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名齊天漢
第一百九十章 誤入蟠桃園

那女子聽聞了,不由莞爾道:「你是大天尊派過來的?當是有趣,天下豈有派猴子來看蟠桃的道理。莫不是望到蟠桃美妙,聞及香氣,進來偷吃的罷。如此卻得治個欺君之罪也!」
凝煙肌帶綠,映日顯丹姿。
女子道:「王母元君早在亘古以前便已得道,自能與天地同壽。她宴請的各方仙老,有資格吃蟠桃者,也盡都是超脫之輩。」
行了許久,始終找不到太極宮,卻聞到了一股股清香的氣息,食指大動,垂涎欲滴。不自覺朝那裡去,本以為是御膳的地府,卻不料撞到一處庭院,抬頭一看,上書三個字,乃「蟠桃園」是也。
樹下奇葩並異卉,四時不謝色齊齊。
時開時結千年熟,無夏無冬萬載遲。
女子道:「你這膽大包天的猴子,連蟠桃也敢偷吃,難道不怕被大天尊發現,將你治罪?」
這女子身穿素衣,手上沾染泥土,臉上遍布塵埃。雖相貌清麗至極,乃是佳人一代,但卻並沒有什麼氣勢架子。仔細感受,女子周身也並未蘊藏什麼法https://www•hetubook.com.com力,料想就算是神仙,也只末流,再看那滿身塵埃泥土,料想在種桃子,看來是種桃的仙女。
悟空哪有這個,增長天王見沒有憑證,道:「我看你身無殺業,既然沒有,速速離去!否則以妖孽一概處置!」
猴王心中略急,上前去行禮道:「俺是東勝神州花果山美猴王,特要就此上天,前往那太極宮處,拜訪金闕玉晨大帝,有急事請見。」
猴王聽了,知道此話瞞不過女子,道:「你這種桃的仙女兒,倒是聰慧。俺確實是被蟠桃的香味吸引來的,你看這樹上蟠桃,有生有熟,熟了料想就掉落下去,不吃也爛了。我看你這仙女兒平時種桃也多勞苦。不如我們偷著吃兩個,料人也發現不了,如何?」
悟空被撞破,忙把頭轉過去,作勢要縱光離去。但見那人沒有大喊,才心中稍安,瞥眼看去,乃是一個女子。
女子道:「若這蟠桃是大天尊的,你卻不敢偷吃,只因怕罰。若是王母元君的,www.hetubook•com•com卻因其有善心,反而敢了。天下豈有這般道理?」
悟空縱雲離去,直上天外,想要去求拜金闕玉晨大帝,卻不料方到南天門外,便被增長天王察覺,領著一眾天兵天降擋住天門,把兵刃都掣出來,不肯放進:「何方妖孽,敢擅闖天庭?」
先熟的,酡顏醉臉;還生的,帶蒂青皮。
但見:
猴王道:「這便是了。這蟠桃無論是前後三者,皆是為了讓人長生不死,得道成仙的靈物。是也不是?」
「你是哪裡來的?」
便聽到猴王繼續說道:「但是,王母元君則不同也。豈不聞:王母者,生育萬物,調和陰陽,司天之厲及五殘也。那王母娘娘雖不敢違反規則,但卻嘗嘗仁心大發,示警凡人。但有求拜者,皆以庇護之。更曾多次相助凡人,黃帝時,派下玄女,大禹治水時,派下庚辰。如此善者,豈會與俺這猴兒一般見識?」
女子道:「那又有何不同?」
悟空在天庭中一番尋找,只覺得天庭當中,雖然物事甚美,但卻彷彿處處和圖書蘊藏莊嚴。更似乎有一道光輝從靈霄寶殿處擴散,直漫蓋諸天,照耀星漢。幾番差點被這光芒照到,被察覺出來。
猴王便說道:「但王母元君可曾與天地同壽?她宴請的各方仙老,是否可與日月同庚?」
猴王道:「不錯。所以這蟠桃會,說到底不過是散發給諸仙老一解口舌之欲也。那諸多仙老就算吃了,也沒什麼用處,更難感恩王母。至於她自己,料更是早已吃的膩了。你與俺卻不同,俺有急需,若能拿這蟠桃,定要日夜感恩王母娘娘,絕不敢忘。而俺看你也沒什麼法力,吃了蟠桃,可以長生不老,與天地同壽。更會對她感激不盡,心心相念。如此豈不是比蟠桃會上增給那些仙老更有價值?就算被王母娘娘發現了,以王母娘娘的仁心,念在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定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即使責罰,也不會真的嚴厲重責。」
這樹上的蟠桃,總觀有三千多株,每一顆俱都極為碩大,翠艷欲滴,令人食指大動。猴王也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料無人得見和_圖_書,便想要采幾個嘗嘗。正打算上前去拿一個,卻忽然看到一處人影,不由得嚇了一跳。那人影也似乎一驚,回望悟空,眼中浮現出幾分訝異。
增長天王聞言,道:「什麼美猴王丑猴王,既要拜見天尊,可曾有通令拜帖,可曾有聖旨賜下?」
「有何奇怪之處?」
猴王頓時無奈,但他好歹知道些輕重規矩,也不敢擅長天門,便轉折離去。作勢離開以後,卻使出那縱雲變化的法子,化作一條飛魚,在空中濺躍了幾番,趁著增長天王不備跳過了南天門,偷入進去。
左右樓台並館舍,盤空常見罩雲霓。
悟空目光轉了轉,暗道:我聽說蟠桃乃王母元君栽種的寶貝,也不知是怎樣,能否比得上那人蔘果。
猴王定神,道:「俺是玉帝派過來看守蟠桃的,你又是何人?」
猴王道:「你這仙女兒,卻仍不明也。你是種桃的,定然比俺清楚。俺且問你,這蟠桃有何妙用?」
猴王笑道:「你這仙女兒,卻甚無知也!這蟠桃乃是王母元君的桃子。玉帝如何會治罪于俺?」
悟空和圖書道:「不同,不同。不同之處卻多了!我曾聽師父說過,那玉皇大天尊代表天庭,最重規則。若有人違反,教他發現了,那定然是難辭罪責。昔年他自家妹妹思凡,和楊君相戀,也被壓到了桃山之下。其他人自然更不會容情。」
女子果然知道,點了點頭:「這蟠桃有三千六百株:前面一千二百株,花微果小,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了道,體健身輕。中間一千二百株,層花甘實,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舉飛升,長生不老。後面一千二百株,紫紋緗核,九千年一熟,人吃了與天地齊壽,日月同庚。常為王母每年蟠桃會時宴請諸仙而來的。」
不是凡俗泥塵種,乃為王母自栽培。
女子聞言,眼中浮現出了幾分感慨:「確是如此。」
女子這才恍然大悟。
果壓枝頭垂錦彈,花盈樹上簇胭脂。
想了想,便轉了進去,一進入那桃園,便見到一片熟紅之色。
女子道:「這個自然。」
女子愣了愣,道:「此話雖也不錯,但卻總覺得甚是奇怪。」
夭夭灼灼花盈樹,顆顆株株果壓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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