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西行釋厄
第三百九十五章 上啟

看著兩人,行者不由嘿嘿一笑。
玄奘聞言,欣然而坐不題。
甚或是,與那孫悟空一般無二了。
八戒和沙僧大喜。如此,也不用擔心自己為人父母,更不用擔心孩兒出聲,奇形怪狀了。
行者道:「休要胡思亂想!你二人莫非忘了,前次在那九曲盤桓洞中遇到的九靈元聖?」
化解了此厄,為表謝意,玄奘與這幾個婆婆留下了一些真言。加以念誦,則身輕體快,眼清目明。
眼看著,就要至此而出世。便在此時,行者忽然喝了一聲,那胎兒頓時凝滯。
那女官原是聞嘈雜聲而來,聽聞玄奘師徒四人,皆是從國土之外而來,不由大為驚奇。
攀鞍上馬。沙和尚挑著行囊。孫行者前邊引路,豬八戒攏了韁繩,這裏才是洗凈心濁身乾淨,銷化凡胎體自然!
行者問道:「八戒,沙僧。你二人也看到如此的狀況了,如何,卻還要讓那靈胎去除嗎?」
那女官欠身問曰:「使客何來?」
玄奘臨此情景,也甚是慌亂。畢竟都是和圖書凡人卻也不可打罵,若施法力,也不知算不算作劫數。
門即時啟奏,降旨傳宣至殿,問曰:「驛丞有何事來奏?」
那般神通廣大,自然給他二人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如非是在西行路上,九靈元聖並非真的為敵,只是做做樣子的話,恐怕師徒四人也不好通過矣。
至東關廂街口。那裡人都是長裙短襖,粉面油頭,不分老少,儘是婦女,正在兩街上做買做賣。
行者揮手一變,剎那,那兩個胎兒便消失不見。
女王聞奏,忽地笑向旁邊女官道:「寡人夜來夢見金屏生彩艷,玉鏡展光明,乃是今日之喜兆也。」
他轉而道:「說你兩個是獃子,倒真是呆得很!這胎兒,是要出世,但俺老孫,也不放心給你兩個哩!」
他二人,自然不會忘記。那九靈元聖乃是幽冥界太乙救苦天尊的坐騎,一身神通廣大,九頭搖擺,可捉萬物。聲音輕嘯,上窮碧落下黃泉。
且說那驛丞整了衣冠,徑入城中五鳳樓前,對黃門官道和-圖-書:「承啟降旨,有要事稟告陛下。」
如果是命中注定,這胎兒不想出世,那也是因緣所至,無可奈何。
八戒和沙僧的肚子也一瞬回歸正常,囊腫也平坦了下去。
但見:前面城池相近,市井上人語喧嘩。
那旁邊女官,也是清秀綺麗,聞言道:「陛下,怎見得是今日之喜兆?」
師徒們轉灣抹角,忽見有一女官侍立街下,高聲叫道:「遠來的使客,不可擅入城門,請投館驛注名上簿,待下官執名奏駕,驗引放行。」
那八戒見狀,卻不管不顧,口裡亂嚷道:「我是個銷豬!我是個銷豬!」
「莫非,哥哥你……」
行者道:「俺從東土而來,乃大魏駕下欽差上西天拜佛求經者。這是俺師父,法號玄奘。俺乃他大徒弟孫行者,也可叫俺孫悟空,這兩個是我師弟豬悟能沙悟凈,一行連馬五口。隨身有通關文牒,乞為照驗放行。」
忽見他四眾來時,一齊都鼓掌呵呵,整容歡笑道:「男人,竟有男人也!許可當人www•hetubook.com•com種哩!」須臾間就塞滿街道,惟聞笑語。
行者見狀,卻也弄出醜相開路。沙僧也裝嚇虎維持,八戒采著馬,掬著嘴,擺著耳朵。
「哥哥果然英明!」
於此,眾老小無不歡喜,整頓齋飯,調開桌凳,與眾人吃了齋。
八戒和沙僧相互對視了一眼,但旋即,彷彿也想到了如若失去了這胎兒,內心或許會背負的痛楚。
那八戒道:「也罷……既然如此,我老豬也就接受了。只是不知老豬我生了這孩兒,是小豬,還是怎地?」
既然,九靈元聖是太乙救苦天尊的坐騎。那麼當日其與玄奘的些許交情,並且與行者的熟識,卻也是看在二人眼中。
沙僧也道:「想不到我竟然有一天,會當人母……還是為人父?」
消消停停,將息了一宿。次日天明,師徒們謝了婆婆家,出離村舍。
當八戒和沙僧如此思慮時,那靈胎卻已孕育成型。
縱婦女們未見過男兒相貌,也知道這八戒當不得人夫。一個個都捻手矬腰,搖頭咬和*圖*書指,戰戰兢兢,排塞街旁路下,都看玄奘。
女王道:「我國中自混沌開闢之時,累代帝王,更不曾見個男人至此。今有師徒四人,想是天賜來的。寡人意將以許配給你,延我西梁香火,何如?」
這潑猴,如今終於化解了那嗔慢之心!可謂是,得道成正果。
八戒真箇把頭搖上兩搖,豎起一雙蒲扇耳,扭動蓮蓬吊搭唇,發一聲喊,把那些婦女們唬得跌跌爬爬,覺得醜陋至極。
「不錯,俺讓那靈胎,去到了那九靈元聖之處。自此或出世,或如何,也都交給它來處置。料想,那太乙救苦天尊,應該不會坐視兩胎兒消滅的吧?」行者笑道。
他師徒四人,別了村舍人家,依路西進,不上三四十里,便真箇到了西梁國中。
一行前進,又見那市井上房屋齊整,鋪面軒昂,一般有賣鹽賣米、酒肆茶房,鼓角樓台通貨殖,旗亭候館掛帘櫳。
不……或許,他二猴,本就是一心吧。
看來此番,卻並無什麼劫難等著師徒四人。亦或是,那劫難乃和*圖*書靈胎之劫,今已度過也。自然再沒了苦楚。
旁邊的玄奘看著行者,不由得眼中滿是讚賞。
不過,他二人想到的,卻是九靈元聖的身份。
八戒和沙僧聞言,當即雙眼一亮。
玄奘聞言下馬,對那女官行禮。
又聽聞,乃是欽差架下,於是竟下來行禮道:「不知幾人都有官職,請諒無禮,我乃迎陽驛驛丞,請寬坐一時,待下官進城啟奏我王,倒換關文,打發領給,送與西進。」
行者道:「獃子,莫胡談,拿出舊嘴臉便是。」
既然如此,再不讓它出世,豈非是自己二人的罪過?
倒是那幾個婆婆,沒看到男人生孩子,似乎都有些失望。
想到此處,八戒和沙僧也都不再思慮了。
兩人一怔,道:「哥哥,這是怎麼情況?你該不會是……」
但如今,這胎兒,卻選擇了活下來,投入到這「苦海」當中,只因那薪火傳承的意志。
驛丞道:「微臣在驛,接得東土有師徒四人,四位聖僧,欲上西天拜佛取經。特來啟奏主公,可許他倒換關文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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