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命運
第一百九十八章 返程

而他們和維耶爾的對答讓在場的方舟民眾們徹底相信,這次推翻迪馬爾科暴政的行動確實來自神靈的指示!
「從今天開始,這一塊就是你們的。」轉型為「地下方舟」管理委員會委員的余天指著前方,對葛琳葛苗兩姐妹說道,「我們會組織人手疏通這邊的溝渠,和你們一起做除荒的各種工作,但之後,主要就得靠你們自己了。
有人靠近了她,彎腰寬慰起她:
考慮到還在被「機械天堂」通緝,格納瓦住到了方舟內,除了和警惕教派對接,基本不在紅石集露面。
葛苗的眼睛一片渾濁,儘是血絲,嘴角留下了透明的唾液。
拿到相應的地契后,兩姐妹回到了警惕教派,面對「幽姑」聖徽,認認真真誠誠懇懇地做了次祈禱。
她的臉龐扭曲著,不再有幾分鐘前的甜美。
「赫維格是你殺的?」
副駕位置的白晨望著擋風玻璃,沉默了一會兒道:
講完收穫,開車的蔣白棉看了眼白晨,笑著說道:
白晨沒有理他。
她腳步輕快地去了最近的那個衛生間,用冷水清洗了自己的臉孔和雙手。
維耶爾一時無言,好半天才恨恨說道:
商見曜笑了起來,指著身旁的格納瓦道:
「這是『無心病』,誰都想不到的……
「這是怎麼了?
「所以說這次行動還是太魯莽了……」後排的龍悅紅忍不住說道。
而那枚顏色改變的夜明珠,經過商見曜實驗,確認固化的是迪馬爾科的「宿命通」,當然,這肯定比正版要弱不少。
「我還準備好了非卡注射劑,讓我不是那麼容易被嚇死。」
就在這時,商見曜哈哈笑道:
她們打算先和*圖*書借住在警惕教堂的地下一層,等到開春,再於自家田地附近找一棟還算完好的,便於躲藏的廢棄房屋,將它收拾出來,請人修葺和接線。
「你想幹什麼?」
商見曜注視著這個沒有因自己離開而恢復的坑洞,臉上露出了笑容。
因為被嘲笑矮,所以殺人?過度敏感?蔣白棉有所明悟地自語了兩句。
要不是「舊調小組」最開始的「斬首行動」執行順利,摧毀了迪馬爾科之前的身體,後續的發展恐怕會非常危險,只能依靠格納瓦和夜明珠,爭取能支撐到「幽姑」的預備役神使維耶爾加入戰鬥。
蔣白棉緊跟著問道:
「我們之前對覺醒者的認識還是太淺薄了,沒想到迪馬爾科竟然擁有這種近乎神話傳說的能力……」
他隨即分化出更多的自己,挖掘溝渠,把泉水引向這個坑洞。
至於「M-45」這台新型軍用外骨骼裝置,是方舟居民死活要送給「舊調小組」作為感謝禮的。基於「舊調小組」的實際情況,蔣白棉沒法拒絕。
說著說著,她笑了起來:
說話的同時,他轉過身體,快跑幾步,一躍而起,攀爬至天花板上,消失在了通風管道內。
「不用緊張,我又不是紅石集的治安官,沒有資格審判你。」
蔣白棉剛想翻個白眼,就看見一大批僕人趕了過來。
「其他的收穫也不少啊,整整二十二塊高性能電池,一台『M-45』型軍用外骨骼裝置,以及固化了迪馬爾科氣息的夜明珠。」
「宿命通」、「神鏡通」和「六感剝奪」完全超越了常規。
商見曜得意洋洋地回答道:
緩慢掃過迪馬爾科hetubook.com.com戴著黑底白紋面具的屍體后,他們的眸子內漸漸出現了光彩。
「可,可我還是忍不住去想,如果有哪個人,有哪支隊伍突然降臨,把我救出去,那該多好啊……」
「放心,第一年的種子是免費發放的,你們也可以向紅石集或者教堂申請借用各種機械,相應的費用由每年走私生意的分成補貼,所以,除了第一年,你們之後每年要上交收成的一部分,讓負責走私生意和方舟守衛的那些成員有糧食可以吃……」
赫維格正是死在這個能力影響下的!
維耶爾嚇了一跳,本能退後:
——在警惕教派斡旋下,紅石集的人勉強認可了「地下方舟」管理委員會的存在,允許他們使用沒人居住的建築,開墾目前荒廢著的農田,當然,「地下方舟」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讓出了不少走私生意。
「當初,當初我被尤金抓到,成了奴隸那會,也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起源之海」內,那座有山有水陽光明媚的島嶼上。
「就是欺負這種危險的小朋友才有意思。」
維耶爾的目光掃過了銀黑色的智能機器人格納瓦,脫口而出道:
「其實,我一直都有點奇怪,平時最明哲保身的小白這次不僅沒怎麼反對『斬首行動』,而且還表現得,有點積極。」
賓士的吉普車內,蔣白棉看了眼副駕位置的白晨,再次感慨道:
回到分配的臨時住房,忙碌了一天的葛琳拿上破舊毛巾,對葛苗道:
此時,高空淺藍澄澈,雲朵點綴,吉普正賓士在曠野和丘陵交錯的地帶,往遠方的「盤古生物」返回。
葛琳不知有多久沒看到這和圖書樣的妹妹,被勾起了對往事的回憶,於是微微笑道:
「無心病」……
維耶爾不是太在乎地回應道:
「地下方舟」內的高性能電池不止這點,但考慮到管理委員會的防衛需求,蔣白棉沒有全拿。
「那等我回來你再去。」
葛琳頓時感覺整個世界從現實中剝離了出來,變得異常虛幻。
「你再過來,我就要用『極度恐懼』了!」
「你猜。」商見曜按了按臉上那張神氣活現的猴子面具。
「我只會開著車,在紅石集到處轉悠,讓它不斷地重複『是維耶爾殺了赫維格』『是維耶爾殺了赫維格』。」
說著,他取下戰術背包,拿出了心愛的小音箱:
他腰背微微弓了起來,擺出隨時會發動攻擊的姿態。
苗苗得了「無心病」……
……
「是很好。」蔣白棉完全理解,沒再多提。
「隨便你!」
靠沙灘位置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洞,觸目驚心。
葛琳怔怔地看著門口,不敢靠近,不願相信。
維耶爾能想象出他面具底下咧開的嘴巴、露出的笑容,慌忙說道:
「這次只有你受傷誒。
沿途之上,新綠處處,野獸隱現。
「你有『極度恐懼』這個覺醒者能力?」
維耶爾的表情變化了幾下,厲聲說道:
商見曜目送他離開,轉身走回了蔣白棉等人身旁。
他們的表情里都寫著忐忑和不安,可眼神卻顯得頗為麻木。
冬天過去,春天來了。
「不要嘛,讓我再躺一會兒,今天好累。」葛苗躺在床上,撒起了嬌。
閑聊間,商見曜捏了捏兩側太陽穴,靠向後方,閉上了眼睛。
「他早就該死了,這裏絕大部分人都想他死,m•hetubook.com.com包括他的妻子。」
「我一直都堅信,在這樣的灰土上,每一個人能活下來就已經很艱難,不該去管別人的事情。
「他是個魔鬼,殺了他,紅石集絕大多數人都只會為我鼓掌!」
這兩件事情原本很難放在一起考慮,畢竟維耶爾年紀小,和赫維格又無冤無仇,且只是讓人覺得他有秘密,未表現出覺醒者相關。
商見曜「補眠」的時候,龍悅紅一邊聽著組長和白晨閑聊,時不時插幾句話,一邊將目光投向了窗外。
「先去洗把臉。」
一聲槍響,葛苗倒了下去,身旁是緩緩浸開的血液。
「好,好的!」葛琳和葛苗對視了一眼,難掩驚喜地做出回應。
「你,你難道想幫赫維格報仇?
很快,她看見那扇熟悉的門外聚集了好幾個人,而門內是佝僂著腰背的妹妹。
葛琳踉蹌著走了過去,蹲了下來,將手伸向了妹妹的眼睛。
她的眼睛圓睜著,血絲依舊。
所有問題的答案都在新世界……蔣白棉、商見曜等人都無聲重複起這句話。
她的視線早已變得模糊,喉嚨里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做完這一切,往回走的時候,葛琳突然聽到前面傳來喧鬧的聲音。
短暫的沉默后,戴著猴子面具的商見曜突然望向維耶爾,開口問道:
這樣一來,白晨的戰鬥能力將得到極大增強。
她停頓了兩秒,目光逐漸放空:
「所以,這次要正式加入拯救全人類的行動嗎?」
「不要太難過,你剛剛才分了田,將來會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誰叫他總是嘲笑我矮?
商見曜沒有回應,頂著猴子面具,又前行了www.hetubook.com.com兩步。
而就算他們第一步獲得了巨大成功,「舊調小組」與迪馬爾科的對抗也是險象環生,還好他們提前掌握了情報,于電光石火間想明白了迪馬爾科的弱處,且商見曜足夠特殊,能有效利用這一點。
「你說這麼多,就為了逗他?」蔣白棉摸了摸自己的金屬耳蝸,「何必呢?這傢伙很記仇的。」
商見曜則笑著說道:
砰!
……
對出身小聚居點的她們來說,可用土地的寶貴顯而易見。
紅石集西北面,靠湖的一片田地里。
「我,我是預備役神使!」
而這些電池目前都隨著格納瓦暫時留在了紅石集——作為當過塔爾南鎮長的人,他成為了「地下方舟」管理委員會的臨時會長,等到那邊上了正軌,才會前往野草城「阿福槍店」,和商見曜等人會合。
而現在,維耶爾剛才的話語里分明透露出他擁有「極度恐懼」這個能力。
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將通過方舟的鐵山出入口逃離。
她先是有點茫然,旋即心中一緊,連忙趕向自己和妹妹的房間。
「看見沒有,他不會恐懼。
她記得之前警惕教派舉行躲藏儀式時,維耶爾同樣失蹤了幾天,而赫維格就是這期間驚嚇致死的!
她們沒有選擇住在方舟內,因為她們對生活在地下還不適應,還很畏懼。
這時,商見曜笑了一聲,盯著維耶爾,往前走了兩步。
(第三部完)
幾天後。
「也不能這麼講。」蔣白棉斟酌著說道,「這次準備的已經足夠充分,還得到了『幽姑』的神佑,要是這次不嘗試,將來再遇到有類似能力的覺醒者,我們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現在至少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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