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不用說了，娘娘我都明白！」風曦一瞬間便精神起來，「請娘娘放心，我一定會秉承東華帝君的意志，將他的道路發揚光大，有朝一日去與屠巫劍清算，報斷劍之仇！」
但他沒有證據，無法揭穿。
『你這樣做，讓我很難辦啊！』
但隨後，它又如流星經天一般沉墜，從巔峰走向了毀滅，讓人惋惜。
她輕輕彈動劍刃，炸響鋒銳的劍鳴，頓時有一股無邊浩然的正氣瀰漫，代表蒼生，書寫道德，確定底線，約束了最基準的普世價值觀。
不過，燦爛的笑容一閃而逝，之後帝江很正經。
有那麼一瞬間，他們像是看穿了彼此。
「能不能背負此劍的道路，我看……」
「不過，禮物不禮物的不重要，你自己攢著，好鋼用在刀刃上，多操心征討天庭的戰備即可……不要搞什麼形式主義。」
最強大的，永遠是人，而不是兵器。
「抱歉，抱歉！」
它是人道的「善」的最後防線。
帝江說道。
帝江錯愕。
第一時間，他得出了個結論。
「你不用再束手束腳的了……儘可能的去表現吧！」
他過濾著帝江祖巫的話，再進行翻譯，恍惚間聽成這樣的內容——
它本已破碎了。
帝江碎碎念。
「只能送人。」
帝江眼下的說法，自甘居於人下，自稱「小人」，而敬女媧為「大人」……這態度，值得表揚。
況且……也不好揭穿。
「好好想想，不要推卻。」女媧又補充了一句，「你自己應該清楚，這些年你給天庭那邊添了多少麻煩？」
女媧一臉肅穆的看著風曦，眼中飽含期望。
「眼下來說，已經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了。」她解釋道，「東華的律法之道，需要足夠的大局和見解，能夠把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進行兼容。」
「嗯哼！」
當然，表面是懵逼的，實際上心底很有幾分逼數，若有若無預料到了眼下的這一幕。
『還好……』
「小子！」
「啊……這是我的不對，是我的不對。」帝江尷尬一笑，「我都忘了，之前就是蒼龍主持推動的對東華帝君圍殺行動，是殺神兇手。」
「絕對不行！」
「m.hetubook.com.com有了！」
不過這樣的威能，對於任何一位太易來說都屬雞肋，多它不多，少它不少。
但，他面上卻不顯絲毫，一點破綻都不露，是真正的老戲骨，在女媧面前狂飆演技。
「你站在最特殊的領域上……如果被外力刺|激刺|激，或許便能踏過那一道坎，哪怕失去了人皇位格，自己也是屹立巔峰的棋手，堪為領袖！」
——有的人死了，但他還活著。
——小風曦啊！
帝江費盡心思，重鑄此劍，此刻送上……可見他的誠意了。
所以，他牢牢緊閉自己的嘴，多聽多看不說話，就看看帝江這位空間祖巫，都能玩出些什麼騷操作來。
「娘娘，您是知道的……」風曦含糊的說著，留夠了腦補的空間，「我的實力，是您眼睜睜看著成長起來的。」
「總比供奉在墳前的強……被那時光的塵埃覆蓋，不經意間就消泯在紀元里，再無光彩。」
「別擔心！」女媧眼含鼓勵，「你要相信你自己！」
「而且，正因為你是人皇，實力也是特殊的。」
忽的。
尤其是對女媧來說。
「我可是費了一番力氣才整好，怎麼說你都該過目一二。」
『雖然說，這麼猜還真是歪打正著……』
「不要辜負了你上司——後土的期望！」
帝江祖巫款款而言，有條有理，讓女媧臉上露出深思之色。
「啊？」帝江一愣，而後失笑，「別吧……你好歹看一下再作結論。」
「啊這！」
帝江說著說著，眉頭緩緩皺起，十分困擾的樣子，「細細算來，我巫族好像都沒有合適的人選？」
這很合理！
很顯然，這背後是帝江祖巫下了苦功的，將被屠巫劍擊碎成千百萬兆億份的碎片一一收集起來，然後重新熔煉，勉勉強強恢復了原貌。
……
「錚！」
只不過，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
看起來是上趕著送禮，卻讓腹黑天賦拉滿的他嗅到了點微妙的貓膩。
「很好的建議。」思量之後，女媧點頭承認了帝江的說法，緊跟著又搖頭，嘆息一聲，「但可惜，我的道與之不同，也分不出再多的精力去背負。」
只是同https://www.hetubook.com.com
樣也很顯然——
那一刻……
那一瞬間，帝江祖巫的笑容是那樣燦爛。
如此豪富，什麼好東西沒見過？
「共工可以！」
女媧義正言辭。
事實證明。
「對這條道路也沒有需求。」
女媧智商大爆發，在三人行中佔領了高地，第一個做出回答。
——你現在已經是俺們巫族村裡最後的希望了！
「讓他人別問……問，就是站在了東華的肩膀上，繼承了他的道路，領會了他的思想，是合理的開掛。」
「這樣啊……」帝江感慨，有些惋惜，「那就沒辦法了。」
媧皇當年近乎富有天下，冠絕洪荒，能讓太昊都眼紅，下了狠手。
曾經短暫接掌過巫族最高領袖的帝江祖巫，此刻心中轉動著一些很危險的想法。
不過此刻，又以完好的形象出現。
跨過了它，就是惡！
她對帝江說道。
「我想東華的在天之靈也會希望，若有朝一日能對仇敵進行清算，那扛起大旗的，是他所遺留下來的道路。」
儘管如此，它依舊可以作為一件具有非同尋常歷史價值的器物，被供奉與收藏。
帝江道歉連連，好不容易才安撫下了女媧的怒氣。
倒不是因為禮物的關係——
「如此，方才是對他亡靈的最好告慰方式。」
『過了明路就好，免得之後你一驚一乍的，對此劍的發光發熱胡思亂想，猜測總有刁民想害朕。』
女媧深深嘆息。
帝江和風曦對視著。
三個月來，好不容易頓頓含淚乾了三大碗，才勉強治愈的心頭傷疤，此刻重新被撕裂，內疚不停。
帝江心底暗自嘆息。
「啊哈？！」風曦做一臉懵逼狀。
倒是風曦自己，覺得很不對勁。
「早一個時代，或者晚一個紀元，都不至如此。」
用最莊重的姿態，從虛空中取出了一件器物，雙手呈上。
不過，媧皇就是媧皇。
一蒼之力，二蒼之力，五蒼之力……想想就很滑稽。
「或許他日，風曦你能將此劍威能推升到無上程度，超越創始人都未嘗沒有可能，是很正常、很合理的一件事。」
那是一柄劍。
「道行境界，還是頂尖的太初大能，可戰https://m.hetubook.com.com力被人皇位格加持、振幅，足以與尋常太易一戰，不比如今裸裝的蒼龍差！」
縱是這樣的不凡，仍舊是遭遇了一場大敗，被屠巫劍所破，光彩不再，讓人扼腕。
「句芒做吉祥物還可以，這樣嚴於律己，同時嚴於律人的事情，她做不來。」
帝江也很滿意。
風曦深深懷疑，帝江在搞事。
「眼不見為凈。」
「怎麼辦好呢？」
聖德與道德為主，在此劍上結合演繹得淋漓盡致。
本能的，風曦覺得——帝江這位祖巫，今天大有問題！
「所以……終歸是要另請高明。」
「可惜啊……生錯了時代，被屠巫劍克制到死。」
黃鼠狼給雞拜年！
女媧輕咳一聲，端正了心態語氣，正眼看人，「帝江，你有心了。」
——這年頭，還有送禮都送不出去的情況？
換一個人嘛……就差的遠了。
「所以，你把它收好……或者，寄送到崑崙那處，放在東華的墳塋上供奉也行。」
這就很離譜。
女媧卻是激烈反對，「誰都可以，就蒼龍是例外！」
抽象一些的描述，帝江對女媧的卑躬屈膝，令風曦聯想到了……
「而風曦你，不僅站在他的肩膀上，還有無限的未來，無盡的可能！」
帝江臉上露出喜色，拍掌一樂，「共工即蒼龍，他走大一統之路，最是需要這條道路的補充，刑無等級！」
女媧卻沒說話。
——東華帝君親手所鑄的律法之劍！
蒼龍被例行鞭屍中。
帝江的好意，她心領了，但也是心領即可。
「只是睹物思人……看著這柄劍，我就想到了東華的音容笑貌，讓我的這顆心啊，彷彿被萬箭穿心一般，痛苦不已。」
總感覺這樣發展下去，以後太易段位的戰力，會多出一個計量單位——蒼！
「女媧……這，便是我贈予你的禮物。」
再怎麼差，也足以跟尋常的頂尖先天靈寶一拼高下，不算弱了。
「不可能的！」
「這點上，你經驗豐富，當過人皇，格局是不缺的。」
媧皇眼神一亮，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正秉持著「沉默是金」道理的風曦。
宣洩之後，女媧的目光清澈，再無傷悲，伸出一隻手，從帝江那裡www.hetubook.com.com接過了東華的佩劍。
而見到帝江態度如此誠懇，女媧也不好再說什麼，臉色表情和緩下來，火氣不再那麼凶。
「女媧親自承認，親自託付，難道還能有假嗎？」
「唉。」
「除非有朝一日，我能斬下蒼龍亦或者是帝俊的人頭，告慰東華的亡靈。」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你看，女媧都被忽悠瘸了，覺得你超越東華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怎麼辦好呢？」
『我也不需要你真的收禮……』
「唔……對了！」
「人死，道卻不消，被後來者推動著不斷延伸擴展，代替他活下去，見證全新的時代……或許，這也是一種另類的永生和不朽。」
東華掌握此劍，便是諸神懾服，蒼生叩首。
帝江拍了拍風曦的肩膀，話音中滿是鼓勵，聽得女媧連連點頭。
沒安好心！
「你的誠意，我已經清楚的感受到了。」
合理的不能在女媧面前表現出來，只能表示「震驚風曦一整年」，對「天降橫財」的吃驚與詫異，緊接著是要推拒，謙虛的表示自己才疏學淺，難以擔當此重任，還請娘娘另請高明。
女媧說的很開。
「總不能拿剩下那些未能涉足太易道境的祖巫來頂缸吧？這是真的會死人的！」
「嗯，風曦的確是一個很合適的人選。」帝江嘴角微微上划，勾勒出一個略顯神秘的笑容，「在位人王，還是昔日青帝指定的繼承人……我想，某種程度上，東華的遺留，跟他相性還是很高的。」
「上得了檯面、能背負此劍承載道路的人物，都有了自己貫徹的道路，輕易轉換不得。」
「我這個妹妹，實在是不配執掌此劍。」
——一定要迎難而上！
「誰拿著這柄劍，就註定會有朝一日被帝俊手持屠巫劍盯上！」
「好劍。」
一柄曾經震懾諸神、橫壓天地的劍！
女媧第一次最直觀的觸碰與感受這柄劍，讚歎與表揚。
「從此以後，你要開啟最光輝、最燦爛的人生，不再需要過多計較所謂的邏輯，擔憂自己出格的行為能否自圓其說。」
根本不在意。
他信誓旦旦，發誓賭咒，那態度之堅定，讓女媧甚為滿意。
她自覺身hetubook.com.com負罪孽，不適合把這個時時喚醒黑歷史的東西帶在身邊，給自己找罪受。
媧皇的情緒和語氣都很激動。
現在，再多繼承一柄佩劍，又算得了什麼大事？
在一陣難言的壓抑沉默后，她自己主動的走出了負面心態，長長吐出一口氣，彷彿將所有的惆悵與煩惱都濃縮在這一口氣里，一併宣洩了出去。
「畢竟，東華已經逝去了，他的腳步已經停下。」
「況且一些事情，總要去面對……」
——後人貫徹著他的道，替之走完了未盡的路！
此劍雖再現，可乍看過去，已無在東華手中時那樣的無上鋒芒，能驅動天規地律，引動蒼生意志，律法之下，眾生平等，無人不殺！
一個不在乎，一個非要送。
事實上，在那件器物展示出的瞬間，她便陷入了失神的狀態，沉默無言。
媧導的導演生涯，簡直就是女媧有生以來最慘烈的黑歷史。
他們，在穿同一條褲子，是同一條戰線上的朋友，在坑著同一個對象。
「女媧，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帝江搖搖頭，「逃避現實是不好的。」
那種強烈的困惑與無奈，感染著在場的其他成員，讓女媧也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思。
當然。
『可我們還如何玩一手燈下黑呢？』
「燭九陰與我，分掌時空，這本就是一條通天之路……大羅根基，便在於無盡時空永恆自在，得此時空權柄，有朝一日我們兩人未嘗不能在諸多道友給面子的情況下，聯手合證一個盤古道果。」
帝江滿臉笑眯眯的，看起來很和善。
畢竟，他暗地裡已經繼承了東華帝君的大部分遺產。
最短暫的時間，便震動媧皇的心神，讓她沉默了很久很久，眼中不時閃過自責、懊惱、悔恨等等情緒。
「唉，頭痛。」帝江揉了揉眉心，「唯一一個適格的，政審卻不過關。」
「槍斃名單上絕對有你，並且相當靠前。」
讓旁聽的風曦都把注意力轉移過來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仔細觀察。
「這劍，你拿回去吧。」
但隨後，她話鋒一轉。
「我們可以讓小風曦頂上！」
它曾有短暫的璀璨輝煌，照亮了整個紀元的古史。
然而。
帝江一番好意，女媧盛情難卻，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