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等一下再跟他道歉。」
一花抹去額角的汗水，嘴角扯起從容的笑，臉上有著退之不去的潮|紅。
「唉，二乃，妳還是學壞了啊。姊姊我很傷心喔。」
「喜歡……嗎？」
三玖深吸一口氣，停住笑聲，只留嘴角漾起一彎弧月。
「一花、二乃，快停下，救救床單啊！」
「那我直接轉身不就好了。」
再望向滿臉不明所以的瑠衣。
三人來到客廳，現在客廳既沒開空調也沒開窗戶，空氣好似燠熱到出現扭曲，淺田便去廚房倒了三杯冰麥茶解暑
淺田嘴角微抽。
瑠衣張了張嘴，好像還有話要說，五月卻先彎下身，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溫婉一笑。
淺田只是鎮定回答：「我躺上去的時候就沒味道了。」
瑠衣搖了搖頭，平靜說著：「我住這裏也給真一哥添了很多麻煩，我們都彼此彼此，所以妳該道歉的對象並不是我。」
同用一根吸管是間接接吻，那同睡一張床是……
「……」
想到這裏，她就不敢抬起頭，只能讓頭髮遮住自己的表情，故作平靜。
「……可以是可以。」
「……」
「……表兄妹這樣，是很正常的吧。」
「剛剛不是還在吵架嗎？和好的也太快了……」
像姊妹，像朋友，又像惺惺相惜的對手，她們的笑容爽朗，沒有絲毫陰霾m.hetubook.com.com。
「雖然現在還不能跟他本人說……」
三玖猶豫了片刻，鼓起勇氣，試探性地對她問道。
「真一，我當初睡的時候……那個有換嗎？」
而後，兩人同時將手壓在心臟狂跳的胸口上，閉上眼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還不等三玖回答，她不顧自己臉上還有些紅潤，便正視向三玖，像在尋求解答一般地認真提問。
而她們只是對視了一眼，唇角默契地勾起一抹弧度。
「說起來，一花好像很少跟二乃吵架吧？」五月也感嘆了起來，「她平常都在一邊守望著我們，雖然總是懶懶散散的，但到關鍵時刻卻又能表現出既沉穩又成熟的姊姊模樣。
「喔……」三玖輕輕點頭，看上去不怎麼在意的樣子。
「我們也才差十公分而已……」
瑠衣：「？？？」
「妳們……」
三玖愣了一下，忽然噗哧一聲，忍俊不住地笑起，好似連眉眼都滿溢著開心一樣，令瑠衣看得微微一呆。
至於床單的問題，瑠衣要是不提他可能也不會發現——想當初留宿那晚，三玖躺過的床他不也洗都沒洗就直接睡了下去，照樣一覺到天亮。
四葉、五月：「……」
「蛋糕……妳是想吃了他？」
瑠衣輕嘆了口氣，語氣好似帶上了些許抱怨，嘟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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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彷佛停滯了半晌。
空氣陷入沉默，她們看著關上的門板，再看了看彼此。
「瑠衣妹妹，不用擔心。我們幾個的感情可不是那麼容易就破壞的東西，偶爾吵架反而能讓我們的關係更好呢。」
瑠衣：「……」
「那個……我可以叫妳瑠衣嗎？」
同樣注意到這點的三玖也湊了近來，低著頭悄悄問他。
「瑠衣，好像很喜歡哥哥的樣子呢。」
「唔，反正不準看就是了。」
「二乃也是，那種惡作劇很不像她的風格呢，實在有點幼稚。「四葉故作嚴肅，頭頭是道地評論起來。
棉被床單還好，頭髮的香味留得最深，他依稀記得當晚好似夢到了被頭髮妖怪纏住、逼著去當鼎爐的場景，拚死到夢醒才守護好自己的貞操。
三玖看著她眨了眨眼，忽然抿嘴笑了起來。
「我不擔心這個，只是想說……
四葉五月都獃獃地注視著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瞬間和平下來的兩人。
像這樣跟二乃玩鬧起來的樣子，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眨了眨眼，幽藍色的眼再次回歸沉靜。
一花二乃眼神交流一番，隨後搖了搖頭，朝眼前的妹妹們同時開口道。
一花與二乃驀地相視一笑，抬起拳頭輕輕一碰。
她想起了林間學校的那天晚上，在偏僻的小角落跟真一和圖書偷偷手牽手時，自己心中做出的那份決意。（第二百玖十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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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也是騙人的。
四葉舉起大拇指，笑了一個閃光出來：「妳看她們臉上都笑眯眯的嘛！」
一花與二乃忽然放開了對方，低頭各自整理起身上的狼狽，讓露出來的春光被嚴實遮掩住。
她的耳根早已悄悄攀上了一抹粉|嫩的紅。
她們在真一哥的床上這麼玩，讓晚上他要怎麼睡？現在洗床單可來不及晒乾啊。」
臉上閃過訝然之色，瑠衣頓了數秒，才疑惑地道。
「都在吵架了還不要緊嗎？」瑠衣不禁吐槽。
但她也沒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無奈道：「不去阻止一下她們嗎？」
淺田帶著三玖與瑠衣下樓。
二乃也勉強露出了笑容，手背碰了碰同樣火燒般紅潤的臉頰。
當然，這是騙人的。
「那妳呢？」
「這次就算失敗了，下次再找個好機會吧。」
「那要注意別被我發現了，要不然下次我也會妨礙妳！」
「那分明是要做掉對方的可怕笑容吧……」
「難道妳就不害羞嗎？」
三玖花了三秒才理解瑠衣的問題。
瑠衣在另外一邊，默默地捏緊了淺田的衣角，始終看著地板，沒有說話。
一花手探入衣服，邊調整著歪掉的胸衣，邊慢條斯理地道。
淺田看了一眼跟含羞草一樣縮在沙和-圖-書發上的三玖。
三玖移開了視線，微微咬住唇瓣。
「哈，愚蠢的問題……那不是當然會嗎！要不是三玖捂住了他的眼睛，我說不定撐不了多久就跑了呢。」
雖然微小，輕柔而篤定的聲音卻清晰地傳入瑠衣耳里。
在這之間，三玖與瑠衣到沙發上面對面坐下。
他實在不想參与那種紛爭，就先逃了出來，等她們自己處理好再回去。
好似一道驚雷劈到了瑠衣頭上，她微張著嘴僵硬了片刻，隨後默默撇開視線，捲起了發梢，低聲道。
「……妳也沒做什麼需要道歉的事，就這樣吧，別在意了。」
「反正那傢伙跟妳們的關係那麼好，肯定也不會計較的。」
瑠衣微愣，似乎在疑惑這看上去跟自己一樣不愛說話的學姐，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說。
「……嗯？」
「沒辦法，做姊姊的都這樣了，妹妹會被影響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四葉和五月張大了嘴，臉色漸白。
很抱歉，我的姊妹給你們添了那麼多麻煩……」
三玖直視著瑠衣，頰邊笑起淺淺的酒窩，映著晚霞般的微紅。
四葉和五月在旁邊看得一臉懵然，完全無法理解那兩人到底在想什麼。
瑠衣皺眉避過了她的手，十分無語地道。
「現在不是交流感情的時候，兩位請快點起來！先向淺田君賠罪，再幫他把床單拿去洗衣店……啊，和*圖*書淺田君消失了！」
「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用知道！」
「……」
「……」
眼裡多了些溫柔，依賴，以及深深的眷戀，在眸中如水般泛起陣陣漣漪。
眾人猛然停下動作，回頭一看。
皺起眉頭略一沉思，淺田朝瑠衣認真道。
旁觀著的四葉聽見，轉過頭解釋道：「啊，那大概是不要緊的吵架，不用在意也沒關係的喔。」
實在是不堪回想的過去啊。
下一刻，兩人趕忙跑到床邊，手忙腳亂地制止依舊在翻滾的另外兩人。
這兩人彷佛習以為常的親密舉止讓她頗感不適。
臉蛋如蒸熟一般地大紅起來，又見淺田這時正好端著茶盤走了過來，她便反射性地縮起腿，擺出三角座的姿態，將臉埋進了膝蓋里，只露出同樣紅潤的耳朵。
「妳要不准我看就把手指合緊啊，指縫間都是空隙……」
「別老是撓別人掌心，就算是同性也不行！」
原地已然空無一人，淺田、三玖、瑠衣全都離開了房間，隱隱還能聽見走廊上響起的腳步聲。
「誰讓你長這麼高……」
「和妳的那些姊妹們一樣，也喜歡他嗎？」
二乃聳了聳肩，扣好牛仔短褲的扣子，隨意回答。
「我喜歡他喔，就像喜歡一塊蛋糕那樣的喜歡。」
三玖露出了安心的笑容，輕聲道：「那就好……啊，妳叫我三玖或三玖姐姐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