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3章 鸑鷟之怒

殷受用手指塞著對著月酌一面的耳孔,月酌老人瞪眼道:「你捂耳朵是什麼意思?」
紫色神光匹練般潑下,卻只覆蓋了太子宮的範圍。
太子宮另一側的牆頭處,王舒窈也翩然一躍,遁入了宮牆。
「天下果然要大亂了啊,什麼妖魔鬼怪都敢現形了。」摩訶薩喃喃地道。
空中那隻巨大的紫色神鳥斂翅降落下來,邊降落邊縮小,待他雙足落向地面時,已然變成一個紫須老者。
王舒窈只覺一股令她的神魂都為之驚悸的龐大神力,倒瀉銀河一般自空而降,王舒窈根本不作第二想法,立即縱身飛掠,向前疾竄。
王舒窈竭盡全身本領,快逾電光般沖至對面牆頭,恰撞見南子越牆而入。
中京王城在他的庇護之下,所以也只有他,才能如此展翅翱翔于中京的天空。
王舒窈的神念之中,突然響起一道至剛至陽、宏大無比的聲音。
只要一想起她,陳玄丘的唇角就會不受控制地翹起來。
「茗兒,這段時日,你要專心了。你和你妹妹,一個專修心法,一個專修劍氣,兩者原本是一體的,之所以能分離修鍊,就因為你們是一體雙魂。
它飛行於夜空之中,就像深海中的一頭巨鯊,翩然游過。
和-圖-書訶薩忽然眯起眼睛,望空看去,只看到一道比夜色更黑的巨大鳥影,曳空而過。
「哼!什麼妖魔鬼怪都敢現形了!」
久等卻不見陳玄丘落單,王舒窈有些按捺不住了,剛剛她壯起膽子用神念探視了一下,那股令她恐懼的強大神力已經消失了。
殷受苦著臉道:「師父啊,第一師有何不好?」
陳玄丘應該不會想到她會去而復返,所以此番可以出其不意,她只要衝進去,猝然制住陳玄丘,搶了葫蘆就走……
不管怎麼樣,他很珍惜茗兒這個朋友。只可惜他也知道,男女之間是不存在純凈的友誼的。
兩個生死對頭,就像遇到了獸潮的一對雌獅母虎,哪還顧得上捉對兒廝殺,立即轉身便逃。
她猜的果然不錯,雍太子繼位稱王,那個保護他的神秘高手便也隨之入宮了。
兩個女人大驚之色,立即一個往南、一個往東,頭也不回地逃開了。
月酌欣慰地道:「勉勉強強也可以。其實你根本不用調兵進京,有老夫在,真有什麼風吹草動,老夫彈指滅之!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耳根子太軟,人家說點什麼,你就沒了主意。」
月酌哼道:「算你識相。他陳玄丘年紀輕輕和-圖-書,懂些什麼?你調第一師進京作甚?就算要調兵進京,第二師、第三師不行么?」
愛情的力量,是一種強大無比的催動力,可以令人完成種種他之前以為自己絕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弟子明白!」茗兒握著劍,努力調運著對她來說,顯得頗為陌生的大勢至彼岸無相真如無我心法。
可是,她與妹妹有志一同,她也想分開,有一具完全由她自己做主的身體。
李玄龜受傷后,已遠遁北海,顯然是療傷去了。
南子修習的功法不像王舒窈的鬼修功法正受紫氣克制,卻也是白|嫩的臉頰陡然脹紅如雞血,胸腑受創,喉頭一甜,強壓著一口氣兒,沒讓鮮血噴出來。
他把所有的東西拿出來,逐一篩選,珍貴之物便放入納戒,並且按照取用的頻率擺放,不珍貴的或者現在已經不適用的,便取出來,免得佔了納戒的空間,並且使得內中凌亂不堪。
這小子蠱惑天子,不是好人,得教訓一下!
孔雀神鳥的五色神光無物不刷,大羅之下,罕逢敵人。
……
茗兒……好久未見她了,想是已經想開了吧?
可他又氣不過,便去了趟西效軍營,約了孔九翎,一起飛至深山荒無人煙處,大戰了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場,毀了幾座山頭,這才歸來。
殷受瞿然一驚,一拍額頭道:「對啊!師父說的是,我怎麼又犯了優柔寡斷的毛病了!不成,這一次,我就調第一師進京!徒兒身為大王,要堅決果斷,不能受人左右!」
於是,王舒窈縱身躍入宮牆,氣勢如虹,直撲陳玄丘的居處。
王舒窈和南子堪堪躍出太子宮的宮牆,被紫色神光掃過後背。王舒窈「哇」地一口鮮血就憤了出去,神魂受了重創。
陳玄丘對窗而坐,一樣樣清點著納戒里的東西。
更何況,他相信經過四百多年的發展,奉常寺中或許有了蛀蟲,但未見得整個奉常寺都出了問題。
鸑鷟目中紫芒一閃,看到陳玄丘卧室的窗子開著,有光自窗中透出,便負著雙手,傲然走了過去。
天上地下,也只有你們,可以用這種別緻的方式修行。所以,你們的心法和劍氣,都能練到至精至純之境。若論精純,就連為師都比不了你們。
它已失去了神光,沒了任何作用,可是,卻一直被他珍藏著。
殷受聽了,微微有些動搖,他的選擇困難症又發作了,不禁遲疑道:「那……要不徒兒換調第二師進京?」
「咦?」
陳玄丘吁然一嘆,https://www.hetubook.com•com微生悵然,然後,他又發現了那枚火紅的羽毛。
前世今後,陳玄丘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兒生起這樣的感覺。
這是一股宏大無匹的力量,彷彿一道決堤的洪流,想要駕馭,著實不易。
比如茗兒的那個湯師兄,就是一個冷峻卻又熱血、虔誠的年輕人。
明日去奉常寺,他是奉大王旨意而行,是王使、欽差,相信奉常寺縱然暗懷鬼胎,也不敢明著對他不利。
鸑鷟的本命神通,「紫氣東來」!
「孔九翎是個屁啊!有老夫在,要那孔九翎何用?他的五色光刷得了老夫么?沒了五色個,他孔九翎就是個屁!
月酌:……
他是鸑鷟,他所庇護的雍國新君難得果斷了一回,他怎麼能打擊殷受的積極性呢?
太師府,后花院。
月酌吹鬍子瞪眼的,對殷受大發脾氣。
陳玄丘笑了笑,意興有些蕭索。
還有那個陳玄丘,陳玄丘放的什麼屁啊!調第一師入京,以策安全?老夫護佑你多年,從一個頑童,養成一位天子,出過事兒么?」
不是情慾的、佔有的想法,就是一想起她,心裏就覺得很甜,想著若能擁著她,便已如沐春風。
通常,陳玄丘進行這種整理的時候,都是準備要有一場惡戰。
中京上空,一道巨和圖書大的黑影閃過,那是一隻極其巨大的可怖的怪鳥。
……
殷受解釋道:「徒兒怕左耳聽,右耳冒了,所以摁住一邊。」
為師正在尋找讓你姊妹分開的辦法,但在此之前,你們的劍氣與大勢至心法,必須融會貫通,否則利用你這百萬里無一的特殊體質,所修練的功法,就前功盡棄了。」
可一戰之後,他仍余怒未息,便直接以本體形象飛回了中京,要再去尋那陳玄丘的晦氣。
哪怕他在茗兒心中有千般好,若是情絲一斷,不生厭惡已是好的,又怎麼可能坦然以朋友相處?
而鸑鷟神鳥的紫霞神光,則是滌盪諸邪,非至陽至正之力,不足以匹敵。
摩訶薩正在月下指點徒兒。
這麼遠的距離,陳玄丘不必擔心他生出感應,所以大胆地取出,輕輕撫摸著那柔軟、溫暖的羽毛,腦海中不期然地想起了那道可愛的身影。
南子悄悄潛伏在太子宮一側牆頭外,細細觀察許久,倏地越牆而入。
隨之,一道可以消融一切陰晦邪祟的紫氣匹練一般,自天而降。
月酌道:「不是第一師不好,是第一師的總兵官孔九翎不好,那個耀武揚威的傢伙,一向狂妄自大,不把老夫放在眼中。他除了一手五色光,也沒個特別的本領,能依仗他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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