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虞凡也是向汪建林揮了揮手，這個意思汪建林自然也是明白的，市委書記所住的一號樓，他以前就來過很多次，不過那都是跟著前任的縣委書記吉長平來的，跟虞凡來還是第一次。

就快要去省里工作了，魯少群放眼全局的眼光自然也是高了起來。省委書記俞正國在換屆之後會連任，這在省里的高層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這樣也就讓魯少群想到了更多的事情，對虞凡這個人的重視自然也提高了不少。

「是的，魯書記。雲京有一個長輩讓我過年的時候去走動一下，所以趁著這次春節，我也是去給他老人家拜個年。」虞凡並沒有明說在雲京的長輩是誰，但魯少群心裏卻是多少有點數的，上次在大浦縣發生事情的時候，就已經是讓他有所懷疑了，只是一時的事情太多，讓他忽略了這個問題。

其實虞凡雖然算是不錯，但還沒有讓魯少群重視到這樣的程度，如果換屆后，不發生什麼重大的事情，他這個市委領導很快也會變成省里的領導了，那時候他要放眼的就是全省的事情，一個縣委書記來不來和自己拜年似乎也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這話讓虞凡一愣，楚沁辭職已經是年前的問題了，當時市委並沒有徵詢他的意見，這就說明市裡對於這個縣長的位置已經是另有考慮的，魯書記這個時候問他的意見，讓虞凡一時也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和所有m.hetubook.com.com的領導一樣，虞凡也是有個電話，一個是對外公開的公務電話，這個電話一般都放在秘書手裡。一個卻是自己私人的，一般在自己身上。前者知道的人很多，後者只有幾個很親近的人知道，這也算是領導的各人隱私了。

下了車，虞凡並沒有讓齊淵跟著，給領導拜年自然是要自己身體力行才顯得尊敬。禮物都是縣裡統一準備好的，每年都會是這樣，只有縣裡的幾個主要領導能享受這種待遇，也算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了。

「呵呵，小虞啊。聽說你給俞書記拜完年以後去了一趟雲京？」坐下來以後，魯少群也是笑看這虞凡問道。到了他這個位置，上面有人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而這個有人也不光是指省里了，省一級的人員變動，最關鍵的是要靠中央，這一點才是他真正看重虞凡的原因，一個在雲京有人是下屬對他來說算是個寶貝了。

只是今年，魯少群聽的時候卻是特別的注意，到最後他卻是沒有聽到大浦縣縣委書記虞凡的名字，就連大浦縣其他的一些領導都是來過了，獨獨缺了虞凡，這讓他的眉頭當時就皺了起來。

「嗯，楚沁同志向市委遞交了辭職報告，這件事情我已經向省里做了彙報了。對於下一任縣長的人選問題，你這邊有什麼考慮？」笑著遞了一支煙過去，魯少群也是看著虞凡笑道。

能到省和_圖_書委書記家拜年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去的，而且聽說好像還是俞書記的秘書親自把虞凡送出來的，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挺親密的樣子。俞書記的秘書龐昱這個人，魯少群也是見過的，對誰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樣子，但實際上卻並不是很好親近的一個人，他能把虞凡送出來，那隻能說明一件事情，就是俞書記和虞凡的關係不一般。

齊淵現在打的就是這個公務電話，是高洋臨走的時候轉交給他的，而齊淵的爺爺也是很小心的叮囑了他這個電話的重要性，因為這上面會有一些重要領導的聯絡方式，讓他一定不要大意了。接通以後他也是將電話遞給了虞凡，拿過電話，虞凡也是很恭敬的道：「魯書記，我是大浦縣的虞凡啊。您現在有時間嗎？我想給您拜個年？」

點點頭，魯少群沒有再問些什麼，有些事情也沒有必要說的太過於透，這是體制內身處高位人的一種通病，就好像不把事情說的若隱若現就體現不出領導的威嚴一樣。

「建林啊，直接開到市裡去吧，我要去見幾位領導。嗯，到了市委門口再叫醒我吧。」斜躺在車的后坐，虞凡也是開始閉目養神起來，這幾天雖說是一直在家裡，但也累得他夠嗆的。而齊淵看到這些，也是收好手裡的小本，不再說話。

可是這次在省里給省委領導拜年的時候，魯少群卻是聽到了大浦縣縣委書記虞凡給省委書記俞正國拜年的和圖書事情，這讓他心裏倒是吃了一驚。虞凡是怎麼來到大浦縣的事情，魯少群也是知道一些的，不然他也不會在一些事情上對虞凡多方照顧了，只是他倒是沒想到虞凡居然和省委俞書記的關係親密到這個程度了。

車開到崇泉市的時候，虞凡也是在後面睡著了，等到快進市委大院了，齊淵也是小聲的叫醒了他。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虞凡也是看了看外面，用手在臉上一陣輕揉道：「小齊啊，給我撥通魯書記的電話吧。」

「報告書記，最近一段時間，縣裡的領導都去了市裡給市委領導拜年，縣裡日常的事情現在由常主任負責，到現在其他的領導都已經回到了縣裡，只有胡副縣長、郁副書記和古副縣長還在市裡沒有回來。」說到這裏，齊淵也是停頓了一下，看了虞凡一眼。虞凡只是在那裡微笑著點頭，呵呵，看來老郁和老古對這個縣長的位置是上心了。

對於這一點，虞凡還是很滿意的，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來的，拿筆記下來不算是什麼丟人的事情，最怕的是那些記也記不住，卻不願意這麼做的人。看齊淵一眼，虞凡也是輕嗯了一聲，看來老縣長對這個孫子還是挺看重的，對他的教導很上心啊。

而這一點，魯少群心裏自然是很明白的。其實他也是剛剛從省里回來不久，下面的人需要給他拜年，他也要給上面的領導去拜年不是？這次到省裏面聽到的和-圖-書一些消息，也讓魯少群心裏有些吃驚，一回到家裡，老婆就給他細細說了這些天有什麼人到家裡來拜過年。

「哈哈，是小虞啊。好，我今天下午都有空，你到家裡來吧。」接到虞凡的電話，魯少群似乎顯得很高興，笑著在電話那頭說道。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虞凡想到可能是魯書記的老婆，也是恭敬的道：「阿姨，新年好。」那中年婦女看了他一眼，疑惑的問道：「你……你是大浦縣的虞書記吧？」虞凡呵呵一笑道：「阿姨，您叫我虞凡就可以了。魯書記在家嗎？」

「好，那我現在馬上就過來。」沒想到魯書記今天居然在家，虞凡心裏也是一喜。來的時候，虞凡也想過有些市委領導在這個時候一定是會很忙碌的，但春節是有這個傳統，領導那裡是必須去拜年的，即使領導不在家裡，這個程序也是要走的。

秘書是什麼？秘書就是領導的心腹。而一個心腹的價值體現在哪裡呢，就是要做領導的眼睛，注意領導平常注意不到的地方，幫領導看一些平常忽略的問題，當然照顧好領導是生活，這是最起碼的要求。這是齊淵的爺爺對他講的秘書的價值，而在最後，老人也是很嚴肅的告訴他，作為秘書，向領導彙報的時候一定要客觀，不要隨便添加自己的意見，只有告訴領導你知道的就行了，因為最後做出判斷的只能是領導，一個秘書要擺正好自己的位置。這一點和圖書，齊淵一直也是謹記的。

像這類的事情，往年的時候，魯少群也只是隨便的聽一聽，並不會有多大的在意，畢竟像這類的事情，每年都會有，他一個市委書記也不會去關心誰來給自己拜過年，哪個又沒有來過？這類的慣例，下面的人是不會忘記的。

微微的鬆了一口氣，齊淵也是繼續說道：「楚縣長也一直在省里沒有回來。」楚沁在別墅里，齊淵是沒有看見的，這樣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還有野山鄉的崔書記和黃鄉長都打來了電話，問您什麼時候回來，他們想要給您拜年，還有其他鄉的一些領導也問過這些事情。」這些事情，齊淵都拿著一個小本全部記在上面，一條一條的念給虞凡聽。

「呵呵，不要緊。我也是剛從省里回來不久，你要是早來啊，說不定還見不到我呢。」魯少群表現的非常的熱情，主動的向虞凡伸出手來，一時讓虞凡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連忙上前雙手緊握住魯書記的手。

中年婦女也是呵呵笑道：「好，虞凡。快進來，老魯正等著你呢？」說完也是側身將虞凡給讓了進來。而此時，魯少群正站在客廳笑看虞凡，虞凡見狀也是連忙走了過去，一臉歉意的道：「虞書記，本來早就想過來給你拜年的，只是怕打擾您休息，所以才等到今天。」這些都只是客套話，誰都明白，但虞凡也不能說自己是去了雲京吧？那樣不等於是在領導面前炫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