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拜師老子
第十七章 孔子

此刻,孔子的年齡還不算大,沒有達到「不惑」之時期,因此才會想要去洛邑拜訪老子。
「十日之前,我觀洛邑有瑞象升騰,本以為周室將要中興,禮樂也將重歸正統,照耀世間,我本喜不自勝,誰知道那祥瑞卻被人斬斷,只怕周室再無中興的可能,不由覺得心中沮喪,因此,才來詢問先生,這天下的正路到底在哪裡?」
孔子一愣:「就在這裏?」
老子道:「你在此阻路,可是迷失了路途?」
來到了,遇到了,看到了,離開了。
上天行周,從而才有周禮,孔子的禮,尤其是從周禮衍生而來的禮,某種意義上來說,便代表著「天」。
與此同時,蘇尋目光微微一凝。
孔子說完,便向老子繼續行大禮,然後,便回歸於身後的百人之列,向東方揚長而去了。
「正是在下。」
老子點頭道:「天下的正路,在於造化。天地存在,造化便存在。天所制定的新路,無論是規則也好,道理也好,禮法也罷,終究https://m.hetubook.com.com是片面的。」
就在蘇尋對這男子的身份有所猜測的時候,卻發現,那男子見到兩人,邁步過來,面對著在青牛上的老子似乎有所動作,彷彿要行禮,但又覺得無從下手。
子曰:鬼神之為德,其盛矣乎!視之而弗見,聽之而弗聞,體物而不可遺。
孔子看了看蘇尋,隨即正視老子,道:「武王時期,天下初定,周公推行周禮,成就了前所未有的太平昌盛之世。如今天下動亂不止,臣民黔首遭苦不止,正是由於周室衰微,禮樂崩壞。」
若算算年齡的話,的確應該也是大概在這個時候第一次見面。
這說明,孔子還是相信「鬼神」的存在,並且尊奉于「天」的。
那孔子目光也再度放在了他的身上,含有深意地說道:「原來洛邑的瑞象,果然是蘇公子所為。」他之前似乎也有猜測,但一直不敢確認,如今終於證實,看向蘇尋的目光也更加複雜了。
紫氣匯hetubook•com.com散,那男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一般,撫須看向天空,隨即目光落在了蘇尋與老子的身上。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引發天子命格,又以劍斬命的話,或許孔子仍舊會來洛邑,但卻絕不會是在這個時候了。
而蘇尋的所作所為,乃是以劍斬命,拒絕了傳承天命,也拒絕了「禮」。天命不再,周室難興,因此,孔子會懷疑人生便也是很正常的了。
「呵呵,如果不知道如何行禮,那就不要行禮了。」老子見狀,臉上浮現出笑意說道。
此人,竟然便是被稱作「至聖先師」的,孔丘,孔仲尼!
或許「孔子」,原也是應該與其相遇的。
蘇尋原以為,老子提前離開守藏室,向西而行,即出函谷,這段歷史便也不復存在了。卻沒想到,竟然在路上遇到了。
至於第二次,則已經是在孔子晚年時期了。
那男子面色嚴肅,隨即對向老子,雙手作禮,深深地鞠了一躬。
蘇尋在這裏思索,而另一旁,孔子先是再一次對www•hetubook•com.com老子行大禮,隨即說道:「孔丘有一事不明,希望能夠在先生這裏解惑,請先生不吝指點。」
不過孔子也沒有說什麼,面向老子道:「先生的道超然於物外,孔丘佩服不已。不過,我卻仍然不贊同先生所言。周室雖然或許將不復存在,但是天下尚有諸侯,我有意遊歷諸國,總有一日能夠驗證禮法是否能夠創造太平盛世。」
孔子一生奉行的乃是「禮法」。
這是老子有意而為之嗎?
面對孔子的問話,老子指向大地,說道:「這天下的正路,就在這裏。」
老子微笑:「看來,你便是孔丘了?」
蘇尋知道,歷史上,孔子和老子的確見過兩次面。這兩次面,孔子對老子都奉師禮,請教治國的問題。
蘇尋見狀,不由心想:這孔子果然如歷史記載一般,執著于周禮。
只是不知道他在此阻路所為何事?
男子一愣,隨即彷彿恍然,又彷彿確認一般:「莫非,長者便是老子?」
蘇尋心中一怔。沒想到,孔子之所以https://m.hetubook.com.com會過來,竟然是因為自己!
這便是孔子的禮。
還沒有等他回過神來,孔子的目光竟然看向了他,似乎略帶幾分微妙地說道:「莫非,這位公子便是蘇公子?」
孔子與老子的相遇沒有蘇尋想象中的碰撞。彷彿十分平常,就像是遇到了一個問路人。
蘇尋拱手說道:「蘇尋,蘇道真,見過孔子。」
畢竟,蘇尋相當於親手毀了孔子的周禮。
蘇尋聽到前面,心中還若有所悟,總覺得老子雖然是在解答孔子的話,但好像隱約也有指點自己的意思。但等聽到最後一句,心中也是不由一怔。
雖然,子不語:怪、力、亂、神。但是不語,不代表不信,而是代表敬。
「人心沒有偽裝,才能夠分清楚何為真,何為假。若強行壓抑一個人的本性,所能夠得到的往往是相違逆的後果。這一次,蘇童兒的作為,便是最好的例子。」
他雖然知道了這個世界擁有著神話,不一定與歷史上一模一樣。但是,老子化身下凡,絕不可能是因為自己一人。www.hetubook.com•com
蘇尋一瞬便意識到了此人的身份。
這男子,莫非是……
不過,仔細想想,他又覺得,這也是難怪的。
蘇尋見狀,也對向男子,作手回禮。
孔子也忙回禮。
如果是在普通的歷史上,孔子的禮倒也正常。但是在這個世界,卻是「上天」存在著的世界。
但是,看著孔子的離去,蘇尋,卻若有所思。
男子道:「我們來自魯國,要去洛邑拜見老子,請教一些的事情,可行至此處,卻覺得一路黑暗,實在是找不到何處才是正路,還請長者指教。」
蘇尋心中微凝,完全不排除這個可能。
老子點了點頭道:「你說。」
長幼尊卑,綱常倫理。與不同等級的人交往也應該有不同的禮遇。
老子說到最後,目光放在了蘇尋的神色。
「長者倒騎青牛,恕我不知何方為前,何方為後。不過,與長者相見,一定要行禮。我只好在一側行禮,請長者不要怪罪。」
果然!
想不到竟然還會遇到這位「聖人」。
而實際上,這禮法所代表的,便是一個既定的「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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