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再遇鬼神與萬物通匙

拳頭與鏡子撞擊在一起,鏡子的表面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然後好像聚合反應一樣驟然破碎開,恐怖的吸力從碎裂的縫隙中傳出,隨後便是無邊的黑暗洶湧,宛若瀰漫的黑霧將喻金軒的淹沒。
不過,自從那件詭異的事件發生之後,大使館的工作人員猝死率飆升,然後就有傳言說從夢裡得到的「饋贈」有些不幹凈,可能蘊藏著某種可怕的詛咒,這導致當時有不少暗中觀望的傢伙跑到了大使館的大使辦公室里尋求幫助。
「年輕人」似乎在沒話找話。
但是長長的走廊里已經空空如也了,「喻金軒」似乎也憑空消失了一般。
「原來如此。」
「就憑你?」年輕人笑了笑,輕輕晃動著手裡的鑰匙串:「嚴樹森,你這一把年紀真是越活越往回去了!」
「喻秘書,那裡是禁區,是大使館明令禁止進入的!」
周遭也有干擾神智與方向感的事物在對空間的生靈進行誘導,這導致不明所以的傢伙,哪怕是傳奇者都未必能準確的來到某個地方。
「喻秘書,回檔案館啊?」
站在盥洗室的鏡子前打開水龍頭,喻金軒摘下眼鏡洗了把臉,雙手噴著水流撩撥,任由冰冷的涼水打濕頭髮,他這才稍稍從剛才的狀態中緩解了過來,感覺到了涼爽的愜意。
「你們玩吧!」
盥洗室陷入了一片靜謐之中。
反正往裡捅就對了!
喻金軒的神色頓時有些吃驚,下意識的想要將手收回來,但鏡子上的黑點彷彿磁鐵一樣,將他貼合的手指狠狠「咬」住,任由他如何用力都無法掙脫,裏面傳遞而來的吸力,甚至已經讓皮膚感受到了刺痛!
顧孝仁緩緩朝著門內走了進去,然後一眼就看到了某個高聳的祭壇上,一個被|插著管子的人類頭顱!
另一邊,消失了的「喻金軒」已經返回了東帝邈大使館。
他伸手顛了顛手裡微微發光的鑰匙串,腦海中卻想著從某個傢伙記憶中窺視的詭異傳聞。
什麼鬼?
畢竟,僅僅是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就輸掉了三個月的薪水,這讓喻金軒的心態稍稍有些崩。
在東帝邈大使館任職hetubook.com.com的工作人員,尤其是資深的僱員,大概都做過一個古怪的夢,在夢中他們身處一個陌生的世界,並且遭遇過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而且有人曾經從夢裡得到了夢之「饋贈」。
想到這裏,將嚴樹森暫時收押,顧孝仁站在空曠的地下空間,然後將視線緩緩的望向了某處。
「咦?怎麼又開了!」一個年輕人站在盥洗室的門口稍稍有些疑惑,他來回擺弄了幾下門,直到將門弄的嘎吱亂想也沒有找到剛才打不開的原因,這才有些納悶進入了盥洗室的內部。
畢竟,切斷了對方施法的能量來源,幾乎就是打斷了對方的大招。
慘綠的光芒在死亡之域中隱現,彷彿有成千上萬頭綠色的骷髏從地下爬出,有鬼哭狼嚎之音響起,攝人心魄,起著干擾神智作用!
「年輕人」沒在追問了,兩人朝著地下的方面走了幾分鐘,這才到了底,然後又穿了過了一條橫七豎八,縱橫交錯的走廊。
顧孝仁的目光在金屬門的上面掃視了一眼,但卻並未找到鑰匙孔一類的東西。
但後者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散!」
「喻金軒」緩緩地偏過頭,露出了一張稍稍有些僵硬的臉,然後也沒有看他,而是直接從年輕人的身旁走開了。
這是要黑吃黑啊!
至於這個傢伙還是等離開東帝邈大使館之後,在好好炮製他,爭取從他嘴裏搞出一些東西。
伴隨著某人的回應,嚴樹森面色大變,忍不住一邊飛退,一邊高喊道:「怪異、勇力、悖亂、鬼神!」
「嗎的,不玩兒了!」
「嗯?」
怎麼回事?
「嚴樹森,放下武器,不要反抗,本座可以既往不咎。」顧孝仁背負雙手淡淡地說著,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不過,既然叫【萬物通匙】,那有沒有孔又有什麼關係呢。
喻金軒的表情稍稍有些慌亂,也大概猜到自己遇到了詭異的超凡事件。
幾個外交官躲在包廂里打牌,順便吃著果木烤肉品著果酒,興趣來了自然是要有些添頭的,初始的籌碼或許不多,但若是碰到一把好牌m.hetubook•com.com,籌謀翻上個幾十倍也不算是誇張。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鎖晃動的聲音從外面傳出。
事實上,在這片地下空間里不僅有縱橫交錯的隧道,而且應該是有某種法陣結界的存在的。
顧孝仁覺得,這種傳聞中的事物倒是可能與嚴樹森嘴裏的「聖器」有關,難道是某種詭異類別的超凡物品在無意識的散發著某種超凡因子?
但想想覺得不可能,或許是喻秘書有什麼急事,所以跑到太急了一些。
「嘎吱——」
「喻秘書這是輸錢了,不開心嘛?」
「年輕人」笑著發出了邀請。
「喻金軒」眯了眯眸子,最後點了點頭:「好。」
「嗯。」
他手掌一番,某串鑰匙再次出現在他的手上。
「你是誰?你應該不是東帝邈大使館的人!」
「嗯。」
甚至有人曾經得到過誕生了「意志」超凡之書。
「年輕人」指了指某個掛著「檔案室」牌子的金屬大門說著,但「喻金軒」好像感應到了什麼,目光一直凝視著漆黑的通道某處,就連腳底都不由自主的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東帝邈大使館明面上的傳奇者也就是東帝邈大使一人,如今那位東帝邈大使已經去了普仁宮參加了遐來王舉辦的國宴,本身就不該出現在這裏的,那麼眼前的這個年輕的傢伙大概率不是東帝邈大使館的人!
「我不聽!」
幾分鐘后,兩人進入了一動辦公樓,然後「年輕人」用一串鑰匙打開了某扇通往地下的大門,他在前面帶著路,「喻金軒」跟在後面默不作聲。
他迅速的伸出雙手,有黑霧般的死氣從枯瘦的掌心瀰漫出來,然後化成了一片死亡之域朝著年輕籠罩而去。
但顧孝仁卻直接開啟了「陰符經」的反干擾之力,糾正了錯亂的道路路線,修改了某些因子對他的誤導,最終出現在了一扇金屬大門的面前。
嚴樹森退後一步,神色稍稍有些警覺:「朋友,事情不要做的這麼絕。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他好奇地伸出手指觸碰到了鏡子,仔細的在黑點上摳了摳。
只是,目光凝視鏡子中的https://m.hetubook•com.com自己,喻金軒突然發現鏡子里的臉上好像有個黑點。
強迫自己不要在繼續往裡面投入更多的籌碼,喻金軒深吸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就這樣走到了外面走廊的盡頭,緩緩地點燃了一根煙。
這個時候,有人突然開口和他打著招呼,「喻金軒」緩緩地轉身,竟然看到之前在盥洗室里遇到的那位「年輕人」。
【描述:你可以打開任何包括傳奇品質在內以下的「門」】
感受到封閉空間傳來的壓迫感,喻金軒咬了咬牙,然後握緊另一隻拳頭砸向了鏡面。
他目光凝視著感覺到古怪的某個方向,然後邁著輕鬆的步伐一步一步的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難道,你也是為了聖器來的?」
嗎的,他已經主動放低姿態了,承認了眼前這位「同行」的身份,就是因為察覺到自己可能打不過他,從而變相的向對方「服軟」,繼而想要看看雙方有沒有合作的可能性,畢竟兩人好像都是衝著「聖器」來的。
靠著牆壁吞雲吐霧了一會兒,喻金軒掐滅煙頭,大步朝著盥洗室走去。
「門怎麼打不開?」
聖器?
【萬物通匙】
「閉嘴!」
被人一言道破了身份,「喻金軒」微微一愣,內心的震撼可想而知。
「喻金軒」的目光一直在這片昏暗的底下通道里四處打量,對於某個傢伙的詢問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顧孝仁皺了皺眉,目光看著眼前這個同樣在宣武路居住過的鄰居,對方在「宣武路事件」后遭到了普仁港當局的通緝,沒想到這麼久過去了不僅安然無事,眼下竟然還敢趁機潛入到東帝邈大使館中,來尋找所謂的聖器?
「一起啊?」
沿途警衛處的工作人員與他打著招呼,但「喻金軒」也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直接的進入了大使館園區。
不止一位使館的工作人員從夢裡得到了殘破的瓷器、斑駁的鐵杵,氧化的金餅、以及超凡領域的物品。
「喻秘書怎麼不說話?」
【超凡出處:天工開物】
只是綠光燦燦的指劍只延伸了一半就緩緩崩潰了,因為提供傳說之力的嚴樹森已經消失不見,m•hetubook•com.com被顧孝仁直接拉到了灰霧宇宙之中。
見顧孝仁不說話,嚴樹森揮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幾下,然後肉眼可見的速度下,他臉上的血肉在飛快的蠕動,很快就從「喻金軒」變成了曾經嚴樹森的模樣。
他直接將一串金燦燦的鑰匙往金屬門裡拍去,然後伴隨著一陣金屬轉輪的響聲,面前的金屬門緩緩打開了。
但這種事情很快就被東帝邈大使館發現了,東帝邈大使不僅下發了禁令,全面篩選出曾經做過這種夢境的工作人員,還收走了他們手裡的所有物品,而且,還禁制他們交流此事,違者甚至會以叛國罪論處。
「咦?喻秘書,您也在啊!」年輕人看到了站在鏡子前的「喻金軒」,當即有些尷尬的打了聲招呼。
以傳奇者敏銳的靈覺,顧孝仁感應到一種有節奏的跳動聲從哪裡傳來,彷彿是某種拍打的律動一樣。
這是東帝邈一種婦孺皆知的棋牌遊戲,用木質的模子扣成各種圖案,大概與麻將之類的遊戲略有相似。
想到這裏,年輕人轉過身,似乎是尿意上涌,忍不住再次回到了盥洗室,但剛剛走進門的時候,就突然忍不住有些頭暈目眩,他手還沒有抬起,就忍不住「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年輕人無語的聳了聳肩,然後微微轉身的時候,卻看到了洗手台上遺留的東西,他連忙拿起跑了出去喊著:「喻秘書,你的眼鏡!」
自那之後,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就很少有人會做那種詭異的夢境了,可能哪怕是有人做了也未必會說出來。
眼下將精力耗費在他這裏似乎有些得不償失。
嚴樹森:「……」
「喻金軒」突然回過頭,神色稍稍有些凶光畢露:「多嘴多舌,你這是在找死嗎?」
【品質:傳奇】
「我很好奇你是如可認出我來的。」嚴樹森眸光幽深冷漠:「你認識我?」
隨著最後「鬼神」念出,他的背後徒然出現了一個龐大的虛影,大到甚至沒入了地下空間的建築中,那虛影宛若一尊俯視眾生的神祇,然後緩緩地舉起慘綠的手,單手並指合攏,化指為劍點向顧孝仁的眉心。
「年輕人」一邊走著一邊偏頭笑著:和-圖-書「而且聲音好像也和往日有些不同。」
伴隨著音階落下,死亡之域頓時出現的停頓,就好像被隔斷了一樣,面前的空間出現了斷層,那年輕人明明就離自身不遠,但又好像遠在天邊一般,無論死亡之域如何碰撞都過不去!
然後彷彿有黑板擦在擦拭筆跡一樣,沒過多久,年輕人的身影就緩緩地消失在了盥洗室里。
「喻金軒」回過神來,目光有些森然的盯著「年輕人」的面孔,眸子里似乎露出了一閃而逝的凶光。
在普仁宮國宴開始的時候,東帝邈大使館也到了中午休息的時候,不少時間充裕的外交官來到了大使館對面的東帝邈風味餐廳,點上了一堆烤肉果酒吃著,甚至還有手癢的傢伙躲在包廂里和同事打木牌!
而且指肚上還傳來了一陣溫熱感,好像鏡面的溫度突然升高了一樣,並且在短時間內就變得稍稍有些燙手。
眼下這裏畢竟是東帝邈大使館,他並不想搞出太大的動靜從而引起大使館的注意。
年輕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會是見鬼了吧?」
他一邊用穿著皮鞋的腳用力的頂住水台,想要將自己的手和鏡子分開,一邊大聲呼喊著「救命」,期望以聲音引起同伴們的注意,但整個空間好像被密封了一樣,聲音在空氣中緩緩回蕩著,但好像並沒有同伴聽到他的呼救聲破門而來。
「到了。」
從那以後,這種事情就更沒有多少人願意談起了,幾乎成為了大使館的禁忌話題。
而且所涉及到的空間權柄甚至與他相生相剋。
好像不是污垢,因為無論怎麼用力都扣不掉。
但特么的這傢伙好像不吃這套啊!
檔案室管理員兼研究員喻金軒將手裡的牌一推,然後拽下眼鏡用力地搓了搓泛紅的臉。
作為世界老二的東帝邈,其大使館的園區自然不小,「喻金軒」在裏面盲目的轉了幾圈,但似乎並沒有找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喻金軒」,或者說是嚴樹森忍不住面色微變,這個時候他哪裡還不明白,眼前的這個傢伙根本不是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白兔」,而是和他一樣最少都是一位已經超凡脫俗的傳奇者。
「可能是,嗓子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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