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天道之下
第八百一十三章 仙器所在(下)

……
只見他的雙腳下方浮現出一條從未有過的道路,道路筆直向前,盡頭處正是鎮守口中的寺廟大門。而原本的大地則消失不見,連帶著那些守在院中的方士也一併隱去了身形。
但這三十尺卻處於另一個領域上,唯有背對月亮,才能看到月光下真正的倒影。
說到這裏他轉身看向鎮守,「是時候把『藥引』帶過來了。」
「理論上三十尺的泥土並不能造成這等效果,所以我們不妨推測,這種變化具有混沌的力量,強制且不可抗拒,即便是高階方士的下場,估計也不比飛鳥好到哪裡去。」開陽使聳聳肩,「當然了,飛禽走獸只是憑本能行動,而人不一樣,只要我們提前撤離,應該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接著開陽使看到了一副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奇景!
當石刻圖案完全填滿時,開陽使再次伸手推門,而這一回大門應聲而開。
戴鎮守忽然感到了一股從背後冒出的涼意。
「眼前的這個……才是真正的月影寺。hetubook.com.com」開陽使邁步向前——如果用外人的目光來看,恐怕會看到他垂直的走進「地面」之中,但事實上他的前方暢通無阻。「它是月亮形成的影子,因此深藏於地表之下。關鍵在於分開兩者的不是波光粼粼的水面,而是這普普通通的大地。」
開陽使亦有些感同身受。
「您……說得是。」
「那壓扁的鳥又是怎麼來的?」戴鎮守下意識問道。
鎮守動了動喉頭,「……就會被岩土壓成肉餅。」
鎮守的探查並沒有出錯。
「你看到了什麼?」開陽使大聲喝問道。
「我、我……」鎮守連咽了數口唾沫,「我看到了一扇門……不對,是一座全新的寺院!」
面對大門後方向下延伸的階梯,開陽使率先走進真正的月影寺。
一場處刑大會很快在寺廟內上演。
這個「沒有」是指字面意義上的沒有,不光是陳設、器具,就連牆壁和地面都沒有!目力所及之處,皆是漆黑的虛無。而這道階梯www.hetubook.com.com便孤獨的架立在虛無中,彷彿冥河上的獨木橋。
寺廟的真身離他們只有三十尺的距離。
「要不……用火雷開道?」鎮守提議道。
這也是為何眾多趕山者都從未見過真正月影寺的緣故——他們被禁錮在地面之上,從未想過從去往空中張望世界一眼。
這自然不是簡單的刑求,而是力圖促使受刑者痛苦的折磨儀式。對於這種快速聚集可用之氣的做法,開陽使早就得心應手。
儘管這座與大地垂直的寺院已經足夠讓他驚訝,但他發現,那僅僅只是一個開胃菜。
身為三品大員,他見過的世面絕對稱不上淺,可直到現在他也沒能從震撼中掙脫出來。
一群方士面面相覷,「大人……您在笑什麼?」
「對了,」開陽使朝他笑了笑,「我推你一把也是在評估風險后做的決定,哪怕猜測錯誤,最多也就是摔一跤而已,你應該不會怪我吧?」
他隨即低頭拱手道,「屬下怎麼會怪大人,這一切都hetubook•com.com是為了七星!」
「想一想鳥兒平時都停在什麼地方就知道了。」開陽使望向廟宇上方的屋檐和肋梁,這些部位看似正常無比,但一顛倒過來全部都在地表之下,「月影寺的入口恐怕只在夜晚才會開啟,待月亮消失,它也會隨之封閉。一旦那時候沒有及時離開寺廟範圍……」
嚮導口中的飛鳥和雷雨都不是必要條件,只要觀察者剛好處於月影寺和月亮之間,就具備了進入寺廟的條件。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月影寺上空開始變得躁動而陰沉,門上的紋路也漸漸被紫色的氣息所填充。
「沒錯,」開陽使微微揚起嘴角,「一切為了七星。」
那一刻彷彿極為短暫,又似乎無比漫長——
開陽使口中的藥引,則是二十多名雙手被縛的感氣者——他們有的曾是七星方士,但更多的是七星的敵人。為了防止他們施術,這些人的牙齒全被敲掉,並塞上了特製的牙套,手指也悉數被折斷,在碰觸不到施術原料的情況下已經hetubook•com.com基本沒了威脅。
寺院內居然什麼都沒有!
即使此刻,他也依舊只能看到月影寺的地面。不過鎮守停於半空的形態已經表明,他的思路是正確的,有什麼東西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
七星得到的情報雖然不多,但至少都還有用,他心中暗道。此仙器和天庭屬於截然不同的兩個類型,開啟它並不需要特定的人選或契機,任何感氣者皆可使用,但前提是為其提供足夠多的氣。
「哼,仙器又怎麼會被這等俗物打開豁口?」開陽使伸手撫摩著大門上的紋理,「它已經沉睡太久,需要氣來滋潤方能恢復如初。」
這玩意是開山破障的利器,之前部隊挖井也是憑藉它才如此快速的完成任務。
半個時辰后,殘破寺院的周邊便擺上了好幾具青銅刑具。
「我的天哪……」鎮守瞪大眼睛,語氣里滿是驚恐。他回頭望向上方的開陽使,一步都不敢動彈。
來到大門前,兩人試著推了推門扉,發現此門居然紋絲不動。而寺廟本體與大門融為一體,除m.hetubook.com.com此之外看不到任何窗戶與其他出入口,顯然想要進入其中,就必定得穿過此地。
「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鎮守問道。
「我當然是在為七星樞密府得到了想要的東西而高興。」他頓了頓,張開雙手說道,「如果這等奇景都配不上仙器,恐怕世間也沒有什麼擔當的起仙器之名了。」
不管他如何發聲,此地卻安靜異常,連一絲細微的迴音都聽不見。
「是嗎?辛苦你了。」聽到這裏開陽使心頭大定,他走到台邊,背負雙手前傾倒下,讓自己的身體和對方處於同一姿態。
「哈……哈哈……哈哈哈哈……」開陽使仰頭大笑起來。
畢竟猜測僅僅是猜測,他原以為只會看到隱藏的特殊入口,誰能想到會看到一整座寺院?
更遠一些的地方,則是高聳的廟宇殿堂——它和外面那些殘破腐朽的木頭遺迹不同,整各寺廟都是用石頭砌築而成。儘管時間也在上面留下了明顯痕迹,藤蔓與青斑隨處可見,但它整體上依舊完好,和外面的月影寺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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