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合作……」霓虹華納的社長平川文太問道，「陶會長，我聽明菜說，WanderDance這些歌曲的作曲者桃之助，其實就是你本人？」
羞恥感只有在這樣的時刻才會回想著冒出來。然後，想要抽根煙，又怕被雄太大哥發現。
早高峰的時間終於過去了，奈良尤馬自己拿了一杯奶茶，站在了樓外面放鬆地喝起來。
折口雅博獃獃地看著他，這確實，他一大堆事。
只見兩人進了大堂，就她旁邊的那個女生看了一眼牆上的指示就說道：「是這裏，8樓！」
於是他只能戀戀不捨地離開了。
另外……為什麼有時候看到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追問他關於yakuza的事，會覺得難為情？
陶知命輕笑一聲：「她想重新振作就重新振作啊。為什麼她想唱這首歌，我就要將這首歌的權益讓給她？我又不欠她什麼。」
奈良尤馬虎著臉走過去，敲了敲門。
「……不愧是陶會長。」平川文太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後說道，「從去年十月份開始，明菜就一直處於很低落的狀態。我們只是從助理口中得知，她是在WanderDance正式營業那天晚上回去之後才開始這樣的。一開始，我們還誤會她是不是在這裏遭遇了什麼。」
「行吧，幫幫他。」陶知命揮了揮手，這才走到中森明菜面前，「好久不見。」
他在這裏坐著，隨後就看到在那邊一個遊戲機室里打遊戲的背影。奈良尤馬皺著眉頭，好像藤原櫻在這裏工作，這些作者和漫畫家工作的狀態，是她工作考核內容的一部分。
「僅僅只是在這裏演出，真的太可惜了。」被河原德次邀請著一起來的喜多川看著WanderDance的新歌手，那個樂隊的主唱音美鄉兩眼發亮，「陶會長，如果你們缺乏這方面的專業人才和經驗，可以考慮和我們合作簽約啊。」
隨後，陶知命就請平原文太到了舞廳的後台工作區，進了入江雄太的辦公室坐著。
「……那小子，挺會搞事啊。」陶知命失笑著搖了搖頭，「行了，你繼續去忙吧。」
陶知命瞅著他無語。
「明菜醬嗎？明菜醬嗎！」藤原櫻興奮起來，然後又很糾結，「但是現在是我的工作時間……」
裏面的富堅ｈｅｔｕｂoｏｋ•cｏm•ｃｏm義博愕然轉頭，就看到一個神情兇狠的壯漢。
陶知命笑了起來：「沒有考慮這些。我不缺錢，也不需要這方面的名氣。」
「其實中森小姐出道以來，一直是以比較叛逆和個性的形象出現的，唱那首歌也不好。」陶知命站了起來，「這會破壞她一貫以來受歡迎的形象基礎，那首歌，我個人覺得並不適合她。」
只有喝喝奶茶休息一下這樣子。
現在是工作時間，樓里的社員基本都在辦公室里，因此這裏一點騷動都沒引起。
……
「當然了！」奈良尤馬等著眼睛，「還想不想見見她了？我現在沒事……就在這裏幫你照看一下。他們要是過來休息一下的話，就當做是在……找我取材好了！」
奈良尤馬看到她們走進了電梯，眼睛一亮，忽然加快腳步從樓梯往二樓跑去。
陶知命只怕事情還沒這麼簡單，藝人和唱片公司的合約，一般來說都是很嚴格的。因為私人感情影響了唱片公司賺錢，其實藝人是得承擔巨大壓力的。
當然，中森明菜現在知名度那麼高，霓虹華納雖然正在消磨耐心，但卻不會輕易放棄的。
就連喜多川也大吃一驚，很難相信地看著他。
「WanderDance只是需要能有藝人在這裏演出、拉高人氣對吧？哦，當然，WanderDance的音樂製作部門也很有實力。」喜多川反倒有點認真地說道，「但是藝人的形象設計、專輯製作、宣傳和對外合作，其實可以委託給我們的。」
贊了一句之後，他遲疑了一下，隨後就說道：「雖然很冒昧……但是陶會長，有一首歌，應該也是你創作的吧？但是一直沒有看到它被演繹出來，不知道能不能在歌曲的創作方面，和我們合作一下？」
陶知命笑了笑：「這樣吧，中森小姐恐怕自己創作了一版歌詞吧？能不能請中森小姐明天到我們會社大樓去演繹一下，我看看她表達出來的效果。如果可以，破例這一次也不是不行。但有一個條件，我希望這首歌在北海道音樂節上首次亮相。」
但來到WanderDance包廂的這些人里，會長大人的地位明顯又是最高的。
平川文太卻笑了笑：「我聽她唱過一次，念https://m.hetubook.com.com
念不忘。其實，她的風格也是多變的。陶會長，僅僅只是這一首罷了，真的不能合作一下嗎？」
等奶茶做好了遞給他，奈良尤馬就趕緊提著往二樓跑。看到藤原櫻之後就放在桌上，然後開口就說：「中森明菜來了，在八樓！」
剛剛進門的陶知命看到藤原櫻也在，愕然問道：「你怎麼在這？」
藤原櫻嚇了一跳，趕緊指了指奶茶說道：「尤馬桑讓我送來給明菜醬喝的……」
「真的嗎？」藤原櫻當然是很想去追星的，但有點怕。
「當然，只是徵求一下陶會長的意見。」
平川文太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喜多川，然後就說道：「陶會長，可否私下裡談一談？」
「今天的工作完成了嗎？完成了再來玩！」奈良尤馬眼睛瞪得很大。
和他們的具體聯絡，陶知命就不用自己出馬了，中村啟治懂得很。
霓虹的音樂著作權協會其實也不是官方組織，但它的存在，是霓虹音樂生態中重要的一環。
平川文太接著說：「有一天，經紀人聽她唱起一首沒聽過的歌，十分動聽，還以為這是她為新專輯創作的歌曲，表達了她自己的心聲。然而明菜說，那首歌是從你們WanderDance的歌手星野鈴那裡聽到的。隨後，我們才知道WanderDance的歌曲都是出自陶會長之手。」
奈良尤馬覺得自己很棒，滿意地點了點頭。
「將來再說吧。」
然而隨便花點時間，就能創作出這麼受歡迎的歌曲嗎？他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中森小姐對平川社長說了那一晚的事嗎？」
「是不是還要簽名？」
「合作簽約？」陶知命笑呵呵地問道，「怎麼個合作法？」
「沒有，我只是轉述明菜的原話。」
奈良尤馬嘴裏嘬著吸管，忽然看到門口停下一輛車之後，走下來了兩個女孩。
藤原櫻本來很懵的模樣，聞言嘴巴就張大了，然後追問道：「真的嗎？真的？」
富堅義博其實認出了他是樓下的店長大叔，這事又不歸他管。
但他性格本來就不是很外向，而人家表情兇狠，說的話也在理。
現在正兒八經當面提出來，倒是挺光明磊落。當然，應該也是知道陶知命不好惹吧。
沒想到星野鈴在音樂方面的ｗｗw.heｔｕbｏok.coｍ.cｏｍ記性這麼好，然後大概是那天晚上又用來安慰中森明菜了吧？
「中森小姐是從哪裡聽說的？」陶知命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才說道，「並不想引人注意，才用了一個化名。我主要的精力，畢竟還是放在會社的經營上。」
陶知命淡定地笑了笑：「平川社長，我並沒有這個意願，為我們WanderDance之外的歌手創作歌曲。」
說白了，就是幫會員去打理音樂版權的使用費用問題。不管是電視台、廣播台、卡拉OK還是酒吧什麼的，用了這個著作權協會管理的歌曲，理論上就要按規則向它繳費。這協會收到費用之後，再按照規則留下一部分，剩下的交給歌曲的創作者。
「喜多社長，覺得我們的哪個藝人有潛力？」陶知命繼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想了想，也只有跟星野鈴哼唱過一次的《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當時還不是和星野鈴的初次、二次之後極為愉悅放鬆，聽她敞開心扉講以前的一些事，然後就唱了出來哄她開心？
「會長大人。」藤原櫻壯了壯膽，小聲說道，「尤馬桑說想要明菜醬和奶茶的照片！」
平川文太倒也不介意，只是很惋惜地說道：「真遺憾……」
好像總是跟這種有正式工作的社員們打交道，自己也變聰明了一點。
他等得挺焦急，琢磨著怎麼說。
想了想，又回頭跑到極茶店：「再給我三杯奶茶，快一點。」
但這裏確實不錯啊，居然有免費的遊戲可以玩……
平川文太驚嘆不已：「對陶會長的才能，我真是十分佩服。」
「當然了，後來明菜極力向我們說明，只是因為在舞廳看到了近藤君和另一個女人私會。」平川文太唏噓道，「大概也是因為這件事，她在紅白歌會上的表現也受到了影響。今年雖說已經到了3月份，到現在也一直無法進入製作新專輯的狀態。」
「平川社長能夠找到的創作資源比我要強大得多。」陶知命笑得和善，「我們暫時還只能依賴我，所以請理解。就算現在只是在舞廳里演出，我們也不能一直只有這幾首歌曲啊。」
這首歌還真沒有正兒八經編曲製作出來，也就沒有去申請著作權什麼的。其實中森明菜也好，平川文太也好，去查一查應該就知道https://m.hetubook.com.com的。
是中森明菜沒錯吧？
「……大概是因為，陶會長的地位十分特殊吧。」平川文太苦笑了一下，「正如你所說，你不缺錢，也不需要音樂方面的名氣。相反，為自己簽約的歌手儲備優秀的歌曲，這十分能理解。」
陶知命今天既然參加了這個局，也就是準備和圈內人先成為朋友。之前只認識一個喜多川，然而陶知命很不待見他。
「沒事的！」奈良尤馬咳了咳，裝作很牛逼的模樣，「我跟陶會長……認識得也很早。你去吧，就說這是我們極茶送給中森小姐她們喝的。務必請他們幫我拍一張中森小姐喝這個極茶的照片，知道嗎？只要這樣說，就沒事的，陶會長他……會明白的。」
「……是。」
「那當然最好了。」藤原櫻憨憨地笑了笑。
經年累月地這麼做下來，音樂著作權協會就成了霓虹音樂版權方面的壟斷巨頭。他們固然只是音樂圈的一個配套服務機構，但影響力也不容小覷。
陶知命僅僅只是笑了笑，培養純粹歌手的時間和收益，哪有舞廳這種形態賺錢來得快？這一家舞廳一年數十億円的流水不香嗎？況且，又不是不能開拓音樂方面的賺錢渠道。
「平川社長，是與中森小姐有關嗎？」陶知命乾脆開門見山。
現在大好的工作時間，怎麼能在那裡打遊戲呢？
於是他就對其他人說道：「先失陪一下。雅博，招待好大家。」
折口雅博的心情是最激動的，因為在座的人當中，他是屬於原本地位最低的那一類。這些人物，怎麼說也都是很正規的文藝類會社的社長，做的事業光明正大。而他原先只是一個舞廳的經營者而已，現在擔任WanderDance的社長，居然真的進了這樣的圈子。
但陶知命得見一見這音樂著作權協會的社長，還有幾個音樂出版會社的社長。
成為稻川家和極茶在這邊這家店的店長有一段時間了，他感覺當yakuza的日子彷彿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這當然是由於實力，更是由於他之前在飯桌上說的話。
坂井泉水、美依飛鳥、音美鄉她們都興奮不已，中村啟治等人更是接近狂熱。
音樂製作權協會的社長河原德次站在落地窗旁看著下面的表演感嘆道：「陶會長，你們為什麼不把音樂製作的部門獨和_圖_書立成為一個會社呢？」
當然，音樂著作權協會只是一個一般社團法人，它也不可能真的管得到全世界。但他們會組織各種不定期的活動取證，然後就照章辦事進行起訴。
看到樓里的社員前來消費，已經很習慣笑容滿面地鞠躬歡迎。
平川文太沉默了一下，隨後說道：「實際上，是明菜知道我要來拜訪陶會長，請我徵求一下意見的。她說，現在事情已經過去快半年了，她也理解了你的好意。人生確實很漫長，所以想唱這首歌，作為重新振作的開始。」
之前吃飯的時候請這些音樂圈的大佬支持一下北海道音樂節，他當時滿口答應了。陶知命聽他對那首歌確實很在意的模樣，又想起中森明菜那天晚上的模樣和她的名氣，想了想就說道：「中森小姐既然有這個想法，怎麼這麼久都沒向我提起過？」
「啰嗦！」奈良尤馬不耐煩地端著架子，看到她蹦蹦跳跳離開之後，才小得意地笑起來。
「……怎麼了？」
走在前面的一個，奈良尤馬很快就認出來了，於是嘴巴就張大了一些。
原先他是只能向音樂著作權協會交費的人，現在好像還可以將來收到他們的分成了。
而這個霓虹華納，是中森明菜簽約的唱片公司。陶知命估計他想談的，是跟中森明菜有關，要不然為什麼要特地看一眼喜多川。
需要這麼努力才能賺到錢的感覺真的很差勁啊，但是好像比以前穩定多了。一個月這樣算下來，居然大大超過以前，還得到了老爹的嘉獎。
「當然是真的！」奈良尤馬兩根手指像是要摳自己眼珠子一樣，「我親眼看見的。」
平川文太精神一振，點了點頭：「好！」
8樓的WanderDance里，現在已然是沸騰的狀態。
WanderDance已經推出的歌曲，質量驚人。而作曲者，居然是他這個堂堂會長？
「尤馬桑，最喜歡你了！」藤原櫻笑嘻嘻地提著奶茶上去了。
喜多川總覺得他對自己有一些很莫名的態度，但偏偏自己又挺喜歡看他這帥臉：「WanderDance能夠穩定上台表演的藝人，都很有潛力。但眾所周知，我們傑尼斯事務所專攻的方向是偶像男歌手。」
「那麼，就是音美鄉嘍？」陶知命搖了搖頭，「還是讓他們先在舞廳里鍛煉、成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