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在於，我們教會打廣告，不會把學會光系法術作為誘導，因為真正學會光明法術的本身也就沒幾個，其次為了學習法術而信教，本身就是本末倒置。」神父搖搖嘆息，彷彿看不懂這社會。
神父：「不是，這個……」
主要是檢測教堂內的元素流動變化，如果神父真的可以貪污力量，那這就能作為鐵證記錄下來。這方面王立學院有專門的儀器。非常高端，凱文都沒有見過。
萊森追問：「新出來的一群人，以力量來許諾讓人入教，這算是邪教么？」
神父有些為難，畢竟這麼大一個魚缸就這麼直挺挺的放中間：「要不您把魚缸搬到外面吧？這麼大的東西應該沒有人能偷掉。」
悖論出現，不虔誠不應該學會法術，而虔誠的人不應該騙人，萊森甚至當面嘲諷光明教會，這就算是一般人也做不出來。
「但沒有證據，」賽因回答，「我在那邊教堂繪製了光系元素的流動圖譜，你們湊合著看吧，我水平不夠。」
「不可能，」神父拒絕相信，「不是他騙你，那就是你騙我。」
「人多的關係么？」小勺子嘟囔一句，但轉頭自己給否定掉了，「但這些信徒又不是光系法師，普通人聚集起來，就可以又光系法術了？」
凱文還是輕輕擺手，示意她不要衝動，嘴上換個話題：「我最近有一個朋友，他突然學會了光明法術，這讓我們都十分驚訝。打聽過後，我們發現他並不虔誠。」
但這些都是人身上的力量，既沒有什麼神賜予的力量，也沒有什麼建築物產生的力量。他們還打算計算力量的速度大小，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神父動用力量的證據。而如今居然都沒有。
「這不一定有空間戒指的話就可以瞬間偷掉。」凱文忍不住抬杠。
「唉！」神父長嘆一聲，「如果我說了，你們千萬別說是我說的。」
凱文不由和弗蘭對視一眼，心想難道這個神父如此正直？還是自己的套路過於直接？
「這是……廣告？」兩人掃了一眼。似乎是那個教ｈｔｔｐs://ｍ•hｅｔｕｂｏoｋ.ｃｏm.coｍ堂宣傳廣告，上面還寫著去那邊參拜，效果更好等等詞語。
「那……」弗蘭嘗試了一個大胆的問題，「如果是亡靈巫師，我是說如果，他也特別虔誠的話，也能學會光系法術嗎？」
「不不，我們只是好奇。」弗蘭還是微笑回應。
凱文擺擺手：「這樣吧，我問幾個關於光明教會內部的事情。我很好奇，光明教會內部是如何進行晉級高陞的？是看業績么？還是看實力高低？」
「不，」凱文把圖譜攤開，「這些線路有明顯的同步性，這讓我想起了一個法術——同步幻術。」
儀器的外觀就想一個巨大的方形魚缸，長寬都有一米，正正方方。裏面盛放著某些不明液體，地盤則不斷的閃爍著各種魔法紋路，上段則如同長了水草一般，伸出無數的觸角，都是黑色的，看著十分詭異。
一陣笑過之後，眾人開始回歸正題。凱文開口：「梳理一遍萊森獲得神跡之後，那個貪財神父的一系列反應。首先，他找到學校里來，四處發廣告，弄募捐箱。看起來確實想有什麼動作一般。」
神父還是沉默。
又到了周末時分，凱文、弗蘭和賽因三人帶齊了儀器設備，分別前往附近兩個不同的光明教堂。凱文和弗蘭兩人作為一組，前往一個更偏僻的小教堂。而賽因則獨自去萊森做義工的小教堂。兩組儀器不同，但任務相同，也沒有什麼難度。
眾人翻閱著賽因繪製的圖譜，不由都是一陣皺眉：「為何相差這麼大？一個教堂幾乎沒有光系元素，一個幾乎是滿的溢出來。」
一套正常流程下來，各種儀式啊，讚歌啊等等。即便教堂內只有兩個「信徒」，這神父倒也一絲不苟。
「這有問題么？」兩人反問，「打廣告很正常啊？」
弗蘭笑笑，站起來湊到神父身上：「神父啊，今天吃肉了沒？」
「你你你……」神父下意識的後退，「你要幹什麼？」
「其實我也不虔誠。」萊森老老實實回答，然後細數和-圖-書自己小時候的「卑劣行進」，把所有內容全攤開，問神父，這是為什麼？
「他就做了一次禮拜，而之前他總是和光明教會做對，從小做到大，他甚至喂神父吃屎。而那唯一的一次禮拜，他腦子裡想的也是一個老頭，他把老頭當做神，來虔誠的參拜，最終卻學會來光系法術。這是為什麼？」
兩人稍稍做了一點偽裝，不讓自己顯得過於突兀。凱文穿的和搬家工人一般，背後背著那個「魚缸」，而弗蘭則稍稍打扮了一下，變成一個貴族大小姐。一瞬間凱文覺得，那個不修邊幅的理工科學生，又變回了曾經有些妖艷的亡靈巫師。
那邊的教堂人滿為患，神父忙的暈頭轉向，那邊凱文和萊森抽空換一下，根本沒人注意。反正懺悔室內別人也看不到他。
「可是，時間好像到來吧？」凱文拿出懷錶，「這沒有關係么？」
「我是說如果……」弗蘭又問。
「咳咳，神父你好，我就是那個問題很多，但也很虔誠的人。」萊森開門見山，抬出雙手，一陣發光。
儀器沒有任何戰鬥功能，僅作為研究使用，所以即便是很多高端人士，也並不見得認識這個東西。雖然很多高端法師僅以自身能力足以感受周圍魔法元素波動，但人的感覺終究不是最精確的東西，需要尺度或者儀器進行丈量，而魚缸就因此而誕生。
神父已經很不耐煩：「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哼，牛頭人簡直無藥可救，罪無可恕！」小勺子十分生氣。
「沒有人就沒有人唄，」凱文回答，「一個人做禮拜，走個流程下來不是更快嗎？」
「行，你等著，」凱文冷哼一聲，「我找一個又虔誠又問題多的人過來，下午就來。弗蘭，你守在這裏，別讓他跑了。」
「這些問題，如果你們真的是虔誠信徒，你們自然會知道。」神父坦然回答。
這位神父顯然有些沮喪：「信徒們，被另一個教堂吸引走了，我們這邊都快沒有人了，唉！」
眾人只能笑著安慰：「這是自願懺悔和被迫懺悔和圖書的區別。」
「還是建築物的問題？」萊森回答。
神父搖搖頭：「他當時想什麼，你是怎麼知道的？」
「孩子，不要把世俗的污穢的套路，帶到神聖的教堂里來。」神父義正言辭。
「哦，給你們教堂修繕修繕。」凱文嫻熟的回答，一邊拚命賺錢。
神父：「……」
小勺子首先分享來她在學校的經歷：「我在學校里也弄了一個懺悔室，讓牛頭人懺悔懺悔。結果你們猜怎麼樣？」
凱文和弗蘭這次再沒有搗亂，而是依照萊森的做法，去想象一個長鬍子老頭，杵在中心的空間上，想象它會賜力量，想象各種發光的特效。如果說想象也可以作為虔誠的話，此時的凱文和弗蘭確實是最虔誠的。
「啊，兩位這麼早就過來了，請問這是？」小教堂的神父走出來接待，對凱文身上的魚缸顯然十分好奇。
神父：「……」
神父沉默良久，還是搖搖頭。
「哦，難怪你說這裏不需要修繕，原來這裏要被拆掉了？」凱文恍然大悟狀。
兩人當即上前攔住：「別跑，說啊，接著說啊。」
「這……」神父皺眉，顯然是不敢相信。
凱文無奈：「可是根據記載，歷史上也有不少人不信教，而學會光明法術。」
邊上弗蘭下意識捅了捅凱文胳膊，凱文這才有所收斂。一進教堂就想懟兩句，這幾乎已經是凱文的職業病，即便是今天凱文也沒有能收住。
「不不，我們教堂不需要修繕。」神父卻還是拒絕。
神父有些不耐，還以為她著抬杠：「現在已經沒有亡靈巫師了。」
弗蘭攤了攤手：「簡單啊，光明法術被破解了。可惜是被第三方破解了，現在他們拿去騙人。」
「孩子，學光系法術一定要虔誠，」神父開始啰里啰嗦說一對廢話，「毫無疑問，你們的虔誠還不夠，這不是你塞我錢就能辦到的。如果有錢就能學會，那世界上所有的土豪都會了。」
凱文不得不把錢又收了回來，無奈轉回話題：「那神父，我們開始禱告吧？」
神父嘆息一聲：「那就開始禮hetubook.com.com拜吧。」
說罷，凱文當即風風火火的跑出去。弗蘭則還是一臉微笑的對著神父，不時摸摸大魚缸。神父嘆息一聲：「你們不會是來搗亂的吧？我們這麼偏僻的小教堂，也沒什麼搗亂的價值。」
然而事情並不順利，別說獲得神跡了，甚至儀器顯示，教堂內的光系元素和教堂外沒太大區別，僅僅神父的方向有幾根白線。同時弗蘭身上隱約透了點亡靈元素，儀器上顯現出幾條黑線。
弗蘭轉頭看向凱文，手上打了個響指。凱文懂她懂意思，她這會兒特別想耍一招讓神父看看，看看現在到底有沒有亡靈巫師。
「這不是這個問題，」神父回答，「如果一直沒有人，那這個教堂就是沒有存在的意義，這裡會被拆掉的。」
「算了，我不說了。」神父搖頭想躲。
這儀器官方全稱魔法波動演示器，不過通常來說習慣於稱它為魚缸。魚缸的大致原理，是通過其上方觸角，檢測周圍魔法波動強弱，最終進行成比例放大或縮小。然後呈現在魚缸內部，其內部各色液體，會將平時不可見的各系元素，一一對應。
神父這會兒只是笑笑：「你們兩位，不會是為了光系法術來的吧？」
凱文無奈了，對方拒絕相信那也沒有辦法。氣氛一時間僵住了，沉默片刻，弗蘭又開口了：「我覺得，想這種小地方，耍一招好像也沒什麼關係吧？」
萊森和弗蘭對視一眼。
神父擺擺手，不去回答。
「沒事，我們都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弗蘭回答。
神父還想反駁什麼，凱文已經直接把滑稽幣遞上了：「來來來，一點小意思。」
怎麼會這樣？難道說著教堂真的已經破舊到要拆了？凱文和弗蘭帶著疑惑對視一眼。
「我原本是不信的，以為大概就是一群騙子，打著我們的旗號行騙而已。但如今看到你的法術……」神父有些憂愁，「這是為什麼？」
「隨便問問，我們好奇。」凱文回答。
「當然了，」小勺子回答，「他們說『啊，我好帥啊，我有罪，我要懺悔』『啊！我好www.hetubook.com.com強壯啊，我有罪，我要懺悔』『啊！我那個什麼東西好大呀，我要懺悔！』……」
「不，我吃素。」神父回答。
眾人好奇，賽因不由介面：「難道有比我提出的更加過分的懺悔么？」
「沒事神父，正所謂我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就算這裏被拆掉，也可以去更有價值的地方，身為神職人員，這點覺悟一定是有的吧？」凱文侃侃而談。
神父沉默不語，似乎著思考對策。
神父緊張：「你要幹什麼？」
兩個小時后，萊森一路風塵僕僕的趕過來。凱文直接去那邊把他叫來，但由於他還著懺悔室工作，不能缺人，於是凱文直接頂上。
一直到傍晚時分，眾人回到學校。齊聚凱文的房間里，交流各自的成果。而這次，凱文又設立結界。
「再等等，」神父乾咳一聲，「等多幾個人來來之後，我們再開始。」
「他告訴我的。」凱文回答。
「怎麼？我們兩個不虔誠嗎？」凱文反問。
兩人略顯尷尬，在對視一眼之後，索性點頭承認。
「這些記載都不可信，」神父斷然回答，「要知道歷史上有不少人都要和我們作對，這些都是他們以假亂真瞎記的戲碼。」
「辛苦了，」凱文回答，「你的儀器是小一號的，要檢測必須到處跑，不容易吧。」
「那你的意思是？」兩人疑惑。
神父沉默片刻，還是輕聲開口：「最近社會上湧現出一批人，他們自稱光明教會的人，開始聚集信徒和錢財。他們申稱可以快速學會光系法術。我不知道他們的來歷，可能是社會上的人，可能……來自光明教會內部。」
「虔誠的人，不會有這麼多問題。」神父回答。
神父一陣糾結，終於還是長嘆一聲：「唉，我給你們看一件東西。」說完摸出一張紙，遞給兩人。
弗蘭無奈又退了下來：「看來只能來一招大的了？」
「神父，光系法術的本質到底是什麼？」弗蘭問。
「哦，我今天有急事，你先把我家買的魚缸搬了過來，」弗蘭撩了撩自己的頭髮，「我先在這裏做禮拜吧，做完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