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女是要去躲清閑嗎?」他打趣道。「我聽說妹妹你最近很忙呢。」
邵銘清端起茶。
他現在知道為什麼這是一件保密的事了,也知道這件事會惹惱誰了。
「肯定有,表哥不就是嗎?」謝柔清說道。
「可是,你的確是被打了。」謝文興說道,伸手拍了拍他,「你大嫂說得對,你姓謝,你被打了就不是你自己的事,你還是別管了,這件事是家裡的事了,由家裡來處置吧。」
謝柔清哼了聲。
謝柔清皺起眉。
「五叔,你問的時候悄悄的問,這件事連你都不知道,可見一定是很保密的事,你亂打聽的話,萬一惹惱了誰。」
她不由回頭看去,那邊亭子里的女孩子的身影已經影影綽綽看不清了,眼前浮現的是一個抬手抬頭挺胸,看著她的女孩子。
「為了名聲,為了利益。」謝柔清。
邵銘清輕咳一聲。
「我先去換一件。」他說道。
謝柔惠收回視線再次看向謝老夫人所在的位置,柳眉微蹙,滿臉的擔憂,輕嘆一口氣。
謝柔清看他一眼。
他已經很小心了,因為受傷瞞不住不得不說一下,都還沒有開口問杜家和謝家是否有舊,只說了一句萬州杜家,謝大夫人就立刻變了臉色,連原因都不聽,直接摔了杯子喊人出門,不說詢問不說派人說和,毫不猶豫的直接就要動用官府,直接就要將杜家逼入絕境。
小丫頭高興的邁進屋內,捧著一個包袱出來。
謝柔清的嘴邊不由浮現一絲笑。
謝柔清眉頭揚起。
「這麼多?」邵銘清驚訝說道。
邵銘清放下茶杯。
邵銘清高興的接過。
「別擦和*圖*書了,換一件。」她說道,喊小丫頭去拿衣服來。
「是啊,都是來給我說親的。」她說道。
謝柔清停頓下。
邵銘清停下腳,怎麼會這樣?
「說完事,過來吃飯吧。」謝柔清起身相送說道。
萬州,杜家!
謝柔清腳步飛快,身後僕婦丫頭碎步跑著跟隨。
謝文俊的耳邊響起謝柔嘉說的話。
自己本意是要阻止杜嬌娜入火坑,可不是要將整個杜家推入火坑啊。
「讓開!」謝文俊喊道,推開擁在四周的下人們,轉身一瘸一拐的向謝老夫人的院子奔去。
「三小姐,三小姐。」一個僕婦急急說道,「大小姐在那邊,你得過去打個招呼啊。」
竟然是要通過官府?
「但願這次,母親和祖母不要為了五叔再起爭執才好。」
「那總得為一樣啊,哪有無緣無故的好,你這傻丫頭。」邵銘清笑道。
「不是。」她說道,「她當時讓我打鼓,不是為了讓我出醜。」
「那可不一定。」一個小丫頭忍不住低聲說道,「誰知道當時是不是想讓三小姐出醜,沒想到我們三小姐一直私下練著打鼓呢。」
「不。不是的,這跟謝家沒關係,這是我私人……」謝文俊急急說道。
邵銘清笑了。
自從過了三月三,謝柔清覺得自己見的客人比前十三年加起來都多。
「妹妹啊,你這樣想也是不對的,其實這世上人看人,都是有所求的。」他說道。
「我,我能跟他們一樣嘛。」他笑道。
「只是暫時幫個忙。」他說道。
「三小姐,我不是說你。」
敢不敢一起來?
「習慣的不是住在哪裡吧和-圖-書,是習慣跟誰住一起吧?」她問道。
小丫頭們都點點頭。
她還沒理會過他們,他們竟然還敢打謝家的臉!
謝柔清吐口氣,不過想到將要見到的人她的眉頭鬆開,重新浮現笑容,腳步加快。轉過幾個迴廊邁進院門。就看到一個少年人坐在廊下悠閑的喝茶,就像從前一樣。
「送五爺去歇息,請最好的大夫來。」
「大哥!」謝文俊喊道,無奈四周的人圍上來,將他扶住,手腳有傷的謝文俊只能眼睜睜看著謝文興和謝大夫人消失在視線里。
那女孩子的眼神居高臨下,但奇怪的是卻沒有讓人覺得鄙視和不屑,而像是一團火。
「你唐突在先?就算你唐突。你也沒有打人啊?他們怎麼能將你打成這樣!」她豎眉喝道,「他們把我們謝家當成什麼?在這巴蜀境內竟然敢如此囂張。」
「你幫五叔做事了?」她說道。「那真是太好了,五叔很厲害的,生意也是做得最好的。」
謝柔清看著他。
「你還小,這種事不急不急。」他說道,「哦,對了,我不在城裡住,我還回郁山,你要是想過來就過來吧。」
謝柔清沒有扭捏。
她的脾氣就這樣,答的乾脆,邵銘清也忍不住乾脆的問道。
「少爺,掌柜們都來了。」他說道。
邵銘清將包袱扔給小廝。
「作死啊,你說的什麼話!」她喝道,伸手戳那小丫頭的頭,「剛出來過幾天舒心日子你就不自在了?」
這一點她很確信並不懷疑。
「我是說了,但是……」謝文俊說道。
邵銘清噗嗤一聲。
「五叔被人打了,母親很生氣要討說法,可和*圖*書是五叔看起來很不願意,這是去找祖母幫忙了嗎?」她自言自語,看向身旁的小丫頭們。
謝文俊此時也心急如焚,撇開扶著自己的小廝,一瘸一拐的去阻攔。
「私人?」謝大夫人再次喝斷他,「你不姓謝嗎?你有沒有告訴他們你姓謝?」
「文俊。」他說道,「你大嫂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最看不得家裡人受欺負。」
「那你以後就住城裡了?」謝柔清問道。「我還正說去山裡看你呢,順便住兩天。」
謝柔惠剛和謝瑤辭別來見謝大夫人,門還沒進就見到這一幕,雖然沒有親耳聽到怎麼回事,但適才見到的場景已經多少明白了。
到底是多大的仇啊……
謝柔清瞪了她一眼。
「你可真該說親了。」他說道,一面手忙腳亂的擦,伸手又戳謝柔清的頭,「你這小丫頭想的都是什麼。」
「小姐你看多合適。」小丫頭笑道。
可是如果真是不共戴天的仇,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那表哥從小就對我這麼好,又是為什麼?」她問道。
邵銘清跟著小廝走出謝柔清的院子,還沒走到謝文俊的院子,就看到一群人亂跑。
「這話說得,看不上你,門檻被踏破是為了什麼?」他說道。
人散了去,站在院門外大樹下的謝柔惠看著謝文俊奔去的方向,搖了搖手裡的絹扇,驅散樹下的小飛蟲。
謝柔清笑著點點頭,站在廊下看著邵銘清走了出去。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站著久久未動。
「只有見了表少爺。我們三小姐才會一直笑著。」她說道。
「這說明我們心有靈犀。」邵銘清笑道,自己斟www.hetubook.com.com了一杯茶,遞給謝柔清。「大巫女請。」
邵銘清哈哈笑了。
僕婦瞪眼嘁了聲。
「是啊,我們小姐給表少爺你做了好幾件春衫,正要讓人送過去呢。」小丫頭說道。
怎麼會這樣?
什麼?討說法?
謝大夫人停下腳打斷他。
說罷抬手。
老夫人……
謝柔清一向不跟下人計較,嗯了聲,看那小丫頭。
一起讓這場祭祀燃燒起來。
可是,為什麼,後來又有些不一樣了?
謝大夫人深吸一口氣,抬腳向外疾走。
送出的禮物被人珍視是很讓人開心的事,謝柔清含笑看著邵銘清進了屋子。不多時換上新衣出來。
去府城?
「那不一樣。」他笑道。
「備車,備車,我要去府城。」她喝道,「我要討個公道!」
說了,說了姓謝,說了是彭水謝氏,所以才會被打成這樣吧。
你敢不敢?
「對,大巫女來了。你等小民還不下跪。」她說道。
「不了,還要趕回去,說完了事我就走了。」邵銘清說道。沖她笑了笑。「你想過來隨時打招呼,等到郁山我請你。」
「是啊,所以說世上還有這種人的。」謝柔清說道,「什麼都不為,就是喜歡我。」
就是那個杜家!就是那個杜家!
這些客人是為什麼來的,她心裏也很明白。
「小姐,快走吧。」小丫頭催促道,一面壓低聲音。「找個借口不容易,一會兒老爺夫人又叫你去見客。」
那杜家如今債務纏身,已經到了變賣祖產的地步,再被纏上官司,可真是徹底要完了。
「太遠了,我施禮了,再說也不知道她和謝瑤在說什麼,我過去怕打擾她們。」她m.hetubook.com.com
說道。
謝柔清在他身邊站著。
「可是那也該過去啊,說一聲再告辭啊。」僕婦說道,「三小姐,你現在能這樣,可是全靠大小姐提攜。」
「來人,來人。大夫人和大老爺要出門。」
「我陪五老爺來的。」邵銘清說道,「順便見見五老爺的手下的掌柜們。」
「有看上的嗎?」
「難道我總是對著你哭嗎?」她粗聲粗氣說道。
「是啊,還是住在郁山習慣。」邵銘清說道,帶著笑喝茶。
「你還回郁山?」謝柔清有些驚訝。
「表哥,你這次來什麼事啊?」謝柔清問道。
「大嫂!」謝文俊喊道,再次追過去,謝文興攔住了他。
「大巫女來了。」他笑道。
這個話題貌似有點……
「表哥,你怎麼來了?我還正說要去看你呢。」謝柔清說道。
話說完了覺得不妥,忙對著謝柔清訕訕笑。
小丫頭吐吐舌頭,邵銘清哈哈笑了。
「大嫂。大嫂,不是這樣的。」他急急說道,「這件事是我唐突在先……」
邵銘清笑了。
「大哥,我不是受欺負了。」謝文俊急道,「這,這事不是這樣的。」
「表哥。」她喊道。
「就是不一樣,也說明是有的。」謝柔清說道。
謝柔清笑著點點頭,正說笑著,門外小廝跑進來。
邵銘清笑著點頭。
邵銘清一口茶噴出來。
謝柔清笑著接過,小丫頭擺好椅子讓她坐下。
「我先走了。」他說道。
「沒有看上我的,我自然也不會看上他們。」謝柔清說道。
「快來人,五爺被人打了。大夫人要去討說法。」
邵銘清沖她揚起笑臉。
謝大夫人顯然已經狠了心了,跟她說什麼也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