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他突然想了起來。
顧紜突然到了新加坡，顧輕舟就不讓她走了。
「什麼商量？」
白賢聽說，她後來是傍上了一個有錢人。
想要封閉消息，最好是所有人都忘記他們。
她狠狠瞪著白賢，又看向了顧紜。
張辛眉扶住了她：「行了，我也不是為你，更不是為了石頭。我……」
「我姐姐有權有勢，九爺跟他們家關係密切。你若是不信，可以試試。」顧紜道。
真動手，顧紜是打不過皓雪的。
皓雪聽到了，身後微僵。
她對白賢道：「石頭，你去鎮子上買點排骨吧，我今晚想吃紅燒排骨。」
三個月之後，玉藻終於見到了顧紜。
顧輕舟更加意外。
然後，她又不請自來的往客房走。
去求九爺，無非是利用顧紜和司太太那點血脈情。
這個問題，讓他沉默了很久。
後來玉藻派人去找，一直找不到。
白賢卻不肯走。
張辛眉唇角牽動了一抹淡笑：「你沒有說錯什麼。我很羡慕你們，真的。你們想結婚就能結和-圖-書婚，想和誰過日子就和誰過日子。」
「你住下吧。你看，你為數不多的親人都在這裏。咱們是血脈至親啊，阿紜。」顧輕舟道，「等過段時間航線能通了，我還要去北平找你母親和姐姐。」
那天正好下雪，他冒著滿身的寒意，進門捧著熱茶就不鬆手。
「你是為了玉藻，我知道。」顧紜道，「九爺，你會和玉藻結婚嗎？」
他是把關於司玉藻的每一件事，都反反覆復在心上描摹。
「嚯，男人的話你也信？」皓雪翻了個白眼，「他十四歲就睡了我，你知道嗎？」
張辛眉的腦袋有點疼。
張辛眉：「……」
張辛眉走的時候，就一路把他們的痕迹消除了。
但她的出現，給了顧紜一點啟發。
她這些年牽挂了太多，早已把這個沒見過幾次的妹妹忘得精光了。
他很想一拳打死皓雪。
白賢心中微動。
她逛了一圈，出來對顧紜道：「你這房子不錯。別說鄉下，哪怕是上海也沒這麼寬敞乾淨的。咱們打個ｍ.hｅｔｕｂｏoｋ.ｃoｍ.cｏm商量，如何？」
白賢氣得額頭青筋凸起。
幾天之後，張辛眉到了村子里。
她聲音不大。
「我是從上海逃難過來的，身上不缺錢，但是得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你這房子空得很，讓我住到明年三月。等過了明年三月，天氣暖和了，我自謀出路，到時候不叫你為難。」皓雪笑道，「你搶了我男人，總不至於就這麼算了吧？」
顧紜卻從裡屋走了出來。
白賢悄悄拉了下顧紜的袖子。
顧紜就低聲對白賢道：「她肯定是要出去胡說八道，讓咱們倆在村子里過不下去。石頭，你去發電報給九爺，讓九爺幫咱們這個忙。」
就連張辛眉，也假裝不知道。
白賢是很不想麻煩張辛眉的。
皓雪又翻了個白眼：「蠢婆娘，他騙不死你！這種事，他會承認嗎？你問問他，我那時候是怎麼伺候他的？」
「他說過了。」顧紜道，「他沒有！」
顧紜攔住了。
玉藻點點頭。
「……輕舟的老家。」他對司玉藻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玉藻，如果我殺了他們，肯定是把他們埋在了你母親的老家，你得派人去查查看。」
皓雪神色驟變。
她都沒想過她小姨會去她母親的老家。
他們倆就好像從天地間消失了。
張辛眉失憶之後，這條線更是斷了。可能是當時跟顧紜提過玉藻，他那個瞬間的感情是真的。
皓雪這一生，在男人上從來沒輸過，她當即冷冷笑了：「好，你們情深義重，給我等著！」
皓雪趁著他們倆說話，把顧紜這庭院和堂屋看了一遍。
後來，皓雪沒有再出現。
「阿紜回去。」白賢道，「你先回房。」
司玉藻懷孕，也讓他想起了懷孕的顧紜。
他看著顧紜，突然低頭吻了吻她的頭髮。他人高馬大，此刻的表情和神態，完全像是被訓話的幼獸。
她開口就對白賢道：「我有幾句話要跟你太太說。說完了，咱們就算結束了，否則你別怪我糾纏你一輩子！」
白賢看著她乘坐來時候的馬車，出了村子，往遠處去了。
「……你可以去輕www.hetubook.com.com舟的老家。」張辛眉對顧紜道，「那是孫家的祖宅，我有鑰匙，離這裏也很遠。你到時候就說，你是孫合銘的女兒，村子里人又不知道真假。我把房契給你，你也算有個著落。我會派人抹去白賢的痕迹，你們倆今夜收拾收拾就走。其實，最好的辦法是送你們去南洋，可如今是戰時，太遠了不安全，你們也過不去，南洋也在打仗。上海的人查到白賢，只會查到一個死人。既然是死人，怎麼會被人找到？以後，就不會有人打擾你們。」
皓雪從福利堂出來，打架有股子不要命的狠勁。福利堂活下來的孩子，都像野狗，一點食就能拚命，且喂不飽。
她懷裡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女兒，還是很靦腆，身後跟著她丈夫。
村子里老一輩人都知道顧輕舟，以及她當時的師父。
皓雪來了。
她狠狠一跺腳，轉身走了。
九爺又不是誰都可以求得動。
顧紜低聲道歉：「對不住九爺，我說錯了話。」
她對白賢道：「石頭，咱們真得麻煩一次九爺。皓雪知道你在這裏，https://m.hetubook.com.com你其他的仇人，甚至洪門裡的其他人呢？」
她三個月的肚子並不顯懷，腰身還是很纖細。
顧紜很想給他磕頭。
白賢想要掐死她。
和司玉藻有關的，張辛眉的記憶都會深一點。
她一直想要馴服白賢的。
皓雪沉默看著他們倆。
後來，他親自把白賢和顧紜送到了顧輕舟曾經住過的村子。
「玉藻，九爺派人去找我，我想知道你們好不好，所以過來看看。」顧紜低聲道。
但為了以後的安穩，他還是去了。
她垂死掙扎了下：「你以為九爺能聽你的？」
身為歌女，她能這麼有錢，也是不容易的。
聽說是孫家的人，村子里人很熱情。
她裏面穿旗袍配鹿皮短靴，外面是一件貂皮大氅，非常貴氣。
村子里的人不知道他們從哪裡來，顧紜家鄉的人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不成想，最終卻被顧紜後來居上！
白賢很怕她同意，卻聽到顧紜聲音溫柔：「我不同意租房子給你。我沒有搶走石頭。石頭沒有對不起你，是你算計他。」
「他沒有。」顧紜說。
顧紜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