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實驗

「好。」
「我很期待。」
擅自將尖塔內的犯人放出,這自然是違背規定的,普通人就算了,但是如同格里森這種身份的顯然不同,多半是不行的。
格里森的表情很平靜,不過從他有些顫抖的手腳中可以看出,他的心情絕非表面的那般冷靜。
格里森的外形雖然是個溫和老者,但其年輕人時可不是這樣,乃是殺過不少人的狠人,怎麼可能在意這種小場面。
他在這裏並非他願意,而是因為他只能在這裏,一旦離開可能就會出現問題,屆時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況且陳恆有信心不會失敗,或者說縱使失敗,也絕不會淪落為格里森這個下場。
提前在實驗中死去,這或許也是一種不錯的解脫。
「不過你也看見了,我被關押在這裏,又怎麼可能離開呢?」
「是么?」
至於那幾具屍體,雖然面貌猙獰,但也就是那樣了。
在實驗室的中央,巨大的實驗台在那裡擺著,此刻四周還擺著好幾具屍體。
格里森沒有多說,只是按照陳恆的交代,脫|光了衣服躺了上去。
當初剛見到格里森的時候,他便明白了格里森的狀態。
不過好在他雖然虛弱,但畢竟曾經的底子還在,一時半會之內倒是沒那麼容易掛掉。
他身上的問題的確很大,血脈混亂到這種程度,在這個世界基本相當於沒救了。
包括他所掌握的冥想法,同樣對他自身的血脈有著控制效果。
當太陽血脈的表達被抑制后,血脈的混亂多少就會被平息下來,哪怕只是部分。
平時的時候,這一層關係或許沒什麼用處,但如果能夠將格里森收服,等到其恢復過來之後,這一層關係就有用處了。
在這個過程中,陳恆也在繼續動作。
一旁,陳恆穿著一身長袍,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躺上去睡一覺就好。」
因為曾經參与血脈實驗失敗的緣故,格里森自身遭受了重創,儘管身上的血脈仍然存https://m.hetubook.com.com在,但卻基本被廢掉了。
就這樣,格里森從監牢中走出了,隨後在陳恆的安排下走進了他特意準備好的實驗室。
望著這一幕,陳恆笑了笑,隨後上前,直接在格里森的身上動了幾刀。
當然,純粹的王族血脈不是大白菜,這幾具屍體體內的王族血脈含量並不高,而且都是血脈移植實驗的失敗品。
只是格里森的條件就決定了他無法離開。
嶄新的血液被輸入進去。
格里森身上的問題源自於陷入混亂的太陽血脈。
格里森面帶微笑,點了點頭。
血脈之間會重複覆蓋,當外來的血脈進入體內之後,原本血脈的表達必然有一部分會受到抑制。
當然,他參与過諸王議會的實驗,曾經是諸王議會的一員,掌握著許多關於諸王議會內部的隱秘,這也是原因之一。
導入其他血脈,藉此壓制太陽血脈的混亂,這是陳恆的思路。
「不需要多做什麼,只需要躺上去就行。」
緋紅中帶著點璀璨金色的血液在陳恆的視線注視下慢慢流淌而出,落在一旁的玻璃容器之中。
「就算沒法成功,也能讓您恢復行動的能力。」
陳恆臉色認真,鄭重開口說道:「再過半個月時間,我就要前往詹姆森長老那裡進行培養計劃,到時候或許就沒有機會了。」
不過到那時,顯然也不必在乎什麼,直接抹脖子重來就好。
隨著血液輸入,格里森的身軀開始恢復。
曾幾何時,他也與陳恆一般心中充滿了前進的激|情,為此,他答應了諸王議會的提議,加入了那個實驗,從此淪為了一個廢物。
隨著專門製作的安眠藥劑被注入進去,格里森很快便感受到了一股久違的困意,直接就這麼陷入了沉思之中。
心中默默泛起了陣陣嘆息,格里森心情複雜,隨後還是只能默默閉上雙眸,靜靜休息了。
況且,他本身hetubook.com.com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實驗品,或許能夠對眼前年輕人提供一些幫助。
對這個解決思路,在實驗進行之前,陳恆已經跟格里森解釋過。
端坐在原地,格里森望著陳恆離開的背影,在那裡默默嘆了口氣。
離開監獄,這自然是想的,沒有人願意被束縛自由,這與實力地位無關,純粹是本能。
是以此刻格里森的表情也很平靜,並沒有多少意外之處。
他對陳恆的態度,早從他將那一份冥想法交給陳恆開始就已經揭露。
格里森心中並不抱希望,不過也並沒有拒絕,只是笑著說道:「那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就試試看吧。」
陳恆給格里森解決問題的思路很簡單。
如果說格里森的血液是狂暴中透著一股衰落之氣,那麼這部分血液就充滿了活力,如同朝陽一般富有生氣。
「您知道的,我是一個研究者,對於這一類問題也有過一些想法。」
不僅僅是因為陳恆對他的態度很好,也因為那太陽之神的血脈。
「既然如此,我就下去準備了。」
他笑了笑,對著陳恆說道。
要麼當場血脈崩潰而死去,要麼就是任由血脈變異,直接由此墮落成一個血脈怪物。
與格里森自身的血液相比,這些血液看上去同樣是金色的,只是卻要更加的旺盛璀璨,格外的明亮透徹。
這種事情在這個世界其實也很常見,別的不說,諸王議會之所以能夠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靠的不就是血脈移植這些么?
「若是格里森先生你願意,過幾天時間,我就為你進行實驗。」
隨著格里森的入睡,陳恆也就可以放手施為了。
所謂的聖子培養計劃,實際上就是血脈移植的一種,而且是最為危險的那一種。
看著這幾具屍體,他甚至有些不太滿意:「都是只有一點王族血脈的殘次品,是不是太弱了些?」
格里森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隨著被大放學而變得越發虛弱。
m.hetubook•com•com服格里森的並非一時興起,而是從陳恆剛見到格里森時便有了。
只有這一步完成,才能接著進行下一步。
輸入的血並非普通的血液,而是陳恆刻意製作出來的,其中不僅加入了諸多血脈精華,甚至還有陳恆自身的部分血液在內。
陳恆除非成功,不然之後多半就沒法回來了。
過了片刻,安靜的呼吸聲從監牢中傳出,在安靜的尖塔內迴響著。
若是繼續待在這裏,他最終唯一的結果也僅僅只是老死在這裏罷了。
陳恆開口解釋道:「這些血脈導入你的體內,並不是為了發揮力量的,僅僅只是用來抑制你體內那狂暴的太陽血脈,壓制部分表達而已。」
想要解決問題,就只能將血脈的混亂平息。
放血之後,是輸血的過程。
這一刻,他心中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覺。
「或許……」
「為了安全起見,最好還是弱一些好。」
輸入的不只是血液,還有陳恆刻意準備好,用以補充生命力的藥劑之類,可以為其很好的補充生命力,延長實驗的時間。
此刻的格里森與四周的實驗品看上去也沒什麼區別,只是多了些呼吸而已。
換句話說,就是等同於血脈徹底變得混亂,平時若是好好待著或許是還不會有什麼事情,但如果一旦出手,或許做一些高強度的動作,就會很容易導致自身的血脈崩潰,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血脈力量再一次變得混亂狂暴起來,最後導致的結果只有一個。
格里森在這個環境,也會更加容易控制自己體內的血脈。
尖塔四周專門布置有許多穩定血脈的法陣,既是用來防範犯人逃走的,也是為了控制他們體內的血脈暴動,以免他們直接發生動亂,變成怪物。
若是平時諸王議會或許還會在乎這事,但在他決定參加聖子計劃的此時,議會那裡絕對不會追究這種小事。
這很正常,任誰被關了幾十年時間,突然間走出了自己囚牢一樣會如和-圖-書此。
但這並不影響他在陳恆眼中的價值。
作為純粹的王族,格里森看不上這種只能算得上殘次品的血脈,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需要我做什麼。」
明明是純粹的血液,但一眼望上去卻有一種熾熱的感覺,彷彿這些並非是血液,而是一團團正在燃燒的火一般。
這就是這個實驗的思路之一。
站在原地,陳恆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隨後開口說道:「我曾經找到過一處遺迹,在那處遺迹中獲得了一些東西,裏面記載了一種辦法,或許對格里森先生您的情況有些幫助。」
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如同眼前的格里森一般,從此淪為一個廢人。
在一旁,幾個尖塔的守衛望著陳恆,有些欲言又止。
事實上,對於格里森身上發生的問題,陳恆早已經有過預案,到時候直接拿來使用就好了。
雖然還能苟活不少時間,但說實話一動不動的待在監牢之中,這樣的日子與其說是活著倒不如說是一種折磨。
當然,若是他在聖子計劃中失敗,淪為廢人之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別說是與艾利這種地道的王族嫡系血脈相比,就算是與那種普通旁系相比起來都大大不如,完全沒有王族應有的水準。
格里森自然明白陳恆的意思,默默嘆息了一聲之後,隨後默然點頭,選擇了同意。
他的身體條件並不允許,而諸王議會也不允許一個掌握著他們諸多秘密的廢人離開他們的監控。
在平時的時候,因為體內血脈的狂暴,他很難有能夠入睡的時候,縱使再怎麼疲憊也無法真正進入到睡眠狀態,或者說就算進入睡眠也會很快因為痛苦而蘇醒,只能靜靜打坐。
只是陳恆顯然沒有將這規定放在心上。
隨後,陳恆便離開了。
格里森自身的能力是其一,他身上的血脈也是另一回事。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早已經將陳恆看成是自己的後輩。
他切開了格里森的幾根血管,直接給他hetubook.com.com放血。
至於為什麼沒有機會,他並沒有明說,但兩人都明白。
當然,他那一部分血液是刻意提取出來的太陽血脈。
那是陳恆刻意準備好的幾具屍體,都是陳恆通過詹姆森的關係從諸王議會內部弄來的,多少都帶著一點王族血脈。
見格里森同意,陳恆似乎也很高興,在那裡笑了笑:「放心,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一次實驗應該會成功。」
「好吧。」
對於他來說,這算是難得的體驗。
一句話概括,便是通過引入其他幾種王族的血脈,用來作為中和劑,導入格里森體內調和那已經陷入狂暴的太陽血脈。
想到這裏,陳恆笑了笑,望著格里森開口說道:「格里森先生,您又沒有想過離開這裏?」
他不反對陳恆利用他去進行嘗試,在他看來這樣或許也不錯。
他望了望實驗台上躺著的格里森。
格里森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苦笑一聲:「離開,自然是想的。」
次日,在陳恆的陪同下,格里森從監牢中走出。
陳恆進入尖塔之後利用這裏關押的罪犯做過不少血脈實驗,這些格里森或多或少都是知道的,陳恆也並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
他們本就擁有相同的血脈,彼此相處也不錯,自然是自己人。
這是陳恆刻意準備,用來進行實驗的實驗品。
但這並不代表陳恆就沒有辦法。
而格里森曾經加入過諸王議會,必然認識諸王議會之內的許多人,甚至是不少長老與高層。
「離開?」
總體下來,這部分血液是以太陽血脈為主,其他幾種王族血脈為輔所製作而出的。
這個世界對血脈的傳承異常看重,同一血脈的人縱使過去毫無聯繫同樣也會升出一股親近之感。
不過在此刻,因為睡眠藥劑的效果,他得以真正入睡,哪怕只是這麼短暫的時間。
現在的陳恆與曾經的他,兩個人是多麼的相似。
格里森之所以會在這處尖塔,又為什麼常年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原因便是因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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