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要冤枉我，我犯得著嗎？」馮君沒好氣地白他一眼，然後一擺手，不以為意地發話，「反正她被泄底兒也是早晚的事，你別說出去就行……我說，你能不轉移話題嗎？」
董曾鴻卻是直接傻眼了，良久才凄厲地叫了一聲，「天機盤……啊，怎麼會這樣！」
「天機盤能有幾個？一個已經很多了，」董曾鴻的心情不好，也顧不得考慮馮君是出塵期上人了，「問題是……現在一個都沒有了。」
董曾鴻不想激怒對方，但他還是硬著頭皮回答，「上人，我鬼谷傳承……不以修鍊見長。」
說到這裏，他清一清嗓子，「這三點，可能任何一點都不是很重要，但是三者同時出現的話，天機盤崩毀也就不算多麼意外了……陳上人，這就是我能想出來的原因。」
董曾鴻翻箱倒櫃收拾了半天，也沒有找出一片比黃豆更大的碎片。
腳步聲漸次遠去，經過這麼一番折騰，董曾鴻的也恢復了一些理智，開始四處收集天機盤的碎片，看起來是想找出其中的原因。
馮君臉一沉，「曾鴻道友，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是我要來看天機盤的嗎？你的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但是憑空污衊人，這就很不合適了，知道衝撞上人是什麼罪嗎？」
馮君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還是不說話。
「這個我知道，師門傳承里有這個說法，不過那是上古時候的事了，」董曾鴻隨意點點頭，然後
和-圖-書眉頭一揚，「您的傳承里還強調這個？」
董曾鴻苦惱地抓一抓頭髮，「我也很想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怎麼會就這樣了呢？」
馮君不動聲色地發問，「怎麼……不夠嗎？」
看起來，他是在思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事實上他是在考慮——這事兒該怎麼善後？
「你這是什麼表情？」馮君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這天機盤是你的物事……」
董曾鴻奇怪地看他一眼，「衝撞上人……有罪嗎？」
這一絲心悸的感覺來得非常突兀，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應該不是什麼壞事。
「此後誰要有無法鑒定的寶物，也可能會主動找到洛華，有助於洛華增強底蘊。」
這不是那種強取豪奪的借口，而是實實在在的有緣，製作天機盤的東西，應該跟他左手腕上的石環有關。
其實在靈石被放進天機盤的那一瞬，馮君的心裏，已經生出了一絲心悸的感覺。
這反應可以啊，馮君淡淡地看著他，心裏默默地豎起一個大拇指來，不愧是鬼谷子一脈，這麼快就認清了現實，居然還找到了理由。
半個小時之後，他頹然地往沙發上一坐，雙目發直，嘴裏輕聲地嘟囔著，「完蛋……鬼谷傳承……這真是……我是罪人啊。」
「唉，」董曾鴻重重地嘆口氣，艱澀地發話，「東西已經毀了，還能怎麼樣呢？哭天喊地沒有用，只能盡量挽回一些損失了……和圖書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可不要補貼，只要天機盤。」
馮君第一個反應，不是說查看手臂上出現了什麼變化，而是……我特么的該怎麼面對董曾鴻？
聽到馮君親口承認，他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反而是認真地思索了起來：小世界和天機盤，到底哪個更有價值？
下一刻，他狐疑地看向馮君，陰著臉發問，「馮上人可有什麼話教我？」
「各家要求不一樣，」馮君不以為然地回答，「你現在遭受了損失，我很同情你，站在上人的角度，我願意給你一個減少損失的機會，不過呢，我有一個要求。」
剛說到這裏，外面有人快步走過來，「董大師，出什麼事兒了嗎？」
「沒有！」董曾鴻非常暴躁地回答一句，「都散了吧，跟你們無關。」
「算了，」馮君哭笑不得地搖搖頭，「你沒聽說過，我也不怪你，在上古時候，衝撞上人是死罪……當然，上人也不得無故大欺小。」
半晌，他才緩緩發話，「這個比特幣呢，是國外的……在九州屬於非法的物事，用天機盤來探查它，可能會導致一些不可測的變化。」
但是現在，可就有點雞肋的感覺了。
「呵呵，」馮君聞言就笑了起來，他越來越覺得這個人有意思了。
其實丹霞天那個「靈獸園」的託詞，哄一哄外人還可以，對傳承久遠的道統來說，並不難猜出，騙那麼一次兩次還可能，時間一長，大家自然就知道怎麼回ｗww.hｅｔuｂooｋ.coｍ.com事了。
見他沒啥反應，董曾鴻繼續發話，「其次呢，不管什麼東西，都有個使用壽命，天機盤是用來測算天機的，很可能損耗更大一些。」
「我做什麼？」馮君冷哼一聲，然後看似非常惱火地發話，「我沒有冒犯你鬼谷一脈的意思，不過就這天機盤，呵呵，我就問你……它比丹霞天的小世界如何？」
轉移話題？董曾鴻想一下此前的話題，沉默了起來。
「行了，」馮君終於不耐煩地發話，「麻煩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馮君默然，不管他嘴上再強硬，但是他心裏知道，自己是虧欠了對方。
董曾鴻想到這裏，看馮君一眼，苦笑一聲，「您這就給關主持泄底兒了？」
董曾鴻明顯地怔了一怔，然後低聲嘟囔一句，「果然……真的是小世界。」
董曾鴻又拿起一根煙點著，悶聲悶氣地發話，「抱歉，我覺得……對您來說也許是好事。」
沉默一陣之後，他出聲發話，「這樣，我給你搭一座聚靈陣，再給你五塊靈石？」
「我要知道真相！」馮君抬手向前指一指，那裡有一堆聚攏的天機盤碎片，他淡淡地表示，「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需要一個答案。」
然後他抬起頭，狐疑地看向馮君，「上人你應該知道原因吧？」
馮君坐在那裡不動，甚至點起一根煙來，若有所思地看著對方。
要不說，能傳承千年的道統，就沒幾個是簡單的和-圖-書，「為什麼是好事？」
「聚靈陣……」董曾鴻苦惱地嘬一下牙花子，這個條件如果是在半天之前提出的，他能笑得合不攏嘴——這是任何一個道統傳承和延續的根基。
直到天機盤炸開，他在瞬間就反應了過來：此物與我有緣。
馮君想給他一些補償，但是這事兒……必須得講究方式方法。
董曾鴻一邊抽煙，一邊慢慢地發話，像是在咬文嚼字，「因為……如果我所料不差，洛華的傳承雖然不差，但是還缺少一些底蘊積淀，您也許不差靈石，但是法器、法寶就難說了。」
他就覺得，可能是對方應自己的要求推算天機，所以自己是……沾染了什麼因果，而他的修為又遠遠地高於對方，是以可能會生出一些感應。
他沉吟一陣才發問，「你鬼谷一脈，一共有幾個天機盤？」
馮君的洛華莊園已經是很牛了，守衛森嚴一般人不得入內，不過真有小世界的話，何必再搞什麼洛華莊園？直接搬進小世界就是了。
小世界是真正的獨立王國，像丹霞天那樣的小世界，佔地數萬平方公里，那真是給個皇帝都不換。
馮君沉聲發問，「那這個天機盤的崩毀，對我會產生什麼不利呢？」
「哦？」馮君饒有興緻地看著他，不得不說，這個鬼谷傳人帶給了他極大的意外，撇開天機盤崩毀的機緣，此人的談吐、思維和應變能力，都帶給他不一樣的感覺。
站在鬼谷傳人的角度，他當然會認為天機盤和圖書更重要一些——畢竟能探查天機，但是對於外人而言，估計還是小世界更重要一些吧？
「此次我的天機盤是崩潰了，雖然不關您的事，但是您作為上人，願意補貼我一些，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能樹立洛華的正面形象，也可以算是千金買馬骨……」
他笑著發話，「其實你的本意，就是想讓我多補貼你一點，反而說得這麼好聽，像是為我著想，真不愧是鬼谷傳人啊。」
董曾鴻也拿起一根煙，點起來抽了兩口又碾滅，「心情不好，暫時想不到別的了。」
「還有一點也很關鍵，現在出塵上人已經是頂尖的存在了，算是這個世界的上限，以前天機盤雖然也測算過出塵期，但是此一時彼一時，那時金丹期才是上限。」
他這麼倒打一耙，反而是讓董曾鴻為難了，他思索半天之後，苦惱地回答，「我是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怎麼會讓它炸了呢？我還以為是您做了什麼。」
所以他下意識地表現出了適度的震驚——我只想知道比特幣，其他的跟我無關啊。
到了後來，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不過既然不涉及自身安危，他也不怎麼擔心。
董曾鴻就已經在懷疑了，不過別人都說靈獸園，他也只能看破不說破了。
果不其然，天機盤炸得粉身碎骨，而一點青光卻是沒入了他的手臂。
一聽能減少損失，董曾鴻明顯輕鬆了起來，但是下一刻，他還是狐疑地看馮君一眼，「什麼要求？您先說來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