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想了想，終於還是點點頭，「好吧，對於我來說，這其實是無所謂的事，不知兩位前輩有什麼建議？」
「這個……我真不知情，」絳珠草怯怯地回答，「不過我聽說是沒有了。」
馮君想一想又問一句，「出竅期的存在，這個空間有多少？天魔和妖獸都算上。」
「若是其他修者都有能力提煉生命道意的話，那些凡人就算吞服了完整的長生泉水，下場也只會更悲慘……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馮君卻是又想起了別的問題，他抬手一指面前的小溪，「這溪水的靈氣，從何而來？」
其實長生泉是他想打造的，自己能全權做主，現在請示那兩位，無非是表示尊重之意。
大佬隨口回答，「我們把你從此處空間帶走，以後就有人罩著你了，這還不算回報？」
又過了半天時間，還是空濛意識打聽到了新的消息，這個空間里，確實存在第三隻出竅妖獸，那是一隻金翅大鵬，不過這大鵬並不經常待在這一處空間，出去的時候更多一些。
「哪有的事！」絳珠草的葉片抖動一下，兩滴水珠向馮君飛去，「這延壽效果差了嗎？」
「極品靈石，嘖，」鏡靈聞言，忍不住咂巴一下嘴巴，「這個空間里還有極品靈石嗎？」
據說這隻金翅大鵬，是第一個發現這個空間的妖獸，而且此前虎妖和狸妖的爭鬥，打得天翻地覆，最後還是大鵬出來協調的，虎妖雖然吃了虧，但
和-圖-書卻保住了性命。
「這個不太可能，」大佬輕聲嘀咕一句，不是駁斥對方的意思，更像是在自言自語，「虎妖這一大類里，就沒有具備空間天賦的，怎麼可能是它們發現了這處空間？」
馮君接住了水滴，默默地推演一下，微微頷首，「是差了，降低了差不多百分之一。」
「長生泉？」絳珠草一聽，果然不糾結生命之心了，「延壽幾何的長生泉？」
這就……凈說大實話！馮君一點都不懷疑它的話，絳珠草似乎還沒有點開「說謊」技能，然而實話就該贊同嗎？「我相信你說的，但是……延壽和提升，對別人而言差別很大嗎？」
這是……又超綱了！馮君努力地理解一下——你是說你的排泄物，對大部分修者有益？
「你跟我說清白？」大佬冷笑一聲，「儲物手鐲里有贓物的那種清白嗎？」
全華夏每人給你一塊錢，那你得多麼富有？
馮君的眉頭微微一皺，「聽誰說的？」
馮君心裏清楚，泉水的損耗確實不到百分之一，按一滴泉水延壽一百二十年左右來算，絳珠草吸收掉的時間，差不多也就十個月左右，他嘴上說百分之一，其實就是四捨五入而已。
然後它就爆出了一個大秘密，「這一處空間的生成，是上古人修所為，後來可能是斷了傳承，許久沒有人來，很久很久以後，又有人族進來，要血祭什麼的，卻被天魔ｈｔｔｐs://m•ｈｅｔｕｂｏｏk•ｃoｍ•cｏｍ奪了魂。」
絳珠草默然，事實上它一向就不怎麼會吵架，而且，它雖然倔強，只認可自己以為的道理，但也不是一點話都聽不進去，對方的回答直擊它的盲點。
「好像是……一隻蛟獾？」絳珠草努力地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記不太清了。」
「出竅期的天魔，好像就一隻，」絳珠草對天魔還是比較熟悉的，畢竟有一隻天魔曾經長期糾纏它，「不過天魔在這裏似乎有通道，再來出竅期也很容易。」
「這個自是可以，不過那樣的話，何不直接使用生命之心？」絳珠草的見識不怎麼樣，但是能力範圍內的事情，卻是非常熟悉，「經過兩次轉換，終是要有消耗的。」
雖然這一塊錢不是同時給你的，但是從頭到尾，你始終能這麼收穫，實在不得了！
相較這個威脅而言，天魔的壓力倒是在其次了。
馮君想了一想，取了兩滴得自惠源界的長生泉，抖手灑到了絳珠草的葉片上，「大約就是這種效果。」
「有差別，」絳珠草說起專業的問題，倒是很流暢，「我提升的過程中，會有靈韻流轉……吸收的道意我不能全部留下，逸散出的靈韻，對大多數修者來說都是好東西。」
絳珠草沒聽說過百分之一的說法，不過這實在太簡單易懂了，一點都不影響它的理解。
一滴泉水十個月，這當然不要緊，但是日積月累就太和_圖_書了不得啦。
只可惜其他的邏輯，就涉及到他的知識盲區了，所以他緩緩搖頭，「這些關竅，我不是很懂，不過前輩說得沒錯，就算不到百分之一，這日積月累地下來，也不得了。」
頓了一頓，它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點一廂情願了，於是又表示，「帶你去的地方，可是有同道氣場，而且那生命之心勻你一些倒也無妨，但是……馮君要打造長生泉。」
鏡靈壓根兒連話都懶得說，倒是大佬表示，「便宜這小草了，對了，這生命道意除了轉化為靈韻，也能轉化為生機吧？」
「這種情況，可以去泉眼裡取水，」絳珠草非常坦蕩地表示，「我不謀取所有的長生泉水，只是想得到自己的提升所需，如果你們有需求，提前說一聲，我可以暫時放緩提升速度。」
大佬及時表示了，「你造福的是修者，但是馮小友的長生泉，對凡人也開放的。」
這個消息實在有點雷人，馮君又問了問它，死活得不到更多的消息了——絳珠草原本就不是特別喜歡八卦，也不愛找人打聽，能知道這些，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別的不說，只說這絳珠草，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卻是受天地氣運鍾愛，很多人過不去的坎兒，擱給它卻輕鬆自如地邁過去了，這有什麼道理可講嗎？
「這個空間里的妖獸，是怎麼出現的？」馮君終於開始問正經事了，「是妖獸自然出現的，還是被什麼存在帶進來的？」
和圖書然而就算如此，它終究難免耿耿於懷，「我撿來丸藥也消耗了氣運，活該被白白拿走？」
不過他還是想到了一點，「還有很多年近大限的修者想要延壽，生命道意就有意義了。」
「這一處空間的來歷嗎？這個我聽另一隻天魔說起過，」絳珠草居然會主動回答，不過「另一隻天魔」這種話，聽得倒也讓人唏噓不已——可以跟天魔交友的存在，真的不多見。
馮君默然，對於修者的貪婪，他心裏一清二楚，而且修者視凡人如螻蟻，這種事他見過也不是十來八起了，這天底下，真的就沒有絕對公平的事。
也就是說，除了軒轅不器抓起來的狸妖之外，這個空間最少還關礙著兩隻出竅妖獸，如果不能消滅它倆，想要在這裏建立什麼勢力，那就只是空談。
就，很不是滋味！
大佬則是不以為然地表示，「想成為我門下驅策的修士多了去啦，他們還不夠格！」
這說法肯定沒問題，然而絳珠草眼見機緣在前，不可能放棄爭取，它一本正經地表示，「你們所慮的這些，我都明白，但是我吸取生命道意，卻並非為了延壽，而是要提升自己。」
絳珠草僵化了差不多兩分鐘，葉子緩緩地支愣了起來，神念也變得歡快了一些，「如果能在泉水邊紮根的話，丹藥什麼的……我就不計較了。」
絳珠草默然，過了一陣才回答，「我落生於此，便是因為山泉盡頭有一塊極品靈石，不過此刻已經化作了一
ｗｗｗ.hｅtｕｂｏok•ｃom•ｃｏｍ道靈脈，我努力積攢太一生機石等奇物，也是為了護住源頭的靈性。」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絳珠草怯生生地回答，「一開始，我是沒有見過的，某一天就突然出現了……天魔倒是一直都有，我有記憶以來就是那樣了。」
「你倒是不計較了，」大佬緩緩地表示，顯然是想到了一些東西，「問題是泉水延壽的效果差了……這經年累月的，你還真不是一般的黑。」
「所以再後來，這裏就是天魔和妖獸的地盤了，我聽天魔的意思是，若非要對付人族，它們都不會容忍妖獸坐大。」
它振振有詞地反擊，「我只吸收了一點生命道意，絕對不到百分之一，而且用來為普通人延續生機的話，生命道意並不重要，他們要的只是生機而已。」
「至於說妖獸，我知道的是兩隻出竅期，一隻是狸妖，一隻是虎妖，虎妖好像出現在這裏更早一些，不過後來據說……狸妖打算挑戰虎妖，打了好幾場，現在也不知道結果。」
「成為你門下的奔走，這算回報？」絳珠草冷冷地表示，「我更嚮往的是自由！」
「大道之下，哪裡有那麼多絕對公平的事情？」絳珠草說起這個來，就變得非常冷靜，「生命道意對凡人來說，並無任何的意義，對修者卻是意義非凡。」
至於說出竅期天魔的數量，空濛意識根本就沒有去關心，天魔這種存在，只要堵不住通道，統計數量沒有任何的意義——隨時都可能出現更多的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