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那膽子，」馮君一舉雙手，正色發話，「前輩你放我一馬，我保證有生之年都不再來火星了，同時約束門下也不再來，好嗎？」
念頭的意念又再次降臨，「這一筆合作完成了，再說說那個靈石礦吧，這一次我是真的要賣極靈的。」
「缺什麼？」馮君沉吟一下，他很想說，自己現在什麼都不缺，雖然這話聽起來有點欠揍，但事實確實如此，「暫時想不起來……前輩你比較擅長什麼？」
「只會花錢撿漏，」念頭陰森森地表示，「還是不想跟我交易吧？」
然後馮君的身子幾個瞬閃，來到了坑道之外，衝著天空一拱手，「還望前輩施為。」
「地球上我知道的，有四個出塵，」馮君沉聲回答，「崑崙只有門主剛剛出塵，我家有兩個，另外一個……是很久以前，就化身器靈了。」
說到底，是這個念頭給他的感覺不是很好，而且人在江湖，輕易不要露白。
緊接著，收納符瞬間消失不見，不到兩息時間，收納符又回到了馮君手上。
「地球……應該只有我一個金丹了，」馮君嘴裏說的是「應該」，但卻是極其肯定的口氣。
年輕人這麼說話，很容易沒有朋友的！念頭怎麼說也是曾經的大能，聽到這話之後，心情可想而知，不過終究是活了那麼久的存在，它很快就壓下了心裏的那一絲不爽。
念頭沉默一陣，幽幽地表示，「二十上靈的孝敬……擱在以前有人敢和*圖*書這麼說話，我一個眼神就瞪死他了。」
念頭沒有理會他，過了差不多五分鐘，意念才降了下來，「呼，好懷念的味道，可惜終究沒有極靈……拿出你的收納符來。」
「強買強賣的話，會影響前輩在我心目中的印象，」馮君還是不卑不亢，「而且現在，我身上也就一百多上靈，我估計，前輩也不會放我回去拿靈石吧？」
「只有一個了嗎？」念頭有點好奇，「那崑崙呢，有幾個出塵？」
馮君感知一下，覺得周邊空間規則已然消散，於是笑一聲，「你現在不怕我跑了？」
「多謝前輩，但是不用了，」馮君搖搖頭，很乾脆地表示，「我已經習慣了撿漏了，花錢才能買的東西，我興趣不大。」
空間一陣輕微的波動，納物符不見了去向，一縷陰惻惻的意念傳來，「還算識趣。」
前景不妙的情況下，居然出了這麼一個怪物一般的「中流砥柱」，他就必須要認真了——對方前景他並不能確定，但是氣運是不用懷疑的，絕對是大氣運。
「現在的地球，我就是老大，」馮君毫不猶豫地表示，「如果不算那位前輩的話。」
言下之意就是，你這次可以強迫我，不過以後的合作，你也就不要想了。
見他不說話，念頭也沒了脾氣，「那你先拿出上靈吧。」
「總共一百塊上靈，你還要我改造收納符？」念頭有點不高興，「那我賺個什麼？速速拿出來ｈetuｂook•com.ｃｏｍ，我幫你收取古器，省去了你的磨難，這還不夠嗎？」
對念頭這種老怪物來說，千年不過一瞬間，根本配不上「以降」這個詞，不過地球一千年都沒有出一個金丹，這也實在是……前景不妙。
「五十上靈都不值？」念頭真的是有點生氣了，「你不是有嫌疑，而是純粹不敬上位者，大乘期使用的古器，你居然評價這麼低？」
他甚至都沒有報出丹霞天的名號，因為面對這種老怪物，他或者還有點抵抗的能力，但是麻三娘遇上了，那就只有跪的份兒，魂飛魄散是一瞬間的事，更別說她本身就是個魂體。
「既然要談合作，肯定要站在互利的角度上，強迫並不是合作的態度。」
「這個我並不清楚，因為我沒有經歷過那些時日，」馮君搖搖頭，很乾脆地表示，「不過就像前輩你說的那樣，那是『以前』，而現在的情況是，別說極靈了，連上靈都見不到。」
「一群凡人而已，」念頭的態度，跟普通修仙者一樣，看不起凡人，「先說這個箭頭吧，我五千上靈賣給你，相較五十極靈，五千上靈已經很便宜了。」
念頭的意念變得再次陰狠了起來，「若是我一定要五千上靈賣給你呢？」
馮君越發明了這位了，於是表示，「子民多少不重要，但是一個都沒有，那就沒面子了。」
馮君拿出上靈點一點，果不其然，就是一百七十八塊，他數出了一百https://m.hetubook.com.com
七十塊，念頭卻是又改了主意，「二十五塊上靈的孝敬，給你留三塊。」
馮君的嘴角抽動一下，那靈石礦總共值不值一塊極靈，都還很難說呢，你想賣幾塊？「前輩，我是真的不缺靈石，普通靈石和中靈都不缺，缺的是上靈和極靈。」
「撇開相關的背景談價錢，那都是不負責任的。」
念頭又變得暴躁了起來，「我出手幫你收起箭頭……難道還不值一百上靈嗎？反正你也就一百多塊，剩下的上靈當購買費用，全部給了我，也說得過去吧？」
念頭默然，最終還是不耐煩地表示，「把你所有的上靈都拿出來，箭頭我賣你了。」
然而，念頭看重的不是「另外一個出塵期是誰」，它輕喟一聲，「凋敝如斯了嗎？」
面對它的出爾反爾，馮君其實有點想笑，昔日的堂堂大能，到底缺靈石缺到了什麼地步？
雖然她也有點小毛病，但是大節不虧——誰還能沒點小毛病呢？所以他不肯出賣她，哪怕丹霞天小世界擱在天琴，出竅期都可能下手，可他是講究人，一直就是這麼做事。
「那換成上靈也可以，」念頭毫不猶豫地表示，「上靈以下的靈石，實在倒胃口。」
「那也只能來日方長了，」馮君正色回答，「不過憑良心說，我是真的沒興趣買靈石礦。」
「咱們這生意，還是要做下去的，」念頭顯然不願意到此為止，「要不你說一說，你現在缺點什麼，我看能不m.hetubook.com.com能幫上你。」
他不是不想要箭頭，但是這玩意兒他短期用不上，本身又是殘破的，在他看來五百上靈都不值，想到對方剛才的獅子大張嘴，他真是連還價的興趣都沒有。
蝦仁豬心啊！念頭沉默了好半天，最終還是表示，「子民多少很重要嗎？」
當然，他肯定不能笑出來，要不然這位會惱羞成怒到什麼樣子，那還真的難說。
馮君聞言愕然，「前輩不是說，自己也能做嗎？您說親自出手……用我的收納符？」
馮君認為，麻三娘是個好的合作夥伴。
「好吧，說得過去，」馮君一聽是這麼個道理，也就不能再叫真了。
「我記得六千年前，地球尚有金丹三百，」他不無感慨地表示。
念頭能感受到他的自信，那是「大道在前，當仁不讓」的狂妄，想當初……它也是這樣。
念頭被這句話噎住了，好半天才做出回應，「你是想激怒我嗎？」
「門下啊……」念頭輕喟一聲，然而他Get到的，根本不是馮君的賣點，「金丹是該有門下了，雖然你骨齡不足百……地球還有多少金丹真人，掉下了一百沒有？」
念頭沉默一陣，很無奈地表示，「大乘期使用的古器，哪怕是殘破的，五十極靈也不貴，擱在以前，賣出上百極靈都很正常。」
馮君則是毫不猶豫地表示，「千年以降，地球就出了我這麼一個金丹。」
他將一百七十七塊上靈放進一個納物符里，自己只留了一塊，然後將納物www.hetubook.com.com符捧在手中。
馮君無語了，半天才嘆口氣，「前輩真要強賣的話，這次我可以買，不過我並不認為，這叫合作。」
馮君的神識掃一下，能感覺到殘破箭頭已經消失，而且他隱約有一絲直覺，知道箭頭確實被放進了收納符里，所以他收起來，衝著天空一拱手，「多謝前輩關照。」
「不是不想交易，而是這個殘破的古器，在我看來五十上靈都不值，」馮君振振有詞地回答，「前輩開價那麼高，我若是還價太狠，有不敬上位者的嫌疑，倒不如不要了。」
所以它很乾脆地表示，「既然這樣，咱們也可以合作的。」
「抱歉了，前輩，」馮君搖搖頭，正色發話，「我是來撿漏的，如果知道它是有主的話，我都不會問價，也不會專門回地球一趟了。」
馮君先收起了收納符——就是改造過的納物符，表示自己不會強收那箭頭，然後發問，「前輩打算怎麼合作？我現在的時間並不多，星空里還有我的伴當，可能馬上會降落。」
馮君這次是說成什麼都不接話了，他已經把自己要說的說完了，該有的試探也完成了。
反正就是缺靈石唄，馮君也明白這位的處境，拿出收納符，下一刻，冰層上方爆出了強大的煞氣，然後瞬間不見，彷彿是個錯覺一般。
「我還有一百七十多塊上靈，箭頭價值五十上靈，前輩出手一百上靈，再加上二十上靈，算晚輩初次登門的孝敬，剩下的零散幾塊，我就留下了，前輩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