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三章 東皇無敵,祖巫獻祭,繼承遺產!

在炎帝自傷的時刻……
玄都天尊掌握太極圖,演化金橋,如一條曲折的弦,在努力帶著有酓氏跳出有和無組成的太極……但是,混沌鍾下,那種難以言喻的沉重,壓垮了一切,帶著時光轉動、洪荒更新的至高法理,擊碎了金橋,讓玄都天尊咳血,本來堅定的脊樑不堪重負,彎了下來。
「休想……嗯?等等!」
「唉……一代新人換舊人,我這個老……老人,也是過了氣,該退場了。」
但是……
許多蒼生,在面對時代的困境時,總喜歡學習鴕鳥,于危機面前將脖子扎進地下,彷彿不去看清世界的面目,就不會遭受到迫害。
「不然,便是塵歸塵,土歸土……」
帝江祖巫微笑,「一分錢,一分力……你會得到你想要的結果的。」
但是在面對此刻的東皇,仍舊不能彌補兵主之間的差距。
——我們早已退無可退!
「我倒要看看,這回……還有誰能將之重鑄!」
宏大的似乎不可悖逆的意志,超越時空的束縛,迷濛了過去未來,在某一時刻降臨,號令著帝江祖巫,讓這尊大能雙目圓睜,「什麼?」
年輕的人王,臨危授命,得了炎帝敕封的尊位,承載了人族的氣數,執掌著昔日東華帝君的神劍,以之抗爭妖皇的絕殺。
連天的鍾波聲,洪荒天地每一時刻的向未來延伸,過往的沉重都被埋藏,被時光記錄……如今,這份記錄被開啟,被具現,那代表著怎樣可怕的概念?
「這筆生意,我們有的談!」
一聲怒喝,回蕩萬古時空紀元。
他有十足的信心。
——不要再躲避了!
無盡的人道潛意識洪流席捲,它們在此間化作有形的光點,五彩斑斕,無窮的數量形成光霧,阻擋著視野,更是磨滅著形骸,從身影上析出無數的星光,使其形體趨於朦朧虛淡。
人族先前的犧牲與付出,巫妖戰爭爆發的根源與爭端,再到如今見到本來局外者的堅定和無悔……它們沉默著,眸光和圖書卻都變得深邃了。
「我感覺……失去了過去,似乎也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獻祭道果?」太一臉色變了,再一看獻祭的對象,「給一個小輩?」
不……不會是徒勞!
只是。
不管去到哪裡,只要表明願意加入的態度,一番福利待遇總是少不了的……若是不喜歡戰爭,還可以坐在後方悠哉悠哉的指點江山。
……
然而,太一敲響了混沌鍾,時光都在此刻停滯,彷彿是整個洪荒宇宙運轉的沉重壓力碾下,要將之化作齏粉。
——就你一個是站在風口上起飛的豬啊?
他一指點向了有酓氏。
剛強的東皇,卻是重拳出擊,神威蓋世,一拳震退了空間祖巫,又令周天星光垂落,將此地化作了只能進、不能出的絕地,「帝江!你不是我的對手!」
廣成天尊怒目,揮舞著盤古幡,一身的精氣神似乎都被抽幹了,卻只能在那份壓力下演化一道混沌劍氣,艱難的在凝滯的時光中前進,速度太遲緩了,像是隔著一道永遠無法跨越的天塹。
「想要讓我出手……」
一位至強者在殺來,燃燒刺目光輝,一度突破了周天星斗大陣·贗品的鎮壓法域,在空間大道的對抗中,他勝了半子!
有人明知道,第一個帶頭反抗的人,是必死無疑的,道路是曲折艱辛的,仍舊站了出來!
「繼承我的這份『遺產』吧!」
神劍哀鳴!
最終,他只是一聲嘆息。
「只有一個執念在告訴我,一定要走到盡頭……」
「糾纏了那麼多年,死灰復燃……今朝一併了結罷!」
最嚴厲的指責,化作兵戈,刺向東皇的心靈。
——早你一輪,壓你一世!
他們在用自己的鮮血,去警示所有人!
晚崛起的後輩,縱然有一腔熱血,有無上鬥志。
這片人道的根源,進入者難免是也被人道給同化的。
「你去……走一趟……」
「……」人道的行者躊躇著,迷茫著,最後終是點頭和_圖_書了。
「好說!好說!」
他一步跨越無量時空,撞破了無窮阻礙天塹,猶如最神聖的救世主,在一片戰場上降臨!
「噗!」
從洪荒中一掠而過,卻沒有驚動到任何一個盤古之下的生靈。
唯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換新天。
忽然間,行者歪了歪頭,心很大的樣子。
「做不到的……」
「誰都能死,我也一樣能死!」
帝江祖巫的臉色忽然變得微妙了。
「是啊!」帝江的身形虛淡,坦然無畏的風采,讓人動容,「你這麼強,我是拿你沒辦法的……畢竟我就是一個過了氣的祖巫,能攔得住你東皇嗎?」
但是。
行者抹去了臉上的淚水,「所以,我小小的任性一下,也不為過吧?」
「欺負小輩,這就是你的本事嗎!」
帝江祖巫拍著桌子,情緒很激奮。
一路上,神擋殺神。
越往前走,阻力越可怕,消磨的就越恐怖,或許走不到路的盡頭,自身便上了岔路,不知不覺的打著轉,最終在無盡的旅途中被同化了,從此之後成為隨波逐流的一份子。
「太一!」
有酓氏奄奄一息。
「不過,我要加錢!」
迷茫的生靈,迷茫的前行,他卻又是最堅定的行者。
「還有那柄煩人的劍……也該碎了!」
一劍寒徹山河!
「我?」
「讓我看看……」
「今天,這些人都要死!」
「你很自信。」
言罷,這位祖巫的血氣燃燒著,沸騰了!
當登臨彼岸,也便是萬眾一心的時刻,一切的霧散盡,他成為唯一!
一直忍著,一直退讓,放縱迫害者的得寸進尺。
再忍一忍……
混沌鍾擊潰了太極圖和盤古幡,一如先前的軌跡,鎮壓向了有酓氏。
兩大道門的天驕,凄慘至此,赤血染乾坤,元神的碎片迸射四方,映照著心中的堅定和無悔……他們這樣的犧牲,甚至感染到了追隨東皇圍殺的妖兵,令之生出了幾分震撼與動搖。
「咱倆的關係是什麼樣的,你和_圖_書不會不清楚吧?!」
帝江蹙著眉頭,看向太一的眼神很不善,嘴角抽了抽,有血水溢出。
如果不是副作用太大,這可謂是登天的捷徑。
在火師奮戰的時刻……
這位祖巫像是想要說什麼的樣子,但又似乎有怎樣的顧忌,如同在怕演戲穿了幫,驚嚇到很多好朋友。
帝江卻只是攔阻了一下,便驟然爆發出血色光華。
「嗯?」太一警覺,感到不對,果斷出手。
每一點犧牲的剎那,都令赤光沸騰,霧氣被感染著自發化作了同類,加快了他的前行的步伐。
作為一個錨,即使繼承了源自本尊的本心和智慧,可底蘊的積累並不好彌補,在與東皇的交鋒里落敗。
「人道你沒搞錯吧?」
幽幽的嘆息聲,回蕩在這片不知時間,不知空間的地域中。
也有些精怪,它們的智慧通達,靈情萬千,有著自己獨特的認知與智慧……縱然天庭是一個巨大的熔爐,將它們鍛造成了如今的形狀。
起自虛空大海,傳頌古今未來。
「嘶……嘖嘖……」
「好!好!好!」
聰明的白澤,縮著腦袋,已經神隱了,總是落後于圍殺的隊伍。
帝江自己過來了,卻沒能帶來援兵。
或許。
在迷茫中,它們的刀槍似乎不再鋒利了,有著躊躇與猶豫。
於是,某個吃著火鍋、哼著歌,小日子過得不錯的大能,就被選中。
縱然此劍的經歷玄奇,頂尖的鍛造者,最超然的路途,成就了獨一無二的神劍,近乎執掌著人道的綱常法理。
行者龐大迷茫的靈識,與人道同在,與人道相合,如道祖鴻鈞一般的合道,近乎抵達了最玄妙的境地。
只是他們太年輕。
帝江壓低著嗓音,鬼鬼祟祟的開了價。
太一冷冷道,「太極圖要留下,盤古幡也要留下!」
「鏘!」
神劍出現了裂痕,被震的飛起,有酓氏身軀上更是迸射血光千萬,他負了慘重無比的傷勢,近乎被誅滅在此!
「什麼?那是你的至愛親朋?不可能往hetubook.com.com她背後捅刀?」帝江呸了一聲,「說關係,我比你還更是至愛親朋呢!」
衝殺到此地,截斷虛空大海,錯亂四方上下,便要帶著有酓氏突圍而去。
面對東皇,區別並不大。
在道門英傑拚死的時刻……
忍一忍……
一處玄奇莫名的地域中,有一道單薄的身影在前進,越走形體越模糊,但他的一顆心卻跳動的越激烈。
但是……它們也是人道的一份子!
這樣的血性,終會喚醒些什麼!
可在過往老前輩龐大的底蘊積累打擊下,終究是顯得脆弱,一切努力似乎都是徒勞的。
同樣的,他也有支持者,從四面八方,從無數光霧裡,都有光點湧來,沒入他的心田,與之心靈共舞,誕生出赤誠的心血,凝結化作矚目的赤色光輝,提供著前行的動力,在無數的迷霧和迷茫中走向勝利的彼岸!
「既然如此,我就只好指望後來者了……」
炎帝努力的回護,兩大至寶的攔截,神劍的搏殺……這些加在一起,只是讓他從被東皇一招打死,換成是一招重傷!
不過,他活過了一招,便等來了變數的橫生。
再來一下,他就死定了!
這個副作用,讓行者忘卻了太多。
「好像我只有做到了執念要求的圓滿,我才能有資格去談找回過去……」
「我為什麼會傷心呢……」
誰也難以預料,這其中種種,會走向怎樣的未來。
不是盤古幡和太極圖弱。
「轟!」
相比之前,有酓氏強大了太多。
最決絕的犧牲,斬斷柔弱與妥協的內心,喚醒蒼生的共鳴……
他,便是此刻的人道。
「放心,不會讓你為難的,就是那誰誰誰……」
當然,他因此獲得了一點任性的資本,跟人道這小機靈鬼一模一樣。
終究是時光太短暫了。
偶然間他的回首,已是有淚水布滿了臉龐。
年輕的領袖奮起抗爭,人族的氣數燃燒著,手中東華帝君的神劍爆發,可怕的偉力凝結,讓他斬出了此身最巔峰強大的戰力!
可太和*圖*書一不為所動。
玄都天尊的元神崩裂,眸光黯淡的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輝,整個身軀都成了一具空殼,輕飄飄的……太極圖第一時間逆轉了,定住了虛實的更迭,在生死間爭命,為他留下一點微弱的靈魂火光。
至高的偉力流轉傾泄,茫然中進擊的行者,遵循著被觸動的本心,漫天拉網抓壯丁。
因為,他是真的夠強!
「我忘記了……」
東皇霸氣,預言了此戰的結果。
廣成天尊打出的混沌劍氣潰滅,連帶著自己也被擊飛……若非盤古幡忽然間自動護住了他,或許當成就炸開了。饒是如此,也有血濺天地,染紅山河。
所過之處,時空萬物,都被打碎成了終焉的虛無!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
——誰還不是奮鬥過來的?
「你這人道……不對勁!不對勁!」
直到,有那樣的一天!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潛移默化,是最可怕的東西。
為何要這樣的血拚?!
「被這人道的潛意識海洋沖刷覆蓋,我好像因此忘掉了很多……」
「不過,這種傷心的感覺……讓我很難受……」
可也僅僅是半子。
「我失去了好多的記憶……」
而人道嘛……不提也罷。
可惜。
「哪怕因此破碎自我本心,將一切的軟弱、缺陷,都給殺掉,換成是蒼生心中最理想的姿態,以此統合一切,去掀翻棋盤……」
「來!小夥子!」
「好奇怪……」
這是他們的迷茫。
那一瞬間的鋒芒,大神通者都要為之忌憚驚懼,不願抗衡。
「縱然付出我這條命,又如何呢!」
「掀什麼棋盤啊?」
相當於是過去無數的洪荒天地砸落下來!
有些精怪不解——這種無上宗門道統的英傑,又不是同樣爭霸天下的巫族,為什麼要奮戰到這樣慘烈的地步?一個個都已是成道大羅、永恆不朽的人物,類比于天庭中的妖神,能享受無數的好處。
或許,唯有此刻有酓氏眼中染上的一抹最鮮艷、最深沉的赤意,能預示一二罷!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