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西行釋厄
第三百八十三章 道人

行者一驚,他未用處全力出力,但也知道這道人非凡人,用了幾分力氣,只以為此棒能將其打退,卻沒想到竟被架住,當即道:「好啊,果然是在這裏等著俺的!既如此,且劃下道來!」
那道人欠身還禮道:「哪方來者?至小庵有何勾當?」
玄奘想了想,便應答了。那婆婆見行者真要去,就端出一個大瓦缽來,遞與行者道:「那山中仙女有落胎泉,泉水能夠落胎。你若能求到,請拿這缽頭兒去,是必多取些來,與我們留著用急。」
那獃子越發慌了,眼中噙淚。扯著玄奘道:「師父,都是你教我喝那河水?你仗著一身道行無事,可苦了我和三師弟了!」
行者便真箇接了瓦缽,出草舍,縱雲而去。
行者笑道:「古人云,瓜熟自落,若到那個時節,一定從脅下裂個窟窿,鑽出來也。」
八戒聽了,直呼「完了完了」,拉著行者的手道:「哥哥!你問這婆婆,看那裡有手輕的穩婆,預先尋下幾個,這半會一陣m.hetubook.com.com陣的動蕩得緊,想是摧陣疼。」
道人道:「值不得,值不得!」
不時來至門首,卻見一個道人在門口端坐。行者心覺奇怪,走到跟前,問道:「道長請了!」
「去,去!」
玄奘拉住行者,低聲道:「徒兒,為師覺得此中事情甚非常也。我等西行過來,看到你三人樣貌的,除了仙神下凡的,凡是平民,無不以為妖怪,甚是懼怕,但這老婦既不像仙神轉世,又的確只是凡人,如何知道這許多奧妙,還不懼你三人的相貌?」
行者正然觀看那山不盡,又只見北陰處,有一所莊院,忽聞得犬吠之聲。下得山去,徑至庄所,卻也好個去處,看那:小橋通活水,茅舍倚青山。村犬汪籬落,幽人自往還。
那婆婆又說道:「就有葯也不濟事。這子母河中的水一旦喝了,非解陽山的仙女不可化解。」
玄奘聞言,也奇道:「的確,我也喝了那水,為何並未有什麼感覺?」那婆婆hetubook.com.com聞言也甚是奇怪,道:「你當真喝了?」但幾番詢問,也不知何故。三個師弟只以為是師父道行深厚的緣故。
那行者雖察覺到有些排斥,但也未曾喝了。倒是玄奘,喝了,卻也無事,甚是奇哉怪也。
那道人長笑一聲,變出一把如意鐵鉤,架住了鐵棒。「當」地一聲,氣焰散落。
行者罵道:「不識好歹的妖道!既要打,走上來看棍!」又一棒打去,那道人將鐵鉤舞起。二人在聚仙庵好殺。
婆婆道:「從這往南有三十里。」
那婆子這才嚇了一跳,望空禮拜道:「爺爺呀!這和尚會駕雲!」進去又叫出了幾個婦人來,對玄奘磕頭禮拜,都稱為羅漢菩薩,一壁廂燒湯辦飯,供奉玄奘師徒不題。
行者被一言道破身份,便目光一轉,將瓦缽取出,放在地上道:「不錯,俺名孫行者,乃六耳獼猴。你既知我等的身世,當非凡人,不如便指引去見仙女,興許能做個人情,送我一瓦缽泉水如何?」
和*圖*書行者大怒道:「兀那妖道,消遣於我,我給你一根鐵棒,把你捅入九幽煉獄!」即將鐵棒擎出,猛地一棒打去。
行者又笑道:「二弟,莫扭莫扭!只怕錯了養兒腸,弄做個胎前病。」
行者道:「俺這人情,還值不得些許黃白之物?」
那道人笑道:「原來如此,那你當是那玄奘法師的弟子咯?」
但見那:幽花擺錦,野草鋪藍。澗水相連落,溪雲一樣閑。重重谷壑藤蘿密,遠遠峰巒樹木蘩。果然不亞天台景,勝似三峰西華山!
見到此等情況,玄奘更覺奇怪,似乎這國中凡人真是隔世之人,否則怎會有這許多矛盾?
卻說那孫行者筋斗雲起,少頃間見一座山頭,阻住雲角,即按雲光,睜睛看處,好山!
行者想了想,道:「也罷,既如此,你要多少黃金,多少白銀?俺去給你弄來!」
八戒見說,戰兢兢忍不得疼痛道:「罷了罷了!死了死了!爺爺啊!!」
那玄奘師徒四人聞說,當即呆若木雞。未曾想這其中竟然還有和*圖*書這等因果。
道人道:「若三合敵得我,與你水去;敵不去,自然無水。」
道人聞言,道:「我等方外修士,要你這妖猴的人情作甚?泉水倒有,但須得有所報酬,這泉水,除非必要,否則並不曾白送與人。你回去辦將禮來,我好通報,不然請回,莫想莫想!」
沙僧聞言,更是大驚失色道:「師父,似此怎了?」
八戒也說道:「要生孩子,我們卻是男身!那裡開得產門?如何脫得出來。」
行者推開八戒,道:「既有法可解,休得聒噪,待俺去看看便是。」隨即細細詢問,那解陽山所在何處。
行者追將上去,及至中途,卻看到一處泉水,其中蘊含法力,頓知這便是那「落胎泉」。就不去追,打算取了泉水離開。可誰知這時,那道人又趕了下來,一鉤朝行者再打去。
行者道:「不要黃金,也不要白銀。你當要何物?」
行者問了,道:「好了!好了!師父放心,待俺去取些水來給兩個師弟吃。你在此稍待便是!」
道人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要一粒微塵,能裝入日月星辰。我要一顆明珠,能裝進三界眾生。我要一塊白玉,能裝下天地萬象。」
便在此時,沙僧慌忙道:「師父,我肚子越來越疼了,我可不想生孩子啊,求師父快快想辦法弄幾副葯來,墮了這胎兒罷!」
行者聞言,笑道:「師父,你莫多慮了。此處臨近靈山,四處當是佛土,見到那菩薩佛祖的也不少,如何還怕什麼妖怪?你且在此安坐,無論如何,先去尋找了解救之法,讓兩個師弟解了疼痛才是。」
行者道:「貧僧乃東土而來,因師弟誤飲了子母河之水,如今腹疼腫脹難禁。問及土人,說是結成胎氣,無方可治。訪得解陽山有仙女,可得落胎泉消得胎氣,故此特來拜見,求些泉水,搭救師父,累煩老道指引指引。」
道人笑道:「那俗物要來何用?」
行者動得全力,與那道人戰經十數合,道人雖強,卻也敵不得,行者越加猛烈,一條棒似滾滾流星,著頭亂打,先生敗了筋力,倒拖著如意鉤,往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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