮的完整性,這個仗打起來非常被動,告訴各級軍官,一定要注意把自己的損失減到最低。」
大正厭惡地皺起了眉頭:「拉到后室去,嚴加看管,有任何妄動,格殺勿論!」
他們話里的決心之盛讓大正身子抖了一下。
「你們想做什麼,謀反嗎?」伏見宮貞愛親王憤怒地叫道,才想拔出武士道,立刻被幾把刺刀架住了脖子。
「您會後悔的,您一定會後悔的!」桂太郎知道什麼已都無法挽回,只是一個盡的重複著這兩句話。
「陛下,現在絕對沒有任何談和的餘地!」山縣有朋的話非常堅決:「中國人的目的就是想佔領整個日本,先不說割地賠款的條件能不能讓中國人滿意,就算現在他們答應了,將來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日本將永無寧日!這樣做,也對不起為了保衛東京而死難的民眾,民心軍心必然會大受打擊,日本將從此後淪陷為末流國家!」
大正倒也不全然是個草包,他為了怕近藤光夫因為同情主戰派而做出什麼麻煩事來,先把他調到了皇宮外圍負責約束軍隊,任命了自己的親信擔任親衛隊長,接著又怕夜長夢多,趕忙把和談代表大田平藏派出了皇宮和中國軍隊商量談判的事。
張作霖恨恨地道:「要我看,管它什麼皇宮,管它什麼天皇,再想辦法調一批炮和圖書彈來,直接轟炸,我就不信他不投降!」
伏見宮貞愛親王皺著眉頭惱怒地說道:「那些該死的宮女全部去了哪裡,難道眼睜睜地看著陛下這樣吧,這些女人全部該死!」
「請陛下出來見見我們,告訴我們這是真的!」山縣有朋是這群將領里最先鎮定下來的,他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說道:「只要陛下親口告訴我們這是他的主意,那麼我們無話可說。」
「把他們帶進來,」吳佩孚笑著說道:「好戲現在正式開演了。」
這群人里資格最老的伏見宮貞愛親王擺明了是站在桂太郎這一邊,他坐在那挺著筆直的腰桿,駐著武士刀說道:「從現在開始,非常時期,再有任何類似大田閣下的話語,我將用我的刀來讓他閉嘴!」
「是的,」張作霖給他端過了一張椅子:「最麻煩的是我們的炮彈不多了,我已經準備命令各部隊做好強攻的準備了。」
三十七歲,具有貴族血統的大正天皇親衛隊隊長近藤光夫當聽到天皇陛下的決定之後,整個人都驚呆了。他不敢確信陛下說的是真還是假,在日本最危難,最需要團結的時候,陛下竟然要抓捕這些忠心耿耿,為了日本不惜以蒼老之軀戰鬥在第一線的大臣們。
地下室里陰暗悶熱,放置在地上盆子里的大大冰塊一點也不能驅散讓人備趕不快的空氣,反而有兩個盆子里的水因為太滿而溢出,弄的地上濕漉漉的很不舒服。
「財政大臣閣下,請注意您說話的分寸!」山縣有朋冷著臉說道:「您這是在動搖陛下抵抗到底的決心,您這是對浴血奮戰的帝國軍人的侮辱!我希望您是無心的,不然我將請求陛下將您拿下,以動搖軍心的罪名對您進行必要的懲罰!」
「是的,陛下,我將遵從您的一切決定!」近藤光夫低低地說道。
稍稍鬆了下扣得緊緊的軍紀扣,讓自己多少能感受舒適一點,山縣和-圖-書有朋坐了下來,陛下待人還是仁慈的,雖然有這樣那樣的確定,但有這麼一點優點已經足夠了。
山縣有朋和桂太郎的眼睛里流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們似乎明白了什麼,但他們還是無法相信自己的感覺,難道一貫潺弱仁和的大正天皇,終於露出了本來面目,為了自己的生命,竟然要把他們這些忠勇的臣子一網打盡?
桂太郎被他的話氣得臉色發青,想要發作但看到天皇的表情似乎也贊成他的話,強行忍住了自己的怒氣。
誰倒下都可以,但做為精神象徵的天皇卻不能倒下,他一旦倒下,整個東京將完全失控,軍民抵抗到底的決心將徹底瓦解。
大田平藏在軍官們威嚴的目光下縮到大正天皇的背後。
大正天皇本來就是一個膽小懦弱的人,對於他因為驚嚇而病倒,山縣有朋兩個人倒是一點懷疑沒有,他們急忙帶著幾個元老忠臣匆匆趕到了天皇所在的地下室。
「張師長,我看不能再等了,」荊軻旗隊因為白天又死了一個兄弟,心裏很不痛快:「白天我在西南角那發現那的城牆受過損傷,護城河上也架設有座臨時浮橋,我看我們可以從那打開缺口,給我一個戰鬥工兵營,再給我兩個小時的時間,我保證幫您炸開一條通道!」
46師師長張作霖是這幾個人里其中最煩躁的一個,一整天的炮擊,幾乎打空了事先所有的儲備,他不得不命令暫時停止炮擊,等到了天亮,他的炮彈最後只夠堅持20分鐘的了,但日本皇宮裡卻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恐嚇戰術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大正天皇用從來沒有過的陰冷眼神看著他的親衛隊長:「你的祖父為先皇效忠二十九年,死了自己的崗位上,你的父親為帝國的事業而戰死在朝鮮,難道到了你,就不聽從朕的聖旨了嗎?」
正在他一一下達命令的時候,「討逆軍」副總指揮吳佩孚和_圖_書走了進來,一進來沒有什麼客套的話,直接問道:「皇宮裡還是沒有消息?」
「不行!」幾個主戰派的將領齊聲叫道。
天皇背後的大田平藏冷笑著說道:「首相大人的士氣真是高昂,令人敬佩,可是我想問一句,這個皇宮能夠守衛多久,帝國的百萬軍隊都被打垮,海軍全軍覆沒,東京的防禦才堅持了幾天就被中國軍隊打得潰不成軍,難道您真的以為憑藉皇宮內外的幾萬軍隊就能堅守住嗎?請不要忘記,中國人的大炮在今天只是在警告我們而已,也許不用等到天亮,那些可怕的大炮就可以把這炸成一片焦土,陛下的安全你又憑什麼來保證?」
……
「陛下,您這是怎麼了,一定要保重啊!」對於天皇,山縣有朋還是比較忠心的,雖然他對這個天皇非常的不滿意:「我們一定會竭盡所能保衛住您的安全的。」
伏見宮貞愛親王甚至在想,等到戰爭結束,是不是該考慮換了天皇了,大正天皇的兒子裕仁就很不錯,為人不光聰明而且堅忍,身上依稀有點明治天皇的影子。
大田平藏想了會,轉到了后室,過了會,在他的陪同下,大正天皇意氣風發地走了出來,他倒不是為了抓住這些將領而高興,他現在想的是等和談成功,中國人退兵了,當了那麼多年傀儡的他將可以藉著這次機會親政,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花瓶了。
他說的大義凜然,表情神聖不可侵犯,站在那很有點天皇的風範。
「那就算了,朕去解個手,你們在這坐下。」天皇嘆了口氣,巍巍顫顫的站了起來,往往後室走去。
等大正轉到了后室,大田平藏的臉上忽然露出了猙獰的表情,他拍了下手掌,立刻大批荷槍實彈的天皇親衛隊員蜂擁進了室內,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十幾個將領。
在皇宮內發生巨變的時候,中國軍營里的幾個人也焦慮不安。
正為了指揮皇宮防衛戰而忙得焦m•hetubook.com.com頭爛額的山縣有朋和桂太郎忽然得到了天皇陛下因不堪忍受炮聲而驚嚇病倒的消息,這讓他們大驚失色。
又不是中國的皇宮,保護個什麼,換成他的意思,直接把那個什麼大正天皇炸死了事。
大正用自己認為頗為威嚴的目光掃視著諸人:「爾等實在可恨,一敗再敗,大日本帝國的臉面全部被爾等丟得精光,這才有了今天不可收拾的局面,難道非要等中國軍隊打進皇宮,朕死在你們的面前,你們才滿意嗎?」
大正冷笑了下:「你還要朕什麼事都聽命於你們?告訴你們,朕已經命大田大臣為全權和談大使,明天一早,不,現在就出皇宮談判,祖先留下來的江山,你們不心疼,朕心疼!」
桂太郎象是在給天皇打氣:「陛下不用擔心,在山縣元帥的指揮下,英勇善戰的日本士兵已經打垮了支那軍隊的一次偷襲,憑著皇宮內堅固的防禦,忠勇的士兵,最後的聖戰勝利一定屬於大日本帝國!」
幾個將領也都發出了一聲嘆息,明治天皇的兒子,為何會如此沒有出息,身上一點先皇的影子也沒有,太平時節還看不出來,一旦到了危急關頭,什麼樣的本性全都暴露了。
這一聲「報告」,象是一場久旱后的及時雨,把所有心裏的煩躁一掃而空,互相看著相視而笑,什麼樣的不快都煙消雲散,終於還是讓他們等到了。
正說著,警衛士兵匆匆忙忙跑了進來:「報告,皇宮裡走出來幾個人,手裡舉這白旗,即將到達我軍陣地!」
羅瑋也是眉頭緊鎖,從天皇身上找突破口的辦法是他提議的,現在看起來是失敗了,雖說自己不必因此承擔什麼責任,但自己心裏總是覺得不安。
「陛下,我們死了不要緊,但請您無論如何不能投降,否則您一定會後悔的!」桂太郎嘶聲說道。
近藤光夫不敢直視親王的眼睛,低下了頭,在忠於天皇和忠於日本之間,他選擇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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