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攻擊開始之後，「菲律賓民族自由陣線」的各部完全是在分散作戰，互不通氣，各打各的，而隊員又缺乏必勝的決心，在美軍的防線面前畏首畏尾，有的甚至在美軍一開槍之後扔下槍就跑。往往幾十個美軍防守的陣地，能夠抵擋住自由陣線幾百人的衝擊。

當從前線撤下的「菲律賓民族自由陣線」的中國和菲律賓的軍官走進會場的時候，兩個國家的軍官臉上流露著不同的神色。中國軍官一臉的憤怒和羞愧，在他們的軍事職業生涯中，還從來沒有打過那麼窩囊丟臉的仗。但菲律賓軍官卻顯得很無所謂，他們在大聲說笑著，沒有一句話是和戰爭有關的，好像戰場上的勝敗和他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姐夫大是親切的話讓卡溫那的心徹底放了回去，他笑著說道：「我知道了，姐夫……」

中國軍事總顧問的話讓菲律賓軍官們噤若寒蟬，這次是玩真的了，但中國軍官的臉上卻一個都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獲得了直接指揮權的中國軍官很快就展現出了他們的軍事才華，在軍事會議結束后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所有參与攻擊的部隊全部完成了準備，效率之高、動作之快讓那些菲律賓的軍官們汗顏不已。

自由陣線各級隊伍中的中國軍官並沒有直接指揮權，只有建議權，那些菲律賓軍官剛開戰時剛愎自用，戰鬥打響后又畏懼於美軍陣地上並不強大的火力，指揮時猶豫不決，因此在戰役爆發后整整四個小時沒有取得任何進展。

陳明豪冷笑了下，並沒有搭理他，艾莫斯站了起來，慢慢走到了卡溫那的身後，撫摸著他的腦袋說道：「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何必還要為了狡辯，這樣不好。其實打仗失敗誰都有，這並沒有什麼希奇的，但我不喜歡你的態度。」

「今天的戰役發起后，完全沒有達到戰前預定的目標。」陳明豪平復了下心情www.hetubook.com.com，盡量用平緩的語氣說道：「碧瑤池方向的攻擊部隊晚了整整一個小時才動手，達古潘方向的部隊竟然晚了整整一個半小時，戰役的協調性完全被破壞。而在攻擊的時候，我們以五比一的絕對優勢兵力和強大的火力，竟然沒有取得任何的進展，這已經不僅僅是失敗了，簡直是軍人的恥辱，足以讓全世界笑話的恥辱！」

達古潘只有1500名美軍，在菲律賓人的第一攻擊中，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傷，但至此的攻擊開始后短短20分鐘，已經傷亡了100多人，美軍防守的壓力一下增大了起來。

陳明豪嘆了口氣：「軍紀敗壞到了這等地步，導致戰局遲遲無法打開，艾莫斯將軍，我們當務之急必須要整頓軍紀，嚴辦幾個害群之馬，否則在菲律賓的局面將無法打開，最後等待我們的將只有滅亡！」

自由陣線的208和209兩個團，行動拖沓，他們並沒有堅決的攻擊決心，戰役打響后在中國軍事顧問的一再催促下才向碧瑤發起了攻擊，而此時比原定攻擊計劃足足晚了一個小時。206和207團的情況更加離譜，在軍事會議結束之後，206團的團長居然跑回家參加了兒子的婚禮之後，才匆匆忙忙回到了自己的指揮位置，這時離預定攻擊時間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個半小時，206團的中國軍事顧問面色鐵青，這樣奇怪的事情也只有在「菲律賓民族自由陣線」這樣的游擊隊性質的武裝力量里才會發生。

「我想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艾莫斯忽然抬起了頭，眼睛里露出了兇狠的神色：「為了菲律賓的自由，為了我們的勝利，我不會放過那些人的！」

陳明豪笑了下，似乎並不在意他無禮的態度：「那麼既然這樣，我將開始執行戰場紀律。206團團長卡溫那，無視軍紀，延和*圖*書誤作戰時間，開戰後遲疑不前，致使整個戰役遭到了嚴重失敗，我宣布，判處卡溫那死刑，立即執行！」

「命令前線部隊暫時停止攻擊。」陳明豪強行壓制著自己憤怒的情緒：「幾個團的團長全部到總指揮部開會，在增援的美軍到達之前，戰略部署必須要做出重大調整！」

會場上的菲律賓軍官們根本沒有從血腥的槍殺中清醒過來，他們驚懼的張大著嘴巴，看著親手殺了自己的妻弟的艾莫斯將軍，臉上寫滿了不容置信的表情。

這個時候指揮戰鬥的中國軍官將督戰隊拉到了最前線，將近十挺重機槍用瘋狂的子彈向美軍陣地傾瀉。

艾莫斯知道中國人的話並不是在危言聳聽，他拿過了桌子上的煙，象在賭氣似的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著，不一會地上已經扔了好幾個煙蒂。

「陳將軍，仗打成了這個樣子，您看有沒有什麼挽救的辦法？」艾莫斯小心翼翼地問道，這個時候他絕對不想得罪自己依仗為絕對靠山的中國人。

一條接著一條不好的消息傳到了「菲律賓民族自由陣線」的總指揮部，雖然在開戰前已經對自由陣線官兵的素質有了心理準備，但陳明豪還是沒有料到這些人無能到了這樣的地步，看來「自由的光芒」軍事行動已經無法達到戰前的部署。更讓他憂心的是，從馬尼拉方向增援過來的3000名美軍已經正在向這裏的戰場開進。

到處都是吶喊聲和槍聲，到處都是屍體和鮮血，整個達古潘城都在顫抖。

「從現在開始前線軍隊將由中國軍官直接指揮，任何『菲律賓民族自由陣線』的軍官都必須無條件的服從指揮！」艾莫斯冷酷地說道：「凡是違抗者，卡溫那的結局就是你們的下場！」

戰鬥到3點不到的時候，達古潘的外圍陣地被全線突破，美軍退縮到內城進行防守，他們集中所有的輕重火力到了正面防線，和圖書進行最後的頑抗。

前面是美國人，後面是自己人的子彈，前後都是死的自由陣線的戰士，忽然發出了驚人的吶喊，亡命地向對面的美軍陣地瘋狂地沖了上去。

終於，吵吵嚷嚷的菲律賓軍官逐漸發覺出了會場和往日不一樣的氣氛，慢慢說話聲音低了下來，一個個都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緊張起來。

陳明豪並沒有阻止他們，而是冷眼看著這群廢物的盡情表演，邊上的艾莫斯這時候的臉色發黑，這群丟光了他的臉的人，簡直把戰爭當成了兒戲。

話還沒有說完，槍聲忽然響了起來，卡溫那一頭栽倒在了會議桌上，一攤鮮血從他的腦袋上流出，向桌子的四周擴散。

此時場上的菲律賓軍官終於醒了過來，最高領導人這是真正動了殺機了，再不服從中國軍官的安排，恐怕腦袋上的東西真得挪挪位置了。

被他直接點名的卡溫那雖然有點害怕中國總顧問的眼光，但還是滿不在乎地說道：「我有什麼辦法，誰讓戰役發動的時間那麼不巧，正好趕上了我兒子的結婚，您得知道，結婚是人生的大事，我們他加祿人向來是最重視的。至於在戰爭中發生的那些事，您得聽我說，責任並不在我，主要是我的部下沒有經過什麼正規的訓練，聽到槍聲就向是兔子聽到了腳步聲，早就害怕得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把陳明豪的命令下達下去之後，艾莫斯一臉的苦笑：「我非常之的抱歉，我的部下實在太不聽指揮了，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請中國軍官直接指揮戰鬥。」

卡溫那的話引起了會場里菲律賓軍官的哄堂大笑，卡溫那得意洋洋，象是很為自己幽默的語言所得意，他面子上雖然看起來很尊重中國軍官，其實他一點也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他的姐夫可是「菲律賓民族自由陣線」的最高領導人。

「你們都是堂堂的男子漢，為什麼打起仗來如此怕死！和-圖-書」在出發前陳明豪親自來到了作戰部隊面前，聲色俱厲地說道：「我們的人數遠遠超過敵人，我們的裝備比敵人精良，為什麼要害怕，真正害怕的應該是美國人！挺起你們的胸膛，向美國人的陣地進攻，進攻！把所有的美國人趕下大海，殺光那些侵佔著你們家園的美國佬，勝利必將屬於光榮的『菲律賓民族自由陣線』！」

「現在的子彈是打的美國人，誰敢後退者殺無赦，子彈將會打到你們的身上！」這是中國軍官的最後通牒。

說到這陳明豪的聲音漸漸有些嚴厲了起來：「206團團長卡溫那，作為達古潘方向的最高指揮官，為什麼遲了一個半小時才發動攻擊？為什麼在攻擊開始之後不嚴格執行總指揮部的命令，不聽從中國軍事顧問的建議，擅自放棄攻擊，甚至兵力薄弱的美軍打了個反擊，死了七十幾名戰士？」

1915年7月2日「菲律賓民族自由陣線」進行的「自由的光芒」軍事行動，在一開始就不那麼順利，整個戰役並沒有按照陳明豪的設想去進行。

陳明豪舒了口氣，說道：「很遺憾這樣的事情發生，但紀律永遠是紀律，任何違抗它的人都必須要付出代價！現在我重新部署命令！」

懶散而毫無組織性可言的軍事行動，讓攻擊失去了突然性，幾個地方的美軍一早就做好了準備，加固工事嚴陣以待。

他的話調動了自由陣線武裝人員的情緒，「殺光美國佬」的叫聲響成了一片。

艾莫斯更是氣得渾身哆嗦，部下的不爭氣讓他在中國人面前丟光了面子，中國方面給自由陣線的軍事支援不可謂不大，要槍有槍，要人有人，結果卻換來了這樣的結局。尤其是那個206團的團長卡溫那，還是自己的妻弟，更是讓他覺得無地自容。

「以兩個營監視碧瑤方面的美軍，死死地拖住他們不能離開自己的陣地。」陳明豪面無表情地說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集中206、207、208和209團的所有兵力，對達古潘進行猛攻，不計較任何傷亡，兩個小時內解決戰鬥。而後以206團不經任何修整攻擊聖何塞，以207、208和209團在打拉到甲萬那端設伏，在增援美軍到達伏擊圈後進行突然襲擊，一舉吃掉這股敵人，而後以207團監視馬尼拉方向，208和209團全部投入到對聖何塞的攻擊戰之中。在戰鬥中不要告訴我傷亡數字，從現在開始我要的只是前線勝利的捷報。戰場將實行連坐制，任何攻擊失利的部隊將從帶隊長官開始，一級級的追查問罪下去，你們給我記著，在你們的前面是敵人，在你們的後面是督戰隊的重機槍！」

密集的火力網讓自由陣線的傷亡一下子增加，菲律賓人的攻勢立刻緩慢了下來，有人士兵看到身邊的同伴不斷倒下，又重新生出了逃跑的念頭。

走到各自坐位上的時候，左側的中國軍官很快正襟危坐，身子挺得筆直，菲律賓的軍官卻三三兩兩，邊笑邊鬧了好一會還安靜不下來。

卡溫那面色大變，他向姐夫艾莫斯看了一眼，接著不屑一顧地說道：「我是『菲律賓民族自由陣線』的高級軍官，你無權宣判我的罪名，一切都必須由自由陣線的最高領導人來裁決！」

艾莫斯收起了還在冒著青煙的槍，冷著臉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陰冷地說道：「這個人是我妻子唯一的，也是最疼愛的弟弟，但現在在這裏他不是我的什麼親眷，而是一名為了菲律賓的獨立和自由而戰的戰士，任何蔑視軍紀的人都將會遭到嚴酷的戰場紀律的處分！」

下午兩點三十分，由中國軍官親自指揮的三個團近9000人對達古潘進行了開戰以來最兇猛的攻擊。對面陣地上的美國軍官明顯感受到了壓力，敵人這次不僅人數較前一次大大增多，而且從攻擊的兇猛性來看也遠非原來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