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天道之下
第六百六十七章 仙術法器

「黎姑娘說得不錯,」墨雲予以肯定道,「墨家的機關術以精細繁雜而聞名,即使是我也只掌握了其中一小部分。在機關構件、關節處理上,公輸家落後墨家許多,所以奇物鑒賞大會既是一次作品的較量,也是雙方交流技術的機會。當然,這種『交流』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
「確實如此。」夏凡將諾亞遭遇到的詭異襲擊告知對方,「我認為這些怪物本質上仍是某種機關獸,只是驅動方式和過去常見的機關術有極大差異,以你對公輸家的了解,他們真有可能做出這樣的東西來嗎?」
「沒有,不過我帶回了一名公主,她同樣可以祛除侵蝕。」
「確實。」那邊緘默了片刻,「要說把血肉之軀作為材料還可以認為是公輸的看家本領,將仙術做成法器就實在有些異乎尋常了。夏凡,你能描敘一下那個法器的形狀嗎?」
難道對方已經掌握將仙術製成法器,還可以讓大多數人使和-圖-書用的程度了?
他瞥了活死人一眼,「有千言在,應該沒什麼問題。」
不過墨雲終究是那個冷靜的機關大師,很快便從波動的心情中擺脫出來,「你安全回來了就好。樹舟那邊遇到了什麼狀況嗎?」
「夏凡!?」那邊的聲音突然拔高了八度,「是你嗎,夏凡?」
「但公輸家也能做到這一點嗎?」黎表示懷疑道,「夏凡絕不是一般的傾聽者。」
「是,墨大人跟我們講過墨家跟公輸家的故事。在永朝時期,這兩支家族還一同攜手對抗永王,但後來因為各處一地,最終轉為了競爭與較量的關係。」
果然,以墨姑娘的性子,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親手對機關物展開研究。
「我?」夏凡意外道。
「冶鍊是其中的一部分,事實上他們對材質的追求五花八門,超乎想象。從雪山甘露到熔岩活火,都在公輸家的收集範圍內。有時候一些機關設想由墨家提出,最後實m.hetubook.com.com現的卻是公輸家,就是因為他們的用料更好,從而使機關部件的強度大幅增加。」
「呃……」他卡頓了下,「確實是我,我剛從西極那邊回來,路上恰巧遇到了諾亞樹舟……」
「沒錯,還記得九幽火的符籙嗎?你將上面的一部分內容拆解出來,製作成強化流光術符籙,並教會了大家如何進一步掌握震術。」墨雲的聲音變得頗為欣慰,「如今諾亞樹舟上搭載的武器,核心法器之一就是強化流光術,而能激活它的人已不下十余。換而言之,你改變了仙術的規則。」
「器和匠?」夏凡疑惑道。
「那器呢?該不會是冶鍊之術吧?」
問題在於九幽火是仙術,掌握者必須通過樞密府的意識移植,才能被下一任方士所掌握。否則想要驅動這樣的法器,公輸家得對震術的理解達到一個全新的水平才行。
它大概像個倒扣的木盆,內部刻滿了複雜的紋路,其和圖書中有一部分夏凡並不陌生,依舊是類似於九幽火的電路圖。
小姑娘頓了下,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你是個例外。事實上我從沒見過能解析自己仙術並將原理講述出來的人,大概百年後的術法規則已經大步精進了吧。所以公輸家能做出這樣的法器來,或許也在情理之中。」
這名素來清冷的女子會展現出如此情緒,讓夏凡一時也有些不願打斷她的思緒。
「所以這肉身也是材料之一?」夏凡匪夷所思道。
「代指的意思啦。」黎白了他一眼,語氣中滿是學霸對學渣的俯視,「器強調的是物質本身,而匠則偏向于手藝與技巧。」
後者照著它形容了一番。
好吧,看來這東西並不是傳承自古老技術。
「是這樣,我在崖州外海上——」
「那就好,有些東西我必須看過才能下定論。」墨雲回道,「公輸家和墨家都是機關世家,也承擔著工部和天下建造的職責,像是刀兵、弓弩、火和圖書器皆可生產。不過要說區別也不是沒有,簡單來說,公輸擅長的是器,而墨家擅長的是匠。」
他令指尖生長出類似龍翼上的彎鉤,刺入法器縫隙內輕輕一撬,整個頂部應聲而開。裏面灑出一些灰飛來,以及半張未燒蝕完的幽紫色符籙。
後者歪了歪頭,「至少我沒聽聞過。你也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仙術是傾聽者帶給世間的財富,如果他們不願意貢獻出靈魂,仙術便不可能留存下來。」
他轉頭看向千言,「永朝時期有仙術法器嗎?」
「能幫我接通墨雲嗎?」
「我找找……」夏凡將法器敲敲打打,很快發現它的頂部有厚度,裏面似乎是中空的,「還真有。」
一刻鐘之後,訊音儀的聽筒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我是墨雲,有話直說。」
「聖子呢?你有沒有把他帶回來?」
「原來如此,」墨雲若有所思,「只有部分機關獸里藏著人,證明操縱者可以通過它來控制其他無人機關獸hetubook.com.com。戴在頭上也可以印證此術跟意識有關,我猜是類似於坎術的仙術。這確實不是公輸家擅長的東西……對了,你看看它是否還有其他開口或暗門,我也好確認一個猜測。」
「公主?算了,不管是誰都成……」墨雲的聲音夾雜了一絲鼻音,「太好了,殿下能醒過來了……」
夏凡決定向專家詢問下這個問題。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墨雲精神一振,「樹舟能把敵人的遺骸帶回來么?」
他摘下男子頭上的法器,用手帕擦去鮮血,放到眼前仔細打量了一番。
「你認識?」夏凡好奇道。
「不排除這種可能。」墨雲頓了頓,「至於你說的仙器法器,如果大家都能理解符籙的內容,那麼它其實跟普通法器沒什麼區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已經做到了這點。」
「這個怪物是從樹台上拖下來的,它當時已經殘破不堪了。」那名幹事說道,「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此人衣服上的紋飾代表著徐國公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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