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督軍道：「什麼朋友？霍龍頭？」
司行霈特意強調「一張小白臉」的時候，顧輕舟和葉督軍就都聽懂了，難為葉姍提心弔膽到現在。
她送顧輕舟出門。
司行霈這才轉移了注意力。
她並沒有完全恢復，臉色不算好看，是一種不太健康的灰白色，非要塗抹脂粉，才能有點氣色。
司行霈瞭然。
顧輕舟驚喜：「真的？」
司行霈和葉督軍在飯桌上看似吵得厲害，飯後還是去了外書房，兩人密談了好幾個小時，連顧輕舟也被排除在外。
顧輕舟咬了口粽子，擋住微微翹起的唇角。
等過完年，顧輕舟就讓司行霈順著此人，去做一些事。
司行霈狐疑。
六姨太服毒至今，已經快兩個月了。
葉姍點點頭。
砰的一聲響，傳到了客廳外頭。
到了外書房時，副官說司師座還有事要談，督軍把總參謀和兩位師長叫來了，估計一時半會兒談不完。
晚上吃飯時，她沒有來，只有葉督軍父女。
「司行霈，晚上還和*圖*書要去督軍府吃飯，你快點起來。」顧輕舟推旁邊闔眼打盹的司行霈。
她挽住了司行霈的胳膊：「別多想了。對了，幾個月前說要辦的事，如今有了眉目嗎？」
他實在沒辦法忍受司行霈把「小白臉」和「好看」兩個詞放在同一個句子里。
程渝白了他一眼。
他跟程渝沒什麼眼神接觸，兩個人都情緒低落。
顧輕舟：「……」
「無礙，不過要再調養。」顧輕舟道。
卓少身上的，想要解釋，三兩句話根本說不清楚。
「那我也不打擾你。」葉姍道。
葉姍鬆了口氣，同時表情略微收斂。
「我那不是寒磣你嗎？」司行霈道，「霍鉞那樣的，跟葉家風馬牛不相及，只怕跟二小姐也談不來。朋友是我新認識的，也是軍閥門第的少帥，二十齣頭的年紀，一張小白臉，好看得很。」
司行霈在飯桌上調侃葉督軍：「你們家老姑娘什麼時候嫁出去啊？我有個朋友，倒是單身數年。」
他也感覺，和_圖_書今天吃飯的那人雖然情緒不佳，氣質卻不同，沒有卓孝雲那種沉著穩重。
他也明白，司行霈又想提那個華雲防。
他也留意到，程渝和霍鉞坐在一起，卓莫止一個人坐一方。
「嗯。」
他給太原府眾人都送了。
「他跟程渝，又是怎麼回事？」司行霈問。
顧輕舟拿了個粽子給他：「幫我剝吧。」
她的熱情，鼓舞了司行霈，導致下午他們倆都沒有出門。
副官明顯是愣了下，才道：「師座，葉督軍派人來請您，說晚上在督軍府設宴。」
「這些天，一直都是莫止，就是最開始的那個人格。」顧輕舟道，「他們倆……怎麼說呢，真的是兩個人，從舉止、聲線到神態，很清晰能區分。」
司行霈鋪陳了幾個月，終於收網了。
「司行霈喜歡和督軍唱反調，但他不會多管閑事。」顧輕舟道。
「身體自己的代謝，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顧輕舟道，「沒有任何惡化，就意味著都在往好方向發展。葯和-圖-書正常吃。」
「你管好自己。」葉督軍毫不客氣道，然後他似遷怒般，指了指飯桌上司行霈送過來的粽子，「這是什麼玩意兒？俗話說，粽子就該『金鑲玉裹』，要黍米，要香甜。」
結婚這麼久，顧輕舟罕見這樣的熱情。
顧輕舟：「……」
六姨太欣慰點點頭。
葉姍卻一直不說話。
看他的表情，撈上來不少的大魚。
葉姍稍微心安了。
司行霈嗤之以鼻：「程渝一開始勾搭回來的，就是卓莫止。他們倆還好像很清白似的，扯淡。」
「真好。」顧輕舟微微眯了眯眼睛，又主動親吻了他。
到了督軍府，顧輕舟先去看了六姨太，給她診脈。
司行霈捏了捏她的臉：「當然，已經辦妥了。」
他親吻著她的青絲：「去吃什麼飯？我已經吃飽了。」
過年的時候，平野夫人向顧輕舟引薦了石博山。
顧輕舟打了好幾個哈欠，時間才到晚上九點。
她在門口，目送顧輕舟和副官離開了，沉吟良久。
司行霈被她的和*圖*書親吻點燃，打橫抱起了她，準備往裡屋走時，有副官敲門。
「知道了。」司行霈把顧輕舟抱進了卧房，用力關上了卧房的門。
她頓了頓。
司行霈修長胳膊將她抱緊了。
副官這才知道師座為什麼火大，連忙抱頭鼠竄。
顧輕舟猝不及防，落入他的臂彎。
顧輕舟點頭：「今天沒有午睡，故而沒什麼精神。」
卓莫止心不在焉，道：「都可以。」
「是。」司行霈道。
從前葉督軍感覺司行霈惡俗，如今才發現，惡俗只是他的冰山一角。
顧輕舟道：「他們倆又不是那種關係……這幾天，卓莫止都住在外院的客房。」
葉姍拿住筷子的手略微一緊。
葉姍點點頭。
顧輕舟就跟葉姍閑聊。
飯後，顧輕舟把程渝作死的事，告訴了司行霈。
「什麼事？」司行霈蹙眉不悅，聲音也帶著怒意。
她想要說點什麼，未曾開口，自己先笑了。
約莫五點的時候，顧輕舟剛小睡片刻就被外頭掛鐘的滴答聲吵醒。
這個攪屎棍一樣和*圖*書的人！
葉督軍有點牙疼。
司行霈回平城，一個星期之後再次回來，還帶了好多的粽子。
司行霈發現，自己媳婦絲毫不幫場，還在旁邊看熱鬧，頓時感覺心好累。
「你困了？」葉姍問她。
「你沒發現，他是在調侃華雲防嗎？」顧輕舟問。
顧輕舟笑出聲。
顧輕舟落入枕席間，一直勾住了司行霈，在他耳邊問：「我們快要回家了吧？」
司行霈：「……」
「六姨太的身體怎樣？」葉姍起了個話頭，問顧輕舟。
她似乎想要再說點什麼。然而顧輕舟等了又等，她也沒開口。
司行霈看戲不怕台高，興緻勃勃問：「吵架了嗎？」
她很高興，也沒有讓司行霈拿給她看，而是站起身，親吻了他。
她拐了好幾個彎兒，才問顧輕舟：「司師座他，不會真要給我做媒吧？」
「我先回去了。」顧輕舟道，「不用送，就這點路。」
吃飯的時候，司行霈也請卓莫止嘗一個：「肉粽，你們皖南也是多肉粽吧？我知道皖北肯定是甜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