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辛眉無奈看著她，把蛋糕分好遞給了她。
司玉藻這個時間點，平日要麼是在上課要麼是在玩，反正不是在睡覺，故而她也睡不著。
張辛眉直到黃昏的時候才來。
等開學的時候，她的腳徹底好了，也能順利走路了。
「妖怪，你為什麼要變成我張叔叔的模樣？」她很誇張的說，「你把我張叔叔弄到哪裡去了？」
她躺著又睡不著，頭昏腦漲的時候，非常難受。
比如下棋時，他會特意讓她贏。
司玉藻激動得幾乎要淚流滿面了。
女孩兒的胖瘦，豈是隨便能議論的？這跟年紀一樣，都是禁忌。
司玉藻和張辛眉在一起時，整天嬉笑怒罵。她著急回上海，想要去查羅公館失火的舊事，也被她放在了腦後，她的睡眠也沒有再出問題。
但凡她能動一下，她都要起來跟張辛眉拚命。
第三天的上午，張辛眉就沒來，因為有點事要處理。
看著她吃，張辛眉坐在旁邊，突然說：「玉藻，你的確很漂亮。」
張辛和-圖-書眉勉強笑了笑，端了水進司玉藻的房間。
他煩躁一推司玉藻：「坐好了！滿嘴胡咧咧，你還有正經的時候嗎？」
她覺得非常無聊。
「……還沒有開學就跑回上海，然後就把自己給弄傷了，是不是很有意思？」張辛眉問她。
「我帶了一副象棋，上午我陪你下棋解悶，免得你將來跟你姆媽說叔叔不夠意思。」張辛眉又道。
十天之後，她去醫院拆線，傷口恢復得很好。
「好好念書，以後跟你姆媽說，叔叔對得起你們家，做好了長輩的本分。」張辛眉道。
司玉藻接過來，吃得很香。
他不讓司玉藻睡覺。
「叔叔，你能來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還給我帶了吃的。叔叔你真是這個世上最好的人，玉藻愛你！」司大小姐像個餓死鬼，毫無骨氣的拍著馬屁。
張辛眉不解。
她真正不需要的，大概是臉皮。
司玉藻心裏怪悶的，好像有點不太舒服，卻不懂哪裡不痛快。
暴雨停歇，屋子和*圖*書
裡還是有點悶。
「漁歌去跟她說了，她不同意，她不願意跟我們下，只想等您來。」宋游道。
張辛眉的後背僵了下。
「閉嘴，吃你的吧，噎死你我不管了。」他站起身，出去倒水了。
她也可以下地走路了，只是不那麼自然。
司玉藻撇撇嘴：「張叔叔，我腿腫成了這樣，腳疼得不行，你還冷嘲熱諷，你有人性嗎？」
漁歌回頭對司玉藻說了此事，念叨：「他是不是忘記什麼了？」
雖說受傷了不能動，但不停的睡也對身體不好。
司玉藻又疼又累，這會兒吃了葯更是昏昏沉沉。
她拿了一本書，看了一個多小時就看完了，而且腦殼有點疼。
宋游道：「大小姐等了您一整天。張少，您明天還來不來？」
他聽懂了宋游的弦外之音。
她這才意識到，前兩天上午過得那麼輕鬆快樂，是因為張辛眉陪著她，惹她說話或者都她開心。
張辛眉翻了個白眼：「別給自己貼金了，你那小腿是腫的？明明就和*圖*書是胖的。」
等她醒過來時，先感受到了腳上的疼痛，昨夜傷口處腫了，整隻腳都粗大了一圈，包括她的小腿。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在司玉藻家的早餐桌子上。
整個假期，她都是跟張辛眉一起度過的，既沒有去醫院實習，也沒有去查找羅公館的舊案，她反而還覺得自己很充實。
他走到了床邊，看著玉藻興奮的臉，略微擰起了眉：「你這麼激動，憋什麼壞水？」
「張少爺，您是忘記拿什麼了嗎？」漁歌遠遠的問。
「你把舌頭捋直了！」張辛眉舉了下手裡的蛋糕，「我帶了吃的給你，你什麼壞水都給我憋回去，否則下次我空手來。」
張辛眉用力捶了下她的後背，把差點翻白眼的司玉藻給救了回來。
汽車突兀發動，竄步而去。
他剛進門，還沒有踏進客廳，就聽到司玉藻在卧房裡興奮的喊：「張叔叔，張叔叔，你終於來了，小侄女想死你了！」
「我儘可能安排好。」張辛眉道，「你們可以陪她和圖書下棋。」
張辛眉覺得她可煩人了。
宋游正好把一杯倒好的水給他。
張辛眉就放下心了。
張辛眉：「……」
外面沒人理她。
他把粥塞到了她手裡：「吃早飯，別胡說八道！」
張辛眉伸手貼了下她的腦袋。
「人家是真的很想你嘛。」
然後她就睡著了。
他控制好時間，幫司玉藻消磨掉難捱的光陰。
她迷迷糊糊道：「估計是吧。」
「早上去點個卯就行了。我在交通分局，也就是吃吃飯喝喝酒，大事拍拍板子，小事不需要操心。最近總局那邊的總長帶人去美國學習了，也沒什麼大事，整個分局都比較閑。這是你運氣好。」張辛眉說。
「你不用上班了嗎？」司玉藻問。
旁邊吃飯的宋游，抬眸看了眼張辛眉，卻沒說什麼。
張辛眉接過來，說了句謝謝。
張辛眉詫異看了眼宋游。
漁歌去開窗戶透氣，一伸頭，她發現汽車還在樓下。
司玉藻頓時就連粥都喝不下去了。
宋游微笑了下：「張少，謝謝您陪大和_圖_書小姐養病，我要等過兩個月再告訴師座和太太，免得他們擔心。到時候，我會把您的功勞告訴他們。」
「張叔叔，你怎麼來了？」司玉藻笑嘻嘻道，「看我的腿，像饅頭一樣。你來戳一下我的小腿，一戳一個坑。」
她自己看了看，拉著嗓門對外面喊：「漁歌，宋游、李效，我的腳腫了，會不會要截肢啊？你們去給我做一副拐杖，我先適應適應。」
她還沒有理清楚頭緒，學校就發生了一件事，讓她很是意外。
司玉藻差點被一口蛋糕噎死。
司玉藻沒覺得自己運氣好。
「司玉藻不需要正經，我有美貌，已經天下無敵了，沒有女人能超過我。」司大小姐很誠懇的說。
而張辛眉不再來陪她吃早餐了。
張辛眉端了一碗米粥進來，依靠著門框看她：「這麼盼望著截肢？」
她噎得直翻白眼，慌亂中找水喝，還把床邊的水杯給打翻了。
她昨晚一夜無夢，心情是很好的。醫院給的消炎藥對她也很管用，她沒有發燒，只是腿腫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