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8章 失蹤的人

其中有個筆記本,是司瓊枝的。
司行霈給他們蓋好了被子。
顧輕舟想起督軍提到蘇州駐防時,無意間說起阿霈母親去世后的一段時間,他說了一句話:「我還沒有結婚。」
司瓊枝躺在床上,明明很累,卻怎麼也睡不著。
除了司瓊枝的筆記本,管事房間里還有很多的臨摹紙,上面有幾乎和司瓊枝相似的筆跡。
「我想可能是裴讞的事吧。」司瓊枝腦子通透,「他不肯跟我說,怕我擔心,所以我就沒問。」
他們長大了,已經從樓上的梢間搬到了一樓。
而裴誠,並沒有睡覺。
「瓊枝念書時候的,怎麼在這裏?」有人問,然後遞給了裴誠。
「……」司行霈:「你能盼我點好嗎?」
「小七,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有人問裴讞。
他有點睡不著,就推了院門出去,站在門口抽根煙。
孩子們的習慣很好,夜裡睡得比較踏實。一歲多的孩子,個個敦實。
他自己過的渾渾噩噩,做過什麼,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裴誠心裏一和-圖-書轉,接過來,看了眼裴讞。
「今天早上,我和阿誠談了,因為裴讞說了什麼寫信,好奇怪。阿誠跟我說,裴讞念書的時候暗戀過我。」司瓊枝道。
她將來是要嫁到裴家的,若是有個什麼不妥,她怎麼面對裴讞的父母?裴誠會不會難做?
當然,他能確定自己沒有違反軍紀,因為他不敢。
她在想裴誠,不知他此刻在做什麼。
他已經有了輕舟,這大概是上蒼給他的彌補。
司瓊枝想起來,至今都很介意。
裴讞臉色煞白。
根據司督軍的口風,他那時候正好是失戀與蔡景紓,又因為妻子自盡,再加上同僚排擠,心情雪上加霜。
她想起裴誠那麼愛她,也曾經為了吸引她的注意,說過一些不恰當的話。
司行霈也就沒打算讓司瓊枝進去坐坐,問她:「那個裴讞是怎麼搞的?」
顧輕舟不想在他面前提這些,惹得他們父子生罅隙,她就道:「還在想那些事。」
依照顧輕舟的分析,那些事情里,司家是包和*圖*書含其中的,肯定跟司督軍當年蘇州駐防有關。
他看了眼懷錶。
她說了那麼多,好像把心中鬱結都排空了,人也清明了些。
他不是個反覆的人。既然他決定原諒了督軍,那麼過往的一切,他都不追究了。
司行霈問:「怎麼?」
這個點,他們也睡了。
這位管事的最終目的,不是挑撥感情那麼簡單。
司瓊枝端詳了她哥哥,問:「你被大嫂攆出來罰站啦?」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十一點。
「他是不是有病?」司瓊枝道,「他喜歡不喜歡我,我不知道,他給我添堵倒是真的。」
顧輕舟懷孕了之後,他是不敢在屋子裡抽煙的。
一個人如果心裏愛慕另一個人,怎能那樣詆毀她?
提到這個,司瓊枝就微微蹙眉。
在他看來,他的婚姻是開始於蔡景紓。
「感情真複雜。」司瓊枝想,同時又希望此事不要鬧得太過分。
他們在他的房間里,找到了一些沒有來得及帶走的文件。
一家四口吃了飯,顧輕舟和司行霈回和圖書房。
他想到那些信上的濃情蜜意,再想到是這位中年肥胖的管事所寫,他再也忍不住,跑到門口,哇得大吐。
司行霈知道是什麼事,是他專門打電話給裴誠的。
他如此成熟沉穩。
司瓊枝覺得,裴讞說愛慕她,簡直是羞辱了「愛慕」這兩個字。
「以前有個姓裴的,是他們一族,並非一家,很是熱情追求過我。那段時間,我真是被他纏怕了。我偶然從圖書館出來,在拐角的時候聽到幾個男生說話,就有裴讞。他罵他那個堂弟沒出息,然後說了些好難聽的話……」司瓊枝道。
「爸,要徹查這個人!」裴誠後背突然起了一層冷汗,「我懷疑是他搞鬼的。」
裴誠又想到,當初裴誡殺妻,到底是誰告訴了裴誡胡嶠兒偷人的事?
司行霈看了看她的臉色。
之前的那一段,他心裏是怎麼評價的?
司行霈:「……」
司行霈也正色了下來。
顧輕舟依偎在他懷裡,片刻就睡著了。
他有點說不下去了。
那晚裴誡是去了馬六https://m.hetubook.com.com甲,匆匆忙忙趕回來的,誰知道他的行程,又怎麼知道他在馬六甲的房間電話?
裴誠知道寄給自己那些信的由來了。
他拍了下司瓊枝的肩膀:「行了別生氣,有些男的比豬都要蠢。」
她說到這裏,眉頭擰成了一團。
「你想什麼?」司行霈問她。
「我一直想不明白,問題到底在哪裡。後來我想,如果事情的開端不是因為新加坡,更不是現在,那就能理解了。」顧輕舟道,「阿爸說,他當初就是從蘇州發跡的……」
司瓊枝倒也沒認真生氣,聽了笑起來。
他想要的,也許是挑撥裴讞殺了裴誠,讓裴家人痛苦。
司行霈攬過了她的肩膀,道:「睡覺吧,你也別太累了。」
他一根煙還沒有抽完,就看到司瓊枝從院門前路過。
裴誠的父親則是很難過,不能理解:「他在我們家做了二十多年,我們那樣信任他,他為何要挑撥孩子們的感情,甚至……」
他讓裴誠回去查查,別再出幺蛾子了。
如今是初夏,新加坡的夜晚風微暖和-圖-書,站在門口說話,空氣清新。
院門口的燈火下,懷錶清清楚楚指向了九點半。
將來顧輕舟老了,跟自己的孫兒們提到自己年輕時候,會不會也自動越過司慕那一段,把和司行霈結婚之前的時間,都當成未婚呢?
「這麼晚回來,是值班還是約會?」司行霈問。
裴家人口多,生意大,丟了賬本要出很大的事故。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司瓊枝道:「值班,有點事還沒有做完。阿誠今天走得早,他家裡有事。」
他家裡亂成了一團,因為跑了一名忠心耿耿的管事,那位管事手裡有裴家的鑰匙,帶走了不少的財物和賬本。
他要抱牢這個彌補。
為人夫、為人父,才知道生活有很多的無能為力。司行霈知道顧輕舟今晚想說卻沒說的話。
她睡了之後,司行霈又出去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兒子。
裴讞這才承認:「是……這是我的,當初我收藏的……後來弄丟了。」
那麼,不成熟、不穩重的裴讞,用詞那麼刻薄,倒也真有可能。
怎麼忍心,怎麼下得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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