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柔嘉,是個傻瓜!
二小姐,獻祭了?
「三小姐傷的很重,但所幸救起的及時,性命倒是無礙。」一個大夫說道。說到這裏停頓下,「只是。她的腿和胳膊……」
礦上的東西準備的很齊全,尤其是繩索,很快就給邵銘清拿過來。
謝文興下了馬車,一眼就看到那些穿著新衣的礦工們。
「怎麼樣?」他問道。
老天有眼啊!老天有眼啊!
他難道想這樣嗎?
「不許去!她說話算話的!她不說假話的!你們不許去!」他嘶聲喊道,狠狠的捶地,「她說在後邊,她說會上來的!你們不要去害了她!不要去給她添亂!」
什麼?二小姐,獻祭?
謝文興剛要抬腳邁步,身後有腳步響,他回過頭看到帶著帷帽的謝柔惠。
安哥俾撐起身子,抬頭看向山腰。
門外有腳步聲以及說話聲,那是又有人來勸謝老夫人和謝大夫人離開礦山了。
「老爺,老爺回來了!」
「不許去!」他啞聲說道。
天啊,她是丹女啊,她是真正的丹女啊!
謝文興帶著斗笠,穿著最普通的衣衫,乍一看還以為是個普通客商。
謝柔惠也透過帷帽看向他。
「不許去!」安哥俾和*圖*書
嘶聲喊道,「她說過了,不許去!你們過去,會把山壓塌的!」
在她們身邊圍著幾個管事苦苦哀求。
邵銘清咬著牙只恨自己為什麼生著耳朵,若不然就可以聽不到這些話。
「不許去!你們踩踏了,會砸傷她的!不許去!」他喊道。
就好像看不到謝文興視線的憤怒,她更從來沒有做過想要置父親于死地的事。
二小姐,獻祭了?
「我不是去跳下去的,我是把繩子扔下去,她奔波了兩天,又下去救了人,一定沒有多少力氣了,她會爬不動的,我把繩子扔下去,她上來的時候抓住繩子綁在身上,我把她拉上來。」他說道,看著安哥俾,「我們,去把她拉上來。」
身邊的僕從遲疑一下應聲是。
「是,她在後邊,她在後邊。」安哥俾再次說道,聲音堅定,似乎在說服眾人也在說服自己。
「老夫人,二小姐已經去陪山神了,您看,這山也穩住了,您回去吧。」
父女兩個一前一後乘坐各自乘坐一輛馬車,僅在十個護衛的擁簇下,不聲不響的穿過熱鬧的碼頭向青山大礦而去。
有管事看到了,忙大聲的喊道,同時人也急急的跑過來,https://m.hetubook.com.com因為激動聲音都變調了。
「讓開,謝大……」他張口喊道,話音未落就被身後的人一巴掌拍開。
邵銘清將她們向後推去。
邵銘清,你等著。我一定會救她!我一定會救她!
邵銘清抬手捂住臉低下頭。
「嘉嘉她,說的話,算話。」他顫聲說道。
「表哥,你三月三沒有看我打鼓呢,我打鼓可以厲害了。」
謝柔嘉!謝柔嘉!
「大夫人,您別哭了,您也勸勸老夫人啊。」
邵銘清伸手接過挎在肩頭大步向山上走去。
「喊什麼喊!」謝文興低聲喝道。
謝柔惠也猛地掀起帽紗,眼睛瞪圓。
「只怕是要廢了。」大夫說道。
可是又能怎麼樣?一個大礦都要坍塌,拚命的要掩蓋瞞著消息,難道他們還要再熱鬧一番,引人注意不可?
二小姐?
原本還想留你到郁山好吃好喝的,然後再尋個名門豪貴結好親,現在看來,這就是個連生身父母都能下手害命的畜生,絕對不能讓她有好日子過。
謝柔惠伸手掩嘴無聲的大笑起來。
「給我拿最長的繩子來。」邵銘清轉頭說道。
邵銘清深吸幾口氣抬腳走出去,看到謝老夫m.hetubook.com.com
人和謝大夫人坐在地上垂淚。
什麼敲鑼打鼓潑金撒銀的慶賀都不要,只能跟做賊一樣偷偷的進城,不,進礦山。
她說過的,她在後邊!她說過的,她在後邊!
邵銘清看著他。
這個狼心狗肺的女兒!這個白眼狼!竟然想要他去死!
看著邵銘清向山腰上跑去,謝老夫人和謝大夫人也忙向上跑去。
「這是最長的。」僕從說道,遞過來一個盤了好幾圈的粗繩。
因為這兩日邵銘清那狗東西一直在屋子裡脅迫著他,倒沒有機會跟謝柔惠碰面,此時一見,兩天前的事又浮現。
「她,她在後邊。」他說道。
這跟他想象的回家時的榮光場面天上地下之差。
難道邵銘清這狗東西竟然能阻止祭祀?怎麼可能!
所有人都向後看去,還有人要爬出來?
他知道穿上這身衣裳就是被作為祭品的,只是這個時候祭祀應該結束了吧?怎麼這些人祭還在這裏?
「大夫。」他放下手啞聲問道。「她怎麼樣?」
還以為安哥俾背上來的是謝柔嘉,怎麼竟然是最先跳進去的謝柔清?
「老爺,您這是……」他怔怔問道。
管事轉過頭嚇了一跳。
她救出她了。那她說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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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那改日你單獨打鼓給我看。」
「嘉嘉呢?」謝老夫人和謝大夫人也同時問道。
她在後邊?
把原本山神的祭品拿了出來,那只有自己做祭品了啊!
丫頭們在臨時搭起的幔帳里進進出出。隨著進出可以看到其內忙碌的大夫們,以及坐在地上的邵銘清。
越過她們,不遠處則是安哥俾。
「不要跑,慢慢走,別把這裏震塌了。」邵銘清說道,抬腳穩穩的跟上去。
邵銘清不理會他繼續邁步,安哥俾嘶吼一聲撲過去抱住他的腿。
「不許聲張!」謝文興瞪眼喝道,將帽子再次拉低幾分,看著熱鬧的碼頭心裏也很鬱悶。
「不許去!不許過去!」聽到腳步聲,安哥俾頭也不回的說道。
邵銘清只覺得眼火辣辣的疼,不眠不休熬乾的眼只有疼沒有眼淚,他低吼一聲轉過身向後跑來,伸手攔住謝老夫人和謝大夫人。
他怎麼就養了這麼個黑心肝的東西?
對啊,謝柔嘉呢?
「可是,可是嘉嘉她替代了啊,她替代了啊。她出不來了啊。」謝老夫人哭道。
「好啊。」他微微一笑說道,「走吧。」
謝文興心裏冷笑一聲。
「和*圖*書老爺,二小姐獻祭了。」
邵銘清跪倒在地上捶地嗚咽。
邵銘清看看他,又看看已經被大夫們圍起來的謝柔清,抬腳向山腰上跑去。
謝文興剛拿下來在手裡的斗笠啪嗒掉在地上。
「父親,我們快去礦山吧。」她說道,聲音神態帶著幾分忐忑,但卻沒有不安。
青山礦距離碼頭不遠,一個時辰的疾行就看到山腳下聚集在一起的人。
謝文興只覺得怒火從腳直衝頭頂。
他直直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山腰處。
那豁口出空蕩蕩一片,連篝火都已經在混亂中被踏滅。
邵銘清用力的甩開他。
安哥俾追過去踉蹌幾步又跌跪在地上。
安哥俾看著他,猛地從地上跳起來,奪過邵銘清肩上的繩子就向山腰上跑去。
「好啊好啊。」
傷的這麼重,那她也是傷的這麼重嗎?
謝柔清的衣衫已經被剪開換掉,與其說換衣衫,還不如說全身被傷布裹起來。不止傷布,還有夾板。從腳到頭都打著夾板。
邵銘清抬手按住口鼻,用力的揉了揉,發出吸氣聲。
而此時在彭水碼頭,一艘船靠岸,看著擁擠的碼頭,一個管事高聲要吆喝驅趕。
耳邊女孩子並不好聽的笑聲回蕩著,邵銘清用力的搖搖頭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