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又看了他一眼。
不成想，蔡長亭坐在旁邊，淡淡道：「今天的課還沒有結束……」
罕見他動怒。
蔡長亭留意到了，問：「看什麼？」
她感覺有人站在她身邊時，猛然驚醒。
清爽的西瓜汁，讓顧輕舟的精神的確是恢復了不少。
不過片刻，傭人送了西瓜進來。
顧輕舟用了一個小時，才完成這段背誦。
顧輕舟拿著扇，蔡長亭看了眼，然後挪開了目光。
蔡長亭道：「三點。」
顧輕舟想問，他過來多久了，話到了嘴邊卻又覺得不適合，忍住了。
顧輕舟看了眼窗外，考慮如何回去休息，如何吃飯。
蔡長亭指了指客廳臨窗的大炕，已經鋪了涼席。
「不熱么？」顧輕舟一進門，就問他。
顧輕舟心中略微閃過什麼，不再言語了。
顧輕舟沒有拒絕。
她坐起來，就看到了蔡長亭。
蔡長亭卻不回答，而是執意用日語問她，「你有什麼問題，就告訴我。」
「看你自己。強度是不變的，你的時間卻可以壓縮。」蔡長亭道。
水hｅtuｂｏok•coｍ•com果是西瓜。
彼此坐下，顧輕舟不時打量他。
屋子裡光線黯淡時，顧輕舟已經是精疲力竭。
她從來沒進行過如此高強度的學習，趴在桌子上沒有動彈。
蔡長亭就搖鈴。
顧輕舟就吃了半碗涼粉，等著吃水果。
「我回去睡一會兒，下午幾點上課？」顧輕舟問。
蔡長亭神態自若：「已經三點十分了，你遲到了，起來吧。」
顧輕舟收回了視線，道：「你還是蠻壯的，不像看上去那麼文弱……」
而蔡長亭，從頭到尾沒有出過一滴汗，始終是清爽的。
腦海中複習著功課，倦意就湧上來了，顧輕舟迷迷糊糊睡著了。
「老師再見。」顧輕舟用日語跟蔡長亭道。
這真是冤枉了顧輕舟。
一熱，學習的熱情就減少了很多。
蔡長亭的確是教了她東西，而且他願意多教，顧輕舟也沒資格抱怨，故而她坐了起來。
這一段說非常難記。
顧輕舟梗住。
蔡長亭依舊穿著黑色綢緞長袖衫，同樣的黑色長褲，和圖書只是將衣袖撩了起來，露出小臂。
蔡長亭就看了下自己的小臂。
顧輕舟道：「想學。嚴師出高徒，我都懂。」
顧輕舟微微咬唇。
「老師，明天見。」她有氣無力道。
「你退步了，你的心思不在學習上。」蔡長亭道。
「等會兒還有冰湃的水果。」蔡長亭道。
上午很熱，蔡長亭放了一盆冰在旁邊，仍是熱。
顧輕舟的頭髮盤起來了，劉海撩起來了，還是沁出了汗珠。
蔡長亭道：「不熱。」
一出門，熱浪就撲面而來。
「你又在看我。」蔡長亭道，「阿薔，你對我真的如此有興趣嗎？」
蔡長亭笑了笑，笑得很溫柔。
「我送你吧。」蔡長亭道。
她蹙眉，問蔡長亭：「以後都要這麼晚？」
「挺好吃的。」她道，「天太熱了，都沒有胃口。」
顧輕舟蹙眉。
他的小臂雖然不粗，但是肌肉結實，線條緊繃，並非斯文之輩。
下午的課業更加重了。
蔡長亭知道顧輕舟一直在探究他，鑽研他。
每天的學習進度，都是蔡長亭hｅtｕbｏｏk.ｃoｍ.coｍ自己定的。今天的功課，難度明顯是大了很多，他卻說顧輕舟分心。
她微微蹙眉：「四點如何？」
蔡長亭似發了瘋，用他那流暢至極的日語，說了很長一段話。
顧輕舟沒有胃口，蔡長亭也不餓，就繼續了學習。
坐了一下午，渾身都是僵硬的，顧輕舟差點站立不穩。
除了清淡的飯菜，還有兩碗涼粉，顧輕舟端起涼粉就吃了。
聽聞此言，他將袖子放了下來，道：「男人都這樣吧。」
蔡長亭嘆了口氣。
他讓顧輕舟背誦一段文字，他一個字一個字教，顧輕舟跟著學。
如此就來不及了，根本沒辦法休息。
然後又用中文問，「我發音如何？」
她站起身。
他們休息了半個小時。
他們的學習進度，已經落下了很多，蔡長亭說今天要增加一倍的時間，顧輕舟沒有反對。
屋子裡有人！
顧輕舟道：「那我在你這裏小憩片刻……」
顧輕舟很想學習好日語，然後聽懂平野四郎的話，她也很刻苦的學習。
她吃了半塊西瓜，肚子就撐和*圖*書了。
一直到整本書梳理完畢，蔡長亭道：「放學了。」
蔡長亭雲淡風輕撩了下袖口，道：「我是老師。」
顧輕舟心神俱疲，面無表情道：「我以後改進。」
「不。」蔡長亭繼續道。
顧輕舟看了下手錶，已經下午兩點了。
「不吃午飯了？」
顧輕舟看了下時間，已經兩點四十了，她只有二十分鐘。
顧輕舟努力集中精力，去背誦它。可腦子疲倦了，它有了自己的主張，根本不聽顧輕舟使喚。
「因為你好看啊。」顧輕舟如實道，「還有誰比你更漂亮的？」
顧輕舟依舊聽著。
絹繡的團扇，似仕女撲流螢的，小巧可愛。
顧輕舟一個字也沒聽懂，只感覺他情緒不對勁，似乎很生氣。
「還學么？」他問顧輕舟，「是不是覺得我太嚴格了，所以不想學？」
蔡長亭道：「我要睡的。」
「……今天的進度不算完成。」蔡長亭換回了中文，「阿薔，你今天要留堂。」
卻見傭人端了飯菜進來。
「你不睡么？」顧輕舟問。
顧輕舟換了見月白色夏布斜襟衫和*圖*書，蔥綠色長裙，去了蔡長亭那邊。
著實炎熱，顧輕舟站起身尋找摺扇，蔡長亭卻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繡花的團扇給她。
顧輕舟一看時間，晚上九點了。
上午的時間過得很快，顧輕舟和蔡長亭的學習進度也完成得很順利。
剛躺下，卻感覺有什麼不對勁，顧輕舟猛然坐了起來。
翌日，天氣炎熱，灼熱的陽光照得大地明亮。
蔡長亭哈哈笑起來：「你嫉妒？」
「我休息一會兒，還有東西吃嗎？」顧輕舟問。
蔡長亭滿意而頷首。
外頭烈日炎炎，照得林影生煙，蟬鳴越發的激烈。
他是老師，上課時間由他來定。
顧輕舟一開始沒聽懂，後來隱約是明白了，她微微抿唇。
說罷，他就起身進房了。
一行到了顧輕舟的院子，她也沒顧上和蔡長亭告辭，就躺到了自己床上。
蔡長亭不停讓她背誦。
顧輕舟又問他：「旁人說你漂亮，你不生氣嗎？」
蔡長亭攤開了課本。
顧輕舟躺在涼席上，回想自己最近的學習成功。幸而自己年輕，記憶力很好，她居然回憶得九成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